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淑薇冷笑,區區小官之女,占著侯府夫人的位置六年,如今也該將這個位置還給自己。


    陸文柏將她視為掌中嬌,這侯府夫人的位置,遲早是自己的。


    謝淑薇是陸文柏離家六年,帶迴來的救命恩人,據說,當年陸侯爺幾乎都要死了,若非謝淑薇的相救,隻怕是死在了寒潭之中。


    因此,老夫人對待這位救命恩人也很是友善。


    謝淑薇身邊的婢女春兒,是老夫人賞賜的,原劇情中,原主被捉奸成功,這丫鬟有很大的功勞。


    “夫人,侯爺和夫人待你不薄,你怎能做對不起侯爺的事!”


    春兒的聲音很大,四周都聽到了她的聲音,原本赴宴的命婦得知有大瓜吃,不顧貼身嬤嬤的阻攔,也來到了吃瓜的現場。


    “陸夫人溫婉賢惠,怎麽做如此出格的事。”


    時卿的為人很好,在命婦之間走動,也是有不少人喜歡她的性子。


    畢竟,當年時卿嫁進陸家時,陸家這位侯爺還未與她圓房,就匆匆的離開,去了玉門關生死不明。


    六載的時間,時卿背地裏不知吃了多少苦頭,侯府看似風光,然而背地裏的爛賬不少。


    時卿動用家族的人脈,用自己的嫁妝周轉,這才讓侯府撐到今日。


    可惜,侯府上下,全都是白眼狼。


    謝淑薇見有人替時卿說話,心中十分不滿,連忙推門而入。


    命婦們閉上眼睛,又忍不住偷看,心裏又驚又怕。


    誰知,內室並未看到時卿的身影。


    房間中,燭火通明,那人穿著一身白衣猶如謫仙一般不染塵世,他的手腕戴著一串佛珠,聲音清冷卻帶著威懾的冷意。


    他的衣衫微微敞開,露出精壯的胸膛,令在場的命婦連忙移開了眼睛。


    “侯府便是這般沒規矩,隨意亂闖客人的房間?”


    男子容貌俊美,說話的聲音猶如鍾鼓一般低沉卻又好聽到了極點。


    前來看熱鬧的眾人紛紛瞪大眼睛,說是捉奸,然而這房中除了二皇子哪來的旁人。


    今日是陸家的老夫人的壽宴,邀請了朝廷不少的命婦和大臣前來,就是為了自己的體麵,原本深居淺出的二皇子竟然也來赴宴。


    二皇子是誰,皇後的親兒子,因為曾經征戰,身體中了寒毒。


    他不理朝政,卻不失寵愛,朝野之上,無人敢得罪他。


    眾人心裏暗暗的看了一眼謝淑薇,心裏覺得奇怪,這寧遠侯的救命恩人真是沒規矩。


    比起鄉村野婦,尤為不及。


    “喲,我倒是趕上熱鬧。”


    時卿從人群中走了進去,她神色如常,哪怕麵對二皇子的探究,依舊不慌不忙。


    謝淑薇沒想到時卿竟然安然無恙,而原本安排與時卿通奸的泥腿子,此刻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時卿的出現讓事情變得微妙起來,在場的誰不是人精,一看便知今日的事隻怕是有人暗中在算計。


    春兒感覺脊背發涼,時卿的目光冷然的落在她的身上,帶著審視和打量,總之讓春兒整個人都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


    “夫人,您怎麽在這兒?”


    時卿似笑非笑的看著謝淑薇和春兒,當眾冷然的說道。


    “春兒,方才不是說要給我拿披風,怎麽這會倒是有閑情雅致在這裏構陷本夫人?”


    謝淑薇心裏害怕極了,她明明給時卿下的最烈性的迷藥,她是親眼看著時卿喝了那杯被下藥的茶,怎會安然無恙。


    若是時卿平安無事,她這般宣揚,豈不是惹禍上身。


    謝淑薇很清楚,今日到場的夫人給她麵子,與她說笑,都隻因她是寧遠侯的貴客罷了,


    她心裏有些慌,盼著有人來救場。


    但願陸郎來的及時,謝淑薇心裏是很瞧不上時卿,她隻是封建大家族裏與陸郎成親的傀儡木偶而已,哪裏有自己有趣。


    不被愛的才是小三,她和陸郎是真愛,自然要讓時卿將侯夫人的位置讓出來。


    一切都計劃的不錯,唯一出錯的是,原本應該被抓奸在床的時卿,竟然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裏。


    春兒跪下認錯,“奴婢知錯,還請夫人恕罪。”


    時卿冷笑一聲,“春兒,你是老夫人送來我身邊的丫鬟,為何方才你卻說,我與人通奸?


    難道,你的意思是,本夫人與二皇子有染?這話是誰教你說的?”


    沈清辭神色幽深,腦海浮現那小女子中了迷藥在身下承歡,哭泣的模樣。


    原本以為是時卿的故意算計自己,如今看來,是侯府有人想算計她。


    此時的時卿模樣秀美端方,是京城人人誇讚的侯門主母,如此正經的模樣,倒是與床笫之歡時的妖媚,竟然有些不同。


    他清冷的眸子帶著幾分笑意,既然是他的人,倒是不介意配合時卿一二。


    朝堂之上,敢算計他的人早就被誅了九族,看來,陸家的這位嬌客,也是心思深的很。


    “此事,關於本殿與陸夫人的清白,自然是不能放過。”


    時卿有些詫異,沒想到沈清辭會替自己說話,看來也與原書中的性子有些出入。


    比如說他不近女色,據說是身體不太行。


    想起方才的抵死纏綿,沈清辭仿佛是一頭餓狼一般,掠奪了時卿所有的甜美。


    看來,傳聞,也是不盡然。


    人群熙熙攘攘,有些吵鬧,倒是將主廳的老夫人和陸家侯爺驚動。


    陸文柏得知貴客被驚擾,差點將茶盞打翻,連忙動身去了凝暉堂。


    “凝暉堂的事,究竟為何?”


    身邊的小廝福安更是顫抖的說道,“二皇子在凝暉堂歇息,也不知謝姑娘為何帶著人去了,說是……咱們夫人與外男通奸……”


    陸文柏神色晦暗,他知道謝淑薇愛使小性子,可汙蔑時卿這事卻不見得。


    他的薇兒溫柔善良,怎會做這種事,莫不是自己這位侯夫人暗中在算計薇兒?


    想到這裏,他心裏更是不悅,他念著時卿照顧母親和妹妹的功勞,雖然不愛,卻也給了她尊榮和體麵。


    可若是時卿心生妒忌算計薇兒,他是絕不會原諒。


    陸文柏趕到凝暉堂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圍觀群眾,春兒哭的泣不成聲,時卿正要讓人將春兒帶走,發賣給人伢。


    “平日裏,本夫人待你不薄,你為何同外人誣陷本夫人與二皇子清白,我是留不得你。


    今日若你將真相說出,或許可以饒你一命,如若不然,今日隻有將你發賣給人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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