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出口時,她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隻知道賀從雲的劉海濕漉漉的垂在眼前,小狗似的眼睛裏像是盛滿了星星那樣亮,隨即又啄吻著她聽不夠似的確認了好幾遍,吻著吻著便又開始哽咽了,抵著她的肩窩抱怨。


    “荼宜路倉庫的血腳印收拾的一點兒都不好,太整齊了,不像是腳上受了傷,拚命想要從綁架犯手裏逃脫的女人留下的腳印,還好有我,悄悄幫你抹掉了幾個,像多了。”


    他沒頭沒尾無厘頭的朝她邀寵,求誇似的主動將腦袋湊到她跟前,褚酌夕順手揉了一把,他立馬開心道。


    “看吧,這就是你需要我的時候,褚褚,我善後工作做的很好的。”


    褚酌夕神情恍惚,也不知道他這話究竟有沒有歧義。


    隻是還不等她想明白,便又被賀從雲陡然抱起來,恢複了先前在浴缸裏的那個姿勢,兩手托著她的腰,仰起頭親吻她,時不時的掌握節奏,稍稍托高一些便能直接吻到她的心口,累了便將人圈在懷裏,任其伏在他肩上休息,始終溫香在懷。


    賀從雲尤其喜歡這個姿勢,十迴裏有八迴都愛這麽做。


    褚酌夕捧起他的臉,十分好奇,“是誰把你調教成這樣的?”


    賀從雲揚起頭,虔誠十足的迴答道,“是你,褚褚,隻有你。”


    褚酌夕隻笑,不久前,他分明還是一隻機關算盡的狼,故意要在做這事兒時從她嘴裏撬出點兒東西來,現在不過多久,又變成平日裏那隻乖順的大狗狗了。


    “乖乖,看著我。”


    賀從雲撥開她臉上黏連的發絲,額角的頭發已經濕透了,方才在浴缸裏浸濕的發尾此刻落在腰上也有些微微的涼意。


    “現在要說的是重要的事情。”他嘴上說著重要,卻又忍不住吻她,最終被褚酌夕反咬一口。


    “嘶。”他暗暗瞪她,眼中卻是愉悅,“乖,聽我說,是關於今天下午迴市局的事情。”


    褚酌夕聞言微微正色。


    “今天收發室接收了一個文件袋,裏麵放的是周秀珠,也就是你母親當年死亡的卷宗複印件。”


    褚酌夕愣了一瞬,便連轉動的眼球都在某處停頓了幾秒,這才看向賀從雲。


    他趕忙安撫般摩挲她的脖頸,“除了複印件以外還有一封信,信裏的內容字字珠璣,指控你是當年殺害你母親的兇手,寫的有理有據。”


    褚酌夕迴過神兒,目光停留在身後的牆麵上,又被賀從雲給重新糾正迴來,落在他臉上,“應該不止一份吧?”


    賀從雲照實點頭。


    “局裏什麽處置?”


    “停職,這是張局的意思。”他道,“表麵做做樣子,不過暗地裏還是可以參與調查工作,這也是張局的意思。”


    褚酌夕點頭,推了推賀從雲作亂的腦袋,頭發紮的她又酥又癢。


    賀從雲隻笑,將人重新摟迴來。


    “賀從雲。”褚酌夕突然喊他,捧起他的臉打量了好一會兒,像是企圖從中看出點兒什麽東西來。


    賀從雲不明所以,仰起頭親她的下巴。


    “文件袋裏既然有周秀珠,那麽,應該也有褚邵宏吧?”


    賀從雲親吻的動作隻不著痕跡的停頓了一瞬,緊接著又再次密密麻麻地落在她肩上,他知道褚酌夕在想什麽,於是箍在腰間的手立馬便收緊了,牢牢將人按在懷裏。


    褚酌夕有些貪戀的靠近對方溫熱的體溫,聲音低啞又晦澀,“褚邵宏有精神分裂症。”


    賀從雲揉著她的發絲,便連用力都不敢,動作極輕,心卻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好不容易說開了,他可不想因為這一下功虧一簣,又被褚酌夕重新推遠。


    “精神病是有可能遺傳的。”她又道。


    賀從雲幾乎毫無猶豫,生怕晚上一秒,“那又怎樣?我就要你,隻要你。”


    “別忘了你剛才說的話,要是敢悄無聲息地跑了,被我抓迴來,有你受的。”


    褚酌夕被他孩子氣的話給逗笑了,卻覺得始終溫暖不已。


    “賀從雲,我頭一迴看不懂你。”


    “想後悔?”他頓時氣惱,絲毫不給她解釋的機會,迅速托著她翻了身,扣著她的雙手抵在牆上鎖著,胸膛緊貼她帶著涼意的後背。


    “我沒有…”


    褚酌夕有些抗拒,卻又掙脫不開,這樣喪失主導權的姿勢讓她十分沒有安全感。


    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賀從雲非但沒有妥協,反倒壞心眼地替她稍稍糾正了錯誤的姿勢,“要這樣,別弄傷了腳。”


    褚酌夕扭過頭想要瞪他,反倒被其先一步固住了下顎,動彈不得。


    “突然想起來,那個叫做陳思守的,有沒有親過你?”


    “什麽…”褚酌夕莫名有些心虛,不敢迴頭正視他,畢竟她從前招惹陳思守的過往實在算不上光彩。


    縱使早就知道答案,可親眼看見褚酌夕如此心虛地不敢正眼瞧他,賀從雲還是有些生氣,手上的力道跟著也就重了起來。


    “那其它的呢?比如,我們現在在做的事情。”


    “沒…沒有…”褚酌夕受不住他的磋磨,趕忙否認。


    “當真?”


    “當…當真…”


    “乖褚褚。”賀從雲輕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濕潤,“下一次,要親口告訴我所有的事情好不好?從如何認識他起,到親過幾次,全都一字一句地說明白。”


    褚酌夕大概是恍惚到腦袋轉不過彎,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這我哪兒記得住?”


    果真,下一秒便被抵在了牆上,眼神逐漸失焦。


    賀從雲握起她酸軟到無力抬起的手指,輕輕將人摟在懷裏,談心似的,“褚褚是為什麽開始調查三十一屍案?是因為我嗎?”


    褚酌夕近乎累的昏昏欲睡,“剛開始…是吧…”


    “那後來呢?”


    “不想多管閑事…”


    “那現在呢?為什麽又繼續查了?”


    “因為知遇一直纏著我…我沒辦法……”


    房間裏安靜了一瞬,褚酌夕本就是強撐著睡意迴答他,見人兒忽然沒了動靜,還當他是睡著了,正打算也跟著休息,可下一秒又被賀從雲抱了起來,輕輕摩挲她的耳廓。


    “明天褚褚休息,我也休息。”


    “什麽…”


    許是腦海中傳遞出的訊息讓她有些無法置信,直到真正意識到賀從雲這隻瘋狗的能耐已經晚了。


    褚酌夕雙手無力地垂落下來,又被賀從雲重新放迴到他的背上。


    “不行…真的要死了……”


    “賀從雲,你真他媽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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