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洲大陸,世界五大洲中麵積最大的土地,有82個國家。大陸東部沿海地帶,坐落著世界四大國之一的北冰國。國土麵積超過600萬平方公裏,東部和南部臨海,經濟發達,曆史悠久,綜合國力號稱世界第一,具有很強的國際影響力。


    在大陸西部,有一些發達的中小型國家。依靠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和氣候環境,它們在曆史上同樣扮演了重要角色,國力亦不可小覷。這些國家為了能夠在世界市場上共享利益,於新紀98年聯合起來,成立了“安布拉斯聯盟”。該聯盟現有21個加盟國,與北冰國遙相唿應。


    而大陸中東部,則盤踞著四個石油國家。論國力和國土麵積,它們比不上北冰國和安布拉斯聯盟。但世界第二大產油區的名號,使它們挺直了腰板。此地儲油量約占全世界的41%,石油出口讓這些國家富得流油,同時也讓它們成為世界幾個大國的重點關注對象——從各種方麵來說。


    當然,除了這些各有所長的國家外,安洲大陸更多的是一些貧窮的內陸小國,比如米亞裏共和國,阿杜拉爾,又比如阿聯達爾。如果和北冰國這樣的超級大國相比,連人家的一個行政區都不如。


    位於安洲大陸中心位置的阿聯達爾,隻有不到5000萬的人口,總共八座城市,城市下麵有一些鄉鎮,及其簡單的行政規劃。在西北靠近國境線的地方,有一個小鎮叫底格裏,與其他地方比起來毫無特別之處。外地人查地圖的時候,可能還會忽略掉它的名字,或者說它的名字常常就不會印在地圖上,就是這樣一個小鎮。


    不過,對於那些存在了上千年的特殊人種——超能人來說,這個地方有著特別的意義。它是世界上僅有的幾個哈魯夫族超能人聚居地之一。僅憑這些,還不夠讓人記住它。而這天,新紀116年8月12日,則發生了一件足以讓後人銘記的事。


    *****


    底格裏鎮隻有兩條主要道路,一橫一縱交叉把小鎮分成四塊。其交會處,也就是鎮中心,坐落著小鎮唯一的醫院。有道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家四層的醫院功能還是蠻多的。一般來說,小鎮居民和附近村子的村民,有了什麽傷病,70%都可以在這家醫院得到解決。隻要不是疑難雜症,像一般的外傷、內疾、身體檢查等等都沒問題。此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項——接生。


    這天早上,躺在三樓分娩室內的,是住在鎮裏的塞莉雅·雷蒙,站在分娩室外的是她的丈夫,哈魯夫·雷蒙·波瓦爾。妻子痛苦的叫聲,他已經聽了兩個小時。醫生和護士一直不出來,讓他心中的焦慮又增添幾分。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過一會兒又站起來,然後踱步,三個動作重複來重複去。最後他摸出香煙和打火機,又想到醫院裏是禁煙的。於是他望了一眼緊閉的分娩室大門,快步向樓梯轉角走去。


    把點燃的煙叼在嘴裏,波瓦爾的緊張被尼古丁衝淡了一些。其實著急的不光是他,家中還有年過六旬的老父親也等著消息呢。他推開窗戶,向外吐了個煙圈,然後嘴巴就因為驚訝而定格成了“哦”形。


    樓下的院子裏人來人往,有一個身影引起了波瓦爾的注意。那是個30多歲的男子,與波瓦爾年紀相仿,黑色短袖和黑色長褲,戴著一條項鏈,上麵有一個菱形的墜飾。這身打扮,還有那張臉,波瓦爾頗有印象。


    “薩托……”


    他嘀咕著那個男人的名字。此時薩托靠牆站著,雙臂在胸前抱合,不時把目光投向三樓。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波瓦爾,兩人四目相對。波瓦爾能看出,薩托的眼中帶著敵意。當然,他自己的表情也不怎麽友好。


    *****


    波瓦爾隻見過薩托一麵,那還是在上個月,塞莉雅住進醫院的第三天。他帶著水果去看望妻子,卻在本該隻有塞莉雅一人的病房裏看到了薩托。他頭一次見到這個人,而這第一麵的印象糟透了。


