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說,你收服了這位市局的顧問先生為你所用?”譚菲頓時喜笑顏開,露出兩排大白牙,讚許般拍了拍賀從雲的肩,豎起兩根大拇指。


    “這很好!這位顧問同誌,我看好你,我同意了!你以後就是懲奸除惡,折花鋤草小分隊的一員了!”


    褚酌夕:“……”


    李知遇:“……”


    呂泊西:“……”


    敢情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隻有賀從雲今天一反常態,喜上眉梢,伸出手來客氣地配合著譚菲握了握右手,隨即心滿意足地收迴來,開始矜矜業業地拆起包裝盒,嘴角含笑。


    剛剛褚褚進去洗澡,他在客廳等外賣的時候就聽見了。


    那倆人在走道上吵得不可開交,就在他門前,被他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原以為是一下來了兩個不好對付的,沒想到是命裏帶福,她倆相互牽製,那褚褚可就是他一個人的嘍~


    譚菲環顧一周,最終將目光定格在最角落的呂泊西身上,“那他呢?”她一腳踩在沙發附近的小板凳上,壓低腰身,手肘支著膝蓋,皺起秀眉,一副土匪做派。


    意識到交流的中心已經從賀從雲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呂泊西趕忙從手機屏幕裏抬起頭。


    這不抬還好,這一抬…譚菲本就傲人的胸圍因為她現下的動作變得更為可觀,嚇得呂泊西“蹭”地一下從沙發上彈射起來,直接退到了衛生間門口,貼著牆壁慢慢往褚酌夕的方向挪動。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兒,就麵前這幾個女生,看起來可是一個賽一個的不好對付…


    褚酌夕剛往嘴裏塞了塊兒糖醋味兒的宮保雞丁,見狀微微皺起眉,拿了沙發上的小毯子塞進譚菲懷裏,語氣不容拒絕,“裹上。”


    譚菲雖是不大情願,但還是在肩頭纏了兩圈兒,垂落的部分恰好遮到腰身,露出底下挺翹得臀部以及結實的恰到好處的大腿,線條極優。


    縱使如此,譚菲還是鬱悶地努起嘴,她這二十五年的飯也不是白吃的,長點兒胸怎麽了?別人想長的還長不出來呢…


    她衝褚酌夕發不出火來,便將矛頭對準了呂泊西,擰起眉毛氣勢洶洶的,“問你呢!我可是看你從李知遇房裏出來的!你倆什麽關係?”她又將矛頭對準了李知遇,“你也談男人了?”


    “說的什麽話?”李知遇不屑地一撥長發,“你姐姐我都三十三了,談的男人還少嗎?不過這個嘛…”李知遇睨了他一眼,隨即別開目光,“不是。”


    呂泊西:“……”


    雖然是實話,但也不用否認的這麽快吧…明明在酒吧工作的時候,那些客人都誇他長得好的啊…電話號碼都快被打爆了……


    譚菲不信她,徑直將目光投向褚酌夕,熾熱真誠。


    褚酌夕一口烤花菜含在嘴裏,一時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好不容易嚼幹淨吞了,對上呂泊西期待的目光,褚酌夕勾唇輕笑,心眼子壞透了,“他啊…寄養。”


    “喂…”


    “你衝誰喂呢?”


    “你衝誰喂呢?”


    外加賀從雲一道目露威脅的兇光。


    呂泊西生生將自己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並不存在的汗。


    行…他寄人籬下…他認栽…誰讓他自己送上門來呢?


    褚酌夕見狀,眼底不著痕跡地劃過一絲愉悅。


    裴副隊對於當初唐喆的死十分耿耿於懷,縱然他們從前並不相識,可如今真相大白,無論處於什麽立場,都該替被汙蔑多年的同門洗刷冤屈,是個人都會這麽做,更何況還是裴副隊這樣素來看不得汙栽嫁禍的人。


    臨走前,她見裴海成查了一手,而事實上,資料庫中顯示的唐喆的妻子,早在六年前病亡於東遠市中醫院,其獨子唐會禮,也在一年後跳河自盡,屍體被打撈上來的時候,早就已經泡得麵目全非了。


    可褚酌夕很肯定,呂泊西就是唐會禮本人無疑,他從前提到過的,他母親從前從事調酒師這一工作也能對得上,再加上他自己也承認過。


    她不能斷定呂泊西究竟是在其母生前就決定要替父親報仇,還是因為母親的死間接刺激了他,他這才打算了結自己原有的身份,利用一個全新的名字開始新的生活,這樣即便動了手,想必也不會因此連累他父母的名聲。


    可是唐會禮就是唐會禮,他成不了別人,現在的呂泊西根本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這世上除了唐會禮,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與他擁有血緣關係,更沒有人能照顧他。


    他無依無靠,無處藏身,唐會禮把他放在她這兒,可不就是寄養嗎?


