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餘啟昌帶來的數人哪還敢再說半個不字,慌不擇路的逃出包房。


    王東目光森冷的逼向那兩名精悍男子,“別逼我向昔日的袍澤對手!”


    這句話是警告,也是最後通牒。


    倆精悍男子臉色晦暗不明,最後還是選擇黯然離開。


    “等下。”聶淩宇冷冷叫住兩人,指了指地上已經疼得出氣多迴氣少的中年男人,“帶走。”


    兩人互望一眼,也不敢反駁,一人架起中年男人一條手臂像喪家之犬般灰溜溜出了門。


    聶淩宇看著終於清靜的包房,對目露崇拜神情看著自己的左雲傑笑道:“雲傑,你帶著這幾位美女,再找個房間陪著她們,如果她們要走就派人送送,不走的話你就陪著她們唱唱歌喝喝酒,這邊就不要過來了。”


    “我不走!”話還未落音,劉亦妃就第一跳出來反對。


    剛才那麽緊張無助的時候她都沒想走,這會靠山來了,腰杆硬了,她就更不想走了。


    聶淩宇一改先前的冷峻,滿臉柔和表情溫存道:“乖,聽話,你這群小姐妹剛剛受到驚嚇,還需要你去安慰,這邊有我就行了,去吧!”


    把不情不願的劉亦妃和左雲傑等人送出了門,聶淩宇轉望向沒走的杜哲跟關尚榮,道:“兩位的情,我聶淩宇記下了,接下來兩位就不適合待了,請吧!”


    “九哥,霸氣!”關尚榮英俊臉上顯出小迷弟一樣的神情,比著手指讚了一句,率先走了出去。


    杜哲遲疑了一下,提醒道:“他父親身居高職,你自己掂量!”


    轉瞬時間,包房內隻剩下聶淩宇、王東、餘啟昌三人,舒緩的音樂已被關掉,樓下依舊歌舞升平,澎湃的電音被隔音極佳的裝潢阻擋在咫尺之外。


    聶淩宇看了一下時間,笑道:“從你的人離開報警,到警官出警來到這還有大概10分鍾時間,隻要你堅持下來不死,我任你離開。”


    “別殺我,我爸是蜀中...”餘啟昌被森冷無情的話嚇得都有點錯亂,張口就要搬出自己最大的依仗,可看見聶淩宇眼神越來越冰冷,慌忙改口道:“我...有錢,很多很多錢......”


    囂張跋扈慣的餘啟昌不是不想滿身反骨的硬氣一迴,可窩裏橫的心性實在是硬不起來。


    以往,他仗著自己老爹的權勢為所欲為無所顧忌,那不是他狠,而是他爹叫人心生忌憚。


    現在碰到比他更無所顧忌的人,而且還是舉世聞名殺人後能全身而退的兇人、惡人、狠人,怎能不叫他兩股顫顫,心驚膽寒。


    “有錢是吧?那就好辦了...”聶淩宇笑了,他低聲交代王東幾句,後者頷首而去。


    打開包房大門,見眾人都等在門外並沒有離開,王東也不意外,徑直走到左雲傑跟前輕聲說了幾句,左雲傑雙眸一亮轉身就走。


    王東則扭頭看向唐小糖,嘴角微微扯動,算是笑過、說過、安慰過。


    不大一會左雲傑就折還迴來,將一個小巧攝影機遞給王東,並親自從身後服務生手中接過兩個紙箱跟進包房內。


    “九哥,全是拉菲跟路易13...”左雲傑拍拍兩個箱子,笑著說道。


    “咱們的餘公子不是說今晚他買單嗎,請他喝...”聶淩宇說著抬眼看向蜷縮在角落裏,仿佛被無情摧殘淩辱過的餘大公子。


    “好嘞,”左雲傑興高采烈的幫忙打開酒箱,並一瓶一瓶擺在這個慫貨麵前。


    “九爺九爺,要多少錢你說個數...”餘啟昌就算再驚慌失措也不傻,這麽多酒喝下肚,不死也會要了半條命,忙不迭的開口求饒。


    “別說還有八分鍾,就是還有1秒,我一樣能說到做到!”


