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潛力是世界上最奇妙也最難以捉摸的東西,隻有被逼到一定程度才會顯示出其威力,它不會如影隨形的一直跟隨,但隻要有一次超常發揮,起到的就是關鍵作用。


    法印上的紋路與符篆雖然有一些相似,但始終都是兩個東西,從形狀就看的出,法印正方形,符篆卻是長方形,畫法自然也就不同,這是我第一次畫法印,沒想到成功了。


    說實話經過雷霆肆虐這個布卷殘破的厲害,完全說不上美感,甚至有不少焦黑留在上麵,更不像符篆那樣精細,每一條紋理都清晰可辨,乍一看亂糟糟,仔細看卻有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在其中,這布卷是一種慘不忍睹的感覺,看上去狂野難馴。


    祿存劍劃破天空,帶動布卷直飛脫困撲過來的虎形血雲,如果在平常領悟這樣的淩空馭劍絕對要大肆慶祝,喝個一醉方休,留著這份心情來日方長吧。


    我隻是站在原地,不是裝酷不想動,一定要讓這個家夥倒在麵前,而是虎形血雲未到攻擊已經來臨。它是盯準了我靈魂不穩,死死的抓住這一點,靈魂中驟然一聲虎嘯我差點趴地上,感覺全身如同上了年代的老式自行車,吱呀亂響,太卑鄙了。


    祿存劍從虎口刺進去,雷霆畫符跟隨,直接全部貫穿,出口的位置實在不忍直視。虎軀瞬間膨脹,血雲再也無法保持虎形,眼看就要炸裂卻努力迴縮。


    我所見到的雷霆都是轉瞬即逝,而此時發生的卻完全顛覆了這個認識。一條雷電從天而降,第一下劈到血雲上麵被彈開,搖曳一下再過來,又被彈開,這次伸長了身體將血雲卷住,掙紮跑開,雷霆緊緊跟隨。


    想起了一個玩具,一個人站在天空中,指頭上套著一根雷電線索,興致勃勃的玩起悠悠球,還有不少花式動作,什麽勁力旋風、遛狗、逃脫都太弱了,人家還能玩出搖籃、火箭、環繞世界、閃電快打。


    它經過了太極的痛苦後得到了很大的好處,固有陰陽,這一擊能造成很大的殺傷力,但似乎不能將其重新鎮壓迴去。


    我和蔣符開都準備出手,但有人更快,意外之處在於這個人是喆璽。


    兩個黑影從他的身體裏竄出去,不管不顧雷霆的威力直接趴上血雲,開始吞噬。


    雖然說這個東西已經固有陰陽,不過還是逃不掉靈體之間相互吞噬的本性,這時忙著對付雷霆自然就沒時間搭理這些小事,但卻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兩個黑影完全就是不計後果的瘋狂吞噬,自成平衡也需要時間,血雲很快出現一個破開的空洞,雷霆抓住機會鑽了進去。


    後果是這兩個黑影將會被當成血雲一體的東西被剿滅,我們無法插手。


    難怪喆璽一直很安靜,是跟這兩個鬼有什麽交流吧。


    前所未有的轟隆聲,血雲消散,祿存劍飛了迴來,目送,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一屁股坐地上,強忍沉沉睡意,這是靈魂太虛弱的表現。它調皮的很,總想逃出身體的控製獨自去玩耍,你們這麽堅定的情誼就放任不管了嗎?每走一步都好像腳下踩住什麽東西在地上拖行,動一下好像有人揪住衣袖,這種表現說明現在哪怕再受到那麽一丁點打擊,靈魂就會頑皮的跑掉,十分不穩。


    拿出一粒藥丸吞入腹中,穩定一下靈魂。


    現在還不能休息,要把這裏的祀壇和太極全部毀掉才可以。


    這個不算費勁,隻不過十分麻煩。特別是在啟動的時候,所以蔣符開所說的破不開是耽誤的時間會很久。不要以為太極隻是畫在地上,用鞋底擦兩下都能擦掉,照這麽說那些鎮壓妖魔鬼怪的東西都是騙人的,即使是沒人去,都不說經年累月以後鎮紋早就消失,下場大雨刮長大風都有可能將鎮紋磨平,總不能鎮壓以後就住在那吧,某一天睡得正安穩,被鎮壓的家夥突然跳出來大笑:哈哈,你的鎮紋被一段老鼠屎截斷了。


    凡是真正生效的東西都需要特殊的方法來關閉,若是那麽脆弱千百年來如何流傳下來?


    打掃戰場,無意中在邊角發現一塊石板,上麵刻畫著一個女子騰雲駕霧,左右手各拿一冊書簡,應該是書簡吧,簡單的勾畫並不能確定,地麵上各種奇形怪狀的妖魔鬼怪,看樣子挺驚慌,紛紛躲避。


    與之前石板有一些不同的是,山已經變了樣子,沒有了山頂,這就與我們現在的所處相唿應,山頂上本來有一個圓圈,這時好像飛的很遠很遠,也小了很多。


    不知道怎麽想的,我拿起這塊石板想要帶迴去,沒什麽不方便,這不是有喆璽等七個壯丁嘛!


