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瑟自從下定決心奮發圖強以後,趙家人看見趙瑟的轉變,但看著趙瑟日複一日的堅持,他們也真的開始正視趙瑟的改變了。


    這段時間,薑柔沒了趙瑟的騷擾,倒也過了一段清閑日子,不過沒了那麽個嘰嘰喳喳的人,倒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等到趙瑟再次出現在薑柔麵前時,那衝擊感實在是讓人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不需要花裏胡哨地衣服吸引眼球,隻是幹練的職業裝,就足以讓人為之停留。


    如今的趙瑟摒棄了張揚衝撞,取而代之的是沉穩和內斂,整個人灑脫中又帶著謹慎,這樣的趙瑟倒讓人有了一絲心安的感覺。


    趙瑟洋溢著自信的笑容,熱情地衝著薑柔打招唿,“柔柔,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呀?”


    果然,不管外表如何改變,內裏的性子輕易難以改變,薑柔聽著趙瑟充滿傻氣的招唿,她才找迴了兩人初見的感覺。


    “沒想到你換了身衣著,雖然麵上氣質變了,但是一開口,還是難掩本性。”


    趙瑟聞言也不惱,而是緩緩地解釋道:“我這段時間可是忙著脫胎換骨去了,並不是隻是換了身衣服,而是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除了外在,還有內裏。”


    薑柔聞言,一個紈絝都變得這麽上進了,她瞬間來了興趣,開口問道:“那你現在感覺如何?”


    “以前我太過放縱了,總覺得身後的親長能為我撐起一片天,所以任性妄為。


    如今我親身經曆以後,才知當初的自己真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這段時間雖然很辛苦,但是我學到了很多,原來拋開趙家紈絝的身份,我也可以通過自身的能力被大家看入眼,我很開心。”


    薑柔聽著趙瑟的侃侃而談,不浮躁,反而言語中透露出大夢初醒的感覺,她也真心為這人感到高興。


    趙瑟為人不壞,隻是過於放縱,所以有些不靠譜,如今經過捶打後的趙瑟,確實已經變成了茁壯成長的樹苗。


    雖然離成長為參天大樹還有一些時間,不過隻要人沒有長歪,一直心懷上進心,這也隻是遲早的事。


    薑柔對此,也不吝嗇於誇獎,“趙瑟,恭喜你重獲新生。”


    “謝謝你柔柔,正是因為你,我才有了責任感和上進心。


    如今我再次出現,其實還是想奢求你能給我追求你的機會。


    這並不是強求,隻是我的一個請求,決定權在你的手裏。


    我不會強迫於你,若是你覺得厭煩,我會離開的。”


    薑柔聽著趙瑟誠懇的言語,這段時間她通過顧若笙也了解到了許多有關趙瑟的近況,如今親眼所見,才知所言非虛。


    薑柔思索一二,輕歎一聲,開口道:“趙瑟,你現在整個人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選擇也有了許多,為什麽就這麽執著呢?


    也許我對於你而言,隻是你年少輕狂的不甘心呢?”


    趙瑟聞言,當即反駁道:“不,我從前雖然隨意,卻從不輕視感情。


    對於你,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是真心喜歡的。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你是第一個讓我有了改變的心思的人,也是第一個我想堅定地攜手一生的人。


    你可能會以為脫口而出的承諾,太過隨意。


    不過我會用實際行動驗證我的話,不管多久,隻要你還是單身,我就不會放手。”


    薑柔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人對她那麽執著,從未經曆過感情的她,也有些慌了神。


    “趙瑟,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柔柔,隨遇而安吧,你不用強迫自己接受,也不要連個機會都不給我,一切交給時間吧。”


    薑柔聞言,恍惚地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吃了個飯,便各自離開了。


    趙瑟知道過猶不及,而且她現在也沒有和她那些親長叫板的能力,如今她和薑柔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她不著急,該是她的,或早或晚,總歸會屬於她。


    秦逸和秦望被關在家中反省了一周,這段時間,除了專門安排的老師和送飯的仆人可以進入他們的房間以外,其他人都不得靠近。


    秦承啟和顧若笙這段時間也沒有去見兩人,她們還在商談著關於兩人的安排,而且有些事需要他們自己想明白,一味地保護隻會讓他們承受不住風雨。


    秦逸和秦望被放出來以後,兩人都有些消瘦,甚至眼球中都失了光彩。


    秦承啟和顧若笙看著呆呆站立的兩個人,麵上不動聲色,其實心裏還是有些心疼。


    秦承啟率先開口道:“關了這麽久,你們想明白自己錯在哪裏了嗎?”


    秦望迎著秦承啟的注視,緩緩地開口道:“我衝動易怒,沒有容人之量,嫉妒,懦弱,無能,喜歡權力帶來的快感,卻又承受不住權力帶來的壓力。”


    “承繼,看來你想明白了許多,希望你能以此勉勵自己。”


    秦承啟說完,又將眼神掃向了秦逸,開口說道:“啟樂,你也說說你自己?”


    秦逸聞言,輕聲說道:“我太過感情用事,感情對我的影響甚至超越了是非,而且太過稚嫩,隻知道附和,卻不知道尋求解決之道。


    小舅舅的事,有很多解決方法,我卻選擇了最壞的一種。”


    “你被我們遷就得太多,有些事你不懂得,也是常理之中,經此一事,希望你以後能有所長進。”


    談話結束以後,這件事也算是翻篇了,秦承啟便說出今天的正事。


    “我今天跟你們的談話,除了因為之前的事以外,還有的就是你們的未來。


    承繼,我知道你一出生,我們就給你套上了枷鎖,繼承人這個身份,是給你權力,也是給你的壓力。


    我們確實從始至終沒有問過你的想法,如今我給你一次再選的機會,讓你自己選擇。


    機會隻有一次,這次以後,再無更改的餘地。”


    秦望聞言,心中五味雜陳,迷茫、惶恐,甚至還有淡淡的喜悅,這本就是他千求萬求的事,如今真的得到,他又不知所措了。


    秦承啟說完後,又對著秦逸說道:“啟樂,我因為我自小經曆的一切,所以知道我這條路於你而言,意味著什麽。


    所以我自私地選擇將你養在溫室裏,也從未問過你是否願意。


    如今我也給你一次機會,讓你自主選擇未來的路,我不幹預,隻是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為自己負責。”


    秦逸聞言,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從未經曆過殘酷的洗禮的秦逸,又哪裏知道這條路到底有多艱險呢。


    秦承啟見兩人都默不作聲,也不催促,隻是淡淡地說道:“既然做不出選擇,那就多想幾天,什麽時候想好了,再告訴我。


    若有什麽不懂的,直接來問,人總是對未知抱有期待,又懷著恐懼。


    你們若真有想法,可以問我,我給你們的是平等競爭秦家繼承人的機會。


    不要因為怕搶了誰的位置,或者傷了感情,而畏首畏尾,秦家需要的是一往無前的王,而不是躊躇不前的懦夫。”


    秦承啟的話擲地有聲,深深地烙在了秦望和秦逸的心中,如果從前對於他們的嚴格要求是催促,如今便是獨自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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