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是我妹妹,朝夕相伴的時日並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於是你接近她,想要獲得她的注意,好掌控她,因為陳妮不諸世事的性子最容易被人利用。”


    “你不能被席酒思看出手腳,但你想殺我必須從我最親近的人下手,比起我那個廢物弟弟,我的妹妹反而更容易。”


    青煙女將青煙幻化成長劍,一個翻手,朝著陳白的位置刺了過去,劃破了他的手臂,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陳白吃痛地忍不住爆了句髒話,用小刀將裸露皮膚的腐蝕部分刮掉,鮮血代替了膿水,防止它進一步蔓延。


    他迅速後退,並不戀戰。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想跑……陳老爺,你以為你真的能跑掉嗎?”


    陳白沒理她怎麽說的,轉身就跑,剛剛的混戰中體力已然消耗了大半,身體已達極限,他移動的速度不快。


    至少在青煙女看來,隻是杯水車薪、徒勞無益。


    “白費功夫。陳老爺,你的榆木腦袋擺在這兒,著實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她就像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不緊不慢地跟著他,隻要稍稍出手,就能把他殺了。


    陳白在心底裏計算席酒思到達所需的時間,他肯定能猜到他現在是處境是怎樣的。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拖延時間。


    那煙裏的毒性太大,剛剛的傷口雖然止住了腐蝕蔓延,但是沒能將毒素清除,他感覺自己的小腦一陣刺痛,身體開始維持不了平衡。


    “你居然能在我的毒下撐了這麽久,我是該誇你意誌力強,還是該誇你是個殺不死的蠅蟲呢……”


    一串細微的腳步聲傳入陳白耳中,在他即將撐不下去的時候,鬆了口氣。


    他終於來了。


    水流的聲音從陳白的耳側穿過,像層層疊疊薄似縹緲的衣帶,等到她注意到空氣中著點不同時,已經為時尚晚。


    仿佛身體被抽空,陳白撲棱倒在地上,卻瞬間消失在了原地,隻餘水流的聲音。


    溫度驟然下降,時間暫停,萬物凝固。


    青煙被驅散,逐漸被白霧取代,青煙女突然笑了一聲,她知道是那個人來了,索性使出了全身的功力去迎敵。


    自席酒思出世的那一天,百年來已經無人能夠戰勝他,但是青煙女哪裏願意這個時候前功盡棄......


    那把利劍妄圖刺穿水霧幻化而成的綢帶,那綢帶剛硬如鐵,根本不見半分損壞。


    青煙女氣急敗壞地喊道:“賤人!席酒思!你背叛了我們!”


    “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你為什麽非要這個時候阻攔我!是不是隻要我把他殺了,你才會想起來你自己是誰!”


    “你是一個背叛者,背信棄義的賤人!”


    “你被關押在地底下折磨的時候,是我救了你,明明是他們害了你百年,強迫你、讓你困在那個地方……”


    “你憑什麽幫他!他們一家人可沒一個好東西,不隻是他們這裏的所有人都該死!!!”


    她歇斯底裏,想要用自己的話將執迷不悟的席酒思喚醒。


    明明這一切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們生來的使命就是要複仇,而不是看著自己的仇人自在逍遙!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水帶具有很強的穿透力,瞬間就擊潰了煙氣幻化成的劍,青煙女能感覺到席酒思對她的警告,他這一迴是動了真格了。


    “你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我們與他們之間的仇恨,不應該牽扯到無辜的人。”


    “無辜?何談無辜!你敢說他們全是良善之輩,沒有一絲一毫自己的私心嗎!而且席酒思,你別忘了,你早已經雙手沾滿了那家人的鮮血,要是他知道你殺了誰,你確定他不會恨你嗎!”


    席酒思愣了一下,青煙女抓住這個機會,立刻收迴青煙,站立在他麵前。


    她穿著一身水藍色的紗裙,雙唇添上了正紅色的胭脂,一雙含情眼,風流又多情。


    如果柳修遠在此,看到這個女人的長相,就立刻能認出來,這就是他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自家妹妹的樣子。


    “你身上的秘密可不少,你就非要跟我們魚死網破嗎……”


    “護著一個沒有什麽用的後人,倒不如叫我把他們一家人全部都殺光,你再取他的靈魂,不就能永生永世跟他在一起了嗎。”


    “柳霜,你已經走火入魔了。”席酒思冷若冰霜地看著她,不帶一絲感情,“我會把這一切都告訴他,尊重他的選擇,他要我離開,我自會離開。”


    “害死他們的是他們自己,他們太過於貪心,是他們自己選擇要與那些人類狼狽為奸。”


    席酒思永遠也沒有辦法忘記,他們為了更強的法力,親手將他送入陣法。


    以他自身為容器,養育惡魂,一輩子關押在地牢裏,終日不能窺見光明。


    對他而言是百年的孤獨,時代更替不慢,關押他的是陳白的祖父和父親,但是最後把他放出來的是陳白。


    席酒思能分清是非對錯,能分清虛情假意。


    “我不是什麽公平正義的好人,我隻護著那一個人,其他人的命我管不著。你,殺不了他。”


    大戰一觸即發。


    ……


    昏迷中的陳白在混沌中起起伏伏,難以掙脫。


    他跌入記憶的洪流之中,不斷的被一波接一波的浪花阻擋。


    眼前的場景忽明忽現,加之頭昏腦漲,隻感覺記憶中發生的一切都是虛幻的。


    等到他能夠自主控製自己身體的時候,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大紅色的床紗。


    還有他身上穿著的喜袍。


    急促的敲門聲瞬間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不等他起身,就見門被人一腳踹開,是他那暴斃的便宜弟弟。


    “陳白,你不能違背祖宗娶一個妖怪!”陳貢酒不知道從哪裏提來的長劍,直衝到他麵前,那把劍距離他胸口隻有五厘米。


    陳白下意識地開口:“我做什麽事,還輪得到你來替我做決定?”


    “你別以為你掌管了整個陳府,你就能隻手遮天了!肯定是你害死了爹娘,就是想霸占整個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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