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淩朝剛一隻腿踏入洞庭湖中之時,便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痛,金色的湖水如同萬隻螞蟻爬進身體,撕咬著五髒六腑。


    宋淩朝強忍著疼痛邁出另一條腿,這股疼痛不亞於當年女媧石從體內取出的感受。


    但行知與滿長安卻顯得格外輕鬆,好似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滿長安看著宋淩朝額間的汗水擔憂問道:“淩朝,你沒事吧?”


    宋淩朝說道:“我沒事,你感覺怎麽樣?”


    滿長安說道:“我感覺還好,有一點疼,但可以忍受。”


    反觀行知已經不是輕鬆來形容了,甚至是如履平地,隻見她在湖中歡愉徜徉的遊來遊去,嘴裏說著:“神女姐姐,大哥哥,好舒服啊。”


    靈帝也表現的異常平靜,快速朝湖中倘去。


    但嬈稷卻未曾下湖,宋淩朝迴頭問道:“嬈稷太子,您要不要也下來試試?”


    嬈稷微微一笑說道:“不了,我還有點事需要處理,得先走一步了。”說罷大手一揮走進一道空間蟲洞之中。


    隨即束繆行禮說道:“神主在此好生療傷,屬下告退。”


    待眾人走後,宋淩朝已經疼的臉色慘白,湖邊的水草早已被抓的變形,滿長安見狀,連忙撫上宋淩朝的肩膀焦急說道:“淩朝,實在不行你就上去吧。”


    宋淩朝咬緊牙關,說道:“不行,我必須鍛造出神庭,不用管我,長安,我可以的。”


    說著緩緩鬆開水草,朝著湖中心走去,邊走邊說道:“長安,在你離開這段時間,我發生了很多事,遇到了很多人,那些本不該死的人卻因我而死,我並非天神之子,更不是什麽命運之子,我隻想活下去,我隻想讓你活下去,如果這些苦難,痛楚能夠讓我變得更強,那麽,我願意去承受!”


    滿長安看著吃力邁步的宋淩朝,不禁心疼起來。


    接著快速走到宋淩朝身邊,笑著說道:“我陪你。”


    宋淩朝強忍痛苦握住滿長安的手說道:“長安,你放心,我一定會變強,我不會輕易讓自己死去,我會找到所有的女媧石,讓你平安的活著。”


    滿長安含淚低眉一笑說道:“好。”


    而另一邊,嬈稷通過空間術迴到了妖族,第一件事先到了玉寒宮的地牢,裏麵此時正關押著雪妖。


    嬈稷看著滿身傷痕累累的雪妖說道:“怎麽樣,想好了嗎?”


    雪妖此刻已經是奄奄一息,因為身體被時間術封住,導致雪妖無法自愈。


    隻聽雪妖虛弱的說道:“我是不可能把虛空之鏡交給你的,那是我母親的東西,你不配擁有!”


    嬈稷微微一笑,說道:“殺害夫君,分裂靈界,勾結魔族,這就是所謂的母親?”


    雪妖嘲笑道:“那又如何?要殺要剮隨便你,反正我死你也得不到虛空之境!”


    嬈稷卻不易圍繞,冷笑一聲說道:“你的妹妹風妖還在魔界是嗎?”


    雪妖笑容頓時戛然而止,喝道:“我警告你,不要妄想打我妹妹的主意!”


    嬈稷說道:“我想你誤會了,這樣吧,你交出虛空之境,我救你妹妹風妖,如何?”


    雪妖思量片刻後說道:“別想糊弄我,就憑你?你拿什麽跟魔尊鬥?”


    嬈稷笑道:“鬥不鬥得過是一迴事,能不能救出你妹妹又是另一迴事,就看你願不願意賭了?”


    雪妖說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嬈稷說道:“靈魔之戰一觸即發,屆時你覺得魔尊會留你們性命嗎?妖族自始至終都是魔尊的棋子罷了,想要救你妹妹除了相信我你別無選擇。”


    雪妖一時語塞,沉思片刻後,說道:“好,我可以把虛空之境交給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除了救我妹妹之外。”


    嬈稷說道:“但說無妨。”


    雪妖說道:“帶我一起去。”


    嬈稷思量片刻後說道:“可以,我答應你。”說罷解開了雪妖身體上的時間禁製,將牢門打開。


    隨著時間禁製解開,雪妖身體上的傷口開始緩緩恢複,片刻後雪妖手心一抬,拿出了那麵虛空之鏡,扔給了嬈稷,嬈稷接過虛空之鏡,說道:“合作愉快。”


    說罷踏入傳送蟲洞中離開。


    離開後的嬈稷來到了泥藏寺,找到了泥藏天師,此刻的泥藏天師正盤坐在佛像身前念經,敲打著手中的木魚。


    嬈稷輕腳踏入,單掌行禮說道:“泥藏天師,叨擾您了。”


    泥藏天師說道:“施主,你已知曉天命,何必執著追尋。”


    嬈稷問道:“泥藏天師,所以您知道如何救我的孩子?”


    泥藏天師說道:“施主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嬈稷滿臉苦澀,沉默片刻後說道:“我想看看我的孩子。”


    泥藏天師緩緩站起身,說道:“施主,請隨我來。”


    隨即嬈稷跟隨泥藏天師來到了一處名為靈寶殿的偏殿,推門而入,穿過結界便看到一座法陣之中放著一口透明的水晶蓮花棺,嬈稷快步上前,隔棺望向裏麵的嬰兒,是一名男嬰,手腕之上帶著幹枯的彼岸花繩。


    嬈稷滿眼憐惜的看著繈褓中的嬰兒,問道:“泥藏天師,我孩子可有取名字?”


