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一頭有兩座八角閣樓,一處招待誥命夫人,一處招待未出閣的姑娘。

    黛玉上了八角閣樓,項薇和劉妙已經來了,兩人正百無聊賴的坐在窗口解九連環,在場的姑娘有黛玉認識的也有黛玉不認識的,互相寒暄過後就四下散開各玩各的的了。項薇把黛玉拉到窗邊道:“你可是來了,我們可是無聊的很。”

    劉妙拉著黛玉的手問道:“我一直被家裏拘著不能出門,聽說你出門的時候受傷了,現在可好了?”黛玉笑道:“妙姐姐都寫信問了好幾次了,我早就好了。”劉妙細細的看了黛玉才道:“親眼見到親耳聽到你無事,才能放下心來。”

    黛玉抿嘴笑了和她們倆坐在窗口,拿起九連環解起來,項薇在一邊小聲說道:“這種花會最是無聊的很。”貴女們都想在大家主母麵前留個好名聲,因此都謹言慎行小心翼翼的很,甚至連大聲說話的都沒有。而且同時宴請了世家子在桃花林的另一端,她們這些閨秀們也不能隨意的下閣樓去桃花林中賞花,隻能在閣樓上遠遠看著。

    黛玉環顧四周有些奇怪低語問道:“怎麽沒有主家的人呢?”項薇解釋道:“剛才俞二姑娘還在呢,去迎接合浦縣主了。”三人正說著話,忽然聽見一陣笑聲傳來,屋裏的姑娘們紛紛把目光移到門口處。

    幾個丫頭簇擁著兩個姑娘過來,一個著大紅色的褙子,嬌花一般的顏色,可是神情倨傲,另一個著雨過天青色的小襖,鵝蛋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

    劉妙在黛玉耳邊低語,說大紅色衣服的就是恆王的孫女合浦縣主,另一個就是潯陽公主的孫女排行第二的俞蘭亭。俞蘭亭看到黛玉眼中一亮笑著說道:“你就是林家妹妹吧。未能及時迎接林姑娘還請見諒。”說完要施禮賠罪,黛玉忙避開笑道:“姐姐就是俞家二姑娘了。”正和其他姑娘說話的合浦縣主聽到了林家二字倒是打量了一眼黛玉。

    俞蘭亭來了之後閣子裏的氣氛活躍起來,她為人八麵玲瓏,說話舉止讓人如沐春風,沒讓一個姑娘感到冷落,三三兩兩的或是下棋、打雙陸,或是畫畫吟詩說笑,不知道誰說到了新學的曲子正好應景,俞蘭亭又讓人取來了個人擅長的樂器,在場的姑娘也想著博一個才名有說要蕭笛,也有要箏瑟的,黛玉也來了興致選了琴。

    不多時八角閣樓就傳出了悠揚的曲聲,讓桃林另一頭的世家子弟們駐足傾聽。

    齊國公家的姑娘名為陳如意的,笑著對合浦縣主道:“聽說縣主最擅長彈琴了,又經過名師的指點,可

    否讓我們開一開眼界?”合浦縣主不推辭,焚香淨手,蓮步輕移到琴台之前,微調一下氣息之後,琴音從纖細白皙的手指尖流淌而出,配著她出眾的容貌,讓人賞心悅目。

    黛玉側耳聽了,曲子彈奏的很是流暢,技藝十分嫻熟,也算是天賦過人,可是曲由心生,合浦縣主太過於拘泥以技藝了,過於匠氣。一曲終了之後,陳如意笑道:“今日才算是知道什麽是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劉妙忍不住在黛玉耳邊道:“也太上趕著了。”

    俞蘭亭亦是誇讚了一番,她目光轉到了黛玉身上笑道:“可巧林姑娘也選了琴,也請林姑娘彈奏一曲吧,正好和縣主切磋一下。”合浦縣主聞言看了一眼黛玉,目光流露出不屑。

    黛玉自覺技藝或許不如合浦縣主,但是意境絕不下與她。兩人相較而言,她會更勝一籌,她怕到時候會落了合浦縣主的麵子正想法子推辭呢,可是待看到合浦縣主的目光時,黛玉暗道若真的自己推辭怕是在其他人眼中成了怯懦了。

