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賀從雲。”


    “年齡!”


    “二十六。”


    “籍貫!”


    “東遠。”賀從雲笑得又乖又軟,倘若忽略眉眼中有意無意流露出的狡黠,看著便周正極了。


    “知遇姐姐不知道嗎?我跟褚褚是青梅竹馬哦,打小就是鄰居,隔著個陽台,就這麽點兒遠。”


    他誇張的伸出手比了個小拇指。


    李知遇咬牙,“什麽時候開始同居的?”


    “上個月二十一號哦。”


    “是嘛!夠早的啊!”


    褚酌夕坐在中間,迎麵接住李知遇一記眼刀,再次擰了一把賀從雲的胳膊。


    別看現在正麵交鋒的是她倆,到最後受罪的可都是她!


    “小夕!你別攔著!讓他說!”


    李知遇現下已經全然沒了那副善解人意的大姐姐模樣,“現在是我問他答環節!你倆什麽都別想瞞著我!”


    褚酌夕:“……”


    李知遇一擼胳膊,索性站起來氣勢昂揚,“親過幾次!做過幾次!一天在一起幾個小時!有沒有做安全措施!”


    褚酌夕陡然麵上一紅,縱使她平日裏臉皮再厚,還是忍不住咬著牙苦笑出聲兒,“我說,少兒不宜了有點…”


    這是能拿到明麵兒上來說的事兒嗎?


    “你別管!”李知遇霸氣地一揮手。


    她又扭頭看向賀從雲,想著賀顧問本來臉皮就薄,此刻定然已是羞紅一片,正想解圍呢,誰知對方居然真在李知遇目眥欲裂得注視下認真掰起了手指,好半晌兒方才歉意般抬起頭來,不好意思似的。


    “抱歉啊知遇姐姐,數不過來了。”


    褚酌夕氣得給他一下,哪有這麽多?


    賀從雲隻笑迴握她的手,樂嗬嗬的。


    誰讓這女人一進來就管這管那的,她都跟他家褚褚一起生活這麽多年了,他這統共也就兩個月,親親抱抱的怎麽了?他還嫌不夠呢!


    “這就是你找的好男人?”李知遇和善的衝她齜起牙。


    賀從雲頓時像是受了驚嚇似的往她身邊擠,“姐姐,我是不是說錯話了,知遇姐姐怎麽還生上氣了呢?”


    “你閉嘴…”褚酌夕有些維持不住臉上的微笑,悻悻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


    賀從雲頓時委屈地往她肩上一擠,哼哼唧唧的。


    哈!死綠茶!


    李知遇氣得一撩頭發,騰騰騰幾步到了窗戶邊兒,猛地打開狂吸了好幾口氣。


    褚酌夕趁機擰了一把賀從雲的腰,無奈給了他一下,“你乖些,別氣她了。”


    賀從雲隻一本正經盯著對方上下合動的嘴唇,忍不住湊上前去親了一口,這才滿足,“聽你的。”


    “哎,小夕?”


    李知遇站在窗戶邊,直喊了第二聲兒褚酌夕才聽見。


    “你過來看看。”


    褚酌夕原本還當她在生氣,一聽李知遇話語中有些嚴肅,立馬讓賀從雲將她推到了窗戶邊。


    “底下那兩個穿風衣的,你見沒見過?”


    褚酌夕一聽,禁不住跟賀從雲對視一眼,立馬警覺起來,貼著窗邊眯起眼睛,順著李知遇手指的方向看去。


    小區門口的馬路邊,一輛黑色suv旁,靠著兩個穿著同樣款式的黑色風衣和八角報童帽的男人,穿著打扮就跟她們當初在監控裏看見的那個與胡然擦肩而過,拿走n.429p的花園成員穿的一樣。


    他們是剛剛才找到這裏,還是早就……


    “為什麽這麽問我?”褚酌夕擰眉看她,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我前兩天在如東區也見過兩個,穿的一模一樣,大夏天還捂得這麽嚴嚴實實的,我還奇怪呢,剛剛隨意往下掃了兩眼就看見了,不過隔得太遠,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


    “什麽時候,具體點兒的。”


    李知遇使勁兒想了會兒,“就兩三天前?”


    聽她這麽說,褚酌夕一雙眉毛頓時擰得更緊,“把窗簾拉上。”隨即撥出一通電話。


    賀從雲將人兒推迴到客廳裏,關上窗戶,跟李知遇兩人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相互對視一眼,也不說話了。


    電話那頭響了一分鍾也沒人接,褚酌夕一顆心頓時懸在了半空中,又重新撥迴去一次。


    該不是已經被弄死了?


    撥出去的電話每無人接聽一次,褚酌夕的心便多懸起一分,正想著幹脆一腳油門開過去親眼看看算了,電話那頭卻又忽然被人給接了起來,隨即傳來一個年輕的男聲,略帶些無奈道。


    “警察姐姐,您催命呢?我這洗個澡的功夫,您都打了多少個電話了?不是說等我去找你呢嗎?”


    褚酌夕壓根兒懶得跟他廢話,“去窗戶邊,看看你家有沒有穿著黑色風衣頭戴報童帽的可疑男人,馬上告訴我!”


    呂泊西聞言先是一愣,聽著對麵焦急的語氣,也是不敢怠慢,終於還是拄著拐杖一蹦一跳的去了窗戶邊兒。


    那女人雖說兇了點兒,可他嘴裏有她想要知道的東西,所以一時半會兒的,他倒也能信任幾分。


    奈何呂泊西看著窗外搜尋了一圈兒,東邊無果他還特意蹦蹦跳跳地去了西邊的窗戶。


    也可能是夜裏太黑地緣故,總之一眼望出去,除了路燈底下被照亮的區域,其餘地方俱是漆黑一片,難以辨別。


    “太黑了,看不清楚。”他如實報告過去。


    褚酌夕一雙眉毛依舊皺起,“這些天盡量別出門,知道嗎?就算是出門,也得提前在門口做好標記,要是發現有人進過你家或是上門,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會幫你安排新的去處。”


    褚酌夕的話太過嚴肅,不禁連著呂泊西都開始有些緊張起來,“那些是什麽人?”


    “花園。”


    聽筒那頭安靜了兩秒,仿佛忘了唿吸般,好半晌才道,“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褚酌夕掛斷了電話,神情凝重的同時又有些莫名的興奮湧上心頭。


    花園的人采取了行動,就說明目前的局勢對他們已然有所不利,並非視而不見隨手擱置,就能像從前一樣,隨著時間的推移抹平一切。


    “小夕,你說他們是……”


    “知遇。”褚酌夕突然打斷道,垂眼看著手機,漆黑的屏幕映照出女人眼中湧動的暗潮。


    “明天搬過來住,不要再一個人住在郊區了,那裏不安全,明天我陪你迴去收拾東西,同時,我會向市局申請,調動人手,守株待兔。”


    褚酌夕的指尖點打在膝蓋上,眸間若有所思。


    他們現在派來盯梢的人,也無非是一群可有可無的小嘍囉,抓住他們自然不是主要。


    重要的是,隻有手底下的人兒辦不成事兒,才能引出背後更有能力的人出手,有能力,也就意味著有地位,有地位,就意味著知道的更多,知道的多,自然也就意味著,他們很有可能見過杜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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