    泥藏天師說道:“世子名為嬈祈。”


    嬈稷低聲念道:“朝來思惘惘,晚來祈蒼蒼.....”接著鼻子一酸,哽咽說道:“是我負了她。”


    隨後嬈稷轉過身,深唿一口氣,說道:“有勞天師照看了,等這次大戰結束,我會帶著女媧石迴來。”接著單掌行禮說道:“在下告辭。”


    泥藏天師單掌迴禮目送著嬈稷離去。


    事後便迴到了妖族。


    第二日,妖族匯聚了各方勢力龍首,麵對眼前的靈族太子嬈稷體內卻有著羲帝的靈魂,各方族長紛紛人神錯愕,在大殿之中唏噓不止。


    嬈稷說道:“看來大家對我的身份感到很詫異,如你們所見,我,既是靈族太子嬈稷,也是羲帝。”說著雙手抬起,空間術與時間術同時施展,同時說道:“我已與羲帝的靈魂融合,在這裏,我就是羲帝!”


    這時一名男子站起身,喝道:“女帝呢?我們隻聽女帝的號令!”


    嬈稷當即一把定住男子,接著施展時間術,讓其瞬間衰老,從一名壯漢變成了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男子看著自己的身體,試圖站起身,卻使不出一絲力氣。


    嬈稷說道:“看來這位族長的消息不夠靈通啊,那麽我再聲明一遍,玉寒宮從此不再有女帝,隻有我羲帝!”


    眾人見狀紛紛嚇得冷汗直出,沒人敢再出聲質問。


    嬈稷繼續說道:“諸位都是靈界有權有勢的宗門,我召集諸位來到這裏,隻為兩件事,一,靈界今後不再有妖靈二族之分,眾生平等,皆為我靈界子民,如果還有人試圖挑撥離間,分裂領土,那麽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二,魔界已經覬覦我靈界許久,靈魔一戰一觸即發,如果我們坐以待斃,等著魔軍來襲,那麽等待我們的隻有家破人亡,我想你們並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麵,所以我決定率先發起進攻,集結各族偷襲魔界,殺他個措手不及,所以我召集諸位來此,與我共商偷襲大計!當然,我不會強求你們,倘若有不願意參戰的的宗門,現在就可以離開玉寒宮,我嬈稷,也不屑與自甘墮落的廢物為伍!”


    話音一落,全場一片靜寂。


    片刻後一名男子站起身行禮說道:“我乃頓靈門凱頓,見過羲帝,頓靈門願意參戰,誓死追隨羲帝!”


    嬈稷微微一笑,接著便看到第二名男子站起身行禮說道:“我乃天蟒門天蟒,見過羲帝,天蟒門願意參戰,誓死追隨羲帝!”


    接著第三名第四名,各大族長紛紛站起身言令追隨。


    “巨燕門飛蒙,願意參戰!”


    “妖印門東方月,願意參戰!”


    “......”


    嬈稷看著滿堂坐席無人退怯,唯有先前那名被嬈稷變成衰老模樣的男子沒有標明態度,笑道:“這位族長呢?”說著袖擺一揮,男子的麵容開始恢複,男子看著自己恢複原狀的身體,欣喜不已,連忙行禮說道:“金石門金歸子願意參戰,誓死追隨羲帝,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嬈稷滿意一笑說道:“好!諸位放心,此戰歸來,諸位皆是我靈界英雄,我自當封賞!還請諸位在宮中歇息幾日,屆時靈帝會前來玉寒宮與我們共同商討作戰方案。”


    眾人隨即行禮異口同聲的說道:“謹遵帝意。”


    等到嬈稷來到祭靈族,已經是第三天,此時靈帝的腿傷已經痊愈,但宋淩朝卻還在湖中苦苦堅持,絲毫沒有突破的跡象。


    此時的宋淩朝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皮膚是完好的,每一寸肌理都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好似隨時都要破碎一般。


    嬈稷問向一旁的束繆:“族長,他大概還要多久才能突破?”


    束繆說道:“我也不知,他是至今為止唯一一個能在湖中堅持這麽久的人類,或許是因為他體內有女媧石的緣故,換做常人早就破體而亡。”


    嬈稷心頭一震,當即驚唿:“什麽?他體內有女媧石?!”


    行知說道:“對啊,你不知道嗎?大哥哥體內有一顆生命石,有生命石加持,我相信他應該很快就會突破了。”


    嬈稷內心洶湧不止,激動的心情按捺不住,想到那日在無名寺,無名僧找到嬈稷一共說了兩件事,其中一件事便是,早在兩萬年前,嬈稷被煉妖壺吞噬那日,妖冶便已經懷有身孕,但由於妖冶爆發了靈力,導致體內胎兒出現異象,雖然最終胎兒成功出生,但卻處於半死狀態,元始天尊便將其封印安置在泥藏寺中,唯有女媧石才能將其喚醒。


    而如今嬈稷心心念念的女媧石就在眼前,但嬈稷卻猶豫了,想來宋淩朝是妖冶的朋友還救了自己,自己怎能做無情無義之人,況且他還是羲帝口中的命運之子,是唯一能夠拯救靈界的存在,但轉念又想到嬈祈,那是自己唯一的血脈,怎能無動於衷,見死不救。


    嬈稷表麵風平浪靜,內心卻掙紮不已,一邊是靈界存亡,一邊是血脈相連,嬈稷此時陷入了迷茫之中,不知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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