    黛玉選了《春曉吟》,這首曲子技法並不高難卻更考驗彈奏者能否彈出其中的意境。錚錚的琴音流淌出來,透露出一股歡快明亮,映襯著窗外灼灼的桃花,讓人覺得置身於一派春意盎然的□□之中。

    眾人都沉浸於其中之時,黛玉的琴聲卻戛然而止,一個蒼老的聲音問道:“怎麽不彈了?”黛玉忙起身,這才看到潯陽公主被人扶著站在閣樓門口,俞蘭亭忙過去扶著潯陽公主坐下,心中倒是奇怪自己的祖母平日裏深居簡出的,今日倒是有興致不僅宴請賓客還親自過來了。

    黛玉恭聲答道:“小女認為停到這裏剛剛好。”《春曉曲》的最後是□□逝去,惋惜人生短暫,暗含淡淡哀愁之意,倒不如停在散花似錦之時。

    潯陽公主露出笑意來:“你們都是小姑娘呢,花一般的年紀。”忍不住誇讚道:“彈的很好,我很久都沒有聽到讓人感到春光明媚心情舒暢的曲子了。”黛玉謝過了潯陽公主的誇讚,一邊的合浦縣主臉色卻變了,忍不住道:“姑祖母您往日也是最擅長琴了,林姑娘可是錯了好幾個音呢,您不如幫她指出來。”

    潯陽公主搖頭道:“無妨,隻不過是錯了幾個音,瑕不掩瑜,日後改過來就是了。心中有情,彈出的曲子才能讓別人產生共鳴,曲聲就有了靈性了,林姑娘的琴音能表達出心中之情,聆聽者能夠讓沉浸其中,這就已經夠了,不必過多強求技藝如何。”

    潯陽公主忍不住感慨道:“這樣技法

    不高難的曲子才更見功力,林姑娘的天賦很好。”她看著黛玉的目光慈愛起來猶如看著自家的兒孫道:“不過可不能浪費這天賦,若是技藝在完善些,就更好些了。”

    黛玉麵上有些微熱,她平日彈琴不過是為了娛人娛己,高興或是不高興隨手彈奏一曲,並不過多練習技藝,在別人看來還是憊懶些了。

    俞蘭亭見潯陽公主來了興致,道“聽祖母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祖母再指點指點我們吧。”潯陽公主道:“我哪裏能指點你們什麽,不過是隨性而彈,以琴抒意而已。不過,”潯陽公主話音一轉道:“聽了琴觀了景生了情,正好可以賦詩,依我看不必管什麽格律,隨心而寫就是了。”

    俞蘭亭笑著道:“我們寫詩,祖母出些彩頭吧。”潯陽公主眉開眼笑:“好,就依你,評出什麽狀元、榜眼來,未眠,你去那邊問問去可有誰願意出彩頭。”這是要讓這群姑娘在那些夫人麵前展露才華了。

    名喚未眠的侍女去了另一處的八角閣樓,不多時迴來道:“眾位夫人都願隨著公主出個彩頭湊個熱鬧。”俞蘭亭忙讓人準備筆墨紙硯等物,限時一炷香之內。

    在場的姑娘明白過來了潯陽公主的意思心中亦是激動,畢竟這賞花會算是相親會,眾位誥命夫人都在暗中打量她們,能有個正大光明的機會在那群夫人麵前展露才華,如何不高興,俱來了興致。

    劉妙卻對潯陽公主道:“迴公主,小女最不擅長寫詩文了,不如讓小女謄抄眾位姐妹的詩詞,編成冊子如何?”潯陽公主沒有生氣道:“能夠知道自己擅長什麽不擅長什麽,很好,不過你還得幫她們磨墨才是。”劉妙笑著應了。

    黛玉才思敏捷,香還不到一半的時候,便寫出了一首七言律詩,潯陽公主讓黛玉把詩詞拿給她看了,先不論詩詞如何,一手簪花小楷就能看出其中的下的功夫了,再看詩詞,風流別致、靈氣逼人。潯陽公主看了一眼黛玉,見她的一雙眼睛生的極美,大大的杏眼眼尾微挑,黑白分明,如嬰兒的眼睛一般澄澈,笑如彎月顧盼生輝。

