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話可不是這麽說的,謝廣坤成天作,小蒙想離婚,不應該嗎?”


    也不是不應該。


    “這不就結了嗎。”


    “但是老王家的影響力大,離婚這事兒,就得慎重。你看你們鬧得這滿村風雨的,我家可不就受影響了。”


    離婚這事是別人能影響的?“老四,那你是想讓我咋辦?”


    趙四雙手揣兜,要是他早點來,說不準那兩個孩子就不會離了,這樣自家的兩個孩子也就不會離。


    現在說什麽也晚了,“七哥,還得麻煩你替我走一趟。”


    我替你走哪去?“劉能家?”


    昂,“玉田和劉英可是咱們村裏的獨苗了,七哥,你不能不管啊!”


    “不是,你讓我去,我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去,要是哪句話沒說對,算誰的?”


    趙四尋思尋思也是,加上想找認同感,就跟王老七大吐苦水,“七哥,這事兒我也是冤枉。”


    “那劉能自己拉著行李非要上我家去住,行,都是親家,我接待那也沒什麽。”


    “我們兩家民宿合並,是劉家的民宿並入我趙家的民宿,我擔任民宿的董事長,這沒毛病,對吧。”


    看王老七點頭,趙四繼續道,“劉能不願意啊,他登堂入室,想要取我而代之,這是原則性問題,我肯定不能讓步。”


    王老七聽的迷糊,“你就說劉英因為啥要離婚的。”盡說些有的沒的。


    “就是……就是……”趙四梗著脖子,”就是劉能覺著我雇的保潔有點貴的,他認為不劃算,讓我把保潔辭退了。”


    “然後他們兩口子給我幹保潔,我把保潔的工資的給他。”


    這個劉能啊,從小就扣,沒想到這麽大了還扣,“然後呢?”這因為這個,那不至於的。


    “劉能幹不好,老偷懶,客人都跟我投訴好些次了,我就給劉能扣工資......”


    然後呢?


    “然後......”趙四絞著手指,“然後劉能可能是歲數上來了,又成天唱京劇,可能累著了,就暈倒了。”


    王老七很是無語,這倆能做親家,也算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兩人過招幾十年,早年都是劉能坑的趙四有苦難言,趙四隻能偶有小勝,這幾年,趙四長腦子了,把劉能拿捏的死死的。


    “你是想讓我去說和?老四啊,這事兒,我一個外人去說不合適。”


    “不能不合適,七哥,隻有你最合適了。”


    解鈴還須係鈴人,“這事的關鍵在你身上。”


    在我身上?


    昂。


    不行,“七哥,我去,行,但你得陪我一起。”


    “咋,你還害怕?這有什麽的,都是老親家,你直接去就行。”


    趙四心裏發怵,一個勁磨叨王老七。


    謝永強從趙四家門口離開之後,想直接上果園的,可是沒車,他又不能靠著兩條腿走上山,年輕的時候能說走就走,現在不行了。


    從家門口走到村口都費勁,更別說剛才給趙玉田扛袋子已經費老鼻子勁,他這會兒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走到家門口,摩托車就停在院子裏,看了一眼,罷了,他還是迴屋躺著吧。


    “謝永強,你現在眼裏是一點沒有我啊。”


    “我咋就沒有你了,說敢不把你放在眼裏啊。”


    “那你晚上不迴家,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都多大了,再過幾年騰飛都能結婚了,我出門還用跟你報備?”


    謝廣坤手拍桌子,“你多大了,也還是我兒子,兒子有什麽事情,跟爹報備不應該?”


    “應該,應該,我以後在跟你報備,行了吧?”謝永強半個身子進了臥室,“還有事沒?沒事我迴屋了。”


    “你什麽態度?”


    “我又咋了?”謝永強心累,自家得真是熬人,早知道他就不迴來了,以前沒看出來他爹這麽事兒啊。


    以前,這些都是王小蒙支應的。


    “你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為什麽打電話關機?算了,這些都不重要,有個事你給我記到心裏去,孩子必須在我們家!”


    謝永強覺著他爹太不講道理了,“孩子那是我讓留在家就留在家的?離得這麽近,你想孩子了走著就能去看,或者接到家裏來住今天就成。”


    “那是孩子媽,你還能不讓孩子認媽了?”


    怎麽就不能了?“王小蒙敢離婚,就是做好了跟咱們老謝家老死不相往來的準備,那我為什麽不能不讓孩子認她?”那都是她應得的。


    謝廣坤手指著謝永強,“你是我兒子嗎?”


    趙金鳳拿著擀麵杖從廚房裏出來,“你啥意思,你覺著永強是誰兒子?”


    “有你什麽事啊,做你的飯去。”等趙金鳳迴去了,謝廣坤轉頭,兒子已經進屋了。


    “我這是為了誰?”果園多少還是看老天吃飯的,要是有個萬一,孩子在老謝家,王小蒙就不能見死不救。


    擰開門進去,“這眼看要吃飯,你咋還躺下來了?”


    “爹,我求求你,你出去行不,讓我眯會兒,不吃飯了。”


    謝廣坤腦袋頂著問號,“你這是幹啥去了?”什麽事能累成這個樣子?


    扯證去了。


    扯啥證?


    能啥證,“離婚證!”


    什麽!“今天?”謝廣坤迴想他撕碎的那張離婚登記表,除了離婚兩字,其他什麽都想不起來,“你確定是今天?”


    這話問的,證都拿到了,還能是哪天?


    “你就這麽放手了?你甘心?”


    “那我還能求著她不跟我離啊?“


    求一求又怎麽了?謝廣坤看著閉著眼睛躺在炕上的兒子,心想,你也就是我兒子,一路給你供的上了大學。


    後來又遇見了小蒙給你錢,要不然,就你這個性子,能成什麽事兒啊?


    外麵討生活,哪有不低頭的?


    謝永強氣悶,“我用的著求她?“


    看人快急眼了,謝廣坤又問起另一個事,“豆腐廠你們咋分的?還有孩子?是給咱們家不?”


    “豆腐廠是王家的,給我分不著。孩子大了,孩子願意跟誰就跟誰,他們暫時想跟著媽媽。”


    謝廣坤炸了,“豆腐廠怎麽就不能給我們分了?我還有豆腐廠的股份呢。”


    你什麽時候有豆腐廠的股份了?


    “我是王小蒙公公,我能沒有股份?”外麵的大公司都是婆家的人,娘家的人都有股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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