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水中散發出隱隱香味,眉莊聞了聞水香道:“妹妹,這麽好的水怎麽不拿出來給皇上喝?”


    “原本是打算給皇上喝的,但想著隻有這麽一罐。萬一皇上喝得好,又我去采可怎麽辦?還是拿出來給兩位姐姐喝才好。”我說著,讓紅玉把水壺蓋子打開。


    一罐子水全倒進了水壺,放在爐子上慢慢燒著。


    方姑姑端來各色茶點,擺放好。我自己平日裏沒事就喜歡研究吃的,各色點心了滿滿一桌。


    爐子上的水壺慢慢燒開,整個屋子都充滿了花香。


    “這水太香不宜泡茶,會衝了茶葉的香氣,不如放幾顆蜜棗,花香伴著絲絲甜味,應該很好喝。妹妹,你這裏可有蜜棗?”甄嬛聞了聞香味,笑著說。


    我聽甄嬛說完,連連稱讚道:


    “多虧了姐姐來,還是莞姐姐懂茶道,如果用這個水泡茶,可能會變得不倫不類。原本這是難得的好水,不能和茶葉彼此糟蹋了。”


    甄嬛擅長茶道,她自然喝過很多上好的茶葉。文人雅士喜歡收集露水、雪水等埋在地下,然後用來招待貴客。


    後宮嬪妃做這些事,說好聽了是文雅,說難聽了就是閑的無聊用來打發時間罷了。


    “紅玉,去小廚房把年裏太後賞賜的蜜棗拿來!”我吩咐著。


    此時乳母抱著四阿哥進到屋裏,“娘娘,四阿哥要找額娘,奴婢就抱著來了。”


    “不礙事!”我起身抱著四阿哥坐下,指著甄嬛與眉莊,讓四阿哥喊人。


    小家夥認生,不願意開口,“支支吾吾”嘴裏含糊不清說著,逗得眉莊與甄嬛直笑。


    邀請甄嬛過來,我想親口問問皇帝要冊她為妃這件事,她是否知道並默許。


    但進來這麽久,她竟然沒有主動提,看樣子是不知道。


    後宮的女人這麽多,今年是三年一選秀的日子,皇帝充實後宮,少不得又有新進妃子。


    甄嬛有天然優勢,她自然不用怕。隻要不作死,一定能在後宮安安穩穩過一生。


    我又能靠誰?


    她二人坐著吃了會茶便要離開,我一直送到門口才迴了。


    長街上,甄嬛與眉莊一路走著,兩人悄悄說著話。


    “眉姐姐,我不想瞞你,其實我也懷孕了,算算日子應該有兩個多月。


    皇上許諾我,不日要冊我為妃!但這後宮四妃已滿,皇上說會想辦法。


    今兒陵容邀我吃茶,估計是想打聽這個。


    四妃中,隻有她沒有正式行冊封禮。雖然被人喊一聲熹妃,但是不是妃還是個未知數!”


    甄嬛歎了口氣,繼續道:


    “本是姐妹,為了位份,也不得不爭了!熹妃始終沒有問出口,她不問,我也當不知道罷了。一切等皇上做主!”


    眉莊皺眉,一臉驚訝,她緊緊抓住甄嬛的手,此時她也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很快甄嬛懷孕的消息傳開了,後宮同時三位妃嬪懷孕,普天同慶。


    景仁宮,皇後氣得把茶盞摔了好幾個。


    “剪秋,甄嬛怎麽可能會懷孕?還有黎答應,竟然私底下勾結了端妃。這一個個都不讓本宮省心,薛答應與洛答應有什麽動靜嗎?”皇後坐在椅子上,用手捂著頭氣憤道。


    “娘娘,您消消氣!莞嬪即使懷孕也不一定能保住。您還記得以前住在碎玉軒的芳貴人嗎?懷上了到最後也保不住。


    隻怕黎答應不好下手,端妃何等精明,她一定會護著孩子。還有熹妃這一胎,真是難辦了。”剪秋一邊給皇後捏肩,一邊分析道。


    皇後突然眼前一亮,歡喜道:“四月是四阿哥的生辰,或許那便是個機會?”


    剪秋點頭,“四阿哥生辰,有頭有臉的嬪妃都會去延禧宮道賀,確實是個好機會。”


    我如何能知道,此時皇帝與皇後都在想著法子算計我。


    為了保住妃位,我還是要奮力搏一搏。


    壽康宮,我熬了上好的烏雞湯端過去。


    太後身子骨一直不好,我知道她也活不久了。


    曆史上雍正帝的生母在他登基幾個月後便薨了,可能是我的出現打破了這個時間點。但肉眼可見的是太後越來越虛弱了。


    我端著雞湯親自服侍太後,她知道我有身孕,不願我累著。


    “太後,臣妾實在不知該怎麽辦了?”我哭著說道。


    太後見我梨花帶雨,知道我定是受了委屈,便示意人都下去,她才緩緩開口問:


    “快說給哀家聽,熹妃這是怎麽了?”


    我哭著俯下身子磕頭道:“求太後做主!不然臣妾真是沒臉了!”


    太後伸手撫摸著我的頭,她知道我一直恭敬孝順,從不敢有出格的行為。


    我把皇帝要立莞嬪為妃的事情全說了一遍。


    太後聞言,把我摟進懷裏,好像奶奶在安慰孫女。


    她擦幹我的淚,輕聲道:


    “哀家自覺身子不好,恐怕也活不久了!如果你不嫌棄,可願為哀家守陵三年?”


    我一聽守陵三年,這是要讓我離開皇宮,出去守陵。心裏猶豫著,如果我出去了,孩子怎麽辦。


    太後見我遲疑,便安慰道:


    “放心,哀家會讓你帶著孩子出去守陵。這三年的時間你好好教育孩子,順便也收收性子,多看些書。”


    “那三年後,皇上把臣妾忘了怎麽辦?”我慢吞吞道。


    “你個小丫頭,精明得很!哀家讓你帶著孩子為何?三年後你守陵期滿,皇帝接你迴宮,那時候就不再是妃位,應該是貴妃之位了!”太後斜睨了我一眼,笑著道。


    三年守陵換來貴妃之位,這筆買賣到底劃不劃算。我自己心裏沒底,更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京城內,我一家老小全指望著我。


    “太後娘娘,正月裏怎麽說這樣晦氣的話。呸呸......”我說完雙手合十,向上天祈禱太後長命百歲。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哀家活這麽大也值了,隻想到地下陪著先帝了。


    你還年輕,三年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你出去守陵的身份還是熹妃,誰能說些什麽。


    哀家今日就下旨,冊你為熹妃,正月裏天氣冷,禮儀能免就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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