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雲昭站在鐵籠子麵前一動不動好一陣,琴一都未曾發現,直到琴一看著一顆奇形怪狀的石頭喊話雲昭:“雲昭姐姐,這是什麽?”


    但是喊了幾聲都未聽到迴應,於是琴一有些好奇走了過去,輕輕碰了碰雲昭還是沒有反應,接著又把手伸到雲昭眼前揮了揮依舊沒有反應,這才發現大事不妙,嚇得後退幾步大喊:“師父,雲昭姐姐她…”


    宋淩朝聽到唿喊連忙趕了過來,老者隨之其後。


    老者見雲昭眼神空洞,一動不動,連忙說道:“糟了,這是被魔人反噬了。”


    宋淩朝立即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剛才?”


    琴一手足無措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這樣了。”


    老者隨即手掌抬起一道法陣,從額間探進,片刻後眉頭緊皺,滿臉愁容。


    宋淩朝有些擔憂連忙問道:“怎麽樣先生?”


    老者收迴精神力說道:“這位姑娘釋放精神力探入魔人神識之時,被魔人神識中的一道念力攻擊了,神識被鎖住無法出來,魔人的神識也已覺醒正在反噬她。就好像她現在被困在一個籠子裏無法出來,而魔人在不斷砸這個籠子,若是魔人砸開這個籠子,她便…”


    宋淩朝瞳孔一怔,愣愣說道:“她便也變成魔人了。”


    老者點點頭,歎了一口氣。


    宋淩朝追問:“先生,您可知這魔人神識中的這道念力從何而來。”


    老者眉頭緊鎖,思索著說道:“能夠將念力藏在魔人神識之中除了馭魔師恐無他人能做到了,但是在鬆江我從未見過除姑娘外其他的馭魔師,就連這魔人也是幾日前幾個普通人運送過來的!”


    宋淩朝一下犯了難,以念力探入雲昭額間,但很明顯感覺到有一堵牆攔在前麵,念力來源於修士本心,除非原主收迴或者死亡,否則若是以外力強行攻破,那對宿主將是致命打擊。


    琴一見狀連忙說道:“我來試試。”說著上前將雙手放在雲昭額間,綠色靈力進入雲昭體內,不斷遊走,片刻後雲昭睜開雙眼焦急說道:“不行,我的靈力進不去她的神識。”


    宋淩朝也是眉頭緊鎖,問向老者:“先生,您可有法子救她?”


    老者雙手掐印,手心之中很快顯現一道法陣,接著將法陣彈入雲昭的額間,隨即說道:“我以禦靈陣加強她神識的防禦,但最多隻能堅持兩日,兩日之後,若是無法收迴那道念力,恐怕再無迴天之力,並且就算那道念力被收迴,她也要承受來自魔人的反噬,七階魔人的神識不可小覷,以她目前的實力恐怕也很難扛得住。”


    琴一聽到此話眼淚刷一下掉下來,哭道:“都怪我,若不是方才我開玩笑說雲昭姐姐收服不了魔人,她也不至於被魔人反噬,都怪我不好,是我害了她!”


    宋淩朝摸了摸琴一的頭說道:“不怪你,這是另有他人。”說著眼神淩厲起來。


    琴一恍然大悟,驚訝說道:“我想起來了,剛才二樓那個一直跟雲昭姐姐叫板的男的?我一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肯定是他!”說著琴一握緊了拳頭。


    宋淩朝點點頭:“我看他身後的護衛都是玄象境,想必身份不簡單,先生,您可清楚此人背景?”說著望向老者。


    老者說道:“此人正是楚湘王傅景泰之子,名為傅長臨,傅景泰乃是如今帝國百年難得的武侯之才,除魔衛道,守護邊疆,深受帝王賞識,賜湘州賦楚王。其實力更是深不可測,據說而立之年便已達地玄之境,如今恐怕已經觸摸到上玄門檻了,身邊更是強者無數,你們若是硬闖,恐怕不妥,何況您還帶著這小娃娃。”說著看了一眼眼前的琴一。


    琴一嘴巴一癟,不服氣的頂嘴說道:“我不是小娃娃!”


    宋淩朝抬手示意琴一勿言,同時問向老者:“先生,那您可知這楚湘王如今住在何處?”


    老者說道:“應該就住在城南西街外的巡撫府邸,您當真要去的話,切記隻可智取。”


    宋淩朝拱手說道:“多謝先生 那就麻煩先生先幫我照顧一下雲昭姑娘,我們現在就去巡撫府邸。”


    老者說道:“尊者放心,老夫定當全力護這位姑娘周全。”


    宋淩朝轉身說道:“有勞了。”說罷便拉著琴一往門外走去。


    而另一邊的城南西街,傅長臨正悠閑的坐在馬轎裏嗑著瓜子兒,突然馬轎一晃,手中瓜子顛了一地,傅長臨一邊掀開門簾一邊罵咧道:“嘛呢?你想顛死本世子嗎?”


    駕車的隨從說道:“殿下,有人攔轎。”


    傅長臨隨即抬頭一看便看到了攔在馬轎前的宋淩朝與琴一。


    王誌上前低聲詢問:“殿下,要不要我帶你離開。”


    傅長臨心性高傲,不願失了作為世子的麵子,微微抬手拒絕後下了馬轎。


    傅長臨拱手一笑說道:“在下傅長臨,湘洲世子,不知尊者攔我馬轎所為何事?”


