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瓷瓶都被打開了,丹藥室裏腐臭之中夾雜著絲絲縷縷的藥香,是一種說不出,形容不了的味道。


    阿星目前的倉鼠形態可要比白瀾的嗅覺靈敏的多,這股複雜的味道讓他直打噴嚏。


    阿星正要打噴嚏,眼睛已經閉起來了,嘴也張開了,突然被白瀾打斷了:“哎,阿星快來,你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阿星哈了幾下也沒打出來,白瀾已經捧著一顆黑不溜秋的藥丸走到了他麵前。阿星很煩躁,噴嚏打不出來,大號前幹後稀,肉刺扯開皮肉,這幾種情況都非常的讓人煩躁鬱悶。


    白瀾一巴掌拍在了阿星的後腦勺,完全沒有一絲一毫對通天大佬的尊敬,他已經忘了野獸形態的阿星對他造成的恐懼和壓迫感了。


    阿星被打了個趔趄,臉上的表情瞬間出現變化,一雙眼睛充血變紅,有再次獸化的趨勢。


    好在阿星此刻意識正常,還能分清敵友,不過他維持著臉上的獸化特征,抬起頭冷漠的看著白瀾,裝出一副殘忍饑餓的樣子開口道:“食物,美味的食物……”


    阿星說話時還配合的流了幾滴口水,白瀾先是被嚇了一跳,腿都有些輕微的發抖。這一刻,他再次想起了獸化阿星的恐怖。阿星見此,血紅雙眼裏是壓製不住的爽感,是不是以後可以利用這種半獸化搞點事情?


    不過很快白瀾又變本加厲了,拳打腳踢的教育阿星,甚至從乾坤袋裏掏出了一本《演員的自我修養》丟給阿星。


    阿星滿臉疑惑,然後就停白瀾吐槽了:“什麽玩意兒啊?你才看幾天戲啊,就敢在我麵前班門弄斧?知不知道我大小就被人叫做影帝啊!我見人說鬼話,見鬼說人話,表演起來渾然天成,天衣無縫,這是天生的,你得好好看,好好學!記住了,下次想要嚇唬我記得把你眼裏的得意收一收,誰家餓急了的瘋子會偷著笑啊!”


    阿星解除了半獸化狀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悔恨的淚水劃過了臉龐。


    打到解氣了,白瀾又將那顆黑不溜秋的藥丸拋給了阿星,讓阿星鑒別。


    阿星接住藥丸,嗅了嗅,捏了捏,又找白瀾要過瓷瓶,前前後後研究了好幾分鍾,還是沒有看明白這是個什麽藥效的丹丸。


    看著阿星那副認真研究地樣子,白瀾又想到兩隻雞腿全部被阿星吃掉了,頓時心裏起了壞主意。


    他慢慢靠近阿星,也裝出一副要認真研究的樣子,趁阿星將藥丸再次拿近鼻子跟前聞味的機會,抬手一拍,將藥丸拍進了阿星嘴裏。


    阿星感覺什麽東西咻的一下鑽進了嗓子眼,剛想嘔吐,卻被白瀾一手抬住下巴,一手捂住嘴巴,讓他不能做出任何反應。


    藥丸進入阿星腹中,迅速化作藥力流淌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暖暖的,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沒持續多久,藥力突變成一股股灰氣,讓阿星著實驚了一把。


    灰黑綠三種顏色的氣基本都不是什麽好玩意兒,上界的毒藥入體後基本都是這些顏色之一。不是上界的煉丹師水平不夠高,做不出無色無味的毒藥,而是因為藥材本身的特性。哪怕再怎麽演飾操作,最後的成品都會顯現出一種顏色。


    阿星掙開白瀾的束縛,生氣的看了一眼白瀾,然後就盤坐在地閉目觀察體內灰氣的情況。


    白瀾看阿星這副認真的樣子,心知自己可能玩大了,他怯怯的站在一旁不說話,等待著阿星的審判。


    阿星仔細的操控著體內的氣去圍堵灰氣,可是灰氣如同一條滑膩的泥鰍,在他體內四處逃竄,他一時間還拿灰氣沒啥辦法。


    好在灰氣的數量並不多,很快就被他全部包裹,他小心的控製著體內的氣,將灰氣挪轉至鼻腔附近,一個噴嚏,將這不知好壞的灰氣全部噴出至體外。


    灰氣一離開阿星的身體,仿佛有了靈性,奔著在旁邊束手而立的白瀾就衝了過去。白瀾低眉順眼的等著阿星訓斥,灰氣衝他而來的時候他都沒反應過來。


    灰氣在阿星體內的時候已經被消耗了大部分,餘下的數量可能不足最開始百分之一。可這百分之一進入了白瀾的身體,效果立馬就出來了。白瀾麵色扭曲,不由得夾緊了雙腿,一股屎意衝擊著後庭,讓他欲罷不能。


