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迴:華年將渡


    ps:更新了,蹲牆角。//.78無彈窗更新快//很抱歉這幾天更新不穩定。實在是因為家裏和工作上的事情都在最近一股腦兒湧了上來。


    本來覺得不能因為這些而影響到寫,所以想著還是不跟大家說了吧。但沒想到昨晚家裏忽然斷網,今天白天又跑了工廠,結果一直到現在才將更新續上來。說實話我現在的心情有點惶恐,感覺就好像讀小學的時候翹課被老師堵住了一樣。雖然這個比方有點搞笑,不過應該是貼切的。


    不多說了,我還是繼續麵壁吧。


    彈指年華如瀑,便又是一個年祭過去。


    葉青籬被關在晝空島的靜室裏,元神遁入在長生渡中,不知歲月消逝。


    明麗的千液湖邊,驟然有朦朧清幽的淺綠色薄霧升騰而起。


    昂——


    輕輕一聲有如龍吟扶搖,湖邊靈霧乍如風雲翻卷,舒展而過,直如神龍擺尾,靈動逍遙。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聲響起,珠珠興衝衝地跑過來,蹲到盤膝坐著的葉青籬身邊,歡喜道:“籬笆,籬笆,你的四象無極鼎終於可以啟動啦!”


    葉青籬睜開眼睛,微微一笑。她右手攤開。靈動的薄霧便如水龍翻卷般倒收入她的掌中,然後翻滾壓縮成一團,最後變成了一尊泛著盈盈綠光的小鼎。小鼎不過巴掌大,方口四麵小三足,看那質地非金非玉亦非木,向東的那一麵上有青龍盤旋,吞口晶瑩,氣勢隱約磅礴,隻如活物。


    “雖然是可以啟動,但我現在的肉身無法進入長生渡中,若要煉丹還需等些時日。”葉青籬伸指一彈,鼎身再次發出悠長龍吟,最後化成一隻龍形的翠綠色手釧,一個旋繞便纏到了她的左手手腕上。那模樣,就好似是有一條小龍纏繞於她腕間般,龍口銜著龍尾,龍身上鱗片宛然,栩栩如生。


    “呀!小鼎變成小龍啦。”珠珠好奇地伸手戳了戳葉青籬手腕上的鐲子,這鐲子的顏色並不特別突出,雖是翠綠卻並不鮮豔,反而隱含著一絲古樸的晦暗。落在葉青籬手上,便隻顯龍形精致,卻並不引人注目。


    “這是四象無極鼎的第一個形態。”葉青籬解釋道,“化成龍形後,我可以在借用地火煉丹的時候引動乙木青氣,增加丹藥的成丹率。”她沒有繼續解釋的是,四象無極鼎化出第一形態後。還能幫助她發揮木係法術的威力,並且自帶一個移花接木的奇術。


    借用四象無極鼎,一旦引動移花接木,葉青籬便能在一定程度上將對手的攻擊反射迴去。這實在是一個遠比主動防禦還要好上許多的防禦之術,並且也非常符合葉青籬平常的戰鬥習慣。


    法寶果然是法寶,先不論這個法寶究竟是什麽品級,光隻看葉青籬才將它煉化到三成,便能發揮出這許多功用,就已經顯得很是非同一般了。


    將四象無極鼎的事情初步解決後,葉青籬就開始每日裏帶著珠珠辨識靈藥,詳細教導她不同的靈藥應該如何采摘,如何保存,如何分類。


    珠珠在年前終於完成了靈魂的初步凝練,現在已經能夠碰觸實物,若以人類而論,身上的力氣也有五十斤左右,能做許多事情了。打這以後,珠珠就整日歡騰忙碌,再不喊無聊,也沒耐心再去修煉那凝神之術,反而是圍著藥圃團團轉。


    諸如:“四百年星星草已經收了五十三兩啦!”


    又如:“籬笆。這些百附藤隻有半熟的種子才可以入藥,多浪費呀,我們用藤葉來編東西好不好?”


