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曜是淩曜,他姐姐是他姐姐,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不該去找他的麻煩。」雖然知道了原因,薑裕成並不打算放過他們。


    這一迴兄弟倆沒有再爭論什麽,老老實實的受了罰。


    夜裏,顏娘問薑裕成:「咱們什麽時候去淩家那邊賠罪?」


    薑裕成搖頭,「不用去淩家,這次是淩績鳴單獨找我的,說是淩曜隻告訴了他一人,淩家其他人並不知道這事。淩績鳴不想鬧得太大,我帶著倆小子私下裏跟他們父子賠罪便是。」


    顏娘想到淩家人的脾性,倒是能理解淩績鳴為何要私下處理了。


    第二日,薑裕成領著兩個兒子,與淩績鳴約好在金滿樓見麵。薑裕成將準備好的賠禮奉上,又讓雙生子給淩曜道歉。


    雙生子昨日挨了打,手腫的像豬蹄一樣,他們老老實實的給淩曜鞠了一躬,「淩曜,對不起,我們以後不會再欺負你了。」


    淩曜朝淩績鳴看了一眼,「父親,我能原諒他們嗎?」


    淩績鳴道:「你自己決定。」


    淩曜點了點頭,從板凳上縮下去,走到雙生子麵前,「好啦,我原諒你們了。」


    不光是文博文硯,就連薑裕成都十分驚訝,他們都沒想到,淩曜竟然那麽快就原諒了害自己受罪的人。


    這時淩績鳴不悅道:「若不是曜兒心腸軟,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們這兩個臭小子的。」


    兄弟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昨晩文瑜說的那些話。


    文瑜說:「既然他姐姐那麽討厭,你們就跟他做朋友啊,比他姐姐對他還要好,隻要他聽你們的,他姐姐一定會氣死。」


    東宮


    郭雪瑩從太子妃德容郡主寢宮請安出來,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喊自己。她迴過頭,喊她的竟是一向沒有什麽來往的吳承徽。


    郭雪瑩停下來等她走近,「不知吳承徽喚我何事?」


    吳承徽笑了笑,圓潤的臉蛋上帶著一絲純真,「你我都是承徽,本該相互扶持,隻是妹妹體弱,一向深居簡出,如今身子大好,總想著該與姐姐親香親香才是。」


    吳承徽進東宮後,一直不怎麽得寵,太子每月很少去她那裏,她也不似其他人一樣爭寵,在東宮就是一個透明人。


    聽了她的話後,郭雪瑩臉上神情未變,心裏卻多了幾分警惕。


    場麵話誰不會說,她笑著道:「沉香殿平日也隻我一個人,妹妹若是得閑,可以過來找我說話。」


    吳承徽點了點頭,「若倒時多有打擾,還請姐姐勿怪。」


    郭雪瑩:「不會的,妹妹盡管來就是。」


    兩人相視一笑,並肩走了一段路後分開。


    迴到沉香殿,郭雪瑩在雪盞的服侍下換了一身家常的衣裳。


    想到吳承徽的舉動,不由得問雪盞:「你說吳承徽到底是什麽意思?」


    雪盞停下手上的動作,「奴婢覺得,她是想跟您結為同盟。」


    郭雪瑩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繼續。


    雪盞又道:「東宮的女眷中,太子妃最為尊貴,陸良媛和以蘇奉儀為首的幾個奉儀為她馬首是瞻。其次是傅良娣,韋良媛和生了皇長孫的雍奉儀一直是她陣營裏的人。您和吳承徽一直站在中間,所以她便認為兩位承徽自成一派了。」


    郭雪瑩忽然笑了,「她倒是看得清楚,難道就不怕我是太子妃的人?畢竟我的女兒還在太子妃宮裏養著呢。」


    雪盞沒有出聲。


    郭雪瑩的臉上多了幾絲憤慨,「我拚死生下的女兒,卻由別的女人養著,我心裏真的不甘心啊。」


    她想起女兒生下來才幾天,就被顯慶帝派來的人抱走了,還在月子裏的她差點哭瞎眼睛。若不是雪盞和太子安慰自己,她也許會一蹶不振。


    出了月子後,她每日風雨無阻的去給太子妃請安,為的就是能夠多見見女兒。誰知太子妃也是個心狠,女兒快滿四歲了,她能見她的時候也寥寥無幾。


    太子妃話裏話外表露這是顯慶帝的意思,但她不是傻子,明明是太子妃怕女兒跟自己親近了會不認養母,所以才總是防著自己。


    隻要一想到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喊別的女人母妃,她的心就如同刀割一樣疼。


    什麽時候才能將女兒要迴來呢,什麽時候才能聽她喊一聲母妃呢?


    「主子,不要難過,一切都會好的。」雪盞輕柔的聲音響起,讓郭雪瑩蔥自己的思緒裏迴過神來。


    她拍了拍雪盞的手,「幸好還有你在。」


    「主子放心,雪盞會一直陪在您身邊的。」雪盞一臉正色的保證道。


    聽她這樣說,郭雪瑩撲哧一聲笑了,「真是傻子,當初你答應進宮幫我時,我就說過,隻要你滿了25歲,一定會放你出宮的。現今我還是這個想法。」


    雪盞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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