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嘴角都壓不下去,輕聲嗔怪:“溫仰之,你現在怎麽這樣啊。”


    “我怎樣?”他俊麵不帶表情。


    “你不是嘴硬嗎?”她又甜蜜又害羞地迴應,“幹嘛突然油嘴滑舌。”


    他沒多餘話,聲音冷淡:“我是真的想你。”


    他的聲音一點情緒都沒有,雲欲晚都能想到他是在麵癱著和她調情。


    但他是真的想她。


    雲欲晚都怕手機漏音給人聽到,羞赧道:“知道了,不要再說了。”


    自己卻悄摸竊喜。


    溫仰之想她。


    溫仰之會想她。


    她捧著手機小聲道:“我也想你。”


    雲欲晚又甜又軟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裏傳入他耳際,勉強驅散那種被螞蟻爬著的牽扯思念。


    但他疾風不動,毫無波動地提醒她:“今天晚上迴老宅吃飯。”


    “好。”她滿心歡喜,不自覺手指在麵前盆栽葉子上擇來擇去。


    溫仰之突然聊到不搭界的東西:“記得穿裙子。”


    她滿腦袋問號:“幹嘛穿裙子?”


    他冷白修長的手腕抵著欄杆,手裏的火機輕敲過木質欄杆,看台樓下對麵是正經的頒獎現場,無數主流媒體拍照攝影,身份居高居要的中年人一派祥和友善。


    他卻說搬不上台麵的下流話:


    “我要摸。”


    她一瞬間想起他上次堂而皇之在全家人都在的時候,在桌下把手伸進她裙子裏摸她的大腿。


    雲欲晚嫌棄道:“咦……你好變態,我不想理你了。”


    他漫不經心:“這就變態,那你以後有苦頭吃了。”


    “什麽苦頭?”她追問。


    溫仰之把另一隻手插進西褲褲袋:“時間還長,慢慢感受。”


    她輕哼一聲,又默認接受:“切。”


    溫仰之的垂眸,唇角露出淡笑,但聲音依然平淡如潭:“等會兒我迴家接你。”


    她的嘴角始終掛著笑。


    溫仰之掛掉電話,隨後一條消息發過來:“我五點迴去。”


    五點,現在四點半,她趕迴去剛好來得及。


    雲欲晚給他發一句:“just do it”(就這麽幹吧)


    但她沒發現,


    她少發一個字母。


    溫仰之收到的是:


    just do i


    溫仰之在頒獎典禮樓上,本來平靜的眉頭緩緩皺起,認真看著她發來的那條信息。


    just


    do i


    雲欲晚現在,越來越大膽了。


    半個小時後,雲欲晚已經在家裏,還換了裙子。


    看到溫仰之迴家,雲欲晚故意不過去,就在樓上看著他。


    溫仰之上樓,她就跑進房間。


    溫仰之一邊上樓一邊解手表,冷白長指穿梭過真皮表帶,把表帶解扣抽出來,推門而入:“怎麽,四個小時不見,不認識我了?”


    雲欲晚站在床邊,做作地縮了縮肩膀:“我一向很膽小,看到喜歡的男人,都不敢上去狂親對方嘴。”


    膽小。


    溫仰之被她無語笑了,隨手把表扔在桌上,走過來捧著她的臉頰,溫熱的吻碰下來,雲欲晚勾著他的脖頸,如清風灼烈侵入,鼻息都是他陽剛又冷冽的氣息。


    他直接把她抱起來往床上扔,一把抽出絲綢領巾,下麵都是她弄出來的紅痕,已經很淡,但湊近看還是能看出印子,脫了外套扔在地上,直接壓過來,灼熱的氣息瞬間包圍她,一手摸到她大腿上。


    雲欲晚驚愕不已:“你幹嘛一迴家就來?”


    溫仰之毫無表情波瀾,直言不諱:“不是你讓我來?”


    “我什麽時候讓你來了?”雲欲晚更震驚了。


    就算急,那她也不可能剛迴家就讓他來啊。


    溫仰之霜白的鼻梁如雪山,英挺性感到他低著頭更讓人有欲望接近,淡粉的薄唇微張合:


    “你自己給我發的消息。”


    “我給你發什麽了?”她屬實一頭霧水。


    他從褲兜裏拿出手機,長指指尖在手機上點了幾下,把手機塞到她手裏,大手握住她的手,讓她看:“囡囡自己看看。”


    雲欲晚低頭看向屏幕,定睛一瞧。


    發現本來打算發出去的just do it,被她少打一個字母。


    發成了just do i.


    雲欲晚瞳孔地震,看著近在咫尺的溫仰之:“不是,我原本打算發just do it來著。”


    溫仰之無所謂,攬著她的腰,從背後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纖瘦白淨的肩膀上:“都一樣。”


    雲欲晚懵懂:“什麽叫都一樣?”


    溫仰之裹著她的手,隔著她的手指摁滅屏幕,把手機抽出來,放在床頭櫃上:“就算你不發也打算這樣。”


    她呢喃反問:“幹嘛。”


    他點明:“我剛剛說了我想你。”


    雲欲晚忍不住質問他的強盜邏輯:“想就要做嗎?”


