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剛離開就炸了?”


    “是,車子直接衝進了舊宿街附近的人工湖。”


    “人死了?”


    “沒,送醫院了。”


    羅爾金隔空抓了把並不存在的胡須,一籌莫展,“這個節骨眼兒,能是誰想殺崔文山?”


    艾格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這事兒他也覺得奇怪,“其實…對方想殺的不是崔文山,而是…他那個副手…”


    “哪個?”羅爾金腦子沒轉過彎兒來。


    範戈爾睨了他一眼,“將了你一軍的那個。”


    “你這人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他瞪了一眼範戈爾,又看向艾格,“確定…不是認錯人了?其實對方是想殺崔文山,結果炸錯了?”


    聽他這麽一說,艾格也是有些遲疑,不過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吧。”


    “他那個副手中途就換了車,崔文山與她分道而行,炸彈是在那之後爆炸的。”


    “那是他那個副手死了?”


    艾格抹了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沒死,車開出去沒一會兒兩人就下了車,應該是發現了什麽端倪。”


    “那送醫院的是誰?”


    “司機,一路將車開出鬧市區,撞開護欄衝進了人工湖,現在都沉底了,全是冰,警方就是想撈也撈不上來了。”


    羅爾金聞言,臉拉的跟個苦瓜似的,“這事兒倒是奇了。”


    即便是有仇,不殺首領,殺一個副手頂什麽用?


    這頭羅爾金一雙眉毛擰成個“川”字,窩在沙發上開始苦思冥想,外麵的門被人敲開,衝範戈爾一頷首。


    “首領,花園的人來了。”


    “哪位?”


    “是猞猁,不過沒下車,讓貼身的保鏢一個人進來了。”


    範戈爾沒說話,隻是抿起嘴沉思一會兒,緊接著踢了腳羅爾金,“你去見。”


    “那你呢?”


    “抽口煙。”


    羅爾金破口大罵,“抽抽抽!一天不抽能癢死你!”


    範戈爾置若罔聞,推開玻璃房的窗戶,插上u盤翹起二郎腿,吐出來的煙霧順著冷風吹出去,抽空才掃了眼樓下被艾格帶進來的黑衣男人。


    “內貝特先生,又見麵了。”路喆將手中的兩隻禮盒擺在茶幾上,隨即禮節性地一笑。


    “我們二當家最近身體抱恙,不能吹冷風,就不進來了,托我詢問先生一件事情,順便拿兩盒自個兒在吃的給先生送過來。”


    羅爾金半點兒不客氣,當即拿起一隻禮盒看了看外包裝,“喲,這是好東西啊!二當家破費了。”


    “花園跟法斯特是朋友,朋友之間無需客氣。”


    羅爾金聞言點頭,一副十分受用的樣子。


    “不知道二當家想問的是什麽事情?”


    路喆並不急著說,隻是從懷裏掏出幾張照片,又將其中兩張擺到桌麵上。


    “昨天法斯特與鷲鳥進行友好麵晤的事情,我們大當家已經知道了。”


    見羅爾金麵露疑惑,路喆當即又彎起眉眼。


    “先生不必緊張,有關於合作的事情本就還沒敲定,幾位想見誰自然都是幾位的自由,隻是莫要考慮的太久,這是我們大當家的原話。”


    “不過今天過來確實是為了其它的事情。”路喆眼底微沉,“不知道照片上這個人,內貝特先生昨天有沒有見過?”


    羅爾金聞言,略帶不悅地翹起二郎腿,抬起下巴勉強掃了一眼。


    照片上的人穿著鷲鳥的製服,頭戴八角帽,衣領豎立,看不清麵容,隻是跟在崔文山身後。


    另一張摘了帽子,露出一頭齊腰的發辮,背景是在舊宿街,正逆著人流艱難地往前跑著,卻依舊是背影。


    羅爾金看了一眼照片,困惑地跟艾格對視。


    這人他當然見過,不就是昨天跟著崔文山一塊兒過來的那個口出狂言的女人?


    隻是…花園的人今天專門過來一趟,就隻是為了探聽一個小小的副手?


    見二人不答,路喆麵上也沒什麽多餘的表情,隻是又耐心詢問了一遍。


    “請問內貝特先生,見過這人嗎?”


    羅爾金探究地挑起眉,“見過,昨天跟崔文山一塊兒來的。”


    路喆聞言點點頭,“那麽…”


    他又從手裏抽出另一張照片來,懸舉在空中麵對著羅爾金。


    那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穿著碎花連衣裙坐在輪椅上,齊長的頭發繞過肩膀和手臂,最後垂落在大腿上,正透過咖啡館的落地窗冷冷望向鏡頭的方向。


    “是她嗎?”路喆出口時,麵色微沉,轉瞬即逝。


    羅爾金撓了撓下巴,眯眼湊近幾分,又看向艾格,“你覺得呢?”


    艾格囁嚅了一會兒,想要伸手去拿那張照片,卻被路喆下意識地避了過去,頓時兩人皆是一愣。


    “…抱歉。”路喆歉意地笑了笑,又將照片舉近了幾分,“還請先生仔細看看。”


    艾格訕訕地收迴手,又盯著照片上的女人看了半天。


    “像倒是像,不過那人昨天戴了帽子,又豎著領子,也沒瞧見頭發放下來是個什麽樣兒,我也不太確定。”


    路喆聞言收迴手,眉毛略微擰了擰,又立即舒展開了。


    羅爾金見他這副樣子,不由上下打量了兩眼,緊接著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這女人是什麽人?”


    路喆揣照片的動作一頓,並不迴答,隻是站起身來略微頷首,順理成章地便將這個話題給揭了過去。


    “今日,叨擾了。”


    “至於合作的事情,還請轉告麥考利先生,望其慎重考慮,不要讓我們大當家等的太久。”


    直到路喆離開,羅爾金還愣在原地,迴味了好一番他剛才的說辭。


    “不是?那小子剛剛是不是威脅我呢?啊?”


    “咱們法斯特現在都這麽不受待見了?一個兩個的,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艾格沒理他,低頭掃了眼茶幾的方向,照片已經被路喆給收走了。


    他隻是在迴想那個女人的長相,以及昨天跟在崔文山身邊的那個副手,兩人究竟能不能對的上。


    “喂!想什麽呢!”


    艾格靈活地避開他那一腳,若有所思。


    “在想…昨天的那起爆炸,以及今天花園的二當家專門派人過來跟我們打聽一個小小的副手,這其中有沒有什麽關聯?”


    羅爾金裝模作樣地低下頭,使勁兒摸了摸下巴。


    “一個兩個的,不去針對崔文山,怎麽全都盯著一個不起眼的女人呢?”


    “嗯…有道理。”


    “問他一嘴還藏著掖著,照片都不讓碰。”


    “嗯…這句也有道理。”


    範戈爾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樓上下來的,一身的煙草味兒,靠在羅爾金手邊。


    “想知道,派人去查查看好了,瞎猜也沒什麽意思。”


    羅爾金捏著鼻子緊急撤離,“範!你醃入味兒了知不知道!”


    範戈爾掃了他一眼,熟練地卡住羅爾金的去路,一手將人按在沙發上。


    “我去!咳咳咳!你是人嗎!”


    艾格習以為常,“那…跟花園合作的事情?”


    “這事兒不急。”他又往羅爾金腦袋上吐了口煙,“再等等看,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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