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初手裏握著一把匕首,將它藏在身後,神情高度緊張。


    在那些人接近馬車時,她從裏麵出來。


    神情淡然自若瞥那些人一眼:“是誰派你們來的?”


    那些人相互看了一眼,停住腳步,淡淡突出一個字:“殺”


    就在這個空隙,溫南初將手裏的匕首朝著馬的後麵狠狠紮去。


    鮮血直接噴濺了她一臉,她來不及擦拭。


    因為馬兒痛苦的嘶鳴一聲,揚著馬蹄,朝著前麵橫衝直撞衝過去。


    一時間的顛簸讓溫南初死死抓住門框不敢鬆手。


    唿嘯的風從耳邊刮過,刮得臉頰生疼。


    現在跳車不止會摔死,還會被後麵的殺手殺死。


    多堅持一秒鍾,便多一份希望。


    隻是讓溫南初沒想到的是,馬兒帶著馬車橫衝直撞,前麵便是懸崖!


    她的心跳的很快,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拿著刀朝著韁繩砍去。


    但馬車的速度太快了,來不及砍掉第二根韁繩,馬兒已經帶著馬車朝著懸崖掉下去。


    幾名殺手看到馬車掉進懸崖互看一眼,隨後被趕過來的阿城,一擊斃命。


    而坐在輪椅上的紅衣男子在看到馬車帶著溫南初掉下去的那一刻,立刻從輪椅上閃身竄起來,義無反顧跳了下去。


    阿城看著那抹紅色衣角漸漸消失在眼前朝著懸崖掉下去大喊:“主子!”


    隨後立刻帶著人朝著懸崖底下找去。


    *


    風在耳邊獵獵作響,溫南初閉著眼睛,腦海裏浮現出來到這裏的一幕又一幕。


    她死了,娘親與大哥定會照顧好無憂無慮,隻是無病這孩子,是她心裏最大的痛。


    還有蕭慕瑾,是不是她死了,他便可以去過屬於自己的人生?自己也不再成為他的累贅?


    最後還有那個人…


    她如何不知曉他每日都在暗處看著她,她隻當作不知情。


    對池墨的恨,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在池墨懺悔的那一刻,她便放下了。


    不恨,亦不會再愛。


    女子正在後宅,便不該一生困在後宅之中。


    可惜,當她努力想為大家做點什麽的時候,有人卻偏偏不讓她如願!


    現在…終於是要死了嗎?


    最後一次睜開眼,她竟然看到那一抹紅色身影朝著她撲來。


    溫南初笑了,笑得苦澀,笑得無可奈何。


    生命的終結,她竟然還是看到了池墨,那個讓她嚐盡酸甜苦辣的人!


    溫南初再次醒來時,聽到身側潺潺的溪水聲,她強撐著身體帶來的痛感讓自己清醒過來。


    沒有死?從那麽高的懸崖摔下來她竟然沒有死?


    感覺到腰上有一隻手,她這才發現身下好像有一個人。


    側頭,便對上閉著眼睛,絕美的臉龐被鮮血沾染的池墨。


    周圍是懸崖樹林,身下是各種石頭,而他們正躺在小溪裏。


    池墨身上的鮮血順著溪水朝著下遊流去。


    她終於知道臨死前的那一幕並不是她掛念池墨,而是那本就是池墨。


    隻是池墨為何會跟著跳下來?


    難道是因為她跳下來了,所以他也跟著跳下來?


    溫南初沒有繼續想下去,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心軟,再次將自己困在那一畝三分地裏。


    見過遼闊天際的鳥兒,如何會繼續當那籠中之雀?


    她忍著身體的疼痛,將池墨從水裏拖出來。


    去撿了一些樹枝木材,用兩塊石頭摩擦生火。


    隨後撕扯自己的衣擺,將池墨臉上的血跡擦拭幹淨。


    看著他身下的血跡,溫南初直覺他是後背受傷,將他艱難地從地上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緩緩褪去他的外衫。


    記憶中的傷口再次浮現在麵前,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很快反應過來,簡單將他的傷口包紮一番。


    看著濕噠噠的衣衫,溫南初隻有將他的衣衫放在火堆旁烤幹。


    *


    蕭慕瑾籌到糧草迴到溪水鎮便聽到溫南初去滄州的消息。


    災情不斷,路上並不太平,流寇山匪日益增多。


    他來不及休整,便帶著路邊再次出發尋找溫南初。


    卻接到有人報案,七曲山崖有馬車墜崖的痕跡,還有一些殺手的屍體。


    蕭慕瑾眉心一蹙,七曲山正是離開江南去往滄州的必經之路。


    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此時的葉桐也接到消息,帶著兩個小團子準備一起前去。


    蕭慕瑾看著他們很好的掩飾心裏的思緒,唇角生花,笑意溫柔如風。


    “夫人放心,我先去看看情況,那些殺手是有備而來,我們在此生活四年之久一直相安無事,墜崖的馬車定然不會是南初。”


    無慮伸手從葉桐的懷裏鑽到蕭慕瑾身上,雙手攀著他的脖子。


    奶聲奶氣:“幹爹,你要將娘親安全帶迴來。”


    蕭慕瑾看著酷似溫南初的小團子,刮刮她的鼻子。


    “好,無慮在家裏乖乖等著幹爹將娘親帶迴來。”


    無憂看著無慮撇撇嘴:“妹妹,娘親自己會走路,為什麽要幹爹帶迴來?”


    蕭慕瑾看著與池墨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無憂,扶了扶額。


    這個小子與池墨一樣,腹黑又心機!


    *


    懸崖下


    池墨微微轉醒,感覺到自己靠在溫南初溫暖的懷裏,唇角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


    他便知道他的卿卿最心軟,必然會救他。


    他想繼續感受這片刻的寧靜,身體的疼痛卻讓他忍不住輕嘶出聲。


    溫南初睜開眼,猝不及防撞入那一雙含情的桃花眼裏,看到兩人此時的行為,她慌忙解釋。


    “你的衣服濕了,既然醒了,便將衣服穿起來,傷口我簡單處理了一下,隻是這條腿…”


    看到她如此撇清兩人的關係,池墨的眼神暗了暗。


    抬眸時輕笑搖頭:“無礙,這條腿本就廢了,現如今再嚴重,我也感覺不出來。”


    溫南初想起掀開褲腿看到裏麵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


    還有的地方肉沒有長好,很難想象當時這條腿,是如何廢的,又有多痛苦。


    夕陽西斜,天色漸漸暗下來。


    溫南初扶著池墨找到一處山澗內暫時躲避,隨後又撿了一些柴火圍在周圍,以防有野獸突襲。


    此時的溫南初仍舊穿著一身素白色的衣衫,逃跑時衣衫早已淩亂,領口微張,露出白皙的鎖骨。


    濕透的衣裳貼在身上,雖不至於完全暴露,但曼妙的身段卻展露無遺。


    池墨垂下眸子,晦暗不明,她的卿卿,身材似乎比以前更好呢。


    空氣有一瞬間的寧靜,溫南初側頭看去,池墨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便主動開口。


    “你的人應該會找下來吧?”


    阿城一直在池墨身側,池墨跳下來,阿城定然會找過來。


    池墨抬眼,對上女子那一雙水靈靈的眼神,抿著唇,點點頭。


    隨後將她打量一番道:“你的衣服都濕了,要不脫下來烤一烤?如果你生病了,無憂無慮會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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