    “你是誰?”波瓦爾質問道。


    薩托轉過頭來,麵色凝重,不像是一個入侵者該有的表情。


    “格林·薩托,但這不重要。倒是你的太太,如果是下個月生產,那麽你要小心了。”


    一番莫名其妙的話,讓波瓦爾摸不著頭腦,還讓他最初的不快升級為憤怒。


    “既然不重要,請你馬上出去。”


    薩托又望了一眼塞莉雅,塞莉雅驚慌而不解,她也不認識這個人。但薩托毫不在意,或者說他在意的並不是屋裏這對夫妻,而是其他什麽東西。他向門外走去,與波瓦爾擦肩而過,留下一句低沉的告別語。


    “我還會再來的。”


    看著薩托的背影,波瓦爾還在考慮要不要通知醫生或者警察,把這家夥抓到精神科好好檢查一番,或者在派出所裏審問一下。等父親霍迪也來到病房,波瓦爾又跟老人抱怨了一通。


    “你說薩托?他來了?”


    來看望兒媳的霍迪本來很輕鬆,卻因為這個人的出現變得緊張,甚至焦慮。父親的反應出乎波瓦爾的意料。看樣子,父親不僅認識,還對這個叫薩托的人相當重視。接下來從老人的口中,波瓦爾也得知了薩托的身份。


    當今世界,超能人分為八大民族,哈魯夫族是其中之一。每個民族有其獨特的操縱exp的方式,哈魯夫族最為簡單。他們借助各種物質(通常是自己的身體),將exp以最純粹的形式——光和熱,釋放出去。因為使用方式最為直接,漸漸的,一些哈魯夫人對周圍exp的流動具有了感知能力,能感知一定範圍內exp的存在。人們習慣叫他們預兆者。


    薩托作為預兆者來說,在超能人的世界裏默默無聞,但這並不代表他的能力不行,而且恰恰相反。薩托不希望太過招搖,一直低調地生活。在底格裏鎮,隻有少數年長的人知道他的存在,以及他的特別能力。要知道,預兆者通常都是萬裏挑一,何況哈魯夫人的數量原本就相當稀少。


    霍迪與薩托的父親是熟人,在薩托小的時候,曾去看望他。那時霍迪沒有帶波瓦爾去——薩托的能力從小就被確認了,而知道預兆者的人越少越好,以免他們成為其他組織利用的工具。霍迪對薩托的印象不錯,懂事,聽話,又有教養。而且他的能力非常優秀,能夠感知一百米外的能量流動。要知道那時薩托才五六歲啊,這本事稱得上獨一無二。薩托的父親以此為榮,還和霍迪透露了,將薩托送進長老會的想法。


    “這個事,還是謹慎些比較好吧。”


    聽了好友的話,盡管不是自己的孩子,霍迪還是對薩托的去向產生了一絲憂慮。所謂長老會,就像是一個家族中的老人們組成的團隊一樣,是在超能人聚居地中,由族內睿智長者組成的團體。每個民族的聚居地裏,都有類似的組織。


    雖然在現代社會,這聽起來有些老套,仿佛是過去原始氏族中那些守舊長老一樣。但超能人作為一個特殊群體,畢竟有別於自然人。受種種曆史因素影響,很多問題不能以國家的法律法規來處理,所以就有了長老會。加上一些國家對超能人聚居地采取了自治(或者說是孤立)的態度,長老會可說的上是一個聚居地的“政府”。


    國家之所以為國家,是因為有法律,以及維護法律的警察和軍隊。聚居地也不例外,有族規,以及維護族規的暴力組織,一群被稱為執行人的打手。類似的結構在每個超能人民族都有,大同小異。而且普通超能人百姓對他們印象不好,這也是因為長老會自身就不受歡迎,尤其是在年輕人當中。


    波瓦爾雖然不再年輕,他對長老會也有一定的成見。知道了薩托的身份,波瓦爾心中的問號愈加龐大。到底是什麽原因,讓薩托盯上了塞莉雅?在塞莉雅即將分娩之際,薩托再次出現,更是讓波瓦爾下定決心,要弄個清楚。


