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勝眼看兵臨城下,立即拿出神令,開啟傳送陣的同時高聲說道:“諸位先迴冰狼宮避戰!”


    傳送陣開啟之餘,人群迅速湧入其中,而那一直默不作聲的寒昌趁此時機一躍而起,來到牧勝身後,以骨鞭偷襲而去。


    但被宋淩朝及時發現,一把黑淵劍淩空斬去,將其逼退。


    寒昌滑步拉開距離的同時,牧勝也反應過來,一陣悲憤填膺後,高聲令下:“冰狼族聽令!全軍集結!迎戰!”


    隨著一聲號角響起,城牆上現出大量士兵,弓箭,炮車,法陣,迅速集結待命。


    寒昌踏空而立,對著牧勝奸笑道:“盟主大人,以你如今的兵力可擋不住我們。”


    這時,青政一個瞬移來到牧勝身旁,高舉手中神令,口中說道:“那就試試看吧!”


    說話間,神令之上浮現一道龍形圖騰,圖騰迅速上升擴大,化作空間傳送陣,矗立天穹,金光環繞之下,數以萬計的青龍騰雲而出,太陽的光芒較龍輝相比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待傳送陣消散,所有龍兵集結宮殿之上後,青政說道:“青龍族聽令!以保護太子為由協助冰狼族,殺敵致果!”


    全軍齊聲浩蕩:“保護太子!!殺敵致果!!”


    聲勢宏偉,良久不息,但湯震三人卻穩若泰山,不懼反喜,就在十萬連兵即將抵達城門之時,湯震諷笑道:“青龍王,不知你有沒有聽說一箭雙雕?”


    說著以刀相指,“我這一箭,你們可接得住?”


    說罷刀指蒼穹,隻見刀身迅速亮起虹光,形成光柱直衝天際,緊接著,以冰狼宮為中心,五個方向出現同樣的虹流光柱。


    六道光柱衝破雲霄,連接成角,轉眼間便形成一座六芒星陣,六個星陣圍繞中心的生死陣不斷旋轉擴大,吞噬著陽光。


    隨著六芒星陣的覆蓋越來越廣,天色也越來越暗,星陣中的漫天繁星也在此刻清晰起來。


    頃刻間,四周被一片黑暗籠罩,冰狼宮與其周邊的城鎮皆陷入黑暗之中。


    誰能想到極晝之地的紀川會有一天降臨黑夜。


    尖叫聲,驚恐聲接踵而至,常年生活在極晝世界的士兵們因為突如其來的黑暗導致雙目失明,無法作戰,場麵一度混亂。


    唯有青龍族因為血脈特殊,在黑暗中亮起如星光般的眼眸。


    而宋淩朝與牧勝由於吸收過無墟海晶,所以能夠無視黑暗。


    但宋淩朝更多的是驚訝那頭頂的六芒星陣,隻因當年曾在冥界見過幾次這個星陣,他清晰的記得,最初見到此陣是在隕落之穀,但與眼前的星陣相比,眼前的星陣似乎多了一個中心星陣,並且那中心法陣似乎缺了一塊,這讓宋淩朝感到不明所以。


    與此同時,身處於宮牆內青延與王辭弋等人也同樣看到了這六芒星陣。


    青延看著天空的星陣,驚訝的目瞪口呆:“那是.....”


    另一邊,琴一驚道:“六芒星陣!怎麽會?!我們不是摧毀了生死陣了嗎?”


    王辭弋怔住之餘,問道:“你們摧毀了幾個?”


    琴一迴道:“一個啊,難不成還有兩個?”


    王辭弋心口一緊,眉頭緊蹙,說道:“遭了,生死陣是由一個生陣,一個死陣組成的,必須將兩個都摧毀才能破解六芒星陣。”


    琴一頓時傻了眼:“啊?!那怎麽辦?!”


    王辭弋沉著冷靜說道:“現在必須找到另一個生死陣....這樣,琴一,你跟神蠻姑娘去找另一個生死陣,我去找牧雪取八荒鐲。”


    說罷拿出那張已經殘破不堪的蓮花書皮,遞給琴一,說道:“拿著這個,應該還能抵擋兩次攻擊,記住,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琴一接過蓮花皮,點頭到:“好,你也小心。”


    隨即三人分頭行動,王辭弋一邊飛行一邊並指傳念:“玉女聽令,緊急撤離!帶著群眾離開冰狼宮,必須撤離至星陣的覆蓋範圍之外!”


    -


    宮牆外,小黑魚突然飛身上前,來到宋淩朝身邊,急切說道:“宋公子,這是六芒星陣,一旦開啟,所覆範圍內就會有源源不斷的虹落下,咱們得去救樓主他們。”


    宋淩朝思量片刻後,對著青政拱手說道:“龍王,請您借我一支軍隊,負責生民的撤離!”


    青政隨即一聲令下:“賀將軍何在!”


    那將軍立即拱手高聲應道:“屬下在!”


    青政再令:“分兵救援!保護神民安全撤離!”


    將軍立應:“屬下受令!”