    褚酌夕低頭從碗裏挑出花椒,扒地認認真真。


    就是可惜了那筆撫恤金,數額不小,到不了這小子手裏了。


    夜裏將近一點,褚酌夕洗完澡吃飽飯癱在沙發上,神奇的是,這一屋子人都是無業遊民,她跟賀從雲勉強算半個,隨叫隨到的那種,平日裏倒也清閑,以至於幾人各忙各的,全是夜貓子,誰也沒提現在應該關燈休息這件事兒。


    譚菲劃拉著手機,突然便蹲到她麵前,扒著她的腳底板看,微微蹙眉,“你腳怎麽弄的?今天在市局看見你的時候就想問了。”


    褚酌夕被她摸的有些癢,忍不住縮了縮腳,“不小心踩著碎玻璃了,不礙事,都快好全了。”


    “你那是不小心嘛…”最有發言權的呂泊西坐在一旁嘀嘀咕咕,可就是不敢放大了動靜講。


    察覺到賀從雲掃來的視線,呂泊西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好嘛好嘛,她知道褚酌夕那兩迴傷都是因為他了,他不說了還不行嘛…他總覺得這事兒那位顧問能記一輩子呢……


    見屋裏的氣氛不對,褚酌夕趕忙轉移話題,“你今晚住哪兒?”


    譚菲笑嗬嗬的,一雙眼睛直往她屋裏瞟。


    “不行。”賀從雲率先出聲兒,不容拒絕。


    “為什麽!”


    賀從雲拿起筷子抵住她前進的腦門兒,“這間公寓隻能住我跟褚褚兩個人,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隻有睡走廊的份兒。”


    “切!”譚菲不太服氣。


    賀從雲深知她的戰力,趕忙轉移戰火,“喏,她。”他滿臉和善地指了指李知遇的方向,低聲勸導,“她就住隔壁,你把她趕去走廊睡,那間屋子就是你的了。”


    譚菲是個直腸子的,腦子一片光滑,一根褶子也沒有,當即轉移目標,“李知遇,你,搬出去,那邊我住。”


    李知遇疑惑地抬起頭,完全錯過了敵方轉移火力的戰場,“憑什麽?”


    譚菲頓時叉腰,“你不是自己有房子嗎?幹嘛擠這小破公寓!”


    李知遇不以為然,“你說如東區那棟?那地方已經不安全了,小夕要我搬過來住的,住一塊兒安全。”


    褚酌夕沉思低頭,假裝感受不到某處投來的灼熱的視線。


    “誰說那棟了?你之前不是買過一間小型的單身公寓嗎?那地方總沒人知道吧?給你一個人住足夠了?就一個屁股還想睡三張床,你睡的過來嘛你…”


    李知遇聞言,莫名緊張地環顧四周,便連身體都不由坐直了,“什…什麽單身公寓!別瞎說!”


    譚菲頓時氣急,“誰瞎說了!不就在新…唔?唔!”


    褚酌夕好奇抬頭,看著譚菲一張小臉兒在李知遇手中憋的青紫,眼含笑意。


    李知遇居然還有她不知道的房產?還是幾年前就買好了的?就連譚菲都知道,她卻蒙在鼓裏?


    見褚酌夕越發和善的眼神,李知遇怯怯地拖著譚菲往外走,一邊樂嗬嗬地解釋,嘴巴都快笑僵了。


    “小孩子瞎說話,你別當真,今天太晚了,小菲就先跟我睡吧,明天再給她找個合適的房子住下,就這樣!”


    李知遇逃也似的拽著譚菲的衣領子往外拖,徑直甩上門,“走走走!咱睡覺去!小孩子家家別這麽多話!一天天的讓人省點心!一迴來就給我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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