    *****


    又過了一個小時,嬰兒的啼哭聲千唿萬喚始出來。一名護士走出分娩室,興奮地通知波瓦爾是男孩。盡管被薩托影響了情緒,新晉父親還是欣慰地笑了。母子平安,他可以將注意力集中在另一件事上了。


    “請告訴孩子的母親,我下樓一趟,馬上就迴來。”


    “好的。”


    波瓦爾跑下樓,走出醫院,看到薩托正向院外走去,明顯在刻意迴避。波瓦爾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伸手抓住薩托的肩膀,用力把他扳過來。


    “站住!”


    麵對沒好氣的波瓦爾,薩托一言不發。


    “你來幹什麽?還是說,你感覺到了什麽?”


    薩托沉默一陣,說了句不明不白的話。


    “你的孩子被詛咒了。”


    任何一位父親聽到這樣的話,都會跟波瓦爾一個反應:莫名其妙,出離憤怒。他抓起薩托的衣領,幾乎咆哮起來。


    “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詛咒?”


    聲音引來周圍人的注意,他們紛紛向兩人投去目光。


    “千年詛咒。”


    薩托的語氣平靜低沉,低得隻有波瓦爾能聽到。這四個字有不可思議的效果,讓波瓦爾迅速從憤怒變為驚愕,抓緊的手也鬆開,慢慢垂了下去。


    看到波瓦爾像丟了魂似的一動不動,薩托不再理會他,圍觀的人也都散開了。等波瓦爾迴過神來,薩托已經走遠。波瓦爾明白,這事自己做不了主。他顧不得找車,一路小跑迴家,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給父親。


    “這是薩托告訴你的?”


    霍迪坐在家裏唯一的搖椅上,手裏握著杯子。好不容易等來孫子降生的好消息,但波瓦爾的報告讓他完全高興不起來。他的手微微顫抖,杯中裝滿的茶水溢出,落在水泥地上發出清響,點綴了這個小房間裏窒息的寧靜。他太吃驚了,吃驚得無以複加。


    波瓦爾不敢坐下,看著眉頭緊鎖的老人,他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半晌,覺得老人思考得差不多了,波瓦爾試探性地問了句:“爸,該怎麽辦?”


    對,得馬上拿個主意,霍迪勸說自己。他清楚薩托的本事,現在不得不想個對策。但在那之前,必須先解決一個眼前的麻煩。


    “你馬上迴醫院,把我接下來說的告訴塞莉雅,讓她也有個心理準備。如果沒猜錯的話,長老會這會兒差不多該知道消息了,估計明天他們就會來。”


    “長老會?他們來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拿我孫子說事唄。”霍迪沒好氣地說,“薩托已經是長老會的人了,你說他們能坐視不管嗎?”


    一股寒氣從波瓦爾的後背傳到脖頸,冷汗跟著就冒出來。他早上沒怎麽吃好,胃部開始劇痛,額頭也發了汗。


    “你今晚就住在醫院,”霍迪說,“明天如果他們來問話,你就按我說的迴答。”


    *****


    霍迪想的沒錯。離開醫院的薩托一迴到家中,就給哈魯夫·凱特·馬爾斯打了電話。這人是長老會的代言人,誰要找長老,必須先通知他。


    薩托的話簡潔明了。他坦言自己感覺到波瓦爾的孩子,帶著一股奇異的能量來到這個世界,讓他心裏空蕩蕩的,如同是在低頭窺視深不見底的山穀。或許用“降臨”這個詞來形容更準確一些,是的,有一種可怕的東西降臨了,他認為。


    然而馬爾斯作為一個“接線員”,早已養成了不動聲色的習慣。聽著薩托“事態嚴重”的報告,也沒有發表任何觀點,或者有所感歎。


    “你等我的電話吧。”在薩托說完訴求後,馬爾斯冷靜地說道。


    放下電話的薩托,心裏稍稍舒服了些。長老會不會容忍威脅族人的存在,更何況這還可能是一個威脅世界的存在,哪怕是嬰兒,也不能心慈手軟。必要時,會根據族規處死。不過對於嬰兒可能不會馬上處死,而是先進行監視,再根據情況決定下一步如何處置。


