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情況,比何大清想象中的還要惡劣。


    一路的風雪,路麵結冰打滑不說,有些偏僻的道路,沒怎麽除雪,大半個車輪都能陷進去。


    好在是木炭車,車鬥後的爐子燒的紅彤彤的,駕駛室的溫度,基本能維持在零度以上。


    車陷進去的時候,何大清把車收進空間裏,走一小段,路好了再開。


    一路上,何大清的臉色都是相當的難看。


    心裏盤算著,到底誰在害自己。


    別說十來天,奔赴前線。


    一般人,駕駛技術再好,命再硬,也得死翹翹了。


    路上那些補給點的人,見著何大清,也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它娘的,你就開這破車來的?鬧呢?


    再加上何大清出示的工作證件和征召調令,補給點的人,也是神態各異。


    這扁臉醜漢,到底是得罪了誰?


    哎,將死之人,讓他吃頓飽的。


    也有例外的,反正你這扁臉醜漢,都得死在路上。


    不如省些口糧,還要什麽補給?


    每到這個環節,何大清便咧嘴一笑,活動拳腳的時間到了。


    一個禮拜後,何大清到達了盤錦,道路總算暢通了起來。


    路上的車輛行人,也越發多了起來。


    卡車,驢車,馬車,載的滿滿的,都是向東而去。


    跟何大清此行的目的是一樣的,抗美援棒的大後方,丹東。


    何大清稍微跟人打聽了一下,到丹東也就三百公裏的樣子。


    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離過年,還有一個禮拜呢。


    那點路程,頂多兩天就能到。


    有了閑暇的時間,何大清自然不會虧待自個。


    將木炭車收進空間,大搖大擺的進了城。


    吃喝嫖賭,什麽的,來一套先。


    何大清不缺錢糧,吃喝玩樂的,難免的大手大腳。


    一間飯館內,何大清一人三人肉菜,還要了兩瓶好酒。


    夥計擔心何大清沒錢付賬,早早的就守在一旁。


    何大清牛眼一瞪。


    “咋滴?擔心爺吃白食不成?


    瞎了你的狗眼,爺是差錢的主兒嘛?


    說個數,拿好錢,滾犢子~”


    夥計報了個數,何大清顯擺的掏出厚厚一疊錢票,抽出一張,拍在飯桌上。


    “拿上錢,給爺滾一邊兒去~”


    夥計陪笑著退下,迴過身,臉上露出一絲獰笑。


    外地口音,不差錢,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這不是妥妥的肥羊嘛?


    夥計連忙把事兒,告訴了掌櫃跟其他兩個夥計。


    三個夥計沒等掌櫃吩咐,紛紛摩拳擦掌,就要上去教教何大清這個外鄉人,一點做人的道理。


    人離鄉賤,在外頭,還是夾著尾巴做人的好。


    掌櫃輕喝一聲:


    “你們三個給老子站住,幹啥呢?幹啥呢?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幹山大王的買賣啊?


    還當舊社會嘛?


    咱們這是前線的第二大後方,外頭街麵上,到處是民兵和警衛,你們是不是嫌腦袋礙事,想搬家了?”


    夥計聽了,臉色一暗,想想是這麽個道理,可這種肥羊,一年都碰不上一迴,實在是舍不得。


    “掌櫃,難道,就,就這麽算了?


    他一個外鄉人,這麽猖狂,我不要他錢,打他一頓,出出氣,總可以吧?”


    其他兩個夥計也附和著說:


    “就是,就是~”


    掌櫃白了三人一眼。


    “你們啊,畢竟太年輕。


    去,把老子媳婦叫過來~”


    三人不明就裏。


    “掌櫃的,叫嫂子過來幹嘛?


    那扁臉醜漢喝懵了都,要是衝撞了嫂子,反而不美~”


    掌櫃一拍桌子,怒罵一句。


    “它娘的,你在教我做事?


    知道什麽叫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嘛?


    就是要衝撞了,不找個由頭,那扁臉醜漢的錢,怎麽能落進老子的袋裏~”


    三人恍然大悟,把掌櫃的一頓誇。


    “高啊~


    掌櫃的,您這一招,比那諸葛亮還厲害。”


    掌櫃的雙手往後一背,背身朝著幾人,一副世外高人做派。


    “哼,要不然,老子為什麽是掌櫃,你們是夥計?


    跟著老子,也算你們的福分,能學多少本事,就看你們的悟性了...”


    何大清一口燒雞,一口酒,眼睛都喝眯了。


    這一喝開了,就準備鬧點事兒,找點茬,助助酒興。


    鬧事嘛,還得找個由頭。


    咱何大清可不是街麵上那些胡攪蠻纏的潑皮,咱得占個理字。


    對了,剛剛那店小二,斜眼看老子,分明是狗眼看人低。


    爺這就把他喚來,痛打他一頓,散散酒氣。


    何大清打了個酒嗝,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


    “它娘的,黑店,黑店,這酒裏摻水了。


    臭跑堂的,死哪兒去了?


    今兒個,不給爺個說法,爺砸了你的鳥店~”


    何大清罵完,便把一個酒碗重重的砸在地上,聽了個響兒。


    一個穿著旗袍的紅衣女子,扭著水蛇腰,扭到了何大清麵前。


    “喲~


    客官,好大的火氣啊~


    消消氣,消消氣~


    您啊,誤會了,咱們酒樓,可是老字號了,酒裏怎麽會摻水呢~


    你看看我,長的這麽白淨,怎麽會是黑店呢?”


    何大清一個禮拜沒開過葷了,頓時眼前一亮。


    這女人頗有幾分姿色啊,嘖嘖,這細腰扭的真帶勁兒。


    “嘿嘿,小娘子,這是你家的生意啊。


    怪不得這酒喝起來那麽順口,又柔又順,好酒,好酒!


    來來來,跟爺喝一個。


    喲~


    小娘子好酒量~


    你剛剛不是讓爺消消火嘛?


    這火啊,需要一個口子,發泄發泄。


    不知道小娘子,能不能幫爺這個忙?”


    紅衣女人眉頭一皺,有些惱怒。


    個扁臉醜漢,一個外鄉佬,怎敢說出,這般虎狼之詞?


    剛剛那個死鬼,讓老娘給你來一出仙人跳,老娘還有些於心不忍。


    現在看來,你這扁臉醜漢,分明是咎由自取,自尋死路。


    女人臉色舒展開來,眉毛一挑,輕佻的看了何大清一眼。


    “你們男人啊,就沒一個好東西。


    特別是那種屁本事沒有的銀槍蠟頭,盡會耍嘴皮子...”


    何大清一向缺心眼,酒一上頭,完全就是個何大傻,傻柱的傻,隻能說是盡得何大清真傳。


    聽了女人的話,何大清直接跳上了桌,開始解褲腰帶,咧嘴大笑:


    “銀槍蠟頭?


    爺今兒個讓你開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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