    有道是憋尿能行千裏,憋屎寸步難行。白瀾迴想了一下青雲境的結構,似乎沒有能稱之為廁所的地方。


    阿星看著白瀾的模樣,一下子就猜到了白瀾的困境,他剛想取笑白瀾,自己的肚子也傳出骨碌碌的聲響,他也要憋不住了。


    兩個人麵麵相覷,一模一樣的動作,一模一樣的神情,都尷尬的要死。


    青雲境的控製權在白瀾手中,白瀾又找不到可以當廁所的地方。於是兩個人夾緊雙腿,邁著小碎步在丹藥室裏小步徘徊,同時互相看著對方尷尬又強裝鎮定的表演。


    骨碌碌的響聲成為了此時此刻唯一的背景音樂,兩個愛麵子的無聲表演者都竭盡全力的演出,既要看對方出醜,又要防止自己出醜,那種糾結的感覺真的緊張刺激。


    終於是白瀾忍不住了,他的修為太低了,哪怕隻有百分之一兩的灰氣,在他身上的效果也是強的離譜。他率先開口:“阿星啊,我想我們之間應該產生一個小秘密,你覺得呢?”


    阿星還想裝著不屑一顧,可是骨碌碌響著的肚子出賣了他,他咬著牙開口:“可以,我們達成互不嘲笑條約!”


    白瀾一邊點頭一邊脫褲子,可是他哪有阿星快,畢竟阿星現在是倉鼠形態,一身粗短的毛發,不用脫褲子直接就可以解決個人衛生。


    “撲啦啦”


    這聲音當做背景音樂,阿星的臉上是舒暢滿足的神情,不甘人後的白瀾終於脫下了褲子,一蹲下就是劈裏啪啦的炸雷聲。


    丹藥室廢了,徹底廢了。本來耐心點也許可以找到一些還可以使用的丹藥,但是現在,腐化味加上便便味,混合成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味道。哪怕白瀾和阿星是始作俑者,他們自己也受不了這種奇怪複雜的味道。


    終於消化完雞翅膀能量的趙高,剛一醒來就被一種奇異的味道吸引。那種味道怎麽說呢,在趙高看來就是坐到了布滿滿漢全席的桌子上,不由得令人食指大動。


    它循著味道,幾步路就來到了丹藥室門前,可是在白瀾的操控下,丹藥室的門已經緊緊關閉。趙高在門前徘徊著,那種可望不可即的心情你能想象不?


    趙高急得發出“吱嗚嗚”的聲音,哪怕它已經會說人話,但是本性讓它發出了獸性的嘶吼。


    白瀾和阿星已經虛脫了,這青雲宗不知道是那個時代的宗門,至少在萬獸宗的典籍中沒有記載。


    雖然這顆黑色藥丸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作用,那麽久遠的年代的丹藥,放到現在隻是變質成瀉藥,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半個小時了,他們的肚子還是在咕嚕嚕的響,吃進去的雞哥血肉能拉的已經拉完了,但是腸胃的躁動還沒有遠遠結束,拉出去的浠水讓他們虛脫的症狀更為嚴重。


    趙高在門外忍受著不亞於赤身裸體的美女在你麵前搔首弄姿的誘惑,它用前爪不住的扒門,同時大喊著:“大鍋大鍋,開門啊開門啊,我知道你在裏麵呢!你有膽子偷吃,你有膽子開門啊,吃獨食你算什麽大鍋!”


    趙高的聲音傳進丹藥室,本就已經拉的站立不穩的白瀾更是有些恍惚,我偷吃什麽了?我這叫自作孽不可活你知道麽?


    死趙高,你個改不了吃屎的狗,不配做我兄弟,你等我拉完的,你看我給不給你好臉色。


    白瀾心裏打定了主意,絕對不能讓趙高這個大嘴巴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不然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給趙高知道了,身為大哥偷吃屎,這個話柄絕對會被趙高時常掛在嘴邊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啊!