    是啊,這麽多人要怎麽迴呢,這離市區還是有不短的距離的。


    “那兩個人是誰?”我問喆璽,最後時刻出現的兩個黑影幫忙解決了困境,可以確定一點,它們是鬼非人,喆璽若是為了追求什麽東西而做出錯誤的選擇我一定要把他扯迴來。


    人鬼殊途,無論它們是好是壞,經常與之接觸肯定會對自己不好。


    “哪兩個?這有六個人啊。”他的情緒很低落,也許是我想多了,他根本不知道兩個鬼的存在。


    “你沒事吧?”這可不是他的風格,即使有不高興的事他最多黯然一下分分鍾就過去了,今天的持續時間有點長。


    “沒啥事,就是不知道怎麽突然感覺很傷心,特別傷心,可能是因為哥你有新歡了。”為什麽胖一點的人眼睛都小一點,即使傷心還用最大的努力露出幽怨的眼神,用這樣的方法告訴我他沒事。


    他的這些奇異話語我早習以為常,懶得解釋。


    “聲明,我可不是你親愛的哥哥的新歡。”蔣符開也在調整自己。


    “難道你們是舊愛?什麽時候的事?我咋不知道?”喆璽更傷心了。


    空中飄散著點點雷霆畫符所剩的餘灰,說明還有一些威力沒有消耗掉,過一會應該就好了吧。


    為了懲治嘴欠的喆璽,也讓他的情緒能夠恢複高漲,蔣符開現場紮了一個風箏。


    “尾巴太長,太沉了,飛不高。”喆璽是專家在一邊指點。


    “說太長你也不能整這麽短啊,這怎麽可能飛的起來!”恨鐵不成鋼。


    “線綁偏了。”


    “頭太輕了!”


    風箏很簡單,一會就弄好,還在上麵放了一個符篆,固定的相當穩定。我在一邊處理最後的事情,喆璽的六個同事受驚不小,大氣也不敢出的擠成一團,每次跟他們說話都有一種很不自在的感覺,不能以正常的方式交流。


    下山迴家,這一夜感觸良多,所得頗豐,師傅若在,一定會很高興。


    師傅?算了,我不敢想太多。


    很多時候不是人傻,是不想去琢磨。好比人說戀愛中的男女智商為零,其實大家都懂,不想揭穿罷了。


    之後要找到古墨,聽虛含的意思他還有事要去做,他們本來的計劃是有七個人和我全部獻祭讓那虎形血雲成為一害,古墨去打開鎮壓,控製虎形血雲的本體吧。


    一些東西隻有自己完全掌握才能將事情控製在想要的範圍內,虛含的這句話應該是如此理解,虎形血雲的本體太強大,他們不敢讓其完整的跑出來,所以將其神與身拆分,古墨控製那最強大的身體做出來的事才能恰到好處的把握分寸吧。


    “連個風箏都弄不好,還說你紙人紮的好,看看這笨手笨腳的樣,天呐,怎麽會有這麽醜的風箏,你敢放出去,老天都不能忍,絕對一條雷下來劈碎了,這兩個翅膀都不一樣大,你這風箏絕對創造出了醜的新高度,你們說是不是?”喆璽迴頭問他的六個同事,卻看到六張噤若寒蟬的臉蛋,根本不敢有所反應,所有人脖子絕對打了石膏那樣僵直。


    “慫,真慫,怕什麽?他就不是人了?不是肉長的?不還是有頭發?不是四隻腳?額,四隻手,額,不是長著四肢?”喆璽強打精神讓自己看上去開心一點,兩隻手揪揪蔣符開頭發,拽拽耳朵。


    雷霆畫符的飛灰總是在身邊環繞,弄得人很心煩,我揮手讓其遠離,這才看到風箏上固定了一個拘魂符!


    還是發現晚了,蔣符開的符篆已經貼在喆璽身上,他瞬間軟倒,引渡其魂魄進入風箏上的拘魂符,起飛!


    “快放下來!”這小子太不知輕重了,怎麽能這麽玩!


    “沒事的,我師父每次懲罰我都用這個辦法,我有經驗。”蔣符開信心十足,迴頭看看躁動的另外六人,立刻安寧。


    扶住喆璽的身體,交給他的同事,想搶迴風箏把喆璽放下來,身邊的餘灰卻越聚越多,甚至吸進鼻子裏。


    蔣符開的瞳孔驟然收縮,一腳把我踢開,差點掉下山巔,風箏線塞給身後喆璽同事手裏,手中突然出現幾張空白符紙,一片手訣翻騰。


    我終於反應了過來,無論是道劍,還是我自己,都吸收了不少血雲的東西,我已經成了雷霆畫符的目標。


    七八張符紙落到身上,天空一聲驚雷,喆璽這個烏鴉嘴,真的又來了一條雷,也好,不用費勁下山了,讓他們想辦法怎麽把我整下去吧。


    睡覺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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