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倫望著眾人,他的神情少要的凝重:“有的死輕如鴻毛,有的死重於泰山,這要看我們是如何死的,有的人來這裏不過為了一己私欲,甚至不惜為些殺人越貨,他的死就輕如鴻毛;而有的人是為了追求真理,為了追求國家民族,整個人類的事業而來,那就重如泰山。--”


    他說的義正辭嚴,鏗鏘有力,我不禁再次被感動,四姑娘、鳳青龍、唐詩和玉玲瓏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唐詩似乎想說什麽,卻被鳳青龍製止了。


    玉玲瓏撿起墨家少爺的短刀,這把刀半似刀半似劍,寒光閃爍,一看就是把不錯的刀,她揮舞了兩下,插進了腰間。


    我們很快就有了新的發現,一具男性的屍體,沒有在平台上,而是立在一麵石牆上,他又粗又壯,兩隻胳膊也粗於常人,他的脖頸被刀割斷了喉頸,鳳青龍看了看,肯定的說這個人就是墨家少爺殺的。


    鳳青龍告訴我們,這個人應該是滄洲一帶練習鐵砂掌的,雖然不知道姓名,僅從他粗壯的雙臂就可以判斷此人功夫極深,我們可以判斷是他和墨家少爺一起來的。


    前麵的路越來越寬闊,洞穴也更加規整,隨處可見倒塌的高大的廢墟,雄偉的雕像,隻是這一切都被嚴重破壞,白法海似乎熟悉這裏的每一個通道,他走到一個通道前,想也不想,順勢一拐,仿佛是迴到了家一樣。


    在這之後,我們又找到兩具屍體,一具是和駱駝同組的士兵,而另一具也是個陌生人的,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兩人的屍體並沒有擺在平台上,一個是在一處廢墟旁邊,脖頸被扭斷,而另一個卻是被人用刀捅穿了心髒。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我們沒有任何的停留,隻是跟著白法海轉來轉去,而白法海也越來越興奮,如果不是唐詩和鳳青龍一左一右夾著他,恐怕他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跳的厲害,恐懼,陌生,興奮甚至有一些期待,興奮和期待什麽,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如果還有十幾個小時我們找不到逃出去的辦法,我們這隻有死路一條,我已經不至一次瀕臨死亡,但我從沒有想過被水淹死。


    我見過淹死的人,在上初中時,班裏一個同學去附近的一座小水庫洗澡,等他浮上來時,整個人浮腫的已經變大了三倍,而且身體周圍已經被咬的殘缺不全。這件事曾經讓我好一段時間對水,任何看不到底的水產生恐懼,隻到大學時才克服掉。


    我使勁地晃動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不再想這些無聊的事情,陳世安曾經說過,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輕言放棄,什麽叫最後一刻,陳世安的解釋是,就是你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因為就算判斷死亡的人埋進棺材裏也曾經有複活的先例,癌症也能不治而愈,所以永遠不要放棄希望。


    玉玲瓏是第一個失去耐心的人,她早已經走的氣喘籲籲,香汗淋漓,加上淤泥和泥漿,整個人變得和一個剛從泥地裏出來的癩蛤蟆差不多,我相信,這對她來說無異於比殺了她還難受。


    如果陳世安在這裏還好說,朱天倫一個書呆子對她來說尊重僅是表麵的,更別說我們一直按時一個時癲時瘋時正常人隨手指的路,如果不是考慮合作的話,估計他早已經把這兩個人痛打一頓拉出來審問一番。


    “朱院長,我們倒底在做什麽,在玩迷宮遊戲嗎?時間已經不多,而且死了這麽多人?我不相信你們不知道所找的東西的具體方位,按照你說的方圓數百公裏,我們這樣鑽來鑽去兩年也找不到?”玉玲瓏的聲音很冷,她在發難前曾經和四姑娘咬過耳朵,我相信,她是得到了四姑娘的保證才敢如此做。


    朱天倫停下腳步,似乎沒吸明白玉玲瓏的意思,輕聲地問首:“玉姑娘,你什麽意思?難道你認為我知道東西在什麽地方,故意在領著大家轉圈,消磨時間。”


    玉玲瓏沒有正麵迴答,而是淡淡地接了一句:“人心難測,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朱天倫一怔,並不為意:“玉姑娘有什麽高見?請直接說,不要再繞彎子。”


    玉玲瓏嬌笑一聲:“朱院長果真是個爽快人,這事還要看朱院長和白頭翁海大哥怎麽說,剛才海大哥說自己精通奇門遁甲,能走出生門,可是我看他根本走的毫無規律而言,真的以為大家都是白癡嗎?”


    玉玲瓏明明是興師問罪,但說的聲音依舊軟綿綿的,聽的人身體也想軟下去,隻是那麻酥酥的聲音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寒意。


    朱天倫還是那幅永遠都堆著微笑的表情,一點也不發怒:“諸位之中有白癡嗎?你這樣想不但小看了你們自己,也要小看了我,現在的科學技術還沒有發達到可以發現一切掌控一切的地步。”#~&\?她望著玉玲瓏,然後把目光放在唐詩的身上:“如果想欺瞞各位,不讓你們參加就是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而且這樣對我們又有什麽好處。”


    方怡接口道:“是啊,陳頭,駱處和朱院長不會拿我們的命做賭注的,這點我還是百分之百相信的。”


    玉玲瓏還在笑:“現在還有多少時間?”朱天倫看了看表:“我們已經下來六十個小時了,還有十二個小時,我相信我們能找出一條生路。”


    他的聲音慢慢變得高了起來:“我們既然合作,就要互相支持,互相幫助,而不是勾心鬥角,互相拆台,江湖上的把戲,肮髒的權術會害了所有的人?”他聲色俱厲,竟然教訓起玉玲瓏。


    玉玲瓏還在笑,笑的更媚,笑的更甜,我了解這個女人,她笑並不代表她開心,或許她已經動了殺機,她的手已經慢慢伸向袖子。


    我一個箭步攔在兩人中間:“這個時候,我們還鬥什麽嘴,難道鬥嘴罵街能找到解決的方法,道路就自動出現在我們麵前,有那個力氣,大家還是在水裏多掙紮兩下吧。”


    我不看這兩人的表情,而是轉向了白法海:“老海,你能給大家解釋解釋,我們倒底在往哪裏走,你又是按照那種規律在尋找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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