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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裏,在這裏。本文最快\無錯到抓機閱讀網”有人在大聲喊叫。電燈照在臉上,刺的眼疼,最少有四五支槍對準了的腦袋,有人扯起的頭發,看見一張熟悉的臉,付建國的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相信,如果可以,他非常想把的腦袋砸成肉餅。抱著腦袋,誰如雷鳴般的怒吼在耳邊響起。
被一群人七手八腳地帶上手銬腳鐐,又被人象死狗一樣拖上車,這一次來到的不是醫院,而是一個戒備森嚴的地方。能看出來,這是一個審訊室,房間沒有窗戶,正中間有一座鐵椅子被結結實實焊在水泥地上,被人牢牢地銬在椅子上,他們手下沒有絲毫的憐憫,的四肢被幾乎扭斷,已經快好的傷口又疼痛起來。屋子裏擠滿人,一張張年青而憤怒的麵孔,從山坡到這裏,最少挨了十幾拳,還被人啐了一臉唾沫。
付建國走了進來,大聲喝責大家出去,小鮑也一直在勸說大家冷靜。終於房間裏安靜下來。屋裏隻剩下四個人,除了付建國和小鮑外,還有兩個中年警察。小鮑打開了燈,最起碼有四五盞百瓦以上的燈照在的臉上,刺的兩眼直流淚,把頭低了下來,付建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走了過來,用手拽著的頭發,他兩眼注視著,眼神裏憤怒的火焰熊熊燃燒著,仿佛要熔化的靈魂。“到底是誰?”他的聲音嘶啞,能聽出來他在抑製,抑製自己的憤怒。
“已經說過多少次了,是社科院派往黔東南的研究人員,主要研究苗族的文化,們為什麽不去黔東南核實一下。”無可奈何地又迴答了一遍。付建國嘴裏迸出了一句國罵:“還在扯什麽扯,社科院的專家能在重鐐重銬之下脫逃,社科院的專家能殺兩名看守警察,社科院的專家能劫車殺人?”
他一連串的質問象連珠炮一樣,打的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小鮑也把一張紙在麵前晃了一下:“們已經和社科院核對過了,從來沒有一個叫宗家老七的人,也沒有派往黔東南什麽調查組。黔東南方麵也給出了答複,有一個苗文化考察小組,所有的人已經返程,並沒有人員失蹤。的謊言已經被揭穿了。”
這些話真如重錘一樣,打在的胸口。付建國拳頭攥得嘎嘎直響,不住地錘向牆壁:“到底是誰,來這裏到底想做什麽,不說就能過關嗎,現有的證據就足夠槍斃幾迴了,等著下地獄吧?”什麽也沒有說,也許這一次真的要下地獄了。
強大的燈光照的全身發熱,身上的雨水已經被烤幹,冒著騰騰地熱氣。口幹舌燥,但是沒有張嘴要水,憤怒中的他們很難再心平氣和地對待。完全能理解他們的心情,在他們這種小城鎮裏也許很難遇見到這種一連串的案件,兩名警察被殺,無論是從麵子上還是從感情都說不過去。
付建國的耐心顯然已經消磨殆盡,他攥著的領子,恨不得把一縷縷撕得粉碎:“不管是誰,一定不會放過的。”他拔出一支手槍,頂在的腦袋上:“不是能脫鎖逃跑嗎,再逃一次,看看。”相信,如果敢逃脫,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外麵傳來敲門聲,小鮑開了門,和外麵的人低聲交談著,隨既他走了過來:“付隊,市局裏電話,有人要提他走。”“放屁,誰要提走他。”付建國怒吼起來。
“市局不讓問,但要們無條件服從命令。”小鮑急切地說:“市局王局陪著他們,已經快到了。”付隊的聲音更高了,幾乎已經歇斯底裏:“他是殺人犯,連環殺人犯,天王老子來也不能放人。”另外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其中一個人開了口:“老付,冷靜下來,們等王局來了再說。”
“冷靜,怎麽冷靜。”他象一頭發狂的獅子,見人就咬:“他殺了兩個弟兄,他們才二十多歲。”他的全身在顫抖。二十多歲,多麽美好的年齡,不禁想起了在中原那水庫下麵,兩名年輕的戰士,還有在鬼穀裏麵犧牲的呂常思,他們也隻有二十多歲,正值人生最寶貴的青春年華。
“那兩名警察兄弟不是殺的,殺他們的人叫言無放,就是綁架的那個人,他也許已經死了,隻能告訴們這些,的身份還是那句話,是一名科學工作者。”最多隻能告訴他們這麽多,就算言天放不死,這仇他們也報不了,但是這兩名年輕警察不會白死,他們的仇冪冪之中,會有一番輪迴。
可是說什麽都不能平息付建國的憤怒,有人在外麵敲打著,小鮑打開了門,“王局。”他的聲音恭敬,一個頭發有些花白,身材短小的中年人走了進來,站了起來,“王局。”另外兩個人也站起來。付隊長把臉扭過去,背向他,能看出他的肩膀在輕輕聳動。
“宗家老七,就是宗家老七。”王局輕輕地叫了一聲,點了點頭。他走到付建國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扭轉臉:“自己人,把他鬆開,讓他洗洗澡,換一身衣服。”他頓了一下:“把所有的資料和東西都移交給來人。們一點也不留,就當這件事從沒發生過。”他的這段話讓小鮑和兩名中年人也有些意外。
“這件事從沒發生過,這件事從沒發生過。”付建國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他猛然地轉過臉來,依稀看到他的眼中飽含熱淚:“怎麽和他們的家人交待,怎麽和弟兄們交待。”他一步跨到的麵前:“到底是人是鬼,到底是誰。”
被小鮑和另兩名中年人帶出審訊室,的身後傳來了付建國的痛哭聲,他終於克製不著自己。小鮑和另兩名中年警察臉色鐵青,但仍然遵守了命令,陪著到一個房間,裏麵有洗浴間,他們鬆開手銬,讓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從進入到鬼穀到現在,這是第一次能有機會洗熱水澡。這種現代城市人每日必備的生活方式,對來說已經成為難得的奢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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