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佬一行人看著王裁縫抄著家夥,氣勢洶洶的朝自己衝來,臉色都嚇白了,腿腳止不住的往後退。


    王裁縫看著光頭佬往後退去,臉上露出狂喜。


    心裏已經想到,以後狗頭巷的保護費,就歸他來收了。


    有著裁縫鋪的收入,再加上保護費的收入,他起碼還可以再招幾個能打架的小弟。


    到那個時候,他王裁縫也能算得上,九龍城寨有頭有臉的人物。


    想到這裏,王裁縫將衣襟扯開,讓胸毛更加放肆一些,好震懾一下左鄰右舍。


    到時候,收起保護費來,也能輕鬆一些。


    王裁縫氣勢洶洶的衝到門口,想去給光頭佬一個教訓,卻發現一個黑胖子擋在了自己身前。


    個死肥佬,竟然敢擋我狗頭巷話事人的道?


    王裁縫拿著大剪刀,就朝何大清胸口紮去。


    何大清不閃不避,傻不愣登的看著王裁縫,好像被嚇傻了一樣。


    就在剪刀快要紮到何大清胸口時,王裁縫手腕一轉,將剪刀尖的那一頭收迴,用手掌重重的朝何大清身上一推。


    何大清紋絲不動,還是那般傻樣。


    王裁縫不信邪,又推了推,甚至換上了雙手。


    一雙拖鞋撐在地上,都磨出了黑印,就是推不動何大清分毫。


    惱怒的王裁縫又拿起了剪刀,朝何大清比劃。


    何大清歪著腦袋,把脖子露了出來,朝王裁縫比劃。


    “來,往這裏紮!


    這裏有大血管,一紮下去,噗的一聲,血就全部冒出來了!


    好玩的很,你試一試!


    快,快紮啊!”


    何大清說完,甚至拿著王裁縫握剪刀的手,要朝自己脖子紮去。


    王裁縫畢竟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的生意人,平時頂多也就跟人打打嘴仗。


    了不起互相推搡幾下,仗著自己濃密的胸毛,去嚇一嚇別人。


    突然一下碰到何大清這個滾刀肉,頓時就被整不會了。


    何大清也看出了王裁縫的外強中幹,這幫人其實都沒啥出息,真要有點本事,也不會窩在狗頭巷這種最沒有出息的街道。


    王裁縫將手裏的剪刀一扔,破口大罵。


    “你個死撲該,不要擋著在我店門口,影響我做生意!


    快讓開,不然我真敢一刀捅死你!”


    何大清伸出手,不輕不重的一巴掌扇在了王裁縫臉上,戲謔的嘲笑。


    “來啊,捅死我啊!”


    說完,又是一巴掌。


    “廢物,快捅死我啊!”


    接著又是一巴掌,王裁縫的臉都被打腫了。


    何大清一邊朝自己的喉嚨比劃,歪著腦袋,咧著嘴,嘲諷值拉滿。


    “姓王的,你個死撲該是不是叫王八?


    來啊,捅死我啊!”


    王裁縫被何大清氣的緊咬牙關,四肢打抖,但又不敢真的捅死何大清這個死撲該。


    這個胖子什麽來路,王裁縫根本就不清楚。


    他要不是社團的人,自己捅死他,那可是要償命的。


    在王裁縫看來,自己的命,可比這個死肥豬,金貴的多。


    畢竟王裁縫有著四間鋪子,足足上百平米的裁縫鋪,說是狗頭巷首富也不為過。


    而且王裁縫才剛養了一房小嬌妻,好日子還沒過夠,跟眼前這個死肥佬拚死拚活,怎麽樣都不劃算。


    要知道,九龍城寨雖然是三不管地帶,但不是真的沒有人管。


    在外人看來,九龍城寨現在就是新義安社團的地盤。


    黑幫的規矩,可比白道來的恐怖多了,敢在九龍城寨當街殺人,那絕對是把新義安的臉麵放地上踩。


    死全家可不是一句笑話,犯了新義安的規矩,一家人絕對死的整整齊齊。


    王裁縫一拍腦袋,自己差點被眼前這個死胖子氣糊塗了。


    我殺他幹嘛?


    我打他個半死不活的,又不算犯新義安的規矩。


    想到這裏,王裁縫又來了底氣,捏起拳頭,朝何大清那欠打的嘲諷臉打去。


    何大清伸手捏住王裁縫打來的拳頭,稍微一使勁兒,捏的王裁縫骨頭咯咯作響。


    “王八犢子,你竟然真的敢動手啊!


    誰給你的膽子?


    啊?”


    隨著何大清惡狠狠的叫罵,何大清手上的力氣也隨之加大。


    十指連心,王裁縫痛到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都像爛泥一樣癱在地上。


    “疼,疼,疼,放開,放了我...”


    何大清稍微鬆了鬆,笑嗬嗬的說道:


    “求我!”


    說完又用力的一使勁。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痛的王裁縫眼淚水都掉下來了。


    “求,求你,放,放了我!”


    何大清一巴掌將王裁縫打翻在地,朝裁縫店裏走去。


    所到之處,裁縫店裏的學徒,紛紛退避。


    裁縫店的老板娘這個時候迴過神來,伸出手指,張嘴就罵。


    “你個死撲...”


    該字還沒喊出來,整個人被何大清一巴掌,扇的倒飛了出去。


    何大清這人信佛,一向都認為眾生平等。


    無論男女老少,都是照打不誤。


    往櫃台上一坐,掏出紅寶石煤油打火機,自顧自的給自己點了根華子。


    一口濃煙噴出,整個人都升華了。


    何大清最喜歡這種感覺,萬眾矚目,一舉一動都讓人心驚膽戰。


    好一會兒,何大清才開口說道:


    “各位街坊,各位近鄰,大家早上好!


    卷毛陳是我表弟,我是卷毛陳表哥!


    我叫劉得華,你們可以叫我小馬哥。


    我現在是野狗兄弟會的大佬,以後,狗頭巷這條街,我小馬哥罩了!”


    何大清說完,朝街坊四鄰拱了拱手。


    街坊四鄰麵無表情的看著何大清,仿佛何大清的存在,跟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倒是光頭佬稍微機靈一些,帶頭領著幾個小弟叫好。


    何大清臉皮也厚,沒人捧場也沒有一絲尷尬,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光頭佬夠了,不用叫好了。


    “光頭佬,按規矩,王裁縫這四間店麵,一個月交多少保護費?”


    光頭佬點頭哈腰,當狗腿子還挺上道。


    “迴小馬哥的話,一間店麵一個月五十的保護費,王裁縫四間門麵,要交兩百塊錢的保護費。


    對了,王裁縫去年一整年都沒交過保護費,應該補上!”


    何大清擺了擺手。


    “以前的事情不提,從這個月開始。”


    何大清把王裁縫從地上扶了起來,拍了拍王裁縫的肩膀。


    “王裁縫,一個月兩百塊錢的保護費,老子保你大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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