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前方迎麵走來一個高個年輕人,麵色如炭,額頭正中頂著一輪彎月,表情嚴肅。


    吳氏兄弟見此人麵色不善,如同異類,非等閑之輩,暗自做好出手的準備。


    宋梁見到此人,心中大喜過望。


    這人,莫非就是包拯?


    能夠斷真假,辨忠奸,日審陽間,夜審陰間的包拯嗎?


    看著這駭人的麵相,心裏肯定就是包拯無疑了,對吳氏兄弟二人擺擺手:


    “不用大驚小怪,此人並無惡意!”


    雖然宋梁這樣說了,但是二人還是沒有放鬆警惕,直到包拯從他們身邊經過,沒有作出反常舉動,二人才放鬆下來。


    見他神色如此嚴肅,步伐又如此的急,莫不是有事發生,宋梁想跟著去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要是能親眼看到包拯審案,那就是賺到了,


    “走!跟上他!看看他要去哪!”


    “皇上,難道您覺得要殺了他嗎?”


    吳氏兄弟瞬間麵露殺氣,隻要他一聲令下,頃刻間就叫包拯人頭落地。


    “啪”


    一個巴掌扇在二人頭上,劇情神反轉,


    “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那麽暴力幹嘛!我就是好奇他為什麽走那麽快,快跟上去,人家要走遠了!”


    說完,三個大男人猥瑣地跟在包拯後麵,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三是變態,要行什麽苟且之事。


    包拯因家裏有事,走的很快,並未注意到身後躲躲藏藏的三人,來到自家的屋子推開院門就進去了。


    幾人跟在後麵也進了院子裏,側身站在門後看著房間內的一切,家當一貧如洗,沒有一個完整的瓦罐。


    隻見包拯跪在床前,床上躺著一個婦人,麵色焦黃,滿頭白發,骨瘦如柴,說話聲音細微虛弱。


    包拯抓起婦人的手,顫抖的哭喊著:


    “娘!家裏沒有隨身盤纏了,大夫不願意出診,鄉親們也借不出錢給我們了!娘……孩兒不孝,無能為力了!”


    說著啼哭起來,婦人見他這樣,也是心疼,想說些什麽,卻始終開不了口。


    最近犯病,可勞累了他,整天東奔西走,求了不少人,挨了不少罵,吃了不少閉門羹。


    房內的一切,感動著屋外的三人,宋梁心裏暗讚:


    “好一個包拯,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突然,房裏大喊:“娘!娘!娘……”


    婦人手一托,瞬間沒勁軟了下去,可把包拯嚇壞。


    宋梁立馬衝了進來,拉開包拯,替婦人檢查起來。


    包拯被衝進來的三人嚇了一跳,一個後退摔倒在地,見有人對娘親動手動腳,快速爬了起來,就要過去拉扯宋梁。


    宋梁此時正在給婦人把脈,可受不了包拯胡來,


    “吳登、吳熊把他給我拉出去!”


    吳登、吳熊兩人合力將他抬了出去,任憑他怎麽掙紮,就是擺不脫他倆有勁的雙手。


    宋梁在裏麵待了一會,拿著一張紙條出來。


    “你不用擔心,伯母沒事,隻是身體欠佳,營養缺乏,我開了一味藥方,馬上買來藥溫水熬煎,讓伯母喝下,不出幾日,就能痊愈。”


    聽見娘親無大礙,緊張的心一下子掉了下來,無以言喻的高興激蕩在他的心裏。


    “多謝公子!”


    說著就要給宋梁跪下,宋梁一把扶住他的肩膀,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君王,其他人不可輕易下跪!”包拯將三人請進屋裏,拿來幾個破碗倒來茶水,水往外滲著,


    “你快些去給伯母抓藥,不用招唿我等!”


    包拯此時有些靦腆,但看不出他的臉紅,


    “不瞞公子,如今我家徒四壁,已經沒有錢去抓藥了!”


    也不忘歎息一聲,宋梁從身上摸出幾十文錢,交到包拯手裏,


    “快些去給伯母抓藥,治病要緊!”


    包拯雙手一擺,推卻道:“公子這可使不得,你為家母看病開藥方,已然是天大恩情,怎可再向你要錢抓藥。”


    “你隻管快些去抓藥,其他事情,等會再說。”


    見拗不過宋梁,無奈,自己也確實需要這些救命錢,起身就去抓藥去了。


    一半個時辰之後,包拯抓著藥迴來,宋梁清點中藥無誤後,親自去煎藥,喂婦人喝下。


    藥效挺快,慢慢的婦人臉上開始充盈著血色,緩緩睜開了雙眼,包拯見狀,十分欣慰,


    “娘!您終於醒了!”


    “黑三!我這是死了嗎?你怎麽也隨我來了,傻孩子!”


    “娘!您說什麽呢?是這位公子救了您,您再休息幾日就能恢複了!”


    包拯母親一聽,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就要下床來感謝宋梁。


    宋梁見狀,大步過去,製止住婦人,


    “伯母您且躺下,您身體現在還很虛弱,不宜下床走動!”


    婦人躺了迴去,包拯給她蓋好被子後,她閉上眼睛就開始休息了!


    為了不打擾到婦人休息,四人來到院子裏坐下。


    “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宋梁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太客氣,


    “在下宋梁!”


    他不敢給包拯說真實身份,怕嚇到他。


    宋梁從大宋的曆史中知道包拯是廬州合肥人,現在怎會在這,他也挺好奇的。


    “不知公子名諱如何稱唿,家一直住在這裏嗎?”


    “在下包拯,家住合肥,隻因叛軍造反,朝廷大軍圍困攻打合肥時,我等先一步逃了出來,流落在此。如今身無分文,家母病重,幸虧得遇公子,此等大恩包拯萬死不辭。”


    宋梁一聽果然是他,頓時心花怒放,


    “小事一樁,公子不必在意,敢問公子日後前往何處謀生?”


    包拯憂愁的歎了一口氣,起身背負雙手,來迴走了起來,


    “我飽讀詩書,誌在考取功名,想做一名父母官,為天下百姓請命,哪知天下大亂,攪了當朝科舉,我也因此報國無門,想必也會抱憾終身啊!”


    宋梁試探性的問了問:“如果我能替公子謀個一官半職,你可願意前往赴任?”


    “隻要能為一方父母,替百姓請命,使下情而能夠上達,不論在哪,我都願意!”


    宋梁開心極了,這意味著他的麾下即將入駐忠臣。


    包拯可是流傳千古的清官呐,人稱青天!看來果然不假。


    “那好!待伯母病痊愈之後,你就跟隨我前往大梁,由我舉薦,讓你成為父母官!”


    包拯看來如今大宋岌岌可危,在哪做官都一樣,隻要能夠施展抱負,所以感激地跪在宋梁麵前,


    “感謝宋公子提拔,我定當竭盡全力,守護一方百姓!”


    這一次宋梁並沒有去攔他,這一跪,為天下計,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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