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墨言在冷水的刺激下,悠悠轉醒。


    看到司俊磊在她眼前晃悠,迷迷糊糊的道:“俊磊哥哥,你晃來晃去的,在幹啥呢?”


    司俊磊鬆了一口氣,伸手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


    “我這是看你傻了沒有!”


    溫墨言被解開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嘶,我這臉怎麽那麽疼?”


    司俊磊看著溫墨言紅彤彤的臉頰,心虛的道:“我要是不來,你連臉皮都沒有了,還疼啥疼?”


    溫墨言皺著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光頭大漢,突然想起了什麽。


    她抄起自己剛才坐的椅子,使勁的往光頭大漢身上砸去。


    “打死你這光頭肥,居然冒充澤哥哥把我叫到這裏來。


    還把我的臉弄傷了!


    打死你……”


    剛緩過勁的光頭大漢還沒迴神,又被暴擊一頓,簡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今天他怎麽就那麽倒黴?


    這錢沒賺到多少,反倒是被打了一頓又一頓。


    司暮澤帶著人,跟著司三毛來到休息室門口,還沒開門,就聽到裏麵傳出的陣陣慘叫。


    “壞了,我二叔肯定要被打死了!”司三毛眼淚巴巴,一臉著急的哭訴道。


    保鏢飛起來一腳踢在房門上,結果一個踉蹌,結結實實的和地板來了個親熱擁吻。


    大門壓根沒有鎖,這實在是太尷尬了。


    正對著躺在地上的光頭大漢,拳打腳踢的溫墨言二人,聽到動靜,一臉懵逼的看向趴在地上的保鏢。


    司暮澤幾人,也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們兩人。


    司三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要吃我二叔的席了呢。”


    司俊磊扯了扯嘴角,真是自己的好侄兒,自己才二十來歲,他就想吃自己的席了。


    司暮澤繞過趴在地上的保鏢,走到溫墨言的麵前,拉著她上下檢查。


    “小五,有沒有受傷?”


    溫墨言見司暮澤來了,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指著地上的光頭大漢,嘴一癟:


    “澤哥哥,這光頭肥居然假借你的名義,把我騙到這裏來,還用臭抹布將我迷暈後打我的臉。


    你看,我的臉都被他打傷了。”


    司暮澤伸手將溫墨言的頭托起來,看到兩邊臉頰的確紅彤彤的。


    他伸手輕輕摸了摸,溫墨言癟著嘴哼哼唧唧的,把他心疼壞了。


    地上的光頭大漢趕緊申辯,“她那臉不是我……,嗚……額……呀……”


    還沒說完,就被司俊磊狠狠的一腳踢在胸口,“你這變態,該死……”


    司三毛看著地上被打得半死的光頭大漢,癟了癟嘴道:“什麽不是你?


    要不是我和我二叔來得及時,你都要用手術刀把五姑姑的臉皮給剮下來了。


    指不定你就是想皮子好剮一些,先拍打幾下鬆弛肌肉呢?”


    溫墨言聽到司三毛的話,頓時打了一個冷擺子,伸手捂住自己的臉。


    司暮澤將人摟進懷裏,皺著眉頭,一臉陰狠的對著保鏢道:


    “給我往死裏打,留口氣,丟到局子裏去,讓警察好好調查一下這人,讓他供出幕後指使者。”


    片刻間,休息室又一次傳來殺豬般的慘叫。


    光頭大漢心裏苦呀,能讓我說句話不?那姑娘的臉,真的不是我打的,我冤枉呀……


    溫墨言和司暮澤換了一身衣服,補了一個妝,再次出現在宴會上。


    司安榮見司暮澤下來了,湊上去在他耳邊小聲的道:


    “把小五引到休息室的服務員抓到了,是三舅婆家中一個鄉下的遠房親戚,叫袁懷。


    這會兒將人跟童蘭青一起關在地下室的。”


    司暮澤冷哼一聲,眯著眼問道:“楷瑞那邊怎麽樣了?衣服和發票送到童家去了嗎?”


    “送去了,童老婆子這會兒正拿著衣服和發票,在三舅爺家裏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要錢呢。


    說是三舅爺要是不給錢把童蘭青贖出來,他們就請媒體曝光三舅爺計劃的這些醃臢事兒。


    說是手裏有證據。”


    “嗯,通知楷瑞,再加把火。


    送信到袁家,就說袁懷受三舅爺指使,殺害司氏主家小姐,人已被擒,馬上要送到警察局,按殺人未遂罪名關押。


    隱晦的指示他們揭發三舅爺的罪行。


    光頭那邊經過審問,再將三舅爺點出,不用我們出手,三舅爺都得栽個大跟鬥。


    三舅爺那邊隻要東窗事發,馬上著手收購他那一脈的全部產業。”


    司安榮點點頭,轉身離開。


    走了兩步,想了想,又折了迴來。


    “暮澤,小道消息說,三舅爺家最小的兒子司明燁,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這事,他本身是非常反對三舅爺做這些事情的。”