    但對薩托而言,監視遠不能滿足他的要求。即使這可能不合長老會的規矩,他也一定要提出來。


    那個嬰兒必須死,薩托有著必須讓他死的理由。為了這個理由,他已決心不擇手段。


    *****


    第二天早飯時間,四名身穿長袍的老者出現在醫院裏。他們身上的長袍三藍一黃,繡著金邊,在袖口和心髒位置,還繡著金色的菱形圖案,空心菱形包著小的實心菱形,四條邊外各有一個圓點,這是哈魯夫族的標誌。馬爾斯站在後麵,穿著便服。


    四位老人是長老會的長老,但不是全部。他們總共有十五個人,而這四人是最具權威的四個。今天他們就將展現他們的權威——在一個嬰兒麵前。


    五個人很快打聽到塞莉雅的病房。他們無視醫生和護士的勸告,強行推門而入。波瓦爾一家三口都在,這些人的出現嚇到了塞莉雅,產後她的精神狀態不怎麽好,昨天的疲倦一直帶到今天。她身邊的嬰兒床裏,新的生命正在安睡,完全不知道接下來的對話將決定他的命運。


    波瓦爾見過那些長老,他很快理解了眼前的狀況,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孩子遇到危險,不管是誰他要反抗。


    四位長老注意到了小嬰兒,領頭的哈魯夫·維拉·哈卡馬年過七旬,是長老會中最年長,也最有地位的人。他來到波瓦爾麵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波瓦爾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方。後麵三位長老身穿藍袍,哈卡馬則一身黃袍。這些長袍是長老的專用物品,通過顏*分等級,從低到高依次為白、藍、黃,最高等級的黃袍長老共有三位,而哈卡馬在這三人之中,講話的分量也是最重的。


    這樣的人物,用父親的教給自己的話能說服嗎?波瓦爾不由得攥緊拳頭。


    馬爾斯把前來阻止的醫生和護士帶到外麵,然後關上了門,以確保屋內的對話隻有裏麵的人能夠聽到。一位藍袍長老為哈卡馬拽過椅子,哈卡馬膝蓋彎曲,在另外兩位藍袍長老的攙扶下慢慢坐穩。他先是自我介紹一番,又問了波瓦爾一家的名字,寒暄幾句後,開始談正事。


    “波瓦爾,你知道千年詛咒吧?”


    “知道。”


    “那你知道薩托嗎?”


    “聽我父親說了,包括他的能力也是。”


    哈卡馬點點頭,他覺得這樣就好辦了。


    “薩托作為預兆者,其力量的準確性早已得到證明,不容置疑。很遺憾,你的孩子現在是個危險的存在,我們必須采取相應的措施。”


    “請等一下,”波瓦爾趕緊說道,“單憑他一個人的判斷,就得出肯定的結論,未免太草率了吧?而且對於一個嬰兒來說,後天的培養不是更重要嗎?我們可以努力去改變他。”


    “天真。你以為什麽事情,人都有能力去改變麽?”


    哈卡馬對波瓦爾言論很快做出了評價。作為一個年長四十歲的長者,他自詡自己更了解超能人是怎麽迴事,這是老人的特權。


    波瓦爾反駁道:“也許吧,不過比起降罪於一個新生命,這樣更值得嚐試不是嗎?”


    哈卡馬不是不明白波瓦爾的感受,他自己又何嚐不是一位父親。但在大是大非麵前,他必須要有決斷的能力,不然就對不起這身黃袍。


    “看來你還不明白,波瓦爾,千年詛咒是一種無法迴避的可怕力量,它遲早會發生的。你以為你能對抗它?不可能!失去孩子當然會讓你痛心,但你為什麽不想想其他人,其他的孩子,他們會因為你的自私丟掉性命!這個孩子,”他指了指嬰兒床,“他才剛出生不久,我們可以毫無痛苦地送走他,這不算是非人道的行為,而且他也不會被人忘記。至於你們,還可以再要孩子嘛,為什麽執迷不悟?”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加上激昂的語調,本來身體就不太好的哈卡馬,不由得氣喘籲籲,渾身顫抖。麵對這頗有道理的話,波瓦爾沒有退縮。他發現其中的漏洞,正好和父親交待的一樣。


    “長老大人,千年詛咒是否降臨過,一直都沒有統一的說法,誰能把這問題說清楚?還是說,第二次大清洗,就要從我兒子這裏開始了嗎?”