    他死不悔改:“想了還不做?”


    雲欲晚被他抱住,她無法抽身:“什麽邏輯啊。”


    他單手解她背後的扣,兩指撚著一夾:“讓嬌嬌女吃苦頭的邏輯,希望你有朝一日吃苦耐勞。”


    她一把捂住胸前,想往旁邊倒,偏偏溫仰之鉗著她的腰:“我不要和你說了,你好變態啊。”


    “還有半個小時。”他隻是無情提醒她。


    晚歸的鳥在窗外嘰嘰喳喳,成雙地站在枝頭上,貼著對方蹭蹭小腦袋,翅膀拂過對方的背,羽翼揉撫交織。


    五點半。


    雲欲晚有點懵地坐在床邊,聲音都有點啞,又嬌又柔,麵色潮紅:“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溫仰之沒理她,徑直下床。


    她擔心道:“我們這樣,祭祖的時候怎麽辦?”


    他撿起剛剛扔下床的長裙,完全不為所動:“怎麽,還要讓祖宗也看?”


    她麵色爆紅:“不是……什麽讓祖宗也看……你祭祖說過我是誰的。”


    沒想到溫仰之完全不以為意:“當沒這迴事就行了。”


    她隻是忍不住擔心:“這哪能當沒這迴事,哪有這樣的。”


    他垂著濃睫:“改天帶你到祭壇,你和祖宗說我反悔,看見你就獸性大發,對你心癢難耐。”


    她想到他當時祭祖那個肅穆冷漠的樣,正經得仿佛不通情麵,一派黑白兩道交織的權閥掌門人氣場,感覺惹到他會死得很慘。


    和現在這個簡直兩個人。


    她小聲咕咕吐槽:“溫仰之神經。”


    他看都沒看她:“溫仰之不是神經。”


    她囂張:“那是什麽?”


    他毫無波瀾把襯衫穿上:“溫仰之是愛你。”


    她一下沒繃住笑了出來,一頭埋進枕頭裏,模糊不清道:“你怎麽這樣啊。”


    他走過來,給她把裙子套上:“手。”


    雲欲晚把手伸進袖子裏。


    他淡聲:“這隻。”


    她另一隻手也穿進袖子裏。


    溫仰之低著頭,麵對著她,幾乎是摟著她,手拉著她背後的拉鏈,往上拉到頂。


    她聞到他的頭發香香的,有股很淡的薄荷氣息,又清爽幹淨,每根發絲都分明,他很多時候出現都是背頭,又沒有發膠的痕跡,額角的碎發會微微落下來一點。


    她都覺得像天生就背頭,摩絲噴霧噴一次隨便往後一抓,頭發就慣性停留住了,所以他大部分時間看上去都是露出額頭,成熟又欲氣,偏偏很自然,沒有其他男人那種刻意的油膩感。


    雲欲晚心裏還在感慨,溫仰之的手伸進來摸了她一把,硬朗的手拂過柔軟,雲欲晚隻覺得一陣酥麻的電流穿過全身。


    第一反應是急忙道:“不,不來了。”


    溫仰之動作停住,嗤笑一聲。


    雲欲晚才意識到他是幫她調整沒穿好的衣服。


    溫仰之不多說,整理好先下了樓。


    雲欲晚過了一會兒下樓的時候,剛好聽見溫仰之叮囑管家:“換一下房間的布草。”


    對方連忙應:“好。”


    雲欲晚的臉不自覺發紅,這不是明擺著他們剛剛幹了什麽嗎。


    在別墅前上了車,關上車門,雲欲晚壓低聲音提起:“你剛剛和管家說換布草,不是相當於告訴管家了嗎?”


    溫仰之沒有看她,而是在翻閱財報,邁巴赫後座的閱讀燈開著,他戴著與白梔子一對的簡單銀戒,長指滑動屏幕翻頁:


    “怎麽,你怕人知道?”


    她有點害羞:“就是…讓別人知道有點難為情。”


    他終於微微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像是也因為這個而煩惱似的:“那今天晚上怎麽辦?這可是個大麻煩。”


    雲欲晚不明白:“什麽怎麽辦?”


    他慢悠悠提及:“要不你叫鄧叔換,說你不小心把牛奶灑在哥哥床上了。”


    她卻思考起合理性:“我怎麽會灑牛奶在你房間,還在你床上。”


    溫仰之微微揚眉。


    她猛然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是今晚還要——


    雲欲晚麵色發燙,竭力勸阻:“今天晚上不好吧,家裏人都在家。”


    他點點頭,又不答她了。


    不知道想的是改變設想好的安排,還是按原計劃繼續,什麽都改變不了。


    兩個人坐得有點距離,雲欲晚坐過去抱著他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去親他微涼的唇,淺點輒止。


    他理她她又不好意思,他不理她她又想貼貼他。


    溫仰之是她的了,可以想和他怎樣就怎樣。


    她滿心愜意靠著他,唿吸著溫仰之身邊的空氣。


    結果隻過了片刻,就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你想在車上來?”


    雲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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