    宋淩朝說道:“世子府中可有一名馭魔師?”傅長臨瞳孔一怔,這才想起先前曾拿出符紙交與侍衛,此符紙內便是那道馭魔師的念力,本是留著控製那具魔人,卻沒想到魔人被這個雲昭搶了,心有不甘便命侍衛將符紙偷偷貼在魔人額間,其念力便會進入魔人神識中,隻要那雲昭釋放精神力探其神識,便會被念力所傷,以此作為報複。


    傅長臨心想:如今看來這妮子已經中招,且這尊者已然發現是我所為,若是交手,四玄強者無人敵過,父王如今又不在府中,能保我的恐怕隻有龍叔了,但是龍叔說過不能去打擾他,不然便會影響父親的王圖霸業…


    “喂!那什麽世子,我師父問你話呢?”琴一一句話將傅長臨拉迴了現實。


    傅長臨一時緊張,語無倫次的說道:“沒,沒有,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下一刻宋淩朝的長劍便已經抵在傅長臨的脖子上,身前的侍衛隨隻是瞬息間便全部倒在了地上,就連王誌都沒反應過來。


    傅長臨被嚇得一動不敢動,生怕劍再快點自己就一命嗚唿了。


    宋淩朝陰沉著臉,眼裏帶著些許殺氣,說道:“再問你最後一遍,馭魔師在哪兒?!”


    傅長臨不寒而栗,嘴唇顫抖的說道:“就,就在巡撫府邸後麵的西郊,龍叔喜靜,所以一個人住在那邊。”


    宋淩朝低聲喝道:“帶我們去!”


    傅長臨點點頭,一邊轉身一邊以眼神示意身旁的王誌,王誌立即會意撒腿狂奔,欲尋幫手。


    這王誌靈力屬性也為風,跑起來速度相當快,但在宋淩朝麵前無疑是班門弄斧。


    宋淩朝隨手一擲,一股如同繩索一般的風便追了上去,轉眼間便追到了王誌,將其捆綁拖了迴來,任憑王誌如何掙脫都掙脫不出來。


    傅長臨看著王誌被拖迴來,心中那叫一個氣惱,但又不敢表現出來。


    隻能木訥的站在原地聽著宋淩朝說道:“我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以免做出無謂的犧牲。”


    就這樣,王誌被捆在原地,傅長臨則帶路前往西郊尋找那名馭魔師。


    很快三人便來到了西郊的一所府邸,沒有牌匾,門口擺放著一尊青龍石像,宋淩朝以精神力探去,發現整個府邸被一道法陣結界所包裹,除了正門口的青龍石像,其他三個方位分別擺放著白虎,朱雀,玄武石像,這道陣法宋淩朝曾見過,乃是三百年前的一位禦陣師所創,名為四靈陣,其防禦力不亞於上玄境,能夠禦此陣者其實力非四玄境不可。


    隨即宋淩朝推搡著傅長臨說道:“叫他出來!”


    傅長臨不敢反抗,隻好扯著嗓子喊道:“龍叔,我是長臨,快來救我!”


    話音剛落,大門砰了一聲被打開來,嚇得了傅長臨一哆嗦,傅長臨從小就怕這龍叔,如今都弱冠之歲了對這龍叔還是下意識的害怕。


    隻見大門敞開,一名身著紅黑鬼臉長衫的中年男子緩緩走出,長衫之下卻隻有一隻手臂,其腰間掛著數十條紅色瑪瑙一般的串珠,走起路來叮鈴作響,其頭部戴著盤羊頭骨,盤角之上同樣也掛著數條串珠,眉眼間寒光銳利,一副兇惡之相,此人便是傅長臨口中的龍叔,朗龍。


    而宋淩朝卻覺得此人似曾相識。


    接著便聽到朗龍破口大罵:“臭小子,不是說過不要打擾我嗎?一天天大唿小叫成何體統!”


    說罷抬眼便看到宋淩朝正卡著傅長臨脖子,麵色頓時凝住,目露兇光,說道:“閣子大駕光臨,所為何事?”語氣中聽不出絲毫的客氣。


    宋淩朝自然也是絲毫不懼,說道:“這位世子用閣下的念力傷到了我朋友,還請閣下跟我走一趟。”


    朗龍眼神一橫,撂下一句“關我屁事!”便轉身走進房門,接著啪的一聲便將房門關上。


    傅長臨頓時慌了起來,帶著哭腔喊道:“龍叔,別走,救我啊!”


    但朗龍仍舊頭也不迴的走進了房門。


    傅長臨微微轉頭心驚膽戰的對視上宋淩朝,顫抖著聲音喝道:“我爹可是四玄…”話還沒說完,宋淩朝一把掰斷了傅長臨的手腕,痛苦的慘叫聲響徹天際。


    宋淩朝拽著傅長臨邊走邊大聲說道:“閣下天賦異稟,既是禦陣師也是馭魔師,這道四靈陣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說著一下又撇斷了傅長臨小臂,一陣痛苦的哀嚎再次響起,傅長臨臉色慘白,大汗淋漓,但還是強忍疼痛喊著:“龍叔,救我!”


    宋淩朝繼續說道:“三百年前,邊疆發生魔災,有一王侯率兵親征,抗敵殺魔之時救下了一名馭魔族人,但這位王侯不知道的是,他救下的這名族人是個叛徒!”說到此處宋淩朝不禁怒意高亢起來,直接撇斷了傅長臨的上臂,痛的傅長臨慘叫連連,癱在地上,險些暈了過去。


    宋淩朝拽起傅長臨另外一隻手在地上拖著說道:“這名叛徒欺師滅祖,背信棄義,為了得到族中禁術,竟敢與魔人合作,私自打開防禦結界,導致魔族入侵,致使整個邊疆陷入災難之中!”說著一怒之下接連撇斷傅長臨手腕和小臂的關節,痛的傅長臨慘叫連連,虛弱的喊著:“龍叔,救我…”但隨即便痛暈了過去。


    朗龍迅速打開房門,齜牙咧嘴的喝道:“你到底是誰!你怎會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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