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姑娘。”一個女子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盛亦愣愣的發著呆，慕翎凡推了她一下，指了指前麵笑道：“那邊船上好像有人叫你。”
盛亦疑惑的轉過身，看向慕翎凡指的不遠處的一條小船，船頭站著一名男子和一位少婦，盛亦仔細一看，心中一驚，是他們。
兩條船漸漸靠近，意佳人看了眼相對而坐的慕翎凡和盛亦二人，對著身邊的男子道：“我就說是慕莊主和慕姑娘兄妹二人，你偏不信！”
身邊的男子對慕翎凡拱了拱手，慕翎凡微笑的向他點了點頭。那男子笑道：“其實在下也知道皇後娘娘已經不在世上了，今日看到了慕姑娘，就將姑娘錯認成了皇後娘娘，實在是失禮。”
盛亦微微一愣，淡淡的一笑道：“莫將軍無需自責，我和姐姐本來就長得相像，認錯也是正常的，隻是可惜我和姐姐再沒有笑談的機會了。莫將軍和莫夫人這幾日怎麽有空來連城遊玩了？”
莫言之道：“連城一年一度的廟會即將開始，在下來連城也是皇命在身。”
盛亦略有略無的點點頭。
“相請不如偶遇，難得大家有機會再相見，不如坐下來聚聚？”意佳人提議道。
盛亦剛想拒絕，慕翎凡卻輕笑著點頭道：“好啊。”盛亦擔憂的看了慕翎凡一眼，慕翎凡卻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放心。
四人各懷心思的坐在一條船上，雖也有說有笑，但盛亦總歸覺得氣氛不對，再加上意佳人總是若有若無的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盛亦感覺自己像是個做錯了事的人。言語間聽出莫言之夫妻二人是去年冬天迴的京，來連城是代表朝廷來祈福。
好不容易等到船靠了岸，意佳人卻突然對莫言之道：“前些天是娡兒的生日，我們卻未來得及趕來為她慶生，這樣吧，為妻現在上岸去為娡兒買些禮物，我們待會就過去看看她。”
莫言之點頭表示同意。意佳人看著盛亦道：“我們夫妻二人這兩年一直待在泰都，娡兒出生到現在我還沒有去看過她，更不知道她的喜好，不知道慕姑娘能否陪同著佳人上岸去買禮呢？”
盛亦心中暗嗔，表麵卻微笑道：“夫人既然相邀，那亦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二人並肩走在繁華的街頭，意佳人似乎並無多大心思買禮，盛亦便知道她要求與自己獨處是另有目的的。走出了一段路，意佳人才開口道：“幾年不見，盛姑娘真是清瘦了不少。”
盛亦苦笑道：“你既然早已經認出我，為何剛才不拆穿？”
“我隻是不想讓皇上知道。”意佳人淡淡道。盛亦心中一頓，其實這段日子以來，她不是沒有想過齊君斐，隻是逼著自己不去想，當年是她傷了他，現在如果想他反而是對他的一種侮辱。沉默了一會道：“皇上他還好嗎？”
“皇上是當今天子，當然好。”意佳人停下來看著盛亦道，“皇上不是尋常人，受了什麽傷害也隻能藏起來，有時候甚至要對自己殘忍，他有太多的事要處理，沒有多少時間用來療傷。”
盛亦聽得出意佳人的話有責備的味道，苦笑了一下，默默不語。
“隻是這兩年來，後位一直空著，皇上也沒有再立後的打算。每逢節慶擺宴時，皇上也會特地命人在自己旁邊空個位置，以盛姑娘的聰明，皇上為何要空這個位置我不說你也清楚。他一直以為你已經死了，而原諒一個死人要比原諒一個活人要容易得多。”
“我明白你的好意，讓皇上繼續以為我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無論對我對他還是對慕翎凡都好。”盛亦苦笑道。
意佳人握起了盛亦的手，拍了拍，突然笑道：“瞧你剛才看見言之的樣子，好像是耗子見了貓似的，在我的印象裏你永遠都是當年對付玉媽媽時的那副強悍樣，何時見過你如此唯唯諾諾擔驚受怕的樣子？”
盛亦嗔了眼意佳人，拍下她的手道：“明知故問！”
意佳人笑道：“除了你，慕翎凡已經一無所有了，皇上就算再絕情也不會再對慕翎凡下殺手了，你還真當他是冷酷無情的人不成？”
盛亦笑笑。
“我們快去買禮吧，不然待會言之就會起疑了。娡