    哈卡馬抖得更厲害了,努力睜開布滿褶皺的眼眶,以表達他無可名狀的憤怒。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千年詛咒的預兆,過去不知道出現了多少次,每次我們都以為是最後一次,可結果呢?異能者依然時不時出現,真正的詛咒尚不知是否應驗,我們卻自己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裏!”


    “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怎敢威脅長老?我想,您既然能考慮到整個民族的安危,那麽就一定會做出睿智的決定,而不是隻聽信一個人的片麵之詞,輕舉妄動。”


    有理不在聲高,不管是多麽生氣的人,隻要還能分出輕重緩急,就不會妄加判斷。哈卡馬就是這種明白人。理智熄滅了怒氣,他靠在椅背上,輕輕閉上雙眼思考。後麵的三位長老一言不發,這個場合下他們沒有說話的機會。


    權衡得失之後,哈卡馬覺得波瓦爾說的不無道理。也許現在為時尚早,況且單憑薩托的感覺來定奪,可能不足以服眾。而且這還無法保證今後會不會再有類似的存在出現,如果有,自己可就成了濫殺無辜的罪人了。


    打定主意的哈卡馬睜開眼睛。雖然不太想這樣,但他也不希望把波瓦爾逼急了,那隻會讓事情更加複雜。無論如何,都不能引發更大的騷亂。


    “那麽這樣好了,我們先觀察一年,這期間,你們一家人不得離開鎮子。明年這個時候,你的孩子要接受長老會的能量檢疫。如果沒有問題,我就留他性命,如果有,你也休怪我無情。”


    能量檢疫?波瓦爾剛放下的心又繃緊了。能量檢疫是通過對超能人注入低活性的exp,檢查其體內exp中異常的部分有多少。一般來說,低於15%是正常值。但問題是,這種檢疫通常是在超能人成年(19歲)以後,至少是15歲以後才做的。因為這近似於向一條自行車車胎裏灌水,檢查哪兒有破損一樣,它會給人體造成損害。對一個一歲的孩子做能量檢疫,無疑會帶來更大的影響,甚至一輩子都無法撫平。


    然而波瓦爾別無選擇。長老會已經退了一步,最起碼可以暫時保住兒子的性命。自己要是再提條件,也隻能適得其反。


    “我明白了,那麽來談談細節吧。”


    *****


    當四位長老擠進他們的古爾夫轎車時,站在外麵的馬爾斯把車門關好,鑽進駕駛室。哈卡馬坐在副駕駛上,他還在考慮自己的決定是否妥當,會不會因為一時的退讓鑄成大錯。但“大清洗”這個詞像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時刻提醒他小心再小心。他就這樣在兩種想法中搖擺不定,直到車窗外出現一個人影。


    哈卡馬搖下車窗。“你來了,薩托。”


    “結果怎樣,哈卡馬大人?”


    哈卡馬把他和波瓦爾商談的結果說了一遍,這恰恰是薩托最不希望看到的結果。


    “哈卡馬大人,我請求您,不,我懇求您,重新考慮一下。不可因那個人的花言巧語,把族人乃至世界的威脅置於不顧啊!”


    他的誠懇說辭起了反作用,哈卡馬不耐煩地擺著手。


    “薩托,我也希望你能站在我的位置上考慮問題。我們已經犯過一次錯,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此事就這麽定了,你走吧。”


    哈卡馬搖上車窗。車子啟動,不久便從薩托的視野裏消失。薩托很失望,很憤怒,這幫長老終究隻是一群老頭子,他們根本不理解事情的嚴重性,不理解自己的感受,不理解……算了,生氣也沒用。薩托默默朝家的方向走去。


    就如之前所說的那樣,薩托已決意不擇手段。既然老頭子們不行,他隻有親自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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