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悶熱,空氣中似乎都有些焦躁的氣氛,高考的最後科目,一群學生著急地往學校趕去。


    一群黃毛突然攔住了一個落單的學生,“同學,你是一中的嗎?”


    一個學生突然被這群人高馬大的小混混攔住,他抿著唇哆哆嗦嗦地點點頭,盡量好脾氣地開口,“請問,你們有什麽事嗎?”


    為首的黃毛叼著煙,盯著他忽然笑了,“就想問問你們學校的chen shu ye 在哪?”


    男生拉著書包帶著,嚇得不輕,也沒聽清他的話,有些防備地後退一步,“程述也?”學神什麽時候和這一幫小混混搞在一起了?


    黃毛斂起臉上的惡意,笑得和煦,“別誤會,兄弟,我們沒有其他意思,上次chen shu ye幫我們兄弟幾個一個小忙,我們就想感謝感謝他。”


    “哦,這樣,”男生不疑有它,放下心來,目光巡視一圈,最後落在了前麵小巷子那個背著書包的少年,隨手一指,“那,就在那!那個就是程述也。”


    黃睿傑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輕扯嘴角笑了笑,拍著他的胳膊,“謝了啊兄弟。”說完烏泱泱的一群人便朝著他的方向走去。


    程述也剛穿過一條小巷子,麵前一群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少年站在他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最前麵的男人一頭黃發,眉骨處有一快刀疤,他穿著帶著鉚釘的黑色外套,笑得一臉不善。


    身後的小弟率先發話,“你就是 chen shu ye?”


    程述也抬起頭,印象中似乎沒見過這個人,沒有迴答他的話,“什麽事?”


    最前麵的黃毛冷笑一聲,把手上的學生證扔到他臉上,鋒利的外殼落在他的下巴處,劃出一道細小的血痕,“嘖,這麽快就忘了,上次報警,把老子送進拘留所兩個月,這筆賬,老子可還記得呢?”


    程述也沒管臉上的傷痕,撿起地上的學生證,南城一中三班,陳姝葉,照片那一欄是空白的。


    他拿著學生證看了一會兒,過了一會兒也似乎反應過來。


    那個叫傑哥的人,原名黃睿傑,是這一片的老大,他看著程述也的動作,拍著他的臉,“現在這是想起來了?”


    他一說話,臉上的刀疤更加生動起來,像是一條爬動的蜈蚣,他輕笑,“嗬,老子還以為是個姑娘,沒想到是個男的,怎麽取個這麽娘們唧唧的名字,可惜了我這群兄弟。”


    身後一群小混混聽到他的話,淫笑一聲,一臉的可惜,程述也聽到他們露骨的笑聲,有些心理反胃,眉眼也冷了下來,“你們找我什麽事?”


    不遠處學校的廣播已經響起,學生們陸陸續續地走進考場,程述也冷靜地看著他們,“讓開。”


    “你tm現在還這麽傲呢?一中的對吧?好學生啊,”黃睿傑看著他獰笑,表情玩味,“嘖,讓我想想,今天高考啊。這可真是個重要的日子呢。”


    他迴頭看了眼身後的小弟,抓著程述也的書包,“看到沒,我這兄弟今天高考啊,你說,我們要不要幫幫他?”


    “行啊,傑哥,你說怎麽弄,都聽你的。”身後的一群小弟附和道。


    “高考這麽緊張,那當然是——”話還沒說完,他一腳就踹上了程述也的大腿,少年似乎沒料到他的動作,一個趔趄,趴在地上。


    黃毛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年,心裏升起一抹快意,這才慢條斯理地補充,“讓當然是——讓他考不成啊,哈哈哈哈,”


    程述也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唇線抿得很直,眼裏漫上涼意,忍著小腿的一股酸麻,猛地踹了黃毛一腳,冷聲開口,“還你。”


    他身後的一群小弟很快把程述也製服在地上,黃睿傑從地上站起來,抵著腮幫子,惡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看著他被扇腫的臉蛋,仍舊不解恨。


    忽的想到什麽,他從人群中扯過一個羸弱的少年,他臉上鼻青臉腫,一雙幹淨的眼睛滿是恐懼。


    他看著地上的程述也,“還記得這個人麽,看,這個就是你上次要出頭幫助的人,現在,他還不是落到我手裏了。你真以為你報警就是幫他了?”


    程述也聽到他的話,大概明白了怎麽一迴事,他抿著唇沒反駁,隻冷著目光看著麵前這群小混混。


    黃睿傑看到他的眼神,薅住他的頭發讓他的臉被迫仰起頭,右邊的側臉腫了起來,印著鮮紅的指印。


    他看不得他這副還是盛氣淩人的模樣,抬腳毫不留情地踢著他的腹部,身後抓著他的兩個小混混都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少年趴在地上滾出了老遠。


    黃毛拎著他的胳膊,扯了過來,“你tm還傲呢呢?要不是你報警,我他娘的至於在拘留所呆兩個月,嗬,沒想到吧,老子還是出來了。”黃睿傑掐著他的脖子,越收越緊,表情猙獰,“老子tm弄不死你。”


    程述也被人按在地上,漲得臉色通紅,黃毛看著他這副狼狽的模樣笑了笑,衝最身後羸弱的少年招招手,遞給他一把刀子,一臉玩味,“來,對著他大腿來一刀。”


    反光的刀子在陽光下明晃晃的刺眼,林承慌亂地搖搖頭,咿咿呀呀地比劃著,黃毛不耐煩地把刀子貼在他臉上,“你他媽是啞巴,不是聾子,要是聽不懂人話,就把你這對耳朵割了,你說行不行?”


