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被這樣的陣勢嚇到,哇哇大哭。


    溫南初隻有抱著柱子從另一個方向逃跑。


    隻是一個普通女子如何跑得過那些練家子?


    在她摔倒以後,立刻推著柱子往前跑。


    “柱子,迴去找爹娘,快跑…”


    小小的孩童看著姐姐著急的模樣,止住哭聲,邁著小短腿不停地跑。


    摔倒了爬起來繼續跑…


    溫南初索性躺在地上也不掙紮了,掙紮沒用,何必多此一舉。


    看著慢慢圍向她的眾人,溫南初試圖套話。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娘是葉將軍,現在替你們守護著你們的妻兒,守護著蕭國的天下,你們現在卻要殺她地女兒,難道你們的娘心被狗吃了嗎?”


    “殺我一個弱女子的方式有很多,可殺了我,你們覺得我夫君會饒過你們嗎?還有陛下,陛下可是我的拜把子兄弟,因為我一人,賠上你們所有人的性命,乃至家族的性命,真的值得嗎?”


    溫南初看到他們沒有任何表情地圍著她,閉了閉眼。


    她早該想到的,暗衛哪來親人,哪來感情。


    “既然想要我的命,那就請你們給我個痛快吧。”


    想到死,她竟然覺得有一瞬間的解脫。


    隻是她想到了娘親,想到爹,想到大哥,想到齊煊…還有…池墨…


    似乎有些不甘呢…


    側頭看了看遠處,已經沒有柱子的身影,真好,他應該安全了吧。


    泛著寒光的刀尖越來越近,溫南初的腦海裏閃過很多片段,快的像放電影一般。


    眼見著刀尖精準無誤地插進她的心髒。


    “砰”的一聲,一塊石子打在那人的刀身。


    “噗”


    刀尖往前挪動,錯開心髒的位置直接插進溫南初的肩膀位置。


    溫南初隻有一個感覺,傷口火辣辣的疼,已經疼的讓她感覺到麻木。


    努力睜開眼,昏迷之前她似乎看到了劍三,不,應該說是與劍三一樣的衣服,一樣麵具的人。


    再次醒來時她看到了熟悉的地方,一個讓她有些窒息的地方。


    “卿卿,醒了”


    池墨從床邊醒來,泛紅的眼尾帶著些慶幸,下巴上隱約還有胡渣。


    “我昏迷了多久?”


    池墨雙手握住溫南初的小手有些顫抖,聲音帶著哽咽:“卿卿,差一點,就差一點,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溫南初勉強勾出一抹笑容:“這不是沒死嗎?”


    池墨立刻捂住她的嘴唇:“卿卿不準胡說”


    溫南初疲憊地閉著眼睛:“好,我不說。”


    幾聲敲門聲響起,池墨替溫南初掖好被子,這才走出門。


    “何事?”


    “陛下急召”


    池墨點頭,吩咐跪在地上的眾人。


    “好好照顧少夫人,不然提頭來見。”


    說完帶著阿城立刻進宮。


    溫南初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肩膀有些疼,她不敢輕易挪動。


    見到她醒了,立刻有侍女端來一杯水:“少夫人,喝點水。”


    溫南初點頭,溫水下喉,嗓子裏的幹啞好了不少。


    她看了看四周:“彩霞呢?讓彩霞過來。”


    那侍女站在原地並沒有說話,溫南初立刻意識到不對勁。


    語氣也帶著幾分嚴厲:“本夫人問你彩霞在哪裏?”


    【該死,傷口又裂了,好疼】


    侍女立刻跪在地上:“稟告少夫人,彩霞姑娘現在在柴房。”


    柴房?


    溫南初麵色一冷,“怎麽迴事?”


    侍女跪在地上畏畏縮縮不敢說話,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丁小魚一襲大紅長裙,滿頭鑲金寶飾,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來。


    溫南初瞥了她一眼:“你來做什麽?”


    腦海裏突然傳出丁小魚係統的聲音【宿主,現在女主受傷,你刺激刺激她,或許她就被你氣死了】


    丁小魚【有道理,沒想到請的殺手竟然沒有搞死她,女主的命可真硬,非要我親自動手,不過我現在動手,阿墨不會懷疑嗎?】


    係統【宿主,借刀殺人】


    丁小魚眼眸一亮,好計策。


    她扭著腰肢上前,看著即使在病中,依舊美麗動人的女子,眼裏升騰起一抹濃濃的嫉妒,想到這個女人馬上便要消失,心情又好了不少。


    “姐姐,好久沒見啊”


    丁小魚隨意坐在椅子上,打量著這間屋子。


    心裏吐槽【果然這個院子是池府最好的,風景也是最好的,等女主嘎了,我要搬進來】


    溫南初感覺傷口疼,沒心情與丁小魚虛與委蛇。


    “丁小姐有話直說”


    丁小魚摸了摸頭上的金玉點翠簪,笑得一臉得意。


    “姐姐何必這副模樣?以後妹妹進府還希望姐姐能夠多多照拂,姐姐快點好起來才對,不然過幾日的婚禮,姐姐可喝不到妹妹的茶呢。”


    溫南初知道丁小魚在挑釁,但為什麽她會帶著池府的丫鬟?為什麽池墨會離開十幾日?為何她現在能自由出入她的院子?


    無數的疑問在心裏盤旋,她隻有讓自己保持冷靜,不要亂了陣腳。


    似乎想起什麽,丁小魚笑的一臉得意。


    “聽說姐姐有個貼身侍女,叫彩霞是吧?姐姐不在的這段時間,這丫頭可是得罪了夫人,現在還渾身是傷的關在柴房呢,姐姐不用謝我。”


    丁小魚瞥了溫南初一眼,隻見她躺在床上麵色蒼白,手指攥緊,整個人顯然氣的不輕。


    眼裏帶著一抹得逞的笑,這才帶著眾侍女離開院子。


    看到丁小魚離開,溫南初臉色恢複平靜。


    “來人,替我更衣。”


    “少夫人,你的傷口”


    侍女看到溫南初白色寢衣已經被染紅有些擔心。


    “快給我更衣”溫南初重複一遍,語氣帶著一絲嚴厲,那些人跪在地上仍舊沒動。


    溫南初自己忍著疼痛撐著身子坐起來,隨後拿起一件外袍披在身上往外走。


    “少夫人,您不能出去。”


    “滾”


    溫南初忍住傷口傳來的異樣走出去,突然不知道彩霞在哪個柴房。


    轉身問後麵的侍女。


    “彩霞在哪個柴房?”


    “在…在夫人那裏。”


    溫南初明了,披散著頭發,穿著一件外袍,臉色蒼白的朝著靈犀堂走去。


    以前顧念著林姨娘是長輩,也是池墨的母親,她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隻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她不在的時候動她的人。


    她溫南初沒什麽大本事,可最是護短。


    與林姨娘的賬,也該算一算了,不就是苦肉計?誰不會?


    希望林姨娘不要讓她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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