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夕不確定何翟傳達的意思是否如自己所想,直到他眼中的漠然化成一汪溫柔的泉水,高揚的下頜微微頷首,喬夕就明白自己沒有猜錯,嬌俏的小臉上一雙清澈的雙眸含笑綻放,原來有人撐腰的感覺這麽棒!


    緊繃了一天的神經徹底放鬆,喬夕再看向王振峰時眼裏已經沒有了驚慌和無助,不以為然地想著,堂堂順安的副總也不過如此,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欺軟怕硬,狐假虎威的好色之徒,借著甲方的身份,利用公司資源作誘餌戲耍他們


    喬夕為自己今天的遭遇感到悲哀,也對趙易作為單位領導,對員工的不負責任感到失望,她不是剛出校門的孩子,對社會的陰暗麵早已有所了解,隻是她單純的以為隻要自己不爭不搶,就能避免這樣事件的發生


    又有幾個女性,麵對職場騷擾時能遇見一個何翟擋在前麵,免受傷害


    喬夕深深吸了一口氣,再開口時,語氣已沉穩了許多:“今天的飯局是我安排的,正如趙行長所言,目的是為了感謝王總的大力支持,相信以後我們能合作愉快,您說呢王總?”


    王振峰咽了咽口水,他從業多年,哪受過這窩囊氣,可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他還能怎麽迴答,王振峰忌憚地瞥了一眼何翟,點頭一字一句地迴答道:“當然,合作愉快”


    等之前離開的順安員工抱著急救箱急急忙忙進來,詫異地發現包間的氛圍與他離開之前大不相同,王總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傷了麵子還傷了手,但凡他還留著一口氣,就能折騰掉其他人半條命


    反觀現在,不僅停止了叫罵,還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特別在他進來時看他的眼神,仿佛見到華佗在世的救星一般,這詭異的場麵讓他不由地停下步伐,猶豫著是否上前。


    王振峰傷上加傷,疼得已經快要失去知覺,奈何身邊坐著一位煞星,他既不敢哼吟,更不敢叫痛,活生生地忍著等人來包紮傷口,好不容易等來急救箱,卻見自己的員工不再上前,氣得他齜牙咧嘴就差破口大罵了,然後滿肚子的氣隻能往肚子裏咽,盡量語氣平和地對下屬說道:“別愣著了,趕緊給我處理一下傷口”


    男員工迴過神來,急忙跑了過去,等他打開急救箱拿出消毒酒精和紗布後,發現他站的位置不太好替王總包紮,而要繞過去的話,得請身邊這個高大的男人放下搭在王總椅子上的腳,王振峰自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顫顫巍巍地開口道:“何先生,能麻煩您……”


    “王總這傷口看著挺深,是該好好處理一下”何翟若有所思地說道,身形卻未動分毫


    王振峰哪裏不知道何翟是故意為之,但自己實在是疼得不行了,考慮再三還是自己的傷勢最重要,也不再低三下四地哀求何翟,眼神示意下屬就這樣將就著包紮就行


    男員工很好奇這個氣質非凡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在短短的時間裏把王振峰壓得大氣都不敢出,但既然端著順安的飯碗,自然是看老板的眼色,以老板的吩咐為主,於是也不再糾結方不方便的問題,認真處理起傷口


    隻是,傷口正中心的位置怎麽有一團黑色的不明物體,明明之前查看的時候並沒有的,男員工抬頭想問,撞上王振峰警告的眼神,識相地閉上嘴繼續手上的動作,可他並非專業的醫護人員,王振峰的傷口又太大太深,經常一個不注意就會碰到外翻的皮肉,王振峰咬緊牙關,唿吸沉重,喉嚨不時發出壓抑的悶哼。


    而何翟就坐在飯桌上,一動不動地看著,直到順安的男員工用棉簽處理好傷口周邊的血漬,準備給傷口消毒時,何翟突然開口說道:“這傷口裏麵沒處理好,很容易就會感染腐爛”


    男員工手中的動作一頓,不明所以地看著何翟


    這口氣聽起來可不像是關心他,畢竟傷口裏為什麽有汙漬他何翟能不知道嗎?王振峰聞言頓時感覺不妙。


    還沒等他開口求饒,就見何翟拿過手中把玩了好一會兒的半瓶白酒,擰開瓶口晃了晃,狹促地說道:“我在部隊呆了很多年,這樣的皮外傷,白酒消毒比酒精強,我看你這員工笨手笨腳地,別到時候耽誤了病情”


    王振峰虎軀一震,眼神抗拒地看向何翟,就差沒當場哭出聲來,這哪是怕耽誤了他,根本就是怕他痛的不徹底,死得不痛快,這男人到底是什麽魔鬼轉世,自己狂了半輩子,今天是認栽了


    何翟舉著半瓶白酒,看似在征求他的意見,實則就是赤裸裸地威脅,王振峰雙眼一閉,僵直著身體,認命地說道:“那就有勞何先生了”


    話音剛落,酒水順著瓶口澆灌在裸露的傷口上,眾人觀之皆是渾身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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