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頓時明朗起來,終於明白了皇帝此番帶我前來圓明園送別隆科多的緣由。


    今日若是無法令皇帝再次對我重拾信任,那麽此後不論我再說出何等言辭,恐怕也隻是徒勞罷了。


    皇帝靜靜地凝視著我雙膝跪地、立下誓言的模樣,而他自己卻始終穩穩地站立在原地,毫無動容之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我的雙腿因長時間跪著而感到劇痛難耐時,他才緩緩伸出手臂,將我輕輕攙扶起身,並用冰冷低沉的嗓音說道:


    “好!熹貴妃一心求死以表明對朕的忠心不二,那朕便如你所願!”


    當聽聞皇帝說出這番話語後,我隻覺得腦海之中一片轟鳴作響。


    死?不不不,我並不想死!


    我尚有諸多未完成之事——我渴望親眼見證四阿哥登上皇位、君臨天下;我期盼能夠成為清朝曆史上備受景仰的長壽皇太後……


    然而,盡管內心正經曆著極度的痛苦與掙紮,但我仍需努力維持表麵的鎮定與從容。


    於是,我低頭向皇帝行了一禮,輕聲道:


    “謝皇上成全!”


    蘇培盛麵無表情地吩咐小夏子將一個托盤呈了上來。


    托盤上擺著精致的酒壺和一隻小巧玲瓏的酒盅。


    望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幕,我心中已然明了——這便是那傳聞中的毒酒!


    曆史上喝毒酒,如果僅飲一小杯,毒性尚淺,並不會即刻斃命,但卻要承受數日如墜煉獄般的折磨,直至最終油盡燈枯、一命嗚唿。


    一想到自己即將遭受如此慘絕人寰的酷刑,我便不寒而栗。


    既然橫豎都是個死,我寧願速戰速決,也不願在痛苦與煎熬中度日如年。


    主意既定,我毫不猶豫地伸手抓起酒壺,仰起頭,猛地將其中的液體灌入嘴中。


    刹那間,一股濃烈得令人窒息的辛辣氣息直衝腦門,刺激得我險些嘔吐出來。


    然而,我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繼續大口吞咽著這致命的毒酒。


    沒過多久,整壺酒水已被我一飲而盡。


    我直接將酒壺往地上一扔,再看皇帝時,隻覺得雙眼模糊不清。


    “皇上,臣妾走了,好好照顧......”我話未說完便失去了意識。


    這酒真是厲害!


    還不等我有什麽痛苦就走了!


    也罷,我原本就不屬於這裏,早點離開也無妨。


    蘇培盛看著皇帝無奈道:


    “皇上,熹貴妃估計一時半會醒不了,這裏麵下了一包迷藥!”


    皇帝抱著我,盯著蘇培盛罵道:


    “誰讓你弄來這麽多迷藥,朕隻不過想試一試貴妃的忠心!”


    “皇上,一般賜毒酒都是喝一杯,誰知熹貴妃竟然這樣貞烈,竟然把一壺酒都喝了!奴才趕緊讓人把勤政殿收拾出來,先讓熹貴妃休息一宿。”


    蘇培盛說完,趕緊招唿人去辦。


    皇帝氣得差點給了他一腳,幸好蘇培盛跑得快。


    不知過了多久,我隻覺得自己頭腦發暈,看著黑乎乎的四周,我嚇得一個激靈起來。


    “這是哪裏?這裏是陰間嗎?”我大聲喊起來。


    旁邊的皇帝被我一嗓子給嚇醒了,他趕緊起來安慰道:


    “容兒,你怎麽了?”


    很快有侍奉的宮女點了油燈,我仔細一看,嚇得大哭起來。


    “皇上,你怎麽也死了?你舍不得臣妾嗎?”


    皇帝哭笑不得,趕緊說道:


    “容兒,莫怕!朕與你都活著。朕沒有給你賜毒酒,那裏放了迷藥,你隻是暈過去了。既然已經醒了,走吧,迴宮!”


    皇帝居然跟我開了了這麽大的玩笑,而我自然也隻能佯裝配合著陪皇帝演這場戲咯!


    當蘇培盛讓小夏子把酒呈上來時,隻見他一臉肅穆且毫無表情,我心中立刻了然——此酒大概率並非毒酒。


    經曆過如此這般一場鬧劇後,想必皇帝應該不會再對我心生疑慮才對。


    不僅如此,我還打算成人之美,撮合槿汐和蘇培盛二人結為夫妻!


    返迴紫禁城之時,天色尚未破曉,於是乎我躡手躡腳地溜迴了永壽宮,並美美地睡了個迴籠覺補充精力。


    次日清晨,端妃、敬妃、惠嬪等人紛紛前來探望於我。


    她們見到我安然無恙歸來卻仍在熟睡之中,便索性自顧自地在我寢宮中小酌閑聊起來,靜待我睡醒起身。


    槿汐給幾位娘娘小主端了茶水點心,立在一旁侍奉著。


    一直到用午膳的時候我才伸著懶腰起來。


    看到眾人都在,我吩咐紅玉去準備酒席,這日不如撞日,今天同姐妹們一同用膳。


    我這邊越是歡樂,景仁宮那邊越顯落寞。


    “剪秋,你去看看是哪裏在搞什麽慶典嗎?這麽大絲竹聲音,太吵鬧了!”皇後望著景仁宮大門歎息道。


    “娘娘,是永壽宮在擺酒!端妃、敬妃、惠嬪都在那裏吃酒,吃的興起又唱起歌來!其實聲音也不算大,奴婢是遣人打探的,景仁宮離得遠,聽不大真切。”剪秋解釋道。


    皇後起身,站在書桌前,她拿起筆想再寫會字,心緒煩躁,終是下不了筆。


    “剪秋,你說聽不大真切,為何本宮卻聽得清!那歡聲笑語,那姐妹情深,好像都在本宮的眼前。”


    皇後自從被禁足,後宮沒有了晨昏定省的規矩。


    各宮嬪妃也少了很多八卦,多了一些歡樂。


    “剪秋,算算是什麽日子了,還有多久能到端午?”皇後又問。


    “娘娘,這距離端午節日子還早,您不要太著急了。皇上會想起娘娘的,您畢竟是皇後!”剪秋繼續安慰道。


    “繪春迴來了嗎?”


    “娘娘,繪春已經死了,受不住酷刑咬舌自盡了!”剪秋語氣裏帶著悲傷。


    “那多給些銀子給她的家人,繪春對本宮忠心,本宮也不能虧待了她。”皇後歎息道。


    雍正五年四月中旬,摩格率四十萬大軍逼近雁門關。


    養心殿內,眾大臣都在議論此事,一時間爭論不斷。


    張廷玉道:


    “皇上,準葛爾可汗摩格野心勃勃。率四十萬鐵騎直逼雁鳴關,一旦雁鳴關破,京城岌岌可危了。請皇上,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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