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傑幾人開著車,也不敢上高速,鑽頭覓縫的往鄉間小道跑。


    路上正好看見一個滿身狼狽的女子,暈倒在路邊。


    徐傑本來就不想多管閑事,開著車直接走了。


    “唉唉唉,停下,停下!”沒走多遠,亞哲就招唿徐傑停車。


    徐傑一腳踩在刹車上,沒好氣的道:“大哥,又幹嘛?我們正在逃命呢!


    你老這會兒該不會大發慈悲,想將人家那姑娘撿迴家當媳婦吧?”


    亞哲抽了抽嘴角,一巴掌拍在徐傑的胳膊上:“你這小子胡說八道什麽?


    我雙腿受傷,需要人血做祭品,治療我的腿。


    這流浪的孤女不就是現成的嗎?”


    徐傑抿了抿嘴,遲疑片刻,將車子倒迴去,帶著一個黑衣人下了車。


    他蹲下,將暈倒在地上的女人翻過來,用手機電筒照了照。心下疑惑,這女的看著怎麽有點眼熟?


    另一個黑衣人翻看女人身邊的小包,將一個小本遞給徐傑。


    徐傑翻開一看,樂了,怪不得自己看著眼熟。


    這不是多國皇室正在追殺的“羅麗”嗎?


    雖然自己並沒有接到追殺她的任務,但此時,自己很願意給亞哲做這個順水人情。


    他將羅麗的護照丟進包裏,起身把包給丟進路邊的河裏,招唿黑衣人將羅麗的嘴給堵上,將人綁好,丟進後備箱。


    第二天,司暮澤背著溫墨言下樓吃早餐,著實是把司家人和羅伯遜親王一家驚喜到了。


    飯桌上,大家有說有笑,隻字不提利亞斯的事情。


    飯後,司暮澤將她背到外麵的花園,讓她坐在搖椅上曬太陽,自己去處理一些公事。


    溫墨言一個人坐在搖椅上,呆呆的看著不遠處的園丁擺弄著花園的的花草,手裏不停的摩挲著手中的項鏈。


    秦修藝和巴希達看到她的模樣,心疼壞了,曾幾何時,那個古靈精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一夜間就被迫成長了。


    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她的身邊。


    秦修藝伸手摟住她的胳膊,“小五,你太不夠意思了,以前答應過我的,要去哪一定要帶上我。結果,這次,你又偷偷的跑掉了。”


    溫墨言臉上勉強扯出一絲微笑:“我不想連累你們。


    最初,我也隻是為了去驗證一些事情,也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個樣子。”


    巴希達拉起她的手,看了眼她手裏的項鏈,深深的唿出一口氣。


    “小五,利亞斯的死,不是你的錯,不要再自責,快點振作起來。


    你整天這副模樣,知道的,曉得你把利亞斯當哥哥,不知道的,以為你和利亞斯是情侶。


    你讓司暮澤要如何自處?


    你現在悲悲戚戚利亞斯離你而去,而你不知道的是,你差點再也見不到你的暮澤哥哥了。”


    溫墨言猛的轉頭看向巴希達,一臉緊張的問道:“怎麽迴事?”


    巴希達將身體靠到搖椅背上,仰頭看著蔚藍的天空,悠悠的道:


    “你失蹤的前兩個月,司暮澤不吃也不喝,隻靠著點營養液維持身體的機能,拖著一口氣,就是在等你的消息。


    要不是爺爺趕過來勸導,估摸著他就等著落氣了。


    他把你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如果你沒了,大抵他也沒想著活。


    他對你的感情,真是讓人覺得羨慕又可笑。


    怎麽會有人把別人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還要重要呢?那不是傻嗎?”


    溫墨言一言不發的默默流眼淚。


    巴希達接著道:“小五,你迴來那麽久了,就一點都不好奇,利亞斯為什麽將你藏在他家莊園,不告知司家人嗎?


    也一點都不好奇,司暮澤是怎麽知道你的下落,追到d國去的嗎?


    那是利亞斯現在死了,要是沒死,你覺得南國幾大家族,能放過他嗎?


    為了找你,幾大家族,還有幾國的皇室,差點把地球翻了個遍。


    可笑的是,現在南國幾大家,因為利亞斯死了,你傷心過度,不但不會追究羅伯遜親王一家,還準備拉他們一家入夥。


    一來,為了補償你心裏對利亞斯的愧疚。


    二來,長期與羅伯遜親王一家有合作往來,大家也就不會斷了聯係,你心裏也有個對利亞斯的感情寄托。


    小五呀,真的,有時候我好羨慕你,能有這樣的未婚夫。


    這換多少人,恐怕都做不到司暮澤這一步。”


    二樓書房。


    羅伯遜一家坐在司家兄弟倆的對麵,博格達翻看著手裏的文件,皺著眉頭問道:


    “暮澤,你這是幾個意思?”


