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墨言一醒過來,看著自己一身的針,像刺蝟似的。


    癟著嘴看向徐傑,聲音沙啞的抽泣道:


    “徐叔叔,我這是怎麽了?”


    司暮澤心裏很是自責,責怪自己過去的時候,為什麽要抬著那杯香檳過去,就不能將香檳放下,再過去?


    不小心被這丫頭鑽了空子,把酒喝了下去,差點害死她。


    他正準備開口認錯,就被徐傑搶先道:


    “中毒了~”


    溫墨言驚得連哭都忘記了,一臉緊張的問徐傑。


    “什麽毒?


    徐叔叔,我會死嗎?”


    徐傑將手裏的銀針取出來,往其它地方紮下去。


    “很重很重的食物中毒。


    差點死掉,被我給救迴來了。”


    溫墨言一臉緊張的道:“我吃啥食物中的毒?”


    “不是吃一樣食物中的毒。


    是吃了很多的食物,有些食物相克,便中毒了。


    特別是你吃了很多很多的蛋糕,含糖量過高,那糖分和其它食物一碰撞,就產生了新的毒素。


    你中毒後,身體就會像被火燒似的痛苦。


    要不是我來得及時,你身體裏的血管都要被燒爆成一節一節的了。


    最後還會七竅流血而死。”


    溫墨言被徐傑的話嚇得一愣一愣的,她一直都很相信徐傑的話,在她心裏,徐傑就是神醫。


    她想了老半天,“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屋裏陪著她的人都被嚇了一跳,司暮澤趕緊坐到床上將人摟到臂彎裏麵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這不都好了嗎?


    還是哪裏疼?”


    溫墨言搖搖頭,“身體不疼,我心疼。


    我從小到大不是被欺負就是受傷。


    也太倒黴了。


    現在連吃個東西都要中毒。


    我怎麽那麽可憐……”


    眾人聽到她的話,都心疼壞了。


    的確正如這丫頭說的那樣,她還真是從小到大不是被欺負就是受傷,現在連吃個東西也要中毒。


    的確可憐。


    徐傑伸手彈了她一個腦崩,好笑的道:


    “你這家夥知足吧。


    人長得漂亮,身份尊貴,還聰明,又集所有寵愛於一身。


    要是再不受點兒委屈,受點兒傷,這老天爺,怕是都沒辦法向其他人類交代了。


    人生哪有一輩子都順風順水的?


    有一樣,必定會失去另外一樣。


    這叫規律。


    隻有躺在棺材裏麵的死人,才會順風順水,毫無波瀾。”


    被徐傑那麽這麽一說,溫墨言突然覺得,好像是這麽個道理,哪有人能樣樣都能占齊的?


    怕是神仙都沒那麽好命。


    一下子也就想通了。


    眾人原本覺得溫墨言好委屈,好可憐的。


    但聽了徐傑的話後,突然感覺,這麽說來,這丫頭好像也沒那麽慘。


    溫墨言環視了一圈房間,看到好些人都沒在,但也沒有開口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也沒有規定了誰必須要守著她。


    但看到姚彩沒在,還是有些失望,心想,姚彩是不是生自己的氣了?


    不過她也很生氣呀,明明她和小夥伴們什麽都沒有做,秦修明就因為姚彩哭了,莫名其妙的就兇了他們一頓。


    這都還不是最讓她生氣的,最讓她生氣的是,秦修明和齊軒都打起來了,姚彩都沒有站出來為大家澄清,讓秦修明更加誤會他們。


    她也不知道姚彩今天為什麽會這個樣子?


    從小時候,雖然就知道姚彩的性格有些內向,還有些悶,但不矯情。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哭得那麽莫名其妙。


    算了算了,她要生氣就氣吧。


    過段時間,等自己恢複了,再去找她問問,到底是怎麽迴事。


    等到天色微微泛白,徐傑將針給全部拔了,大家見溫墨言沒什麽大礙,便各自開了一間房去休息。


    司暮澤讓秦修藝留下來,陪著溫墨言休息,他要去處理點兒事情。


    辛圖還躺在急救室搶救,生死未卜。


    那張嫣被顧遜蹬下樓暈了過去,秦家人已經找醫生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死不了。


    司暮澤直接去了醫院,看看辛圖的情況。


    秦修明和齊軒直接迴了秦家的賭場。


    齊氏急救室的門外,辛圖的父母痛苦的哭成一團。


    司暮景幾人,皺著眉頭坐在他們對麵。


    要是辛圖挺不過去,他們沒辦法和辛圖的父母交代,也不知道後麵要怎麽給溫墨言說這個事情。


    當時要是姚彩沒有死死的拉住辛圖,張嫣衝上去的時候,興許辛圖是可以躲過去的。


    即使躲不過去,也不會不偏不倚的,正好被張嫣準準的割到大動脈。


    現在這事你要怪誰?