    再如:“哎呀,好像要下雨啦,籬笆快來給火鴉草布個防護陣,這些小東西不能淋雨呢。”


    這類話語此後就成了葉青籬耳邊常客,她那藥圃也在這種細心打理下越發井井有條,收成比起她原來那個狀態可不知是要好上多少倍。


    畢竟許多靈藥都不是年份越高越好,在不同的丹方中,對靈藥的年份配比都有不同要求。甚至還有些靈藥壽元有限,一到時間就會自然枯死或者藥性轉換,若不能及時采摘,就隻會廢掉。


    以前葉青籬不能即時管理藥圃,造成的浪費不知凡幾,而自打珠珠接手藥圃之後,這種事情便很少再有發生。在這種情況下,葉青籬每次想起珠珠的來曆,對她的憐惜自然就忍不住又多加幾分。


    隻可惜珠珠並不熱衷於修煉,而葉青籬手頭也沒有專門給凡人靈魂修煉的功法,珠珠在長生渡中雖然是無憂無慮,她身體裏的那一點離火之精卻怎麽也壯大不起來。


    這一日,葉青籬正點了朱砂繼續繪製修靈符,剛用去一打符紙,成功了三道靈符,她的心頭忽就生起異兆。


    葉青籬握著製符筆的手一頓,那一道符文線條便在半路中斷,然後靈氣一衝,這張半殘缺的修靈符就在她麵前無火自燃起來。葉青籬也不閃躲,她現在隻是元神之軀。在長生渡裏能夠引動的靈氣有限,繪製的修靈符也是最低級的那種,自然並不懼怕這一點靈氣衝突。


    “籬笆!”正端著一個藤編小篩子走進竹屋的珠珠卻清清脆脆地喊了聲,她敏銳地感覺到葉青籬情緒有異,一雙靈動的杏核眼立刻就睜大了,轉頭緊緊盯著葉青籬。


    葉青籬的眼睫微微一動,將符筆擱到硯台邊,視線落至她身上,彎唇笑道:“珠珠,外麵有人來了,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你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累壞了,知道嗎?”


    珠珠的小嘴立刻就噘了起來,然而還沒等她說話,眼前之人就如此前的每一次一樣,一個晃身就像煙霧般消散在空氣裏,然後再不見影蹤。


    “別……”一個字沒吐完,珠珠的腦袋垂了下來,小臉不由得皺成一團,“每次都是這樣,說走就走。”


    靜默了許久,她才將手上的小篩子放到旁邊一條藤編凳子上。然後伸手在空氣中虛抓。抓來抓去,自然是什麽都抓不到。她又將腦袋一歪,目光怔怔地望向窗外的大湖:“外麵?外麵是什麽?為什麽籬笆每次都說外麵呢?”


    她歎了口氣,想了許久發現自己怎麽也想不通之後,就走到桌邊將那些裁好的符紙收到旁邊博物架上的多寶格裏。收拾了符紙,她又蓋好朱砂,洗淨符筆,將屋子收拾得清清爽爽。


    這一間書房是葉青籬不久前準備練習製作符紙的時候才蓋的,原來她隻在千液湖邊蓋了三間繡屋。其中一間臥室,一間儲藏室,一間廚房。後來因為靈藥越收越多。便又加蓋了兩間儲藏室,還專門為珠珠蓋了間閨房。


    如今再加上書房,這千液湖邊的碧文竹林中就有竹屋九間了。所有竹屋全都是架了高腳,懸空於地。珠珠踩著竹梯走下樓來,悶悶地用腳尖踢了踢鋪滿地麵的星星草,忽然覺得這個從前讓自己感覺到無比安心的地方竟然有些清冷。


    她抱起手臂,輕撫過自己柔嫩的臉頰,喃喃道:“我也會冷嗎?”


    靈魂體是不會冷的,然而恍惚之間,珠珠卻有種感覺,似乎自己應該要會冷、會熱,能懂酸甜苦辣,會知人間萬般滋味。


    “人間?那又是什麽?”


    她的頭歪了起來,然後在看見湖邊一樹燈籠花開時,歡喜地跳起來飛上前去:“呀,花開了喲!嘻嘻!”


    花開四時同,再美的景色見多了也很難再叫人感到驚奇。葉青籬並不留戀這段時間在長生渡中的安逸生活,反倒是覺得自己的修為停滯不前這麽久,出去以後可以開爐煉丹,放心增長修為,爭取突破了。


    依舊是那一片靜謐的黑暗,葉青籬閉著眼睛坐在密室中,卻感覺到以往漆黑到幾近虛無的室內忽然多了些什麽。


    她一動不動,等待對方的反應。


    許久之後,密室中響起一道蒼老低沉的聲音:“葉青籬,你可知罪?”


    蒼老的聲音甕甕迴蕩,叫人聽不出究竟來源於何地,隻帶著一股陰沉沉的寒氣,連帶著這件密室都仿佛是浸在九幽地底。


    葉青籬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她穩住心神,堅決不肯輸了氣勢,便淡淡地反問道:“前輩可是刑堂之人?”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葉青籬淺笑道:“晚輩自入玉磬書院以來,尚未及拜祭祖師爺,也不曾引魂造冊,正式加入書院。請教前輩,此事何時可定?”