    語罷,將軍立即帶著千名精兵飛馳而離。


    就在宋淩朝即將轉身離開之時,湯震說道:“宋朝生,你逃到哪裏都沒用,主人會吞噬你的靈魂,剝開你的肉身,重見天日!”說著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宋淩朝迴過頭,凝眸直視道:“放心,你們等不到那一天。”


    說罷與小黑魚縱身一躍,朝城鎮奔赴而去。


    而此刻赤羆族的十萬軍隊已經抵至城門腳下,與城牆上混亂的狼軍相比,顯得氣勢磅礴,銳不可擋。


    牧勝當即躍上城牆,雙手合十,身後頓時現出百道神環,再揚起雙臂,將神環覆於城牆之上,巨大的神環散發著微弱的藍光,將四周再次照亮。


    那些失明的士兵也在此刻重新恢複視力,光線雖然不及平日,但所幸能夠看清敵人的動向。


    隻聽得羆一揚聲嘶喊:“殺!!!”


    鼓角齊鳴,旌旗飛舞,千名羆兵身披重甲,騎著羆獸引領衝鋒,搶奪先機,十萬鐵蹄緊隨其後,其中不乏扛著炮車的炮手軍。


    牧勝當即令下:“放箭!!”


    寒冰箭矢猶如暴雨傾瀉而下,撲向羆軍,前方羆軍以身為盾,穿過漫天箭雨,奮勇衝鋒。


    寒冰箭矢雖能克製羆兵的護甲,凍住羆獸的身體,卻無法阻止大軍的腳步。


    於是待得一陣冰箭過後,牧勝高聲令下:“換箭!”


    隻見所有弓箭手轉換箭矢,改為火攻,這些火焰皆呈藍色,非尋常火焰,隻要一觸碰到冰雪,便會引發爆炸。


    在連續不斷的轟炸下,羆軍開始自亂陣腳,羆獸四處逃竄,雪沙飛揚,硝煙彌漫,陣陣炮火響徹天際。


    隨著火焰的高漲,地麵的冰雪開始融化,青政見此一聲令下:“出擊!!”


    龍軍飛身而下,進入戰場,與前方的重甲兵廝殺起來,刀光劍影,血花四濺。


    羆一帶著滿腔戰意飛向後方,指揮起戰鬥,隨著一聲高唿:“開啟石盾!炮軍準備!”


    中間的羆軍紛紛舉起手中石盾,聚攏成陣,頂著爆炸有序前進,後方炮兵全體駐足,開始填彈,這些炮彈是赤羆族特有的硝石,體重輕,破壞力卻極強,也能夠有效防禦精神力的侵擾。


    “放!”字一出,漫天硝石猶如流星掠過天際,壓向城門。


    牧勝當即下令:“起陣!”


    頓時,城牆之上飛起一列狼兵,呈一字排開,同時雙手結印,化陣為盾,準備攔截炮火。


    這些硝石威力十足,每一顆落下都如同天外隕石,狼軍的身體素質遠不如羆軍強悍,麵對如此猛烈的炮火,陣盾堅持不了多久。


    而此刻,已經有不少羆軍抵達了城門腳下,因為城門都是以極厚的冰牆所鑄,羆兵便借助銅鉤抓覆冰牆,向上攀登。


    於是乎,狼軍以冰箭相攻,阻止腳下的敵人。


    更有眾將士扛起冰炮,對著羆軍一頓轟擊,重炮砸向地麵,直接將地麵轟出巨大的深坑,掀起大片屍骨。


    兩軍激烈交戰,各家領主似乎都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像是在等待某種時機。


    -


    另一邊,苦玄帶著青延穿過慌亂人群,朝著宮外飛去,恰好經過牧雪的寢殿,發現兩抹紅衣正在對戰,定睛看去,才發現正是牧雪與湯煬,隻見牧雪手持長劍與之交鋒,卻連連敗退,下身裙擺早已被血液浸濕,一步一個血印,從有些跛腳的步法可以看出,她的右腿受了傷。


    青延見狀,心中僅僅掙紮了一息,便毅然決然飛向了牧雪,苦玄大喊:“殿下!”但還是禦使金缽緊跟其後。


    隻見湯煬以彎刀掠去,牧雪側身躲過,卻被湯煬一個腰踢,擊飛至數丈開外。


    青延立即飛身一躍,淩空接住牧雪,二人對視之際,青延當場傻了眼,隻因懷中女子生的花容月貌,肌膚賽雪,唇若丹砂,嘴角的血漬,皺著的眉頭更是襯得女子楚楚可憐,青延竟一時看的入迷,全然忘記了身後的刀鋒。


    直到苦玄喊了一聲:“太子殿下!小心身後!”這才反應過來。


    青延當即一個側身翻轉躲過彎刀,穩穩落地。


    苦玄順勢擲出符咒,形成護盾擋在二人身前。


    湯煬低聲自語:“青龍太子?他怎麽在這裏?”說話間收迴了彎刀。


    隨即,苦玄上前急切問道:“太子殿下,您沒事吧?”


