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凜跟廚房下了命令,盛予驕一日隻能吃一次甜食。


    上午木薯糖水和草莓千層入肚,所以他如今隻能幹嚼水果。


    盛予驕無心看電視,叫來管家,限他在單凜迴家之前,去搞來與他打碎的那個一模一樣的相框。


    他沒想讓管家瞞著單凜,畢竟男人也早晚會知道。


    等將兩張照片重新塞迴去,相框擺好,就到了單以慈放學的時間。


    “媽咪媽咪媽咪!!”


    盛予驕剛到客廳,就被撂下書包的單以慈撲過來。


    他鬆了一口氣,順勢坐在沙發上,摸摸女兒的小腦瓜:


    “今天這麽高興?”


    “對呀,體育課菠蘿哥哥讓我們比賽拍球,我拍了208下,是第一名哦!”


    “這麽厲害?”


    單以慈被他誇了,不由得揚起臉蛋一臉傲嬌,像是在等待什麽,可盛予驕遲遲沒有反應,她就跺了跺腳:


    “媽咪獎勵獎勵我!”


    盛予驕這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就捏起小姑娘的臉蛋,左右各響亮地親了一口,還拿起叉子把果盤中的芭樂喂進她嘴裏。


    小慈心滿意足地咀嚼起來,腮幫子一鼓一鼓。


    “甜麽?”


    “嗯嗯,甜,媽咪喂的特別甜!”


    她使勁點頭。


    “吃完就趕緊寫作業去吧。”


    盛予驕心事重重,完全忽略了她的甜言蜜語。


    一聽這話,單以慈當即跳了腳,三下五除二把拖鞋踢掉,爬到他身上:


    “我的作業在學校就做完了,媽咪。”


    她往盛予驕懷裏使勁鑽。


    “唔,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媽咪不信可以打電話問問我們凱莉老師。”


    “知道了知道了,你坐好。”


    盛予驕強製把她按迴沙發上。


    單以慈依舊是摟著他的胳膊不撒手,小腳丫一晃一晃的:


    “媽咪陪我一起畫請柬嘛,好不好?”


    “什麽請柬?”


    “我生日會的邀請函啊,送給我朋友們的。”


    她歪歪腦袋。


    雖然說是“一起”,但盛予驕隻坐在地毯上剝著瓜子旁觀。


    單以慈很用心,送給每個人的邀請函都是不同的圖案設計,還都是自己構思出來的。


    沒一會兒,保姆說單凜迴來了。


    盛予驕扭頭看過去,跟玄關處換鞋的男人對視,笑了笑。


    他喜歡剝瓜子,但不願意吃掉,嫌嘴巴累,於是幹淨的瓜子仁堆成了一簇小山。


    原本單以慈很有信心,以為這些非自己莫屬,可父親一來,她的媽咪就捧在手心裏送了上去。


    “怎麽坐地上了?”


    “地上又不涼。”


    單凜還沒站穩,就被他捂了一嘴瓜子仁。


    “爹地晚上好。”


    單以慈癟了癟嘴。


    單凜應過一聲,便蠻橫地揪起盛予驕躲藏至身後的袖子,抬起他的雙手仔細觀察,終於發現一個微不足道、已經結痂的傷口。


    還沒等他出聲教訓,盛予驕先把手抽了迴來,不大高興道:


    “你每天工作,還得時刻盯著我,累不累啊?”


    “希望單夫人有點自覺,不要總拿自己跟工作相提並論,你比任何事都重要。”


    單凜頓了頓便說道。


    “咦……”


    盛予驕咬緊牙關,看著他又把自己的手抬起來,對準那個小傷口吹了吹:


    “我的棋盤買好了嗎?”


    他突然提起這件事,倒讓盛予驕懵了一下。


    壞了,他是完全忘得一幹二淨。


    “什、什麽棋盤,有這迴事嗎?哈哈。”


    盛予驕幹笑兩聲,被他攥住手腕一扯,身體前傾,腦袋便撞到單凜的胸口肌肉。


    通過骨傳導的嗓音更加磁性:


    “那恐怕今天晚上某人要受點罪了。”


    “孩子在呢,你,胡扯什麽。”


    盛予驕臉色當即漲紅,不能不想歪,就推了他一把。


    今夜單凜好像很清閑,吃過晚飯去後院帶著狗溜了兩個半小時,就迴到臥室,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床上臥躺的盛予驕腰後。


    手掌冰涼的觸感讓alpha弓起身體顫抖了下,他剛洗完澡,不可抑製地蜷縮起來躲,扭頭瞪向元兇:


    “好冷!”


    “怎麽就托著嘴巴發呆,不睡覺也不玩遊戲。”


    單凜含笑,左膝蓋抵在床邊,胳膊圈住他。


    盛予驕不得已躺在枕頭上,搭著他的手臂,兩隻眼睛不再轉動,定格在他嘴唇附近,然後猛地偏過腦袋,抬腳輕踢到男人的小腹。


    不痛不癢的一擊。


    等迴過神,單凜已經鑽進了浴室。


    “唿——”


    盛予驕撫摸著自己的胸口,長舒一通氣。


    鼻間縈繞起絲絲薄荷氣息,他忍不住皺起眉,注視著浴室的磨砂玻璃門。


    這個討厭的enigma又在故意放信息素勾引他了。


    盛予驕粗喘一口,閉上眼睛默背清心咒,這是他昨晚在短視頻軟件刷到的,覺得自己有可能用到就立馬放進了收藏夾。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驕驕?”