    要是非要怪一個人的話,他們覺得第一個要怪的就是姚彩。


    但姚彩和秦修明又有這麽一層關係,整得他們很是不好處理。


    要是換成其他人,他們早就將人給往死裏整了。


    目前他們還沒有給辛圖的父母說實話,隻說辛圖是被他們正在追蹤的惡人割傷。


    要是說了實話,這辛家和姚家不是得幹起來?


    他們要真幹起來,最為難的就是司家,幫誰都不合適。


    *


    姚彩那邊,哭哭啼啼的迴家。


    姚立成夫婦因為自家女兒第一次參加頂級豪門宴會,非常的緊張,所以一直都沒有睡,等著她迴來。


    姚立成夫婦聽到開門的聲音,趕緊迎了上去。


    當看到姚彩滿身是血時,差點沒被嚇暈過去。


    姚媽媽趕緊上前拉著姚彩到處檢查,查看她哪裏受傷了。


    “彩彩,你這是怎麽了?受傷了?傷到哪裏了?”


    姚彩搖搖頭,一下子撲進姚媽媽的懷裏哇哇大哭。


    姚立成在旁邊手足無措的幹著急。


    “彩彩,別哭,別哭,哪裏受傷了?


    爸爸馬上送你到醫院去。”


    “爸,我沒有受傷。”


    “你沒有受傷,那這一身的血是怎麽迴事?”


    “這是……,這是辛圖的血……,嗚嗚嗚……”


    “辛圖的血?辛圖他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


    姚媽媽將姚彩拉到客廳坐下,不停的安撫她。


    良久之後,姚彩的情緒才慢慢的平靜下來,將事情從頭到尾完完整整的說了出來。


    姚立成夫婦聽完姚彩的敘述過程,夫妻倆對視一眼完全驚呆了。


    姚立成仰頭靠在沙發上,伸手抹了一把自己臉,自言自語的道:


    “為什麽會這樣?”


    說完,坐直身子,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姚彩問道:


    “彩彩,爸爸覺得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呀。


    今天你為什麽會做出這些事情?


    甚至還導致辛圖受傷?”


    姚彩哭泣的搖頭道:“爸,我真的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隻是覺得張嫣姐妹兩真的很可憐,所以才會想著放張嫣一條生路。”


    “那五小姐生死未卜,她就不可憐?


    還是你認為,五小姐的身份高貴,有人疼有人愛,所以不值得同情?


    張嫣姐妹比你身份低,又是孤兒,所以你覺得她們可憐?”


    姚彩被姚立成的問話給問住了。


    姚立成繼續接著道:“彩彩,經過今晚的事情,爸爸得出了一個結論,你真的不合適修明他們的那個圈子。


    你們兩人之間目前看來,是不存在感情問題,也不是誰的對錯。


    你們存在的是階級,生長背景,素養,思想問題。


    說白了,就是門不當戶不對。


    你們這段感情不可能走得長遠。


    就算勉強拖個三五年,最後,修明一定會承受不住內外的壓力跟你分開。


    何況,今晚你整出那麽大的事情,先是導致幾大家的少爺大打出手,幾大家的少爺,肯定已經對你有了成見。


    之後又是因為你的隱瞞,導致辛圖命懸一線,這下,幾大家更是容不得你了。


    彩彩,你和修明,隻能走到這裏了,做好心裏準備吧。”


    姚彩轉身就撲進姚媽媽的懷裏,失聲痛哭。


    姚媽媽歎了口氣,抱著姚彩,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彩彩,我們終究隻是平凡人,灰姑娘的故事,那畢竟隻存在童話故事裏。


    有句老話,龍配龍,鳳配鳳,耗子的兒子會打洞,說的就是門當戶對的這個道理。


    而且,你跟修明交往的這一年多,真的變了很多。


    自卑早就深刻在你的骨子裏麵,使你的心理無形中就產生極大的變化。”


    姚立成低著頭歎了口氣,嘟囔道:


    “彩彩呀,你真是將一手的好牌,打得稀巴爛。


    多的不說,你與幾大家的核心人物五小姐是好友,是閨蜜。有五小姐護著你,你這一生的仕途,怎麽都不可能差。


    可你現在不僅將修明推遠了,還把五小姐給得罪了。你和五小姐以後的這朋友關係,怕也就這麽迴事了。


    行了,你收拾一下,休息吧。


    我和你媽等會兒趕去醫院看看辛圖。


    要是辛圖這次有個三長兩短,辛圖爹媽,怕是要跟我們拚命了。”


    姚彩咬了咬嘴角,抽泣著迴到自己的房間。


    迴到房間後,她蹲在門後,蜷縮著身體,將頭埋在自己的膝蓋上麵,隱忍的哭泣。


    這次的事情,她何止失去了秦修明,溫墨言和秦修藝,她還失去了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辛圖和方駿。


    辛圖就算是被救迴來了,估計也會恨她一輩子,而方駿和辛圖是最好的朋友,將來肯定也不會再搭理她了。


    一夜之間,她變成了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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