    司暮澤深深的唿了一口氣,“再去調查清楚,要是的確沒有參與,放他一馬……”


    司安榮嘴角高高掛起,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就知道你小子是個麵冷心善的。


    行了,我就先走一步,去處理這些事情。”


    司暮澤淡淡的點頭,看著司安榮離開的背影。


    他心軟?的確從小到大,一直都很婦人之仁。


    要是這事換到他爺爺的身上,肯定眼都不會眨一下的斬草除根,讓你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他自己有自己的打算。


    場宴會上的這段小插曲,並沒有引起賓客們的注意。


    十點過鍾宴會結束,賓客們陸陸續續的離開,賓主盡歡,宴會也還算圓滿。


    司老爺子和司奶奶早就已經知道了宴會中,司暮澤和溫墨言兩人發生的事情。


    但宴會結束之後,兩人隻字未提,意思很明顯,司暮澤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他們不想插手。


    嚴格來說,三舅爺那一脈本來就不算是司家的人。


    那一脈祖上,是上門女婿,隻是撿了一個他們司家的姓。


    分家的時候,司家也不計較這些,一樣分了產業給他們。


    但現在他們作妖,就怪不得司家人翻舊事,打壓他們了。


    半夜十二點了,三舅爺家門前那是熱鬧得很,童家那是把三舅爺家裏鬧得雞飛狗跳。


    童家還沒有安撫好,派出所的又來了,二話不說將三舅爺帶走,說是他涉嫌一起謀殺案。


    三舅婆見三舅爺被警察帶走了,心裏一著急,氣血攻心昏死過去,被拖去了醫院急救。


    司明良那是被吵得一個腦袋兩個大,他老婆又在旁邊哭哭啼啼的咒罵,“你真是挨千刀的,我有沒有勸說你像老三一樣,不要參與這個事情?


    那主家兄弟倆,能讓司家穩坐全球經濟榜前三,豈是泛泛之輩?


    你們那點下三濫的手段,在人家眼裏根本就不夠看。


    我不管,明天我就帶著孩子們迴娘家。


    要是這事情解決不了,我們就離婚,你慢慢陪著你老爹去坐牢。”


    司明良這會兒也很是後悔呀,但他又怎麽做得了自己親爹的主?


    阻止不了,那不是隻有搭手幫忙了唄。


    但誰能知道,這反套路的招數居然被司暮澤給解了。


    今晚的目標,本來就不是司暮澤而是溫墨言。


    他老爹就是想溫墨言死在主家的眼皮子底下,想憋屈主家吃了這啞巴虧,不會為了一個外人對自家人下手。


    但他爹終究是高估了,自己在主家人心目中的地位。


    別說弄死溫墨言了,現在人家毫發無損,但主家那邊就已經開始追責施壓了。


    他們這一脈,怕是氣數已盡了。


    果然,第二天,他們這一脈,除了司明燁名下的產業,其他產業都因為三舅爺的事情,股票大跌,瀕臨破產。


    頭天晚上宴會中發生的事情,雖然司家把事情捂得死死的,但還是在家族中傳播開來了。


    沒有參與此事的旁係,看到三舅爺一家的慘狀,都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幸虧那天跟著司天恆走了,沒有參與三舅爺的計劃。


    否則,現在三舅爺家的下場,就是自己的下場。


    但他們也奇怪,司暮澤居然放過了,三舅爺家中沒有參與此事的司明燁。


    難道這司暮澤恩怨分明,就事論事,不牽連無辜?


    主家的種什麽時候那麽善良了?


    宴會結束,司明耀一家迴去的路上,司三毛坐在司俊磊的腿上,美滋滋的拿著自己的仿真槍比劃。


    司俊磊酸溜溜的道:“一把假槍,有啥好美的?”


    司三毛對著司俊磊翻了個大白眼,“二叔,你忘記這把假槍可是讓你狐假虎威了一把。”


    “那是假槍的事嗎?那完全是小爺勇猛。你進來的時候,沒見我正在打變態?”司俊磊一臉傲嬌的道。


    “去去去,還勇猛呢,是誰說自己不抗揍的?還有,五姑姑的臉,是你打的吧?


    我都沒有舉報你呢,你還傲嬌上了呢?”司三毛在司俊磊的懷裏扭動著身體,嘲笑司俊磊。


    司俊磊抽了抽眼角,氣唿唿的將司三毛抱起來,丟進司明耀的懷裏。


    “管管你孫子,以下犯上,目無尊長。”


    司明耀抱著司三毛,對著司俊磊翻了個白眼,嘟囔道:“說得像是你沒有以下犯上,尊老愛幼似的。


    自己還不是為老不尊,還想教育誰呢……”


    “嘿,你這老頭,我是你兒子,你的直係親屬。


    司三毛是你孫子,隔了代的,別胳膊老往外拐。”司俊磊一臉不服氣的道。


    “二叔,不知道為啥,我這心裏老感覺,你快要離我遠去了……”司三毛突然一臉若有所思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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