    潯陽公主心裏更喜歡她了,更加細致的問起了黛玉往日在家裏都做些什麽,黛玉雖然納罕但是見潯陽公主如同自家老人一般和藹可親,便挑了往日有趣的事情說了。潯陽公主聽到她往日會在家中會製花茶,饒有興致的道:“我往日年輕的時候也會弄些花茶來喝,可是年紀大了就懶散起來。”

    “小女親手做的海棠花茶奉於公主,還望公主不要嫌棄。”黛玉答道。俞蘭亭也已經做

    好詩了,見祖母和黛玉相談甚歡,走過來半含酸道:“林姑娘在說什麽呀,都好久沒看到祖母這麽高興了。”

    潯陽公主拍了拍俞蘭亭的手道:“說林姑娘做了海棠花茶呢。”俞蘭亭好奇的問道:“林姑娘如何做的?我也學學日後孝敬祖母。”

    黛玉細聲細語說道:“也沒什麽難的,不過是要選花選茶的時候的用些心,這海棠花要選大足縣香霏亭的,取培江的青麻石做成茶磨,將武隆產的雪錦茶碾碎混合了海棠花同焙。”俞蘭亭聽了心裏隱隱有些羨慕,她家裏雖然是公主府可是不過是靠著祖上蔭輝,且家裏人口眾多花費高,斷不會費工夫讓姑娘家弄這些東西。

    潯陽公主聽了忍不住誇道:“真真是蘭心蕙質。”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到了,潯陽公主仔細翻閱了一番,又讓未眠把這些姑娘的詩詞拿給另一邊的誥命去看,又打趣劉妙道:“你可別忘了把這些詩詞謄抄製成冊子。”劉妙笑言:“定不敢推辭。”

    眾人正等著評選的結果,忽然潯陽公主身邊的侍女名喚綿雨的急匆匆走來,麵帶著急之色在潯陽公主身邊耳語幾句。

    潯陽公主卻道:“無礙的,當年我父皇也喜歡這些的,他們既然有了興致隨他們去就是了。”綿雨小聲說道:“大皇子、二皇子可要參加的,且還有一幹世家子弟,若是出了事情....”

    潯陽公主打斷她的話:“出了事情當然是他們的事情,難道還能賴著我不成,人都有自知之明,明知自己技不如人還偏偏要上場,出了事情隻能怪自己無能,難道還要怨別人沒有攔著他不成。”

    潯陽公主的一席話讓眾女好奇起來,潯陽公主沒瞞著她們笑著說道:“大皇子領著人要打馬球呢,我領著你們去看看。”眾女聽了心中意動,可是礙著男女大防的規矩又有些躊躇。俞蘭亭猶豫道:“祖母會不會壞了規矩。”

    潯陽公主道:“不妨事的,到時候你們坐在高台之上,隔著窗紗,看不到你們的。”潯陽公主身份尊貴,連太上皇都不敢說她什麽,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即便是真的不和規矩也沒人敢說什麽。潯陽公主又讓侍女去請了眾位夫人一同過去。

    潯陽公主的父皇當年很喜歡打馬球,經常組織貴族子弟比賽,可惜後來即位的太上皇不擅長騎射,打馬球這才衰落下來,世家子聚在一起多半是蹴鞠。今上卻是喜歡打馬球,而且以此來訓練軍隊,打馬球這才又興盛起來,世家子們也會私底下切磋一番。

    打馬球

    刺激且驚險,參與者不僅要全心全意的關注球,還有有很好的控馬能力讓馬隨著自己的心意而行,同時要耳聰目明注意同伴和對手的動態。上場的人不僅要有過人的球技和馬術,還有有過人的膽量,更要會協作。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便往馬場而去,這馬場還是當年潯陽公主出閣建府時候修的,一直讓人修繕維護。等眾人坐到高台之上的時候,上場的人已經換好了衣服,皆是窄袖長袍並長褲長靴,勾勒出寬肩窄腰,坐在高頭大馬上更顯得英姿颯爽。

