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說,“要的便是這樣的結果,朗朗上口,口口相傳!讓吉善堂秘密行動,喬裝打扮,給小孩糖果,讓孩子傳播。”


    “是,小主!奴婢這便去辦!”方姑姑出了延禧宮。


    忙完手中的活,紅玉陪著我去壽康宮看孩子。


    五月天氣已經熱了起來,外麵的日頭很曬,看這樣好的天氣,時疫也要過去了。


    穿過永巷,走過長街,我又想起當年的長街之辱。


    華妃利用時疫陷害眉莊與甄嬛,此事一旦曝光,華妃恐怕再難翻身。


    我看著紫禁城的富麗堂皇,心裏啞然一笑。華妃忙著鏟除皇帝寵妃,她是真愛皇上。皇後忙著打胎,她也是真愛皇上。


    整個後宮最愛皇帝的兩人卻做著讓皇帝最反感的事,以愛的名義去傷害。如今想來,真是可笑至極。


    很快到了壽康宮,孩子已經睡著了。我摸著孩子的臉,心裏一陣心酸,自己拚死生下的孩子,為什麽就不能養在自己身邊。


    “燕貴人,皇家有規定。位份低的嬪妃是沒有資格撫養孩子的,你出身低微,能做到貴人已經是恩典了。但讓你們母子分離,也是辛苦。”太後娘娘說著,咳嗽了起來。


    我上前給太後拍背,又幫忙端了茶水。


    “太後娘娘,臣妾會努力做個好額娘的!您能讓孩子先養在您身邊,等大一點再送走嗎?”我說著眼淚就出來了。


    在康熙一朝,雍正便是養在佟貴妃身邊,他與生母德妃並不親近。德妃更偏心疼愛自己的小兒子,十四阿哥。


    雍正帝登基後更是讓自己的親弟弟去給康熙守靈,至今不能迴紫禁城看望太後。這是太後心中的痛點,她不說,我卻知道。


    “老祖宗的規矩不能亂,皇上子嗣不多,對阿哥更是關注。如果四阿哥養在哀家身邊,外麵人會怎麽想?等天氣熱了,找個時間送去阿哥所,乳母嬤嬤們也會精心照顧,你盡管放心。”太後說話聲音不大,卻容不得人半點質疑。


    我心裏知道,短時間內,無論我如何努力,也升不到嬪位了。母族地位決定了自己在後宮的地位。


    有些人進宮便是貴人,有些人奮鬥一生恐怕還是常在。我心裏不平,但也隻能接受。


    “哀家乏了,燕貴人你且退下吧!”太後說著,眯著眼睛好像要睡覺。


    “是,臣妾告退!”我矮了矮身子,起身告辭。


    出了太後宮門,我才想起自己的手絹落下了,便讓紅玉等著,我自己返迴去拿手絹。


    走到門口,我發現太後寢殿窗子下有一隻五彩斑斕的蝴蝶,十分精致。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蝴蝶,便好奇靠近窗戶,想捉住它。


    誰知我剛一靠近,蝴蝶便翩翩起飛。


    我直覺沒趣,正想走開時,聽見裏麵太後的聲音道:“哀家瞧著燕貴人如今有了野心,生了阿哥,難道都會生出這樣的心思?!”


    方若道,“太後娘娘多慮了,燕貴人心疼孩子罷了!”


    過了一會,太後又說,“今兒隆科多進宮了嗎?”


    竹息道:“是,太後娘娘!隆科多大人在前朝與皇上商量國事,恐怕沒有時間來壽康宮了。”


    殿內傳出太後的咳嗽聲:


    “皇上太絕情了!哀家活不了多久,隻是想臨了之前見隆科多,他也不讓。還有哀家的十四阿哥,多有才能的人,竟然被安排去守皇陵。哀家想早點去見先帝,這樣活著也是受罪。”


    突然聽了這些話,我心裏緊張,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還好我來的時候沒有人看見,如果讓太後知道我聽了牆角,以她的手段,我小命難保。


    乾清宮朝堂上,大臣們吵鬧不休。


    隆科多上本參道,“皇上,如今時疫已除,隻是突然坊間流傳出一些歌謠,都是讚美四阿哥的。四阿哥降生時晴空萬裏,紅日當空,這是吉兆。但四阿哥生母隻是一個小小的貴人......”


    不等隆科多說完,皇帝招手示意不要再言。他冷眼看著眾人道:“朕登基不過兩年時間,正是盛年,你們所言之事,朕心裏明白。四阿哥是朕的兒子,龍生龍,這很正常!”


    這時一個大臣道,“不過對四阿哥的傳言還有不好的。更是對皇上不利,還是建議皇上聽聽欽天監的建議。”


    這時朝堂上有些嘈雜起來,眾大臣竊竊私語。


    “四阿哥出生,立刻有了時疫,這可如何是好?”


    “但四阿哥生母給了治療是疫的方子,也是大功一件啊!”


    “如今謠言四起,不能不防!”


    “皇上家事,咱們也不能過多幹涉!”


    “好了,朝堂上嘈雜成這樣成何體統?今日還是要商議一下時疫後,如何幫助京城百姓恢複生產。如今出了時疫,要好好解決一下江南水患。到了梅雨季節,水患四起,到時候又會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


    皇上說完,眾大臣頓時安靜了下來。


    都察院左副都禦史甄遠道上前一步,“臣有事啟奏!”


    “嗯,請講!”皇帝朗聲道。


    甄遠道頓了頓,說道:“關於江南水患,臣以為要提前開挖溝渠,準備蓄水工作。雨來時蓄水,幹旱時灌溉,這樣可以保護百姓。隻是要選擇廉潔自律的官員負責,以免有人中飽私囊。”


    皇帝點頭,“愛卿所言極是,各位朝中大員,若有合適的人盡管舉薦。”


    存菊堂還封著,我進不去隻能先去敬嬪那裏坐坐。


    敬嬪一臉惆悵,“妹妹,惠貴人好端端的突然就患了時疫,而且宮裏旁人都好了,她卻日漸加重。本宮是鹹福宮主位,自然不能讓惠貴人有個好歹。”


    我點點頭,旁敲側擊道:“眉姐姐不知道屋裏有沒有新添置一些東西,比如餐具、茶具之類的。時疫傳染性強,染上時疫死去的人用過的東西必須燒掉,否則還是會傳染旁人的。還請娘娘細細想想。”


    敬嬪拿著手絹,想了想道:“是了,內務府送了一批茶具進來。我們這邊是華妃負責,難道是她?太可惡了,竟然使用這樣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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