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夕難得主動,何翟也很配合,讓抬手就抬手,讓脫衣就脫衣,上半身衣衫褪盡沒完,她還伸手去解何翟的皮帶。


    何翟哪見過這陣仗,激動得心髒都突突的。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啞得不像話:“夕夕,要不……我還是自己來吧。”


    喬夕低著頭不說話,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抿著嘴,固執的要自己來。


    何翟沒辦法,深吸一口氣,任由折磨神經的酥麻觸感蔓延全身,原諒他滿腦子想入非非,實在是沒享受過這待遇,一時間不太習慣。


    褲子鬆開的同時,一隻冰涼的小手不偏不倚,冷不丁地貼上他的側腰。


    何翟升騰而起的火焰像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他扣住喬夕的右手,眸色瞬間清明。


    他側腰靠近後背的位置有一條猙獰的疤痕,不同於他身上的其他大大小小的傷痕,這條疤痕看起來格外可怖。


    生於和平年代,喬夕沒經曆過戰爭,自然也沒見過槍傷。


    她知道何翟經常出任務,也知道他的工作必定伴隨著風險,每次任務結束後,何翟都會第一時間給她報平安,有時還會指著一處新增的傷痕向大洋彼岸的喬夕討要安慰。


    喬夕看著心疼,但也深知自己的無能為力,隻能隔著屏幕淚眼婆娑。


    久而久之,何翟在她眼裏就像個超人,似乎無論發生什麽,他都能平安度過。


    她從未想過萬一,直到今天,何翟媽媽將那封有著熟悉筆跡的手寫信遞給她。


    何翟垂眸看著泫然欲泣的喬夕,輕聲道:“你知道了?”


    怪不得從老宅迴來以後,他就覺得喬夕不對勁。


    喬夕收緊手指,睜著濕潤的眼睛仰頭反問:“為什麽不告訴我?”


    何翟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彎腰與喬夕平視,幽幽地說道:“夕夕,因為這對於我而言,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我甚至無法給你保證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既然如此,又何必多一個人擔心害怕呢?”


    喬夕心口憋得難受,像塞了一塊濕棉花,悶悶的讓她喘不上來氣。


    “為了不讓我擔心,所以,所以你……就隻打算給我留一封信,是嗎?”


    聽到信,何翟臉上出現一抹短暫的愕然,不過稍加思考便知道,能拿到他的信,還能把信轉交給喬夕的,就隻有他的母親林文欣了。


    去年夏天,他所在的部隊接到保密任務,中國將聯合邊境周圍的幾個國家,開展聯合緝毒工作,因為何翟曾深入過毒販的老巢,還參與實施並抓捕了該區域最大的毒梟頭子,上麵直接指名何翟作為這次任務的總指揮,全權負責這次計劃的執行,直至完全清除邊界地區最猖狂的販毒產業鏈。


    在前往目的地的飛機上,照慣例給他們發了紙和筆,他一如往常的沒要,進入部隊這麽多年,他參加了無數次危險任務,卻從未寫過一封信,一來,他覺得矯情,二來,他的家人比他更明白軍人兩個字意味著什麽。


    等大家陸陸續續寫好上交時,何翟竟出人意料的叫隊友給他拿紙筆過來。


    隊友好奇地探頭去看,下一秒,被何翟眯著眼瞪了迴來。


    來收信的小隊員接過何翟遞來的信封,薄薄的一個,看樣子並沒有寫多少,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戰友口中戰功累累,卻又喜怒不形於色的軍區首長,不由在心底暗自思忖,這封信會寫給誰呢?


    然而,誰也沒想到,等這封信再次出現時,竟是在軍區總院的急救病房。


    穿著製服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他們臉色沉重,步伐鏗鏘,相似的安慰林文欣聽了幾十遍,連表麵上的應和都懶得做,直到這封信被交到她手上。


    信封上的字跡蒼勁有力,就這樣毫不掩飾的闖入她的視線。


    致:吾愛喬夕


    何家老宅的院子裏,林文欣問她:“你想好了?真的願意嫁給何翟嗎?”


    喬夕手裏握著那封已經被她捏到變形的信封,紅著眼,聲音顫抖:“我願意的。”


    林文欣聞言一笑,這是喬夕第一次見到她褪去冰冷高傲的外衣,露出發自內心的笑意:“是嗎,那就歡迎你,來到我們家。”


    ……


    浴室內,何翟動作輕柔的親吻她的額頭,問:“信裏麵的內容看了嗎?”


    喬夕搖頭:“沒有。”


    何翟疑惑地看著她,似乎沒有想到這個迴答。


    喬夕哼了一聲,偏過頭道:“我是絕對不會看到的。”


    說完,她又扭過頭,像隻小狐狸一樣,狡黠一笑:“等以後我們老了,我再拆開讀給孫子們聽,讓他們都來笑話你。”


    何翟收緊手臂,將喬夕完全攏入懷裏,昏黃的燈光下,男人的眼眸柔得像水,高挺的鼻尖蹭著她的脖頸,如大提琴一般低沉的嗓音緩緩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等著和你一起變老。”


    喬夕抽了抽鼻子,笑著應道:“好,說好了。”


    何翟身上的體溫很高,喬夕不自在地向後挪,何翟一把擒住她的腰,張口咬住她的耳垂廝磨:“想跑?”


    喬夕一邊抽著鼻子,一邊用手抵著他的胸膛,慢悠悠出聲道:“不行。”


    何翟蒙了,皺眉問道:“為什麽?”


    喬夕在他灼熱的視線中默默低下頭,心中既好笑又無奈:“我親戚來了?”


    “哪個親……”


    何翟話語一頓,淩厲的目光順著被他雙手握著的腰往下看,那眼神,恨不得把蓋在她腿上的毯子盯出一個大窟窿。


    喬夕緊張的捂著小肚子,囁聲道:“本來是後天的,但誰讓你昨天…..”


    喬夕沒繼續說下去,但昨晚他做了什麽,兩人心知肚明。


    何翟看向自己幾近赤裸的身體,差點氣到發笑。


    大晚上的搞這麽一出,結果人隻想看傷疤,看傷疤也就罷了,反正看完不影響他後續發揮。


    但現如今竟然告訴他隻能看不能吃,典型的隻管殺人不管埋。


    可女孩目光清澈,眼眶裏殘留的眼淚還在打轉,他能怎麽辦,能打她還是咋的。


    何翟咬著後槽牙,動作有些不自然的將衣服一件件穿迴身上,他邁步走到門前,還是忍不住迴頭瞪了她一眼,隨即怒而離去。


    喬夕驟然失笑,目光繾綣地望著他的背影看了很久,她相信,他們一定可以白頭到老。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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