    看著踏步而來的聶淩宇,餘啟昌瞳孔一縮,抓起一瓶仰頭幹了起來。


    “雲傑,你出去看著你嫂子她們,別讓她們進來。”聶淩宇並不想有過多人在場,就叫左雲傑出去了。


    直到一整瓶路易13十幾秒鍾被消滅殆盡,辛辣嗆人的後勁才湧了上來,鼻涕眼淚一模糊的餘啟昌說話都帶著哭腔,“九爺我錯了,真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聶淩宇冷笑,他太知道這些為禍一方的紈絝是什麽尿性。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教訓他可不想嚐試。


    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放過這囂張到沒人樣的孩子,甚至還有他身後的靠山。


    除惡務盡!


    這個原則必須貫徹下去。


    “喝不下了?喝不下簡單,開瓢...”聶淩宇這一刻心似鋼鐵,“我給你兩分鍾時間......”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要麽你自己動手,要麽我來。


    餘啟昌聽得渾身一顫,不帶絲毫感情的冰冷話語,仿佛是閻羅催命。


    他慌張抓起一支酒瓶,毫不猶豫的朝頭上砸去,‘嘭’的一聲,碎屑四濺,厚重的玻璃瓶子應聲而裂,酒水摻雜著猩紅血液瞬間將他的臉侵染的猙獰可怖。


    “等下,”聶淩宇叫住他,加了句台詞,“一邊砸一邊說,都是你自願的。”


    烈酒跟撞擊帶來的眩暈,使餘啟昌已經喪失了大半思維能力,隻能被動的按照聶淩宇要求,一瓶接一瓶的往自己頭上敲,同時嘴裏還不停念叨,“都是我自願的...都是我自願的......”


    王東拿著精致的便攜式錄像機也在一旁開始了錄製。


    兩分鍾後,十幾瓶價值不菲的名酒就這樣被消耗殆盡,而餘啟昌整個人也成了一個血葫蘆,渾渾噩噩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這多好,”聶淩宇笑得像個活脫脫大反派,“餘公子買單吧?”


    惡魔般的聲音宛如一道雷霆,刹那間喚醒了昏沉中餘啟昌的恐懼,顫巍巍的從早已沒有本來麵目的阿瑪尼西裝內掏出支票簿。


    “一瓶路易2萬,拉菲5萬,加上你之前的消費和我女朋友她們的精神損失費,收你100不過分吧?”聶淩宇拍了拍身邊幹淨的沙發,把一個恃強淩弱的大反派詮釋的淋漓盡致。


    餘啟昌跌跌撞撞來到指定的位置坐下,哪敢有半個不字。


    他不斷點著頭,慌忙打開支票簿,忽然發現滿手都是鮮血,根本不待聶淩宇再開口,使勁在自己昂貴的衣服上擦拭。


    “挺上道啊?”


    聶淩宇不輕不重的一句調侃,傳入耳中恍若天音般動聽,餘啟昌艱難的咧嘴笑了笑,手下卻絲毫不敢停頓。


    王東接過支票掃了一眼,對聶淩宇示意沒問題。


    而聶淩宇卻盯住餘啟昌的手腕,笑道:“江詩丹頓縱橫四海二代,餘公子果真身價不菲啊!”


    聞弦音而知雅意,更別說在頂級圈子內混跡這麽長時間,餘啟昌盡管腦袋昏沉也隻反應了幾秒鍾,立馬就要動手脫下這塊剛剛獲得不久的手表。


    “打住...”以聶淩宇現在的身家,怎可能看上這麽一塊被人戴過的東西,他隻是又想到了一些籌碼添加到計劃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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