    瘦削的少年抵不住的男人的大力,下巴幾乎被捏的變形,看著一旁的刀子越貼越近,感受到耳邊冰冰涼涼地觸感,他驚恐地瞪大眼睛,嚇得涕泗橫流。


    黃毛看著他這副窩囊模樣笑了一聲,把刀子放在他的手上,“來,還不快來感謝感謝你的救命恩人,那天要不是他報警,你小子眼睛早就被我們弄瞎了,嘿嘿嘿,反正都是個啞巴,眼睛看不見也沒什麽關係的,你說對吧?”


    身後的一群小混混跟著笑出聲來,“對啊,要我說這小畜生就該被弄死得了,看著他這窩囊樣,嘖嘖嘖~”


    林承聽到周圍毫不客氣地譏諷,臉色一片蒼白,他握著那把鋒利的水果刀,尖銳地可怖,淚水糊了一臉,痛苦地搖搖頭。


    “嘖,你tm快點啊,行不行啊,”黃毛他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起身湊近一步,“算了,還是我來幫你。”


    不到一分鍾,他握著林承的手,毫不猶豫地對準程述也的大腿就是一刀,感受到刀子刺穿大腿的那一瞬間,鮮血一湧而出,被製服住的少年慘叫一聲,脫力地跪在地上。


    刺眼的血不斷蔓延,紅的嚇人,林承尖叫一聲,“咣”地一聲,染血的刀子落下。他看著幾乎快要暈厥過去的少年,搖著頭流淚,他想說什麽,可是喉嚨卻一個字也發不出,隻發出一些破碎的聲音,像塊年久失修的機器。


    黃毛看著地上的少年,此刻正痛苦地捂著大腿,臉色蒼白,他抓著程述也被汗濡濕的頭發,盯著他的眼睛,詭異地笑著,“剛才不還逞強嗎?還揣我,我看你tm就是找死,怎麽現在這會兒這麽狼狽了?”


    他搖搖頭,一臉同情,“真可憐啊,好學生,你說,這會兒他們高考是不是已經快完了吧?”他說完,伸手掐住他大腿上血窟窿,血又開始滋滋往外冒個不停。


    程述也趴在地上,捂著腿蜷縮成一團,冷汗早就把他的衣服打濕了,他動了動蒼白的唇,忍著全身痛意,“這樣,可以,放過我了嗎?”


    黃毛盯著他看了一眼,扯唇冷笑一聲,“嗬,我還以為你多大的能耐呢,還不是照樣趴在地上乖乖求饒,像條死狗一樣。”


    他毫不客氣地踩著他的手背,把他踢開了些,他饒有興致地拍了拍少年的臉,“放過你?看我心情吧,看到那小啞巴沒?他也是因為見義勇為,竟然敢給老師打小報告,嗬,陪我玩了一年,你說,你這麽幫他,要不要我把他換成你啊?”


    身後的一群小弟跟著附和,“傑哥,我看可以唉,這小子骨頭可比那個小啞巴硬多了。”


    “就是,這會兒都還沒見過他流一滴眼淚呢?”


    聽到這話,黃毛正擦著手上的血,他的動作停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像是想到什麽有趣的東西,他低下頭捏著程述也的下巴,一副商量地語氣,“這樣吧,你哭給我們看看,我就放過你,行嗎?”


    程述也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說話算話”


    黃毛挑眉,抽了根煙笑著,“你愛信不信。”


    他一說完,程述也垂下眼睛,盯著地麵不知道在想什麽,幾十秒後,眼睛有股酸意湧出。少年抬起頭,眼淚毫無征兆地流下來,臉上的血色被眼淚暈染開來,露出一雙幹淨的眸子。


    他的眼裏一片死寂,無悲無喜,見他好像絲毫沒有被羞辱的意思,黃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感覺沒意思,冷笑一聲,“行,下次不找你麻煩了。”


    少年扯唇露出一抹艱難地笑,“陳姝葉。”


    黃毛轉身停下來看了他一眼,“什麽?”


    程述也抬起頭,麵無表情地重複,“你答應我了,不找陳姝葉麻煩了。”


    “嘖,”黃毛朝他吐了一口煙圈,煙灰落在他身上,“都是道上混的,自然說話算話。”


    幾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留下渾身是血的程述也,還有一個~小啞巴。


    林承一邊哭著比劃著什麽,程述也看了他一會兒,他沒有看懂他的意思,索性閉上眼睛。繃著的神經驟然在此刻鬆下來,感受著大腿處劇烈的痛意傳來,他咬著牙齒都在打顫。


    林承看著他血流不止的大腿,跌跌撞撞地朝不遠處跑去,今天高考,現在警察大部分都集中在學校附近站崗,他用盡全力向前跑著,眼淚在臉上都已經被風幹。


    程述也睜開眼睛,感受到身體漸漸涼了下來,他趴在地上,小心地挪動著步伐,看著不遠處的書包,他小心翼翼地抱著書包,包裏除了學生證,筆袋等工具,還有一個裝飾精美的盒子,裏麵是他打算給陳姝葉的18歲生日禮物。


    他抱著書包,滿身是血地躺在血泊中,聽到不遠處傳來鈴聲,“請考生立即停筆作答,如有違規違紀行為,一律——”


    高考結束了,程述也閉上了眼睛,淚水不知不覺從眼角滑落,不知道她今天考得怎麽樣了?


    應該不錯吧,她英語一向很好的,大腿的疼痛似乎已經沒有知覺了,好累啊,眼皮也越來越重,他慢慢地闔上了眼睛,彎唇笑了笑。


    陳姝葉,你又欠我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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