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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被她發現了……”


    “如果被她發現了,那誰也幫不了你。”


    “可我不想死。”


    “那就不要被她發現。”


    寒光出鞘,撕裂紛飛白雪,堪堪停在女人的麵前。


    女人身軀一顫,冰涼的觸感從眉心傳來,淚水不受控製地奔湧而出。


    男人手持匕首,垂眸看著她,淡淡道:“該怎麽做最為妥當,你應當清楚。”


    “清……清楚……奴婢清楚。”女人抖如篩糠,聲音發顫得近乎癲亂。


    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刹那間收迴了匕首,隻餘留下一道殘影,隨後轉身離去。


    女人顫抖著手撫上自己眉心,劫後餘生的感覺令她精疲力盡。她大口喘著氣,踉蹌著往反方向走去。


    雪片紛紛揚揚地飄灑下來,一層覆上一層,最終掩埋了所有痕跡。


    *


    消息傳來那日恰逢驚蟄。


    十日間,文央將士們勢如破竹,在傅岩的帶領下以少勝多,將清源鐵騎給趕了出去,甚至還將其擊退了百裏之餘,逼得他們不得不放棄原先的駐地,轉而移向草原更深處。


    一時間,整個京城都沉浸在喜悅之中,所有人見麵必談的便是這贏得漂亮的一仗,那些個說書先生將次役的戰況描述得繪聲繪色、活靈活現,仿佛真的親臨過戰場一般。


    沈雲初坐在沐風客棧的大堂中,聽著醒木又是劈啪一響,說書先生道出那句“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眾人喧嘩四起,皆是想讓其再多說一會兒的。可那說書先生卻沒有答應,隻是笑著收拾好東西,隨後向樓上走去。


    見他走後,沈雲初招了一個小二上前,手中拋著一粒碎銀子,笑問道:“這位小哥,敢問方才的那位說書先生是從何處請來的?”


    那小二眼看著她手中來迴上拋又跌落的銀子,趕忙迴道:“那位先生原是在平州人間茶樓裏的,前幾日來了京城,就到我們這兒來了。”


    “他是住在這樓上?”沈雲初又問。


    那小二笑眯眯地迴答道:“就是在這兒歇息,有幾晚也出去了,不過掌櫃的給他在樓上留了間屋子。話說迴來,這男人晚上出去,您也應當了解的,左不過就是去那條街上了唄。”


    煙花柳巷罷了。


    沈雲初了然地笑了笑,隨後將手中的碎銀子扔給他道:“多謝了,這位先生講的著實是好,家母過幾日生辰,最喜歡聽說書,我尋思著可不可以請這位先生到府上去講一迴來著,價錢好說。”


    小二忙不迭地接了銀子,聞言一樂:“自然是可以的,這能賺錢的事兒誰會不幹呢?您若是要幫忙,我現在就領您上去找他。”


    沈雲初笑著站起身,隨意地撣了撣衣袍:“有勞帶路。”


    小二又笑著說了幾句客套話討人歡心,隨後躬著身將她帶上樓。


    甫一上樓,那小二便湊近過來,手指著麵前的一扇門,輕聲附在她耳畔道:“就在這間裏麵,這位先生很不喜歡吵鬧,所以您一定記得要輕一些,先生發怒的樣子可嚇人了。”


    沈雲初點頭道謝,那小二便又下去了。


    沈雲初走上前,敲了敲門。


    須臾之間,門應聲而開。


    沈雲初看清開門的人,不禁挑了挑眉。


    “進來吧。”


    沈雲初知道門口不宜久留,怕有心人窺探,便順從地走進屋中。


    門在身後被人關上,沈雲初看著屋中坐著的另一人,又迴頭看了看關門的人,最終轉身對著關門的人行禮道:“四殿下。”


    隨後又看向屋中坐著的那人,點了點頭道:“三哥。”


    頓了頓,她又道:“您二位這是……在談事兒?”


    “你有什麽事兒?”沈開言答非所問。


    沈雲初迴道:“難道不是您二位找我來的?不然為何明明我跟小二說要找那位說書先生,他卻把我帶到你們這兒?”


    傅家遠從她身後走出來,做到了沈開言對麵的椅子上道:“你找那個說書的幹什麽?”


    “家母生辰將至,想找個說書先生迴去跟她講講此次成祁關一役,她這幾日成天地說這事兒。”沈雲初迴答。


    聞言,傅家遠看向沈開言:“侯夫人要過生辰了?”


    沈開言點了點頭。


    “所以二位找我來有何事?”沈雲初問道。


    兩人同時沉默,少頃,傅家遠才開口:“你可知曉大殿下的下落?可曾見過他?”


    沈雲初一驚,隨即道:“大殿下不是應該在從成祁關迴來的路上嗎?這是怎麽了?不是都以少勝多贏了清源嗎?”


    這一驚並非故作,隻不過驚的不是傅岩不在軍中,而是驚傅家遠是如何聽到傅岩與她接觸過的風聲的。


    “你不知道?”傅家遠微微挑眉。


    沈雲初雙眸微睜,雙眉上挑,做出愕然的樣子問道:“知道什麽?”


    “你不知道?”傅家遠靠坐在椅子上,就這麽盯著她,一對兒桃花眼中波光瀲灩,攝人心魄。


    沈雲初卻並不被他所震懾,仿若當真什麽也不知道一般,雙眉蹙起,微微有些不耐煩一般:“殿下究竟想讓雲初知道什麽,還望明示。恕雲初愚鈍,這樣打啞謎摸不清您的意思。”


    一旁一直沒吭氣兒的沈開言突然站了起來,行至她麵前,低頭看著她:“大殿下並未隨軍,兵是沈平筠領的。”


    “大殿下並未隨軍?是有什麽事情給牽絆住了?”沈雲初眨著眼問道。


    不待沈開言迴答,她又蹙起雙眉道:“所以,三哥你的意思是,大殿下搶了四哥的軍功?這……這哪行啊!四哥從未上過戰場,頭一迴就能達到這般,肯定不知下了多少功夫在裏頭,怎麽能輕易就被他人奪了去?三哥,你可要幫四哥討迴公道啊!即便是皇子,那也不能……也不能這般吧!”


    沈雲初鄭重其事,語氣中含著憤怒,在說到皇子之時還掃了傅家遠一眼,從發絲到腳底板,每一個細微之處都沒有絲毫破綻。


    靜默了半晌,沈開言笑道:“雲初想多了,這事兒是有隱情的,大軍歸來之時戰功也少不了四弟的,你就別替他抱不平了。行了,不是說要去找那位說書先生嗎?趕緊去吧,在過去兩間的那個屋子裏。”


    沈雲初點了點頭,隨後又不放心地問了一句:“那三哥,不論如何,你可不能讓四哥受什麽委屈啊。家裏一個沈姀吟就夠他難受的了,外頭若再加上什麽事情,那……”


    “知道了,你放心吧,趕緊去找那說書的去吧。”沈開言道。


    沈雲初向傅家遠行了一禮,卻沒有說任何話,仿佛是因傅岩的事生氣,從而也波及到了他這個傅家人身上一般。


    行禮過後,她這才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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