    為首的人騎著棗紅色大馬,長眉入鬢,鳳眼含威,身材修長挺拔如同勁鬆一樣,帶著上位者的疏離和驕傲,高台上的小姑娘的目光大都盯著他。項薇小聲說道:“那就是大皇子了。”黛玉的目光卻移到了大皇子身邊的人,麵色如玉、五官精致,神情沉靜如水,脊背挺直蘊含了堅韌的力量。

    項薇順著黛玉的目光看過去有些疑惑那人誰是問道:“你認識?”黛玉有些慌亂說道:“他和我哥哥是好友,是濮陽公主的孫子。”項薇笑著道:“哎呀原來是他呀,大皇子那樣光彩照人,他站在大皇子身邊竟然毫不遜色。”

    因著和誥命夫人們不在同一個高台之上,小姑娘們也放開了些,三三兩兩嘰嘰喳喳的討論上場的人,議論誰能贏,項薇看了一眼二皇子那隊,雖然二皇子模樣也不差可是氣勢就差太多了。

    實行的是單球門賽,即在木板牆下開一個一尺大小的小洞,後結有網囊,以擊球入網囊的多寡決定勝負,不像雙球門賽那樣激烈,可是更考驗團隊的配合。銅鑼聲響,球賽開始了,球場上的人便縱馬持仗疾馳起來,爭奪起那顆小球來了。

    大皇子率先奪了球,運杖往前而行,穆崢在他身後為他善後,另一對的人馬繞過了穆崢去圍攻大皇子,大皇子運杖把球往穆崢那邊打去,穆崢調轉馬頭,彎腰把球帶到自己身邊,那邊大皇子已經突出重圍,穆崢便舉杖兇猛的把球打了過去,大皇子半邊身子離了馬手一轉把球擊倒了球門之中,拔得了頭籌。

    氣氛一下子沸騰一來,就連高台之上的姑娘們也興奮起來,若不是顧忌著儀態教養怕是都要叫出來喝彩了。項薇由為興奮,握緊拳頭眼睛也不眨的看著馬場上的人爭球、運球、擊球。

    大皇子這隊氣勢大增,另一隊也不弱奮起直追。白熱化的時候,忽然二皇子的表哥也就是吳貴妃的親侄子吳勇的馬受到了驚嚇,在馬場上橫衝直撞的,竟然撞到了穆崢的馬,這本沒什麽,可是吳勇手中的球杖卻砸到了穆崢

    的馬上,穆崢的馬立時也受到驚嚇。

    高台上的姑娘都慌亂起來,紛紛站起身來,朝馬場看去,吳勇試圖控製自己的身下的馬卻是無果反而驚道了二皇子的馬,而穆崢卻拉起了韁繩安撫住了自己的馬,但他沒有提韁避過吳勇,反而是雙腿夾著馬腹,站起身來,一隻手拉著自己的韁繩,一隻手試圖幫吳勇控製住他的馬防止他的馬繼續發瘋,可是還是遲了一步,等穆崢拉住了吳勇的馬的時候,吳勇已經跌下去了,且下一刻就是吳勇的馬一蹄子落到了吳勇的身上。

    吳勇發出一聲慘叫聲,讓高台上的小姑娘們嚇得心驚肉跳,大皇子怒道:“護衛呢?”事情發生的太快,護衛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還是聽到大皇子的怒吼才下到馬場幫著穆崢製服了吳勇那匹受驚的馬,但同時二皇子跌下了馬,萬幸的是他跌下去的時候馬就被製服住了故沒像吳勇那樣被踩。

    眾人驚恐的看著這一場變故,由其是公主府的人更是嚇壞了,吳勇倒是無妨,若是二皇子受了傷的話,皇上定會責怪公主府,潯陽公主淡定的很,立時請了府上供奉的太醫,給吳勇和二皇子診治,大皇子亦派人尋了擅長正骨的太醫。

