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工廠大門外,一盞白熾燈懸掛在枯樹枝上。


    夜風吹,燈泡飄搖。


    “周老板,人我給你擄來了,剛才潑了一盆冷水,腦瓜子也清醒了。”


    “但你別動粗,悠著點來,該交代的交代完就放她迴去,千萬別傷害她。”成年男子粗聲粗氣的話音傳來。


    雜亂的腳步聲臨近。


    沈心悅深吸口氣,循著聲音望向門口。


    被冷水淋透的長發貼著臉頰淌水,水流滾進領口,浸透心窩。


    她打了個寒顫。


    “怕了!?”門外衝來一群西裝暴徒。


    高大的黑影連成一堵牆,遮擋住白熾燈。


    沈心悅陷入黑暗中。


    “你們是誰?為什麽綁架我?”她張了張嘴,粘膠帶才撕掉,說話極其艱難。


    “不認識了?”為首的男人冷笑,“我們今天在醫院才見過麵的。”


    沈心悅吃力的睜開眼。


    見男人肩膀上罩著一圈微光,她依稀看出幾分輪廓,有些眼熟。


    “你是……周時堯?”


    “沈心悅,你不傻啊,去了半條命還能認出我。”


    “我今天還表揚你是個懂事的女人,就想不通,機靈聰明的你幹嘛跟我對著幹。”周時堯手抄褲兜向前走去。


    他肩上白光晃動,一張臉陷在黑暗中。


    微光模糊了輪廓,隻見一雙鷹眼閃著幽光。


    “你別過來!!”危險逼近,沈心悅下意識躲。


    可是她坐在陳舊的大木椅上,雙手反綁著,兩條細腿也被麻繩捆住,動彈不得。


    “周老板,我們說好了的,把她弄出來隻是交代幾句,不會傷害她。”周時堯身旁,戴著黑頭套的男人拉住他勸話。


    周時堯的手被拽住,他側了側身。


    “怕什麽?”


    頭套男尬笑幾聲,“她是沈北淵的親妹子啊!傷了她,咱哥幾個死定了。”


    “慫~批!怪不得一輩子跑腿命,幹事兒畏首畏尾,沒點大丈夫氣概。”周時堯甩開頭套男。


    撲通一聲。


    頭套男直挺挺下跪,擋在周時堯腳邊,阻止他靠近沈心悅。


    “周老板,你長居帝都,對帝北商圈背後的隱形大佬不甚了解。沈北淵是悶聲發大財的代表性人物,他的勢力在暗處。”


    “沈北淵的金淵國際如今排名世界級安保公司第37位。”


    “沈北淵,可以說手握跨國大集團。”


    “金淵國際過去兩年曾護送147個國家的首腦人物出訪、護送過589位世界級富豪出席重要活動。”


    “就在上個月,帝北當紅女星魏苒工作室與h國搖滾樂隊合作世界巡迴演唱會的全程安保服務由金淵國際承接。”


    “據說演唱會當晚,沈北淵的人還護送y國皇室成員出入場。”


    “沈北淵的勢力伸至海外,他在外的名氣遠超搞實業的生意人。”


    “與沈北淵稱兄道弟的人都是頂級富商貴族。”頭套男的腦門抵著周時堯的膝蓋直磕頭。


    沈北淵得罪不起。


    傷了沈心悅,沈北淵必然反手報仇。


    “滾開!”周時堯猛踢一腳,將頭套男踹幾米遠。


    “tm的!婆婆媽媽說一堆,拐彎抹角說老子不如沈北淵是吧?”周時堯一把扯下領帶,又衝上去踢頭套男。


    頭套男的另外兩個同伴格擋,阻止周時堯行兇。


    “誇大沈北淵,拿他嚇唬我,拐著彎說老子不如人,你這張嘴沒必要留了!”周時堯喘著粗氣痛罵。


    敢拿沈北淵嚇唬他。


    不知道男人最痛恨被比較嗎?


    不對,是明知男人忌諱被比較,還拿沈北淵出來壓製他。


    沈北淵是誰啊?破落戶沈家的落魄子而已,一個在帝都銷戶了的倒黴鬼。


    帝都坊間都傳沈北淵死了。


    酒桌上時常有人拿他的死亡事跡當笑料下酒呢。


    而他周時堯又是誰?他是英雄的後代,出生即是天之驕子。


    他在周家當長孫,繼承周家產業。


    他在帝北是第一豪門薄氏的上上客。


    當今薄氏繼承人薄驍都要對他敬重三分。


    因為薄氏祖輩曾許下諾言——永遠守護周家。


    他身內身外都是勢力,他才是名聲在外、縱橫天南地北的大佬。


    他是天上的神,沈北淵是地上的鬼。


    說什麽沈北淵惹不起。


    “聽著……老子的小拇指比沈北淵的腰杆粗!”周時堯掄起大拳頭,怒視頭套男。


    “在我麵前,沈北淵不值一提。”


    頭套男三人組搖搖頭,各自歎口氣。


    “周老板,麻煩安排人把尾款打給我們,告辭了。”帶頭的頭套男鞠個躬,三人組貓著腰退了出去。


    “周總,要不要?”周時堯的保鏢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看頭套男三人組的樣子,非常怕沈北淵。


    放走他們,後患無窮。


    周時堯嗤鼻冷笑,“沈家老小是什麽人,我比誰都清楚。”


    他鄙視的目光掃向沈心悅。


    沈心悅當初為了十萬塊演死人,躺一天冰棺,不怕沾染晦氣,可以說窮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沈心悅還為了掙二十萬去山區給暴發戶演出,差點被酒席上的男人們規則了,也差點……凍死在楊家山。


    沈心悅視錢如命。


    她拚死拚活工作,原因就是有個不中用的哥哥。


    頭套男不了解沈家的前世今生,把沈北淵說得多麽強大。


    他可不一樣,他是看著沈心悅走過來的。


    他知道真實的沈家是什麽鬼樣子。


    周時堯毫不在意頭套男走人,他拍了拍袖子,“哼!我還巴不得沈老二殺過來,據說他是退役特種兵,我正好逮個硬點的練練。”


    平時拿保鏢練拳像打肉包子似的,一點不好用。


    沈北淵要是真有出息……


    周時堯瞟一眼沈心悅。


    “那……這一次幹得值。”


    “解開她!”周時堯一聲令下。


    隨行的保鏢拿刀割綁沈心悅的繩索。


    繩子鬆開,沈心悅手疼腿發麻,她坐不穩了,纖瘦的身體下滑,滾到水泥地上側躺著。


    “讓我仔細瞧瞧,究竟是何等國色天香,勾得住薄驍……”周時堯蹲下身。


    猛地捏住沈心悅的下巴。


    下巴骨一咬,強行把沈心悅的臉扳正。


    “別碰我……”沈心悅聞到周時堯身上的煙味,她想吐。


    “哼!別碰你?賤成這樣,都給薄驍睡了,還裝什麽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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