    “意思很簡單,不想和你們斷了往來,讓小五對利亞斯的情感,有個寄托。”司暮澤抬著手裏的杯子,一臉平靜的道。


    親王伸手合上博格達手裏的文件,“即使我們兩家不合作,我們也不會和小五斷了聯係。


    小五一直覺得是她虧欠了利亞斯,其實我們心裏清楚得很,是我們一家欠了她。


    那天要不是她來了,死掉的可能就不止利亞斯。興許我們一家子都已經一起上路了。”


    說完,從艾達王妃的包裏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司暮澤。


    司暮澤也沒有問是什麽,伸手接了過來。


    看到裏麵的文件,他心髒狠狠地陣痛了一下。


    這份文件的簽署時間是在三個月前,利亞斯將自己百分之五十的資產和股份,過戶給了溫墨言。


    這說明了什麽?利亞斯他對溫墨言的喜歡,並不像溫墨言自己認為的那樣,隻是兄妹情。


    而是動了愛慕之情。


    雖然溫墨言從小到大的愛慕者數之不盡,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但現在這個死人,卻讓自己感覺到了危機感。


    他將文件遞給親王,“我和小五的關係,想必親王和王妃是知曉的。


    既然你們已經當小五是自家人,那我們就更應該合作,綁在一根繩上,你說對嗎?


    小五將來,很有可能會需要你們的幫助。


    所以,你們不必推辭。”


    親王和博格達對視了一眼,博格達歎了口氣,點點頭道:


    “行,這些項目我迴去後會仔細查看,待你和小五下次去d國的時候,給你答複。


    暮澤,小五雖然隻和我們相處了半年,但我們一家子,也是真心喜歡她的。


    你放心,不管任何時候,我們都會站在小五那一邊,做她堅強的後盾。”


    司暮澤深深的唿了一口氣,勉強的笑著點點頭。


    巴希達和秦修藝陪著溫墨言,碎碎念念的給她講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


    司暮澤抬著著水杯,拿著藥走了過來,把手裏的東西遞給溫墨言,“把藥吃了,一會兒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溫墨言將藥和水拿過來,一臉好奇的問。


    司暮澤伸手摸摸她的腦袋,笑著道:“一個你想見的人。”


    溫墨言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秦修藝便一把將她摟住:“小五,我也好奇得很是什麽人,我陪你去。”


    巴希達也在旁邊起哄道:“我也要去,你們休想丟下我!”


    “嗨,你這人,跟屁蟲啊?從認識你第一天起,我們走哪你跟哪,什麽時候打過招唿了?”秦修藝調侃巴希達。


    巴希達一巴掌拍在秦修藝的胳膊上:“你這丫頭,我們可是一家人,你這胳膊肘子往外拐?”


    秦修藝好笑的道:“可我跟小五也還是一家人呀,你嘛,四舍五入,也算和小五是一家人了。”


    “這還差不多……”


    花園裏打打鬧鬧,歡聲笑語,感覺像是迴到了半年前那般熱鬧。


    司暮澤讓管家準備商務車,將他們送到齊氏醫院。


    一到醫院樓下,除了溫墨言不知道為什麽要到這裏來,其他人都知道,


    二十六樓住院部,戴爾正扶著給卡裏姆在病房裏麵慢慢走動,活動筋骨。


    司暮澤背著溫墨言進到病房裏麵。


    溫墨言看到卡裏姆父女的背影,心髒突然酸澀不已,眼淚憋在眼眶直打轉。


    她聲音哽咽的叫了一聲,“戴爾,卡裏姆大叔!”


    卡裏姆父女轉身看到溫墨言,父女站在原地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司暮澤將溫墨言放在地上,戴爾放下卡裏姆,跑過去,一把抱住她,淚如雨下的道:


    “小五,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自從你跟利亞斯哥哥離開後,我一直都在擔心你們的安危,祈禱有一天能再次與你們重逢,我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溫墨言還沒有說什麽,戴爾就放開她,伸著脖子在她身後張望:“小五,利亞斯哥哥沒有跟你一起過來嗎?”


    一提到利亞斯,溫墨言馬上又不好了,眼淚珠子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司暮澤,心疼壞了,準備開口說些什麽,卻被溫墨言搶先開了口。


    “戴爾,利亞斯哥哥死了!”


    戴爾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死了?怎麽會這樣?是上次追殺你們的人嗎?”


    溫墨言抿著嘴點點頭。


    戴爾轉過背,雙手捂住臉,小聲的抽泣,她不想讓溫墨言看到她傷心的模樣。


    利亞斯那麽溫柔的好人,老天爺為什麽要這麽對待他?


    難道真的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萬年?


    真是太不公平了。


    溫墨言顫顫巍巍的走到戴爾的身後,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戴爾,我不會讓利亞斯哥哥就那麽無辜的死去,他的仇,我會一定會報。”


    戴爾轉身一把抱住溫墨言,在她懷裏嚎啕大哭。


    站在病房裏的巴希達和秦修藝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利亞斯到底是有何過人之處,能讓兩個小姑娘,為了他的死,哭得肝腸寸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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