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啟平靜地聽著顧若笙訴說著她們的過往,比起對這些經曆印象深刻的顧若笙,她更像一個聽故事的旁觀者,雖然觸動,但是腦海裏依舊空落落的。


    顧若笙說到秦逸的時候,秦承啟整個人都變得嚴謹了起來,原來她已經有了妻子,她們還有一個孩子。


    難怪她初見小團子的時候,就覺得那麽親切,對小團子有著前所未有的耐心。


    顧若笙說完之後,就靜靜地坐著,她等著秦承啟消耗掉這些信息,同時也在等著秦承啟的答案。


    秦承啟今天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了,從前她以為她隻是孤身一人,如今背後突然多了這麽多的責任和幸福,雖然有些忐忑,卻從未有逃避的心思。


    思索一番後,秦承啟開口說道:“顧若笙,你帶我去看腦子吧,我不想就這麽大腦一片空白地待在你們身邊。


    這對你們來說不公平,不管結果如何,總歸還是要試一試的。”


    顧若笙聽著秦承啟的迴答,她懸著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不管秦承啟遭遇了什麽,秦承啟依舊是那個把責任看得比什麽都要重的人。


    “好,迴國,我就帶你去治療。”


    秦承啟聞言,又糾結起了另外一件事,低聲問道:“小團子她知道我的存在嗎?缺席了她的人生這麽久,她會怪我嗎?我應該是一個不稱職的媽咪吧。”


    顧若笙聽出了秦承啟語氣中的不安,她柔聲安慰道:“啟樂出生以後,我就告訴她你去了很遠的地方。


    雖然她起初有些不理解,後來也逐漸接受了。


    而且你也不必太過自責,這些也並非你所願意的。


    你若是真的覺得愧疚,那就對她好點,盡力彌補她就可以了。


    啟樂很像你,小小年紀就體貼懂事,她會理解的。”


    秦承啟聞言,心中也有了一定的計劃,這是她的孩子,她自然要細心嗬護,好在她們之間錯過的時間還不算太長。


    秦承啟掙紮一番後,還是問出了她最想問的問題。


    “顧若笙,你恨我嗎?明明我已經許了你一生,卻拋棄了你這麽多年。


    你生產我不在,你帶孩子我也不在,你最苦的那幾年,我卻不知所蹤。


    一切責任都讓你來承擔,一切的痛苦都讓你獨自承受,你該怪我的吧。”


    顧若笙聽著秦承啟飽含愧疚之意的話語,她用手扶起了秦承啟耷拉的腦袋,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為你所做的一切隻是因為我愛你,這一切都不是你我願意發生的,隻能感慨命運無常。


    若說一點都不埋怨,那也是不可能的,我可是自責了這麽多年,不過如今你迴來了,我也釋懷了。


    以後我希望你能對我好一點,再好一點,足夠的愛自然能消磨掉我內心的傷痛。”


    秦承啟聞言,也伸手主動地抱住了顧若笙,承諾道:“雖然我現在對過去還是一無所知,不過我向你承諾,你我所受到的傷害,我都會去討要迴來的。


    以後不管發生什麽,就算我治不好,我也會留在你和小團子身邊,直到生命的盡頭。”


    顧若笙聽著秦承啟堅定的諾言,她的眼眶中溢滿了淚水,激動地說道:“你不會離開就好,我會等你的,哪怕你想不起來,我們也可以重新開始。


    隻是你不要再消失了,我不想再承受撕心裂肺的痛苦,我撐不住了。”


    秦承啟輕吻了一下顧若笙的額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顧若笙,我不會離開了,這輩子都會守著你,直到死。”


    秦逸起床後,她熟練地穿好衣服走出臥室,剛剛睡醒的秦逸還有些迷糊,小臉蛋還有些紅潤。


    秦逸看到在廚房忙碌的薑柔,甜甜地打了聲招唿。


    “柔柔姨姨,早上好。”


    薑柔聞言,也溫柔地迴道:“小寶貝,早上好。怎麽起這麽早,今天不用學習,可以多休息一會的。”


    “我不是小懶豬,不能賴床。而且惰性是不能放縱的,會消磨人的心智的。”


    薑柔聞言,被秦逸義正辭嚴的樣子給萌到了,讚許道:“你果然還是像你媽咪,一脈相承的循規蹈矩。”


    “媽媽呢,她還沒起床嗎?我現在就去叫她。”


    秦逸小短腿還沒有邁出去,就被薑柔攔了下來。


    “啟樂呀,昨晚你媽咪來了,估計你媽媽和媽咪還在談話呢,你還是別去打擾她們了。”


    “可是,這都日上三竿了,聊什麽需要聊這麽久,一晚上都不夠?”


