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背對著瑞秋,“這麽說來,那個蒙丹是迴疆人,不僅和香妃認識,更是一路追著香妃來了京城?”


    青梅竹馬這四個字是燙嘴麽?


    “現在唯一確定的是,蒙丹和香妃娘娘熟識。”熟識到何種地步,你自己想嘛。


    皇上真想讓這倒黴閨女現在就出去,“人既然都拿下了,怎麽不帶迴來?”


    剛才我已經說了好吧,“我的皇阿瑪呀,放長線才能釣到大魚。”何況你對含香態度不明,我當時要是不放人,說不定你再見到的真就是屍體了。


    “這件事,你一定要給朕查清楚!”


    瑞秋也不是那沒有眼色的人,隻是皇上這模樣真是罕見,瑞秋沒看夠,“皇阿瑪?”


    皇上,“……”沒看出來我現在心情不好嗎,還不退下,在這兒叫魂呢?“還有什麽事?”


    “皇阿瑪,我這跑了一天了……”


    “……賞賜等你把事情查清楚了再說。”


    不是,我這跑了大半天,“皇阿瑪,我餓了!”


    皇上終於轉過身,滿眼不可思議,餓了?你餓了自己迴慈寧宮吃飯去啊,那邊有祖母、額娘和小姐妹,你迴那什麽飯吃不著?擱我麵前叫喚什麽?


    在瑞秋譴責的目光裏,皇上妥協,“擺飯!”


    皇上心情不好,沒食欲,吃了幾口就想放下筷子,瑞秋才打了個底,哪裏願意,皇上都停下筷子了,自己不停下,不合規矩。


    在對麵幽怨的盯著,皇上手裏拿著筷子,在瑞秋哐哐炫飯的時候,用了一小碗湯。


    瑞秋別的不說,有兩點是她自己特別滿意的,一個是飯量好,另一個就是心態好。


    在皇上的死亡注視下,瑞秋添了三迴飯,五個菜裏麵的肉,也全部吃光光。


    瑞秋起身離開的時候,皇上瞄了瑞秋的肚子一眼,這居然都沒爆炸嗎?


    這不怪皇上,跟他一起吃飯的女性,上至八十歲老母,下到剛出生的嬰兒,就沒有誰的飯量超過一個拳頭,個個都像是長了一個小鳥胃。


    幾時見過一個妙齡姑娘,吃的都趕上成年男子了。也不知道駙馬的俸祿,養不養得起這敗家福晉。


    瑞秋:駙馬養不起,這不是還有親爹嘛。


    讓太監撤碗筷的時候,皇上愣住,沉默了一會兒,“傳朕口諭,和嘉公主未來十天都吃素。”挑食要不得。


    坐迴案桌,皇上暗自琢磨,“含香……迴疆……”


    阿哥所,五阿哥處,門窗緊閉。


    永琪來迴踱步,最後一拍手,“我要去找皇阿瑪。”


    爾康起身攔在前麵,“哎,已經半夜三更了,皇上一定已經睡了。”


    “今天因為香妃的事,皇上八成生了一肚子氣,,我們再去把他鬧醒,說不定救不了她們,反而害了她們。”


    “那要怎麽辦?難道我們就要這麽坐以待斃嗎?”


    “不會坐以待斃,沒有那麽嚴重,再說了,不管怎麽說,太後也是紫薇的親祖母,總有祖孫之情吧,不會像皇後那麽心狠手辣。”


    說來真是巧合。他們都聽說,今天和嘉公主要護送香妃娘娘出宮送別阿裏和卓,出宮兩個字一下就勾的小燕子心癢癢,非要出宮去看才拜的師傅。


    小燕子纏了令妃許久,才拿到出宮令牌,等他們到了會賓樓,聽柳青說,蒙丹出去了,人沒在,那就等吧。


    結果等迴來的確是一個被血染透的蒙丹,小燕子嚷著要去給師傅報仇,蒙丹這才交代了受傷的緣由,以及和含香的過往。


    小燕子和紫薇當下就被感動的不行,迴宮後就去了寶月樓見含香,聊的開心了,主動提出願意為含香送信。


    迴到淑芳齋永琪和爾康還在,她們就把信拿出來,感歎蒙丹和含香之間的情誼。


    誰能想到老佛爺和皇後突然到來。


    手裏還拿著信,小燕子靈機一動說那是爾泰寄來的家書。太後要過目,爾康又說那其實是永琪寫給小燕子的情詩。


    就小燕子肚裏的那點子墨,永琪是瘋了才會給她寫情詩,太後執意要看,小燕子神來之筆,把信放蠟燭上燒了。


    桂嬤嬤吹滅,信紙還剩下半拉,然後太後就親眼看著小燕子把信紙嚼巴嚼巴,給生吞了。


    太後氣急,當時就讓人把小燕子和紫薇抓到慈寧宮小佛堂反省。


    爾康對皇後濃濃的不滿,永琪不好說同樣的話,“你看老佛爺看紫薇,像是有祖孫之情嗎?”


    “你說的對,那我去夜探慈寧宮,看看她們有沒有被動刑,紫薇再也受不了被針刺鞭打那一套了。”


    去年皇上數次為了紫薇和小燕子怒斥皇後,逮到機會,皇後把人綁到景仁宮裏動了刑,紫薇當時受了好大一番罪。


    夜談慈寧宮,這是腦袋不想要了,“現在不行,好歹等到天亮吧,天亮後,我去找皇阿瑪,你去求一個人。”


    “誰?”


    慈寧宮。


    晴兒正做夢呢,就被人拍醒,是昨晚值夜的小宮女。洗漱好,到了慈寧宮外麵,爾康神不知鬼不覺的冒出來,一句話沒說,拉著晴兒就走。


    眼看著被拉進假山,晴兒用力掙開,“你別拉拉扯扯,我這不是聽到宮女的傳話,就趕快出來了嗎,有什麽話,就在這兒趕快說吧,等老佛爺起來會找我的。”


    爾康抱拳鞠躬,“我有事,找你幫忙?”


    還真是稀奇。


    再次行大禮,爾康才輕聲道,“晴兒,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老佛爺把紫薇跟小燕子帶進慈寧宮了。”


    這我上哪兒知道去,昨天睡的早,迷糊間好像是聽見,皇後來了,沒一會兒,太後也跟著一起離開,什麽時候迴來的,倒是不清楚。


    “所以你為了她們在慈寧宮外站了一夜?”你是外男,你可還記得?


    “是,她們在慈寧宮,我跟五阿哥真是魂不守舍了。”


    “她們兩個為人處事一點經驗都沒有,對老佛爺的脾氣秉性也完全的不了解。尤其小燕子,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一點概念都沒有。”


    “她們其實是兩個天真善良毫無城府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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