    二皇子隻是蹭破了皮,腳腕扭傷了,骨頭卻沒事,養個十天半月就好了,而吳勇就慘的很,渾身多出骨折,得在床上躺個一年半載,而且太醫語氣裏還暗示若是養不好的話多半會殘疾了。

    大皇子道:“無論如何先幫他們先行包紮。”嘲諷的看了一眼正在哀嚎的吳勇,對太醫道:“你先給他開服安神的方子,否則的話我怕他會疼暈過去。”又小聲對穆崢說道:“你當年被刺中硬生生的剜出來箭頭的時候也沒像他這樣聒噪過,吵得耳朵疼。”雖是小聲說話的,可是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大皇子讓人領著那二人下去包紮,才對穆崢低語道:“你可是為你家的小姑娘狠狠的出了一口氣,這吳家最為受寵的兒子可要癱在床上了,我那好二弟也受了驚嚇,你倒是幹幹淨淨的,還讓他們承了你的救命之恩,不過你也是個大膽的,竟然去迎難而上,萬一你的馬被你製不住就糟了。”

    穆崢的目光忍不住投向高台語氣也放軟了幾分道:“能為她出氣,我做什麽都可以的。”大皇子嘖嘖幾聲,順著他的目光朝高台看去有些好奇:“我倒是好奇了,什麽樣的小姑娘竟然讓你鐵樹開花。”

    而高台之上的黛玉看到穆崢安然無恙的時候,才放開了緊緊攥著的手,手心裏已經出現了四個月牙的印子,她也沒有覺得疼,隻覺得有種

    劫後重生的喜悅,她知道一直盯著穆崢看不和規矩,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時時觀察穆崢,見他和大皇子說了幾句話就朝這邊看過來了,黛玉一驚,明知道他看不見自己的模樣,可是臉卻忍不住紅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賞花宴也開不下去了,眾人紛紛告辭。坐在馬車上的賈敏心情有些激蕩,今日潯陽公主私下和她說了幾句話,話裏話外要撮合黛玉和穆崢,賈敏聽了又驚又喜又有些不安,恨不得立時迴了家中和林海商量一下。不過她心中對穆崢很是滿意,又見了馬場之上穆崢臨危不懼,好感更是大增。

    賈敏迴到家的時候,林海還沒有下衙,賈敏隻好耐著性子詢問了顧淨的情況,又問了林昀的課業,才坐立不安的等著林海迴來。她正難安的時候,忽聽見婆子來報說是璉二奶奶過來了,賈敏一時有些恍惚,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見過賈家人了。

    賈敏還是讓人把王熙鳳請來,賈敏一見到王熙鳳倒是大吃一驚,她神色憔悴的很,看不出一丁點過去的神采照人,王熙鳳一見到賈敏就哭起來,說讓賈敏給她做主。

    王熙鳳哭歸哭,可是也沒耽擱她把事情說出來,原來賈璉上任的時候,王熙鳳不舍得放下手中的權柄借口大觀園還沒有修完就留在了家裏,讓平兒跟著賈璉去了。等到賈元春省親過後,王熙鳳才分出了精力去管賈璉那邊的事情。

    她這才知道賈璉剛到任上就納了一個秀才家的閨女為妾,那妾溫柔小意哄著賈璉把內宅的事情都交給她,攛掇著賈璉冷落了平兒不要接王熙鳳,賈璉正和那妾蜜裏調油竟然順著那妾的心思讓王熙鳳在家裏服侍好父母。

    王熙鳳接到消息後,恨不得立時去了賈璉身邊撕了那個狐媚子,可是賈璉不肯接他,賈母和王夫人明裏安慰她話裏卻透出賈府也離不開她讓她繼續管家,王熙鳳又找了賈赦和邢夫人,賈赦是渾不在意,邢夫人是樂的看王熙鳳笑話,賈府竟然無一人為王熙鳳做主,王熙鳳沒有法子,想起來是林家為賈璉謀的官職,賈璉或許會聽賈敏的話,因此才找門來。

    賈敏聽完前因後果忍不住罵道:“蠢貨,都是蠢貨。”王熙鳳拿帕子擦著眼淚不敢吭聲,賈敏氣急了:“一個個都這麽拎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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