    薑柔被問得啞口無言,她總不可能把那事給小孩子說吧,她總結了一下語言,迴道:“久別重逢可能說的東西多了點,畢竟每天都有新奇的事情發生,難免多花了些時間。”


    秦逸聞言,雖然有些不讚同,但還是妥協了,她是個乖孩子,不能胡攪蠻纏。


    “柔柔姨姨,我餓了,我想吃飯。”


    薑柔聞言,鬆了一口氣,這小屁孩還好沒有追問下去,要不然她還不知道怎麽打圓場。


    “好,姨姨給你做了蒸蛋,現在就去給你拿。”


    就在這時,秦承啟和顧若笙終於下了樓,經過一晚的滋潤,顧若笙雖然麵色帶著些疲倦,但是氣色卻是格外地好,眼中也飽含溫情。


    秦逸看著顧若笙下來了,美味的蒸蛋也喪失了吸引力,她高高興興地邁著小短腿跑了過去。


    “媽媽,抱抱。”


    顧若笙此時就算想報也是有心無力,昨晚折騰了這麽久,她的腰酸得不行,下樓還是被秦承啟攙扶著,才這麽平穩。


    就在她思索該怎麽拒絕的時候,秦承啟開口道:“小團子,給我抱抱。”


    秦逸聞言,有些糾結,雖然昨天她纏著秦承啟,但是她也是為了把人拖到她媽媽出現,就算秦承啟的懷抱很溫暖,但是也比不上她朝夕相處的媽媽。


    她想拒絕,但是又不想傷了秦承啟的心,她剛剛從柔柔姨姨那裏得知了秦承啟是她另一個媽媽,她便坦然接受了,小孩子誰不想多個人疼自己呢。


    秦承啟看著秦逸一言不發的樣子,以為是她太過急躁,嚇到這孩子了,也是,她們才見了一麵,又怎麽能要求這孩子和她親近呢。


    顧若笙見狀,柔聲說道:“啟樂,媽媽太累了,手上沒有力氣,讓媽咪抱你怎麽樣?你昨天不是讓她抱了那麽久,感覺舒服嗎?”


    秦逸聞言,她得到了顧若笙的同意後,就直接走到了秦承啟的麵前,向她伸出了雙手。


    秦承啟見狀,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間升起了希望的曙光,她連忙將小團子抱了起來。


    小團子小小的又軟軟的,整個人香噴噴的,讓她都有些愛不釋手了。


    來到餐桌前,秦承啟主動給秦逸喂飯,這可讓秦逸開心極了。


    以前顧若笙都以她年紀大了,讓她自己吃飯,如今好不容易有這種享受的機會,她當然欣然接受了。


    秦承啟喂飯喂得很細心,每次都是小小的一口,等涼了才喂過去,盡管花費的時間有些長,但是秦承啟卻感到很幸福。


    秦逸對於秦承啟的關愛,她十分受用,吃完飯後,她親了親秦承啟的臉頰,表達她對秦承啟的喜歡。


    小孩子雖然年紀小,但是很敏感,誰對她好,她心裏很明白。


    顧若笙看著兩人相處得很融洽,有一種久違的溫馨感湧上心頭,這才該是她們一家三口該過的生活。


    薑柔看到秦承啟體貼的模樣,心中對她的怨念也消散了些許。


    隻是這些年薑柔陪在顧若笙的身邊,薑柔很清楚顧若笙承受了多少,所以薑柔在兩人之間,還是更偏袒顧若笙。


    然而,這溫馨的早餐時光卻因不速之客的到來而被迫打斷,暴風雨終究是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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