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軟嬌甜,熏香的味道格外好聞,讓裴行舟莫名的安心。


    近來,因時卿的緣故,他的睡眠倒是越發的好。


    如此一來,裴行舟也就習慣宿在長樂宮,任由後宮嬪妃鬧騰,他也不去理會。


    朝政的事,裴行舟從不避諱處理,偶爾也會提點問題來問時卿,原本是尋樂子,誰知時卿每次都認真的迴答,且迴答的問題恰好與他不謀而合。


    裴行舟心裏驚喜,時卿不僅聰慧,且有條有理,恰好能解決他的麻煩事。


    “時淑儀,依你看允王請旨去北地賑災一事,朕是否應該應允?”


    他寬厚的大掌落在時卿纖細的腰肢摩挲著,語氣也帶著幾分詢問來。


    “允王文韜武略,臣妾在閨閣時就知允王的名諱,隻是皇上,賑災一事需落實。


    若是派位高權重的人去,反而不會處理好原本的事。


    臣妾覺得,皇上可以從今年科考的大人中選,尤其是品性優秀,且能吃苦耐勞,能解決實事之人。”


    時卿四兩撥千斤,讓裴行舟心頭的疑雲散去。


    此時,他心裏已經有了人選。


    西北大將軍一直駐守北地,他的長子顧遙更是出類拔萃的探花郎,雖然性子躁,但做事從不馬虎,且對百姓是真心實意。


    最重要的是,顧家對朝廷忠心耿耿,也是先皇離世時最看重的門楣。


    “卿卿雖是小女子,但這聰明勁卻是誰都不能比,若你是男兒,天下間的少年郎都要被比下去了。”


    時卿好看的狐狸眼帶著笑意,“臣妾已擁有世間最好的男子,縱然隻得皇上半分憐惜已足夠。”


    四目相對,少女身上的幽香,讓裴行舟情不自禁。


    夜深,青紗帳被放下,他欺身而上,吻著她的脖頸……


    紅鸞帳中,雲消雨散,直到深夜方才停歇。


    *


    賑災的事如此就定下來了,允王得知計劃落空,氣的將手中的佛珠都摔碎了。


    好在,雖然情況艱難,但還有時家和薛家做壓軸,倒也不慌。


    恰好,雲妃派人給時家送信,將時卿的事悉數告知。


    時穆得知此事,當即怒了要入宮教訓時卿這不聽話的小賤種。


    最後還是時夫人決定出麵,好好敲打這不懂事的庶女。


    不過淑儀罷了,當真敢拿喬?背後沒有母族撐腰的宮妃,在宮裏死的可是很慘。


    時卿躺在貴妃榻上,舒兒從殿外小心翼翼進來,稟告道。


    “娘娘,時夫人求見。”


    時夫人就是原身父親的原配夫人,也曾是薛侯府的嫡長女薛寧。


    時卿手中拿著話本子,是京城時下最流行的折子戲,打發時間倒是有意思。


    不過,時夫人來的倒是時候。


    她原本還需要等時機對付薛寧,這會看來,完全不需要。


    在時家時,這對母女沒有少磋磨時卿母女,也是原主的娘太包子,加之妾室的身份沒有地位,這才被人踩到泥裏。


    “告訴夫人,請她去偏殿候著,本宮稍後就去。”


    “是,娘娘。”


    柳兒察覺到主子對時家夫人並不喜歡,忙說道。


    “娘娘還沒有用膳,不如奴婢讓禦膳房準備羹湯?”


    時卿本就故意給時夫人下馬威,柳兒的做法正合此意,她點頭朱唇微微上揚。


    “甚好。”


    等羹湯送來時,已經是一盞茶後,時卿慢悠悠的用膳,放下筷子,這才去了偏殿。


    偏殿坐著一位容貌甚是溫婉的夫人,年歲雖三十七,卻保養得極好,風華尚存。


    她是時卿的嫡母,雲妃的親娘,薛寧。


    “為何淑儀娘娘還未來?莫不是有事耽擱,請姑娘再去催促一番。”


    時夫人忍著心中的不耐,好聲好氣對舒兒說道。


    她最是得意的長女,原本是金尊玉貴的雲妃,得永安帝的青睞,卻因時卿這小賤人被罰禁足,時夫人如何不恨。


    榮姬雖死,隻是留下的時卿竟是想脫離掌控,她怎會給時卿這個機會。


    到底是自己手中的棋子,她的價值隻能是被將軍府利用,乖乖的成為雲妃的踏腳石。若是時卿有其他的想法,也別怪自己不客氣。


    “淑儀娘娘到。”


    殿外傳來小太監的聲音,時夫人的臉色稍緩,這才起身福了福身。


    “見過淑儀娘娘。”


    時夫人微微福身,行了一禮。


    但是眸中竟是沒有對時卿的半分敬重,在她看來,時卿不過是以色侍君罷了,區區時家的棋子,竟然敢滋生出異心,她心裏越發的不悅。


    在時家時穿著素淨的時卿,今日盛裝而來。


    她容色本就出眾因身上華美的衣衫,襯托的越發的出塵絕美,竟是看不出當初的落魄卑微。


    時夫人心中莫名的生出擔憂,莫名覺得時卿不受掌控,若是永安帝再行封賞,隻怕會危及雲兒的地位。


    時卿在主位上坐下,漫不經心的開口。


    “如母親這般的命婦,當是知道宮中見貴人的禮節當是行大禮,若是母親忘記,不如,本宮讓人教教母親您的禮儀?”


    說完,時卿看了一眼身邊的婢女,柳兒很是上道的示範起來。


    “請時夫人看看,何為行大禮。”


    說完,柳兒跪下叩首,語氣萬般敬重的對時卿說道。


    “臣婦見過淑儀娘娘。”


    時夫人身側的嬤嬤有些不悅的說道,“夫人可是娘娘您的母親,您怎敢讓夫人行禮,這可是大逆不道!”


    時卿哂笑一聲,這會知道大逆不道,早幹嘛去了。


    時夫人擔心永安帝的人在暗處,自己會被抓住把柄,連忙跪下。


    “臣婦薛寧見過淑儀娘娘。”


    明麵上倒是一派的恭敬,隻是她的眸中卻是帶著冷意,今日的屈辱,總有一天要讓時卿付出代價。


    不過是小小的淑儀,當真以為自己翻天,皇帝的寵愛隻是曇花一現,她並不覺得時卿能得到永安帝的心。


    “母親請起。”


    說完,時卿屏退左右,偌大的偏殿隻有時夫人和時卿在。


    時夫人捏了捏衣袖,雙眸深邃。


    “卿卿,我知你是因你姨娘的死與我置氣,隻是你姨娘是的死隻是意外,母親已經讓人將她安葬,你再有何心結也不該和你姐姐生分。”


    時卿心裏冷笑,來了來了,她帶著道德綁架走來了。


    原劇情中可不就是時夫人這樣的說辭,才讓原主被言語控製,一直將自己和時家的一切綁在一起。


    殊不知自己隻是炮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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