    青延未應,而是輕輕放下牧雪,看到牧雪右邊腿無法站立,這才緊張說道:“你受傷了。”


    牧雪忍著疼痛,迴道:“無礙。”


    青延連忙掀起牧雪的裙擺,這一舉動嚇得牧雪一個踉蹌,險些跌倒,不悅斥去:“你幹嘛?!”


    青延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手足無措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看你受傷了,我想看一下傷口。”


    牧雪擺手說道:“不用,一點小傷而已。”


    說著緩步走到一旁,撿起掉落的劍。


    接著牧雪以劍指向湯煬,揚聲厲道:“今日我必替我母親報仇雪恨!”


    語罷便準備持劍衝鋒,卻沒想到剛走兩步,右腿傳來劇痛,身體一歪,朝著地麵栽去,好在牧雪以劍支撐,沒有摔倒。


    青延急忙上前,扶住牧雪,再次掀起她的裙擺,看到了那整個小腿早已血跡淋漓,近一尺的傷口處冒著黑色的血液,明顯是中毒之象。


    牧雪正欲開口斥責,卻被青延攔腰抱起,口中說著:“你中毒了,再不治療,你腿就廢了。”


    說話間朝著金缽走去。


    牧雪被這關心的舉動弄的麵紅耳赤,斥責的話語被吞迴了肚中。


    待青延將牧雪放入金缽後,朝苦玄說道:“苦玄,走。”


    苦玄正欲走來,卻發現一把彎刀從耳側掠來,直奔青延。


    青延當即抬起牧雪握劍的手腕,一劍挑過,彎刀軌跡頓時偏離,朝另一邊飛去。


    接著便聽到前方傳來湯煬的聲音:“太子殿下,請你放下我的新娘!”


    幾人聞聲望去,隻見湯煬身體燃起虹光,飛身而來。


    苦玄當即手心一握,現出一把桃木劍,作出戰鬥姿態,口中說道:“太子殿下,你們先走,我來對付他。”


    青延正準備離開之時,牧雪抓住了他的手臂,急切說道:“他體內有虹。”


    青延卻並未感到驚訝,說道:“放心,苦玄能對付他。”


    說罷神力催動金缽,疾馳離去。


    但不曾想,二人剛駛出沒多遠的距離,便被崖攔住了去路,那超乎尋常的虹光,與周圍的黑暗截然不同,嚇得青延瞳孔一縮。


    銀絲藍眸,絕美容顏,牧雪一眼便將其認出,低聲喊出:“母親!”


    青延心知這崖的實力,當即調轉方向,朝另一方駛離,口中說道:“她不是你母親,她是虹。”


    牧雪何嚐不知,但還是忍不住落下眼淚,委屈與自責漫上心頭。


    青延已經顧不上此刻的牧雪,隻想盡快逃脫,那無形的壓迫感,讓他的心跳加速,身體緊繃。


    突然青延感覺眼前有東西一晃而過,等到反應過來時,一股極其強橫的力量迎麵撲來,將整個金缽原地掀飛,二人當場飛至半空。


    青延身在半空,看著左右兩邊,飛著牧雪與木鼻,沒有絲毫猶豫選擇了牧雪,將其抱在懷裏,護住頭部,二人最終飛出數十丈之遠,被一麵牆壁截停。


    等到牧雪反應過來時,才發現青延的半個身子都嵌進了牆壁裏,替自己減緩了衝擊。


    牧雪吃痛起身,將青延從牆壁中拉了出來,問道:“你怎麽樣?”


    青延俯身咳嗽了幾聲後,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說道:“我沒事。”


    接著撿起牧雪的劍,說道:“你先想辦法把體內的毒逼出來,不然我們逃不了多遠。”


    牧雪眉頭緊皺,猶豫片刻後說道:“好,你小心。”


    說罷撕下自己的裙擺,露出小腿,開始逼出毒素。


    而青延手握長劍,看著遠處那一抹鶴立雞群的虹光越來越清晰,一眨眼,崖便出現了自己身前一丈的位置,手裏拋玩著碗口大小的金缽。


    崖勾唇一笑,說道:“太子殿下,我們又見麵了。”


    青延強忍懼意,高聲喝去:“你的弱點是什麽?!”


    崖一時怔住,接著捧腹大笑,說道:“你還真是可愛啊,居然這麽直白的問我的弱點。”


    青延握劍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他本能的認為必須給牧雪的拖延時間,於是再次喝去:“怎麽?你害怕我知道了你的弱點,然後殺了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金缽破風而來,迎麵砸向了青延,青延瞳孔一縮,身體下意識的揚劍攔截。


    卻不料長劍瞬間被金缽震斷,青延握劍的右手當場被這股力量折斷,身體掀翻倒地。


    崖一個瞬移走近,掐住青延的脖子,將其高高舉起,淩厲說道:“我不殺你,是因為你還有用,別太得意忘形。”其眼中殺意凜然,讓人不寒而栗。


    說罷將其狠狠摔在地麵上。


    牧雪看著這一幕,當場嚇得臉色慘白,雙腿一軟,跪了下去,嘴唇顫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接著,崖手心一吸,將牧雪的脖子吸進手中,嘴角揚起一抹滲人的笑容,說道:“該你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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