三個月後的七夕節,南安王的明珠郡主與謝小將軍大婚。


    前一晚,時卿在閨房中盤算著離開的時間,這時忽然聽到敲門聲響起。


    她好奇的看了一眼茯苓,這麽晚了,會是誰來到訪。


    等她將門打開時,老夫人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


    她連忙迎老夫人進去,讓茯苓準備好時令的水果和王府的點心。


    “祖母,最近在府中可還住的慣?若是有不舒適的地方,與我說就是。”


    薛老夫人如今暫居於王府之中,送時卿出嫁。


    南安王感念老夫人對時卿的好,於是請她入王府。


    薛老夫人握著時卿的手,笑吟吟道。


    “卿卿最是妥帖,自然是周到的很,明日你就要嫁人了,祖母想與你說說話。”


    時卿才發現,老夫人手中有一隻黑色的木箱子,她將木箱子遞給了自己,後又撫著她的手,輕聲道。


    “卿卿,這是祖母給你的嫁妝,你仔細收起來,祖母當初陪嫁的一套莊子,裏麵的果子最是清甜,夏日很是解渴,祖母想著你會喜歡,還有這些,都是祖母給你的。”


    時卿隻掃視一眼,發覺祖母送的都是生意不錯,且還有盈利的鋪子,許是祖母不想她太操心。


    上麵的鋪子盈利每年至少幾千兩,總之是吃喝不愁了,不過祖母考慮的甚是周到,時卿輕聲道。


    “祖母可怪我?”


    薛老夫人與時卿四目相對,都是聰明人,當然知曉她的意思。


    “薛家至此,都是他薛文正咎由自取罷了,可憐我卿卿受的委屈,是祖母沒有及時發現。”


    時卿想著,若是原主在,定不會怪罪老夫人,那是她唯一的牽掛。


    “我與祖母,始終是一條心,唯願祖母平安順遂。”


    薛老夫人拍了拍時卿的後背,像是小時候那般,她聲音溫柔,哄著小姑娘。


    “乖囡囡,鄞哥兒是謙謙君子,定不會苛待你,你們夫婦同心,以後的日子,定然都是鮮花錦簇。”


    時卿點了點頭,這一晚,老夫人宿在時卿的房中,說起幼時她的趣事,說著老夫人緩緩的睡著了。


    她看著老夫人的模樣,挽著老夫人的手,緩緩的睡了。


    南安王府與謝家結為秦晉之好,此事京城皆知,周文帝也命人送來賀禮,總之南安王府甚是熱鬧。


    謝家送來了一百九十抬嫁妝,代表著謝小將軍的誠意。


    謝呈鄞穿著棗紅色的婚服,唇紅齒白,劍眉星目,他與時卿並肩而行,看著甚是登對的模樣。


    薛令卿與謝呈鄞跪下,給南安王夫婦敬茶,語氣甚是恭敬。


    “拜別父親,母親。”


    南安王不爭氣的眼圈紅了,好不容易找迴女兒,可轉眼就被謝呈鄞這小子給拐走了。


    隻是,好在他深知謝呈鄞的性子,他是真心疼愛時卿,有些事,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南安王妃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時卿迴來後,為她調理好了身子,原本南安王妃的身子已經傷了根本。


    時卿用積分和團子換來了秘藥,又用調養氣血的藥物將王妃的身體調養起來。


    南安王府將時卿抱在懷中,想著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於是將悲傷藏在心中,許久都沒有開口。


    “鄞哥兒,如今我將卿卿交給你,願你好好待她。”


    謝呈鄞的目光沒有離開過時卿,他從來是認準一個人,就絕不會舍下,他毫不猶豫的點頭。


    “我與卿卿結為夫婦,便是要一輩子待她好,還請嶽母大人放心。”


    南安王夫婦喝下了茶,算是認定了謝呈鄞這個女婿。


    待喜娘說著吉時已到時,二人轉身要離開侯府,此時一雙手緊緊的握著時卿,那人的眸中帶著淚。


    薛老夫人眼圈微紅,她褪下自己的鐲子,將鐲子戴到了時卿的手上。


    老夫人眼圈雖紅,淚水卻遲遲沒有落下,她將二人的手握在一起,語氣鄭重道。


    “鄞哥兒,好好待卿卿。”


    謝呈鄞與時卿四目相對,語氣恭敬道。


    “請祖母放心,我會好好待卿卿,此生絕不納妾,亦絕不負她。”


    這番話擲地有聲,給在場的觀眾不小的震撼,要知道,長安城中,立過此誓的人,大多都將自己原本的話破解,主打一個隨心所欲。


    “吉時已到,該去將軍府了。”


    謝呈鄞打橫抱著時卿,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抱著她走上了花轎。


    十裏紅妝,誓言爾爾,願與卿永結百年之好,再不相負。


    二人婚後甚是恩愛,謝呈鄞若是去辦公務,迴來時,也會給時卿帶來禮物。


    不是江南的絲綢和浮光錦,就是東海的東珠,北海的夜明珠,還有西域中永駐容顏的藥粉。


    長安城的說書人將二人的事改編成了故事,輪流在茶樓中演出著謝將軍謝呈鄞與明珠郡主的故事,感人肺腑。


    每次都賓客如雲,賺的也是盆滿缽滿。


    隻是,謝呈鄞不滿說書人將時卿的性子寫的如母老虎一般,於是,背著時卿暗戳戳的寫著他們二人的故事。


    正如初遇那年,他一見傾心,可許多年後,才與心上人攜手。


    婚後,二人甜蜜如初,時卿初次懷孕後,生下兩個兒子,謝呈鄞瞧著兒子與卿卿如出一轍的美貌時,心中倒是甚是疼愛。


    隻是,等兩個孩子再長大時,分去了時卿的疼愛,他心裏開始腹黑的想著,該把家裏兩個小子送出去曆練了,這樣一來,他才好與卿卿過二人世界。


    薛老夫人和謝老夫人得知此事,氣的拿起雞毛撣子就要揍謝呈鄞,還是時卿幫忙說話之下,二人才饒了謝呈鄞。


    時卿與謝呈鄞攜手了四十年後,在六十歲那年壽終正寢,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耳旁傳來謝呈鄞蒼老卻堅定的聲音。


    “卿卿吾妻,來世為夫再來尋你,免你驚憂,許你長樂,若有來世,願你還記得我。”


    時卿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手心的餘溫讓謝呈鄞怔住,一滴清淚落下。


    謝呈鄞在時卿離世後,將她的骨灰埋在了初次相見的山林,他買下了附近的屋舍,在此隱居。


    山前山後都種下了時卿喜歡的海棠花。


    等到花開滿山時,他穿著少年時,時卿最喜歡的青衫躺在樹下,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任由花瓣掩蓋自己。


    他的眼前,是少女時期的時卿,他揮動著手,想抓住時卿,隨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是安詳的,解脫的。


    “卿卿,我來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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