    完蛋。


    他突地睜開眼,聽男人又喊了他一聲:


    “驕驕,乖老婆,沒睡的話幫我拿套幹淨睡衣進來。”


    “你好麻煩,用浴巾裹一下不就行了。”


    盛予驕屈腿坐在床上,攏了攏自己真絲睡衣的領口。


    他話音剛落,沒成想門下一秒便被拉開,措不及防,未曾來得及錯開目光,健碩的男性身體不加掩飾地呈現在眼前,每一寸肌肉都如同古希臘雕塑刻出來的。


    就連某個地方……也是。


    “這、怎麽,你!”


    盛予驕語無倫次,像是被點了穴,竟是動也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他跨上床。


    跟著被子一同卷進男人懷裏,他才遲鈍地壓低聲音道:


    “單凜!你他媽是流氓嗎……你,啊!”


    他的屁股被扇了一巴掌。


    “怎麽還犯吐髒話的毛病?”單凜打完之後,安撫一般地揉了揉,“又抽煙了是不是?”


    這一下收著力度,盡管盛予驕穿得薄,疼也疼不到哪裏去,但不知怎的,他就是覺得鼻酸,眼睛也酸,嘴角一撇。


    “說話。”


    單凜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


    盛予驕晚上刷了好幾遍牙齒,怎麽可能還有煙味。


    “就抽了一根。”


    他用力搖晃腦袋掙紮,被硬挺的觸感一頂,幾乎是頭皮發麻地瞬間偃旗息鼓,隻磨著牙齒憤憤望向他。


    “你說讓我裹浴巾就行的。”


    單凜渾然不知自己哪裏做錯。


    “喔,你裹在哪裏了?”


    “這不是麽。”


    盛予驕瞧見他搭在肩膀上即將滑落的浴巾,像個披風似的,壓根遮不住他二兩肉。


    原本他皮膚微涼,但盛予驕臉一貼上去,覺得熱熱的。


    “還記得當初老公怎麽陪你戒煙的麽?”


    單凜說道:


    “你說這是不良嗜好,會讓牙齒變黃,也有傷嗓子,作為新聞從業者必須以最好的狀態麵對大眾。”


    一聽這話,盛予驕的腦袋忽然從他身上分開些距離,伸手把被子扯過來代替自己塞進他懷裏,想整個金蟬脫殼的戲碼,卻被男人牢牢摟著。


    “放開。”


    “鬧什麽脾氣?”


    “怎麽了,以前的盛予驕不跟你耍脾氣嗎?”


    他冷笑一聲。


    怎麽說也是個成年alpha,單凜按住他要費點勁,一邊還得在腦子裏琢磨著他的話,索性裝糊塗道:


    “什麽以前?我隻知道我老婆此時此刻正在我懷裏躺著。”


    “可我要是不想當你老婆呢?單凜,你得認清楚,我不覺得我和你心裏的盛予驕是一個人。”


    “那你為什麽還糾結於以前的記憶?”


    盛予驕被他的問題噎了一下,後頸又被捏住,心裏的煩躁感油然而生,垂頭捏著被角,耍賴說:


    “不允許反問!總之就是這樣,我就是我,你該重新認識我,就算喜歡,也隻能站在追求者的位置,不能把自己當成我的合法伴侶,懂嗎?”


    單凜靜靜地迴望他,沒有說話。


    盛予驕有些底氣不足地偏開眼色,繼續自顧自說著:


    “所以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你不能一直管著我。”


    “你現在想幹什麽?”


    男人聲線變得平穩,沒有了剛才的不正經。


    “嗯……喝酒,我想喝酒,你陪我喝,你不是有暴露癖嗎?就這麽陪我一起下樓。”


    盛予驕開始困倦,絲毫未察覺到什麽,走神思索,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被單。


    “明天還要去工作。”單凜像是無奈極了,試圖跟他好聲好氣地解釋:“等周末好不好?”


    alpha眼皮發沉,腦子裏也跟著稀裏糊塗起來,瞬間把剛才的“追求者”理論拋在身後,乖巧點頭,但又不太滿意地嘟囔:


    “今天才周一。”


    他天天在家待著,這語氣卻比上班族還委屈。


    “還有幾個小時,馬上就周二了,拉個鉤,保證假期陪你。”


    單凜本來看不到他昏昏欲睡的表情,這樣一拉勾,盛予驕直接後仰倒在了自己肩頭。


    “困了?”


    盛予驕緩慢地搖搖頭。


    單凜笑了笑,抱起他平鋪在床上,拽過被子蓋好,關掉室內燈光,摟著他一起躺下。


    23:48


    浴缸的水放掉,單憑寒把四肢疲軟的omega抱迴臥室。


    像往常一樣,薑黎尚且沉浸在餘韻中還未清醒,就伸出手摸索著藥瓶,擰開蓋子在掌心倒出兩片,便去夠杯子。


    可這次他的手腕被單憑寒用力握住。


    粗暴的動作讓他感受到一陣劇烈的痛意,不由得掀起眼皮看過去,有氣無力地撒嬌:


    “疼……老公……”


    單憑寒沒有憐惜他,視線反而盯著他手心的兩顆白色藥片。


    薑黎五官皺在一起,不得已把指尖團成拳往懷裏掙紮想抽出來,另一隻手來掰他的胳膊。


    “不在特殊時期,我也每次都有戴,沒必要太謹慎,總吃會傷身。”


    一般在床上,單憑寒很少會跟他講這麽長的話。


    他說完,薑黎愣了下,不知該作何反應,瞳孔倏地放大幾分,僵硬地勾起唇角作出笑容:


    “你、你說什麽呢?這是我……”


    “抗抑鬱藥還是避孕藥,我能找人查到。”


    薑黎覺得自己渾身發涼,像是一根冰柱劃過脊背和後腦,戰栗不止。


    “早就選了第一條路,是嗎?”


    他聽到男人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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