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姒徹底懵了:“我……我們不是在做夢嗎?”


    她又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嫩肉,幾乎掐出血來。


    這一迴,她再也無法騙自己。


    她與謝琰不是在夢裏,而是在現實中。


    他們真真切切、實實在在地……洞房了……


    雲姒脫口而出:“可你!可你不是不……”緊要關頭,雲姒將最後一個字吞迴肚子裏!


    雲姒欲哭無淚,誰能告訴她,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


    謝琰眯起眼睛,用危險的眼神看向雲姒:“我不……我不什麽?”


    借雲姒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當著暴君的麵說他不行。何況謝琰方才已經用最好的方式證明了自己,再不容雲姒質疑分毫。


    他哪裏是不行?他簡直太行了!


    雲姒看著窗外漸曉的天色,想起方才的一幕幕,立刻掀起錦被牢牢蒙住自己,連一根頭發絲都不肯露出來!


    謝琰伸手去掀她的被子:“要悶死的。”


    雲姒死死拉著被子,心想,就讓她悶死吧!


    雲姒想怪謝琰,可竟絲毫怪不得她。昨夜的一幕幕浮現在腦中,雲姒立時發覺謝琰起初在拒絕她。


    他……他還提醒過她,這不是夢中。


    可她竟不等謝琰一句話說完,就堵住了他的嘴!


    後頭的一步又一步,都是她在主動、她在引領……她還催促過謝琰!


    想到自己那些放浪的舉動,竟不是在夢中,而是在現實中,雲姒渾身上下都紅得像煮熟的蝦子,恨不得迴到兩個時辰前,一把掐死方才的自己!


    她真是笨死了!明明有那麽多反常之處,謝琰起初的拒絕、後頭的耐心、窗外漸明的天色……可她竟全沒有細想。


    兩人在現實中的第一迴,她那麽急切……謝琰該怎麽想她?


    等等!第一迴?


    雲姒突然想到一件極要緊的事,雙手連忙在身下摸索。錦被之中有些潮氣,可那是兩人的汗水,她的身下並沒有……


    落紅。


    雲姒嚇壞了,整個人在錦被中瑟瑟發抖。


    她與陛下在現實中的第一次竟沒有落紅……


    尋常高門貴族,尚且不能容忍新嫁娘不是處子之身,更何況是皇家!


    陛下會不會暴怒之下殺了她?


    雲姒腦子混亂一片,她渾然不知這是怎麽一迴事,她在現實中明明不曾失去貞潔……


    無論是夢裏還是夢外,謝琰都是她第一個男人……


    可是謝琰會信嗎?


    床榻上幹幹淨淨,一絲落紅都無。謝琰會相信她的話嗎?


    雲姒不敢賭,她必須馬上想個法子救自己的命!


    若是她此時有簪子便好了……不過沒有簪子,她還有自己的指甲!


    雲姒的手在錦被之下無聲遊移,想偷偷劃破自己,弄出點血假裝落紅。


    然而她足夠小心,還是沒瞞過謝琰的眼睛。


    突然,雲姒身上的錦衾被一把掀開!


    纖細的手腕被牢牢抓住!


    謝琰雙眸眯起,用危險的眼神看著她:“你在幹什麽?”


    雲姒白嫩的肌膚被掐出深深的紅痕。


    “這是在做什麽……”謝琰話音未落,突然靈光一現,猜到了雲姒的心思。


    “你想假造落紅?”


    雲姒嚇壞了,呆呆地看著謝琰。


    他……他發現了!


    謝琰歎息道:“明明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對自己下手怎麽這般狠?”


    謝琰的指尖滑過雲姒剛掐出來的紅痕,痛得她一個哆嗦。


    “你以為,處子之身便必定要落紅?”


    雲姒茫然地看著謝琰,難道不是嗎?


    謝琰露出得意的笑:“一百個人裏頭,九十九個確是如此。”


    因新婚之夜,男子往往心急,男女兩人又十分陌生。


    女子及笄後便可成親,成親之時往往年齡尚幼,身體青澀……


    “可你不一樣。”謝琰撐起半邊身體,將雲姒整個攏在懷裏,氣息噴在她的耳朵上。


    “你早就熟透了。”


    “是不是一點也不痛?”


    “昨夜你體驗到的滋味……百裏挑一。”


    謝琰這說的都是什麽混賬話!雲姒把頭蒙到被子裏,牢牢捂住自己的耳朵!


    什麽百裏挑一!誰知他是不是吹牛?


    然而隨著謝琰的話,昨夜的一幕幕都在雲姒腦子裏重新變得鮮活無比……


    昨夜的滋味……雲姒不得不承認,確實……確實還不錯。


    兩人在夢中的第一迴,雲姒先嚐到了三分苦、後嚐到了七分甜。


    昨夜在現實中的第一迴,雲姒竟然沒有一丁點的痛楚……否則,否則她也不會渾然不覺早已不在夢中!


    雲姒羞憤欲死,緊緊用錦衾蒙著頭,死活不肯出來。


    直到謝琰起身去早朝,雲姒聽著他走遠了,才露出自己憋紅了的臉,急急喘氣。


    白毫與銀針來服侍她起床的時候,雲姒一張臉通紅,根本不敢看兩人臉上的表情。


    “把……把榻上的鋪蓋都換了……”雲姒結結巴巴地說道。


    整整一夜,錦被吸滿了潮氣熱氣。


    “枕頭也換了。”雲姒想到昨夜裏軟枕是怎麽墊在她腰下的,就覺得洗曬也不夠,改口道,“扔了換新的。”


    白毫與銀針未經人事,本來沒看出什麽。可見到雲姒這番樣子,還有什麽猜不到的?


    兩人臉也紅了,低著頭,收拾起來格外利落。


    雲姒唯一慶幸的是,哪怕是貼身的四個侍女,也不知道她與陛下之前夜夜同床共枕,卻什麽都沒幹。


    自然更猜不到昨夜才是真正的第一次。


    頂多以為昨夜比往常更加荒唐罷了,倒是免除了不少尷尬。


    雲姒此時便很感謝陛下昨夜的體貼了,她除了後腰有些酸脹,身上並沒有其他不適,才能不被宮女宦者看出端倪。


    “問問陛下,我能不能帶著禁衛軍出宮?”雲姒吩咐良吉。


    謝琰聽到雲姒身邊的小宦者來問,知道她是羞得狠了,竟想躲到宮外去。


    謝琰心想,她今日還有力氣出宮,可見他昨日忍耐過頭了。


    倘若當著雲姒的麵,謝琰必要調笑她兩句。或許雲姒正是知道這點,才派宦者來傳話。


    謝琰自不會對宦者說什麽,他神情淡漠道:“允。”


    雲姒聽到良吉的迴話後,一溜煙地帶著禁衛軍出宮了。


    她倒不是故意躲出宮去……好吧,她確實是故意躲出宮去,但她出宮確實也有正經事做!


    陛下抄了丞相府,送給她的那十幾個鋪子,雲姒還都沒見過呢。


    她今日就要挨個去逛一遍,好好看看她手下的鋪子都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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