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安迴頭,漆黑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你知道是誰嗎,你就讓我去?」


    「知道啊。」淩淺沫淡淡道,「不就是你的前女友嗎,夏雪櫻。」


    在男人變臉之際,又補充一句,「真的,你去吧,我沒事。」


    葉梓安看著她,眼睛裏像是打翻了墨硯一般的沉鬱,這段時間一直在她麵前克製著的情緒一層一層往上冒,有什麽東西像是要破繭而出,一發不可收拾一樣。


    她明知道那是他的前女友,明知道是夏雪櫻,還讓他去。


    這樣的無所謂,心裏可有半點在意他?!


    「葉總,求求你了,雪櫻她狀態真的很不好,這件事情對她打擊很大,您就去看看她吧……」


    門口的女人見縫插針的求情,葉梓安看都不看她一眼,看不出喜怒的眸子落在淩淺沫身上,「你當真讓我去?」


    「你去吧,不用顧忌我。」淩淺沫笑的毫不勉強,雲淡風輕,似全然沒有放在心上,「我沒你想的那麽不懂事。」


    不吃不喝就算了,既然住院了還不肯吃藥,可見是下了狠手要逼他現身。


    他若不去,以後她要是有個萬一,這罪名便要落在她的身上了。


    「你倒是真大度。」男人長手一身把人拉入懷裏,濃鬱的氣息瞬間將她籠罩,低低的有些溫涼的嗓音響起。


    淩淺沫下意識偏了偏頭,躲開他落下的吻,「快去吧,若是晚了,怕連最後一麵都見不著了。」


    言罷,看著平淡卻暗藏了嘲弄的目光落在門口來通風報信哭鬧不休的女人身上。


    也不知夏雪櫻給了她多少錢,她這麽努力。


    女人被她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有些侷促的掐了掐指尖,「葉總,我們走吧。」


    葉梓安到底還是走了,看著他挺拔修長的身形消失,淩淺沫才轉身迴了臥室。


    她的身體還沒恢復,大清早的就被吵醒,還想再迴去補個覺。


    躺在床上,明明睏倦到了極點,卻怎麽都睡不著。


    翻來覆去,最終拿了枕邊的手機撥通一個電話,「你知道夏雪櫻出什麽事了嗎?」


    「不是很清楚。」男人的嗓音清潤溫和,「聽說人是在酒店房間被發現的,躺在床上,渾身傷痕累累,有明顯被虐待過的痕跡。」


    淩淺沫皺了皺眉,不會是被人強暴了吧?


    不管她喜不喜,她都不得不承認,夏雪櫻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很符合男人的口氣,很招人喜歡。


    「怎麽突然關心她了?」那頭的男人有些好奇的輕笑。


    淩淺沫舉著手機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裏,「有人大早上來我家門口哭喪,還死活把葉梓安求過去看看。」


    她雖不在意,但問問理由,總還是應該。


    掛了電話,止不住的困倦起來,淩淺沫很快就跌入了夢鄉。


    再醒來,就是被尖銳的電話聲音給叫醒。


    迷迷糊糊摸到枕邊的手機,看也不看滑動接聽。


    那頭是略顯急躁的聲音,「淺沫,不好了,梓安出事了。」


    淩淺沫刷地從床上坐起來,神經瞬間緊繃,「怎麽了?」


    他不是去醫院看夏雪櫻了嗎?能出什麽事?


    「梓安捅了夏雪櫻一刀,人現在已經被抓了。」


    手指輕輕顫了一下,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陰影,目光呆滯了五秒鍾才反應過來自己聽到了什麽。


    換了衣服趕到警局的時候,木晴子已經在了,正在想辦法給葉梓安辦保釋。


    她被允許和葉梓安說話,於是被帶到了看押人的地方。


    隔著一個鐵欄杆,看到男人坐在一張狹窄的單人床上,閉著眼睛,俊臉上幾乎沒有一點神色。


    小小的房間,味道並不好聞,坐在床上的男人身上是淺藍色的絲質襯衫,前襟和腹部的位置染了不少血跡,即便是坐在這樣的環境裏,也依然尊貴得像個貴族一樣。


    聽到聲音,他輕輕睜開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看來,隻有我出事了,才能看到你關切的眼神。」


    自從上次他被綁架歸來後,淩淺沫的態度就一直很奇怪,對著他的時候雖然沒表現出什麽特別的反感,但那種淡然的態度,隻要他不開口說話就能無視他得徹底的行為,讓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彼此之間隔著的那層膜。


    現在他明白了,她知道了夏雪櫻,然後在心裏給自己打了一個結。


    「為什麽要這麽做?」


    隔著欄杆,男人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你這副模樣,是這段時間以來最生動的表情了。」


    「葉梓安。」


    男人的態度觸及她心底的那根神經,語氣不由得重了許多,「你知不知道現在是法治社會,就算你們能一手遮天,殺人就是殺人,無論如何也要負法律責任。」


    「嗬。」男人喉嚨裏發出一聲意味莫名的笑,唇角微掀,淡淡的嘲弄,「你看起來,倒像是個為好友打抱不平的女人。」


    他以為,她到底為什麽心急火燎的趕到警察局,這副淡然無所謂的態度。


    淩淺沫溫軟冰涼的手指緩緩蜷縮在一起,迴給他一個同樣淡然的笑容,「我倒是忘了,你有一個金牌律師的好友,她現在正在為你辦理保釋手續。」


    他的事情,似乎輪不到她來操心。


    她要做的,不過是在他需要的時候,配合他就好。其他的,不用管。


    葉梓安蹙眉,看著已經轉身離開的女人,眼底忍不住泛著冷意。


    木晴子說,葉梓安傷人是事實。


    他的衣服和手上的血跡屬於夏雪櫻,那把插在夏雪櫻胸口的刀上也有他的指紋。


    而且,從頭到尾,他沒有為自己辯解過一句。


    至於夏雪櫻,目前還在搶救。


    所以事實的真相到底如何,目前不得而知。


    木晴子隻是竭盡所能的,想要把他保釋出來。不過很明顯,背後還有人在阻撓。


    淩淺沫從看押的地方出來,就看見警察一臉為難的模樣看著木晴子,「木律師,實在不是我們故意為難,葉公子這件事鬧得很大,上頭明確說了,暫時不行。」


    「上頭?」木晴子雙手環胸,精明的眉目透出一股犀利,「哪個上頭?」


    沒想到,春城居然還有人,敢為難葉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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