    白瀾和阿星對視一眼,當下就堅定的決心,他們清楚趙高的秉性了,兩人不知不覺間又達成了一個協議。


    又過了半個小時,兩個人的肚子終於不響了。但是他們腿軟了,站都站不住,隻能互相扶持著站立。


    白瀾操縱青雲境中樞,打開了丹藥室的門。石門開啟的一瞬間,那種讓趙高銷魂的味道直往它的鼻孔裏鑽。趙高伸長了脖子,就要往丹藥室裏看,白瀾和阿星哪能讓他得逞,兩個人雖然已經虛脫,但是還互相攙扶著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城牆,將趙高死死的擋在丹藥室門外。


    趙高拚了命的往裏瞅,白瀾和阿星互相攙扶著擠出丹藥室的小門,白瀾按照心裏的預想,同時關閉了丹藥室的門。


    餘味悠長啊,趙高貪婪的嗅著空氣的複雜味道。它不斷的聳動著鼻翼,想把這迷幻誘人的味道通通吸進肺裏。


    趙高看著白瀾和阿星的動作有些疑惑,究竟是什麽樣的好吃的讓這兩個人變成這樣,這明顯有些吃撐了啊。


    “大鍋大鍋,你不夠意思啊,偷偷吃東西也不告訴我,我有些後悔認你當大鍋了。書上說,做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這明顯不太行啊。”趙高的語氣裏滿是埋怨,它想到自己一直以來陪著大哥出生入死,大哥有好吃的竟然背著它,不由得有些怨氣。


    白瀾和阿星滿臉虛弱與無奈,但他們打死都不能讓趙高知道丹藥室裏的情況。不然他們當大鍋,當大佬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白瀾虛弱的開口:“高啊,大鍋沒有偷吃,你難道不相信大鍋麽?你想想,你從一個流浪狗到如今,大鍋有虧待過你麽?大鍋隻是覺得吧,有些事情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


    白瀾說著說著,已經有些威脅的意思了。 他不想明說,但是他希望趙高能懂。


    趙高眯著眼,細細打量著白瀾和阿星的表情,希望能從中發現一些不一樣的東西。白瀾和阿星相互攙扶著,一臉虛弱的樣子,讓趙高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東西。


    “哦……”趙高發出一聲驚歎,然後立刻用自己的前爪捂住了嘴巴,但它的眼神出賣了它的想法,那種曖昧又齷齪的眼神是個人都能看出它的不懷好意。


    白瀾覺察到了什麽,臉上的肉狂抖,他掙開阿星的攙扶,邁著發軟的腿,撲到趙高身上,雙手抓著趙高的頭用力搖晃:“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死狗快把你那邪惡的想法甩出你的腦袋,我不是那樣的人。”


    阿星被白瀾的操作搞得有些迷茫,白瀾和趙高這兩個家夥在幹什麽?趙高就一個“哦”字,白瀾就能解讀出意思了?難道青雲宗還有傳說中能與世間萬物溝通的德魯伊傳承?


    趙高還是用前爪捂著嘴,它不說話,但是它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它的想法。白瀾不斷的搖晃著趙高的狗頭,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想要改變趙高的想法。


    直到他力竭癱軟在地上,趙高還是維持著那副曖昧又賤賤的表情,阿星摸不著頭腦,所以他不在乎,但是白瀾不行,他無力的伸著手,似乎他再搖一次趙高的狗頭,就能將趙高那邪惡又變態的想法徹底清除。


    趙高此刻得意忘形,它覺得它掌握了了不得秘密,它將白瀾摔在地上,對著白瀾說道:“我覺得吧,兄弟之間應該達者為先。我吧,沒什麽優點,但是我潔身自好,絕對忠誠是我的座右銘,保持純潔是我的價值觀,一番對比我覺得還是我當大哥的好,小白,你覺得呢?”


    白瀾已經無力辯駁了,這隻死狗似乎是認定了它的幻想,白瀾做再多解釋都是徒勞。他閉目躺在地上,唯有堅實的地板磚才能讓他感覺到一絲絲的安慰。


    阿星扯出一絲笑容,以往都是這對狗兄弟合起夥來欺負自己,現在這兩個家夥鬧掰了,真好!


    可憐的阿星殊不知他已經被打上了基情四射的標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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