    這話可算一語三關,既將前麵偷吃龍魚的事情揭了過去。表明如今她罰也挨了,此事沒必要再提及,又隱隱反詰了書院刑堂一把——她可還不算書院正式弟子,刑堂有何資格這般罰她?


    當然,這話其實說得非常賴皮,畢竟她偷吃龍魚是事實,不管她是不是玉磬書院的弟子,被書院管理責罰,都沒她二話可說。


    所以葉青籬其實是在提醒這人:咱們還是別說廢話了,趕緊做正事吧。


    對方便愣了下,隨即大笑道:“好個狡猾的丫頭!也罷,如今時辰正好,你便隨我前去問道堂,引魂造冊吧!”


    話音雖落,然而許久之後,這密室依然是原來的密室,葉青籬也還是一動不動地盤坐在密室中,沒有分毫變化。


    “丫頭,你怎麽還不走?”


    “未請教前輩大名。”葉青籬麵不改色,暗地裏卻免不了腹誹。這位前輩口說要放她離開,卻依舊緊閉著密室,這個狀態叫她怎麽走?


    那聲音又停頓了下,才淡淡道:“老夫晝真人,你喚我晝老便可。”


    葉青籬輕拂了下身上並不怎麽存在的灰塵,長身而起,對空行了個禮道:“拜見晝老。”


    對方便輕輕“嗯”了聲以示迴應,然後葉青籬眼前的一麵牆壁就漸漸如煙霧般虛化開來,顯出一條隻在盡頭處亮著一點微光的通道。葉青籬彎了下唇角,邁開步子不急不緩地向出口走去。


    一邊走著,她悄悄將靈犀眼打開,身邊方圓三百尺內虛實不定的東西便在她腦海中現出原形。


    原來這裏的密室一間挨著一間,全都是在浮空島的山腹中。但因為葉青籬的靈犀眼所及距離有限,所以僅能看出這些密室由特殊材料構造,在山腹中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陣法,卻無法看到陣法全貌。


    而那向她傳音的神秘晝老,也不曾出現在她靈犀眼的範圍之內。倒是隔壁左數過去第三間密室中還關著個人,那人看年紀也就二十上下,卻生了一對細長的白眉,麵貌十分陰柔秀麗,左邊眼角底下那一顆殷紅淚痣,給他憑添五分魅色。


    此刻他正焦躁地蹲在地上用手畫著些淩亂的符號,嘴裏說著與形象完全不合的話:“還不讓小爺出去,還不讓小爺出去!晝弗山,總有一天小爺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你就是一個表麵上道貌岸然,實際上陰險狡詐的偷窺狂!”


    葉青籬的右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心裏想著,玉磬書院的弟子果然個個都十分有性格。這人明知道晝老就在暗處監視,還敢這樣肆無忌憚地大罵出口,真是好膽量。


    相比較而言,像她這樣偶爾才冒一點棱角出來的其實可稱是無比平庸了。


    難怪剛才她那一點隱晦的反詰沒能引動晝弗山半點脾氣,葉青籬甚至都忍不住反省:“我是不是應該要表現得更桀驁一點才符合規則?”


    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她心底輕笑一聲,到底隻當是自娛自樂的說了個笑話。


    葉青籬生來就不是桀驁之人,比不得天才們的脾氣,也比不得天才們的異稟,唯隻有一點謹慎,一點堅持罷了。


    前方光亮愈近,她一腳踏入光點之上,眼前景象一變,就感到身上一輕。然後空氣中的靈氣便爭先恐後蜂擁而來,或輕柔或急切地依附於她肌膚之上,滋潤著她的經脈血液。


    葉青籬深深吸氣,引動靈力滌蕩一身塵核。


    與此同時,她原本半眯著的眼睛也一點點睜開。快速適應了自然光亮之後,她立刻就將周圍景象盡數收入眼底。


    出乎意料的是,這座浮島十分荒涼。就好像一塊被人廢棄了的大鐵疙瘩一般,島上寸草不生,到處都是黝黑的石頭,淩亂中隱隱透著股無聲的壓力。葉青籬心中沒來由地一緊,她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立馬就放出水藍雲舟,然後飛過雲海,駛離這一座荒島的範圍。


    離開了荒島所帶來的無形壓力後,葉青籬遊目四顧,才發現這座浮島正處在玉磬書院十六座浮島最底層的西北角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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