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穆看了時卿幾眼,想要讓時卿幫忙說話,隻是時卿懶得搭理。


    雲妃都給皇帝戴綠帽子了,這老登還想自己冒險給雲妃說情,是讓她送人頭啊。


    炮灰的命也是命啊。


    陳太後有意保住允王,她沉聲道。


    “此事或許是雲妃一人的心思,皇帝,哀家知道你氣急,但若是因雲妃傷了你們兄弟之情,也是得不償失。”


    在場的眾人神色各異,雖有耳聞太後偏心允王,隻是親眼見到還是被驚呆了。


    陳太後這不是當眾打永安帝的臉嗎?


    裴行舟的臉色陰沉不已,太後偏心薛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他這個皇帝,倒是像極了笑話。


    還未等裴行舟發作,身側的時卿冷冷的說道。


    “請皇上治罪允王與雲妃,禍亂宮闈乃是大罪,允王從小在幽宮長大,怎不知規矩,允王藐視君上,染指君王的嬪妃,該重重治罪才是!”


    時卿盈盈一拜,櫻唇說出的話,卻足以讓允王恨死她。


    裴行舟原本冷硬的心此刻仿佛得到了安撫一般,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時卿,她竟是不著痕跡幫了自己一把。


    大臣們見有人當出頭鳥,也覺得允王這事不地道,他們到底是忠君愛國的臣子,連忙表示衷心推波助瀾。


    “皇上,時昭儀這番話說的有理,允王罔顧倫理,竟然和雲妃苟合,該罷黜其職位,幽禁王府才是。”


    朝堂上最是正直的大將軍也直言不諱,“太後娘娘未免拎不清,允王做了這種醜事,就該治罪,若是百姓效仿怕是會釀成大禍!”


    文武百官七嘴八舌,此事竟是再沒有說話的餘地。


    薛家不想在風口浪尖出頭,隻好沉默不語,這樣也省得惹來麻煩。


    允王指尖顫抖,目光怨毒的看著時卿,賤人,當初就不該讓她入宮……


    如今,竟成了扳倒自己的棋子。


    裴行舟等眾人議論一番後,這才冷然開口,將允王的結局定下。


    “允王罔顧倫理,暗中與雲妃苟且,此事朕絕不輕縱,從今日起,革除允王在朝中所有的職位,沒有朕的聖旨,不準離開允王府。”


    允王身形搖晃,仿若鬥敗的公雞一般,眼神的光都暗淡下來,他以後怕是再觸碰不到權勢了……


    永安帝將他的路都斬斷了。


    宴會結束的匆匆,文武百官卻是吃到不少瓜,隻是誰也不想被永安帝惦記上,於是紛紛管好自己的嘴,不敢亂傳此事。


    聽說時夫人得知雲妃被廢,從此都隻能在冷宮度過時,平日裏驕矜端莊的時夫人,竟是氣急攻心,吐血暈了過去。


    雲妃在宴會後,就被帶去了冷宮,平日裏的華服都被太監扣下,她隻著單薄的素衣,離開了鍾粹宮。


    直到這一刻,她都不知自己為何中了迷藥……


    她想調查此事,春喜已經被亂棍打死,也沒人願意替她辦事,一時間,時煥雲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地步。


    隻是,令雲妃崩潰的是,在入冷宮的當晚,她一直幹嘔,想著月事已經推遲了一個月,她心裏升起其他的想法來。


    難道……她懷有身孕了!


    隻是,無論雲妃發瘋,想求見永安帝,得到的都是侍衛冷酷 的迴答。


    “我可是皇上受寵的雲妃,如今皇上隻是同我置氣罷了,隻要你肯幫我給皇上帶消息,就說本宮懷有身孕了,皇上定會寬恕本宮。”


    說完,她從白皙的手上褪下一隻大金鐲子,侍衛原本懶得理會雲妃,此刻看到雲妃遞來的鐲子,頓時笑逐顏開。


    “好說好說,屬下會替您將話帶到。”


    說著,他從雲妃手中收下鐲子,便離開了、


    時煥雲以為總算有人來幫自己,心裏鬆了一口氣,殊不知,侍衛隻是饞她的金手鐲罷了。


    後宮之中隻有一個主子,時煥雲落得這個地步,也是一點都不冤。


    冷宮的深夜十分的難熬,前二十年過的順遂的時煥雲,頭一次嚐到了苦果。


    若是她寵冠六宮的時候,找機會治好身體,順遂的生下皇子,也不會落得如此結局。


    連她深信不疑的男人都背棄她,時煥雲一時間隻覺得萬般痛苦。


    一切的轉折點似乎都是從時卿侍寢後,再也不在自己的算計之中。


    她自認為機關算計,絕頂聰明,卻被時卿這小小的庶女殺的措手不及。


    而今,她是冷宮不受待見的廢妃,而時卿卻代替自己成了寵妃。


    所有的不甘,都化作淚水,在冷宮寂靜的夜中緩緩落下。


    *


    宮宴結束後,永安帝照舊去了時卿的寢宮。


    隻是,今晚的裴行舟卻是十分的沉默,時卿感覺的出來,他的心情有些低落。


    或許是與宮宴之事有關。


    長樂宮的人退離宮殿,隻留下小玄子在外麵伺候。


    時卿起身給裴行舟倒了一杯茶,隨後放在他的麵前。


    “皇上在想什麽?”


    裴行舟喝了一口熱茶,心中的煩悶和焦躁竟然消失不見,身側的小女子莫名讓他安心。


    隻是可惜,他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太醫也說了,隻能撐十年。


    若是如此,他該為時卿打算好身後之事,後宮詭秘,朝廷之上的人也是不好相與。


    雖然隻有十年之期,但幸好還有十年。


    堂堂帝王,竟是貪戀著小女子的溫柔,說出去倒是有些可笑。


    “今日之事,你是否覺得朕處理的太狠絕?”


    時卿搖頭,語氣堅定的說道,“自然不會,皇上,有過錯的並非是您,何故將旁人的錯強加在自己的身上?”


    “允王如今隻是覬覦皇上的女人,若是假以時日貪圖別的呢,難道也要拱手相讓?”


    時卿這番話說的著實大膽,卻恰好很是得裴行舟的認同。


    他自然也是這般想法,“卿卿說的不錯。”


    時卿白皙的柔荑握緊裴行舟的手,隨後,拉著他的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之上。


    裴行舟有些疑惑,此時,他聽到時卿清越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皇上,您還有臣妾和咱們的孩兒,我們都是皇上的親人。”


    太後與裴行舟之間的齟齬,時卿自然清楚,原劇情中,允王做皇帝可是有太後幫忙的。


    其實,她也不懂,太後為何放著親生兒子不支持,反而去擁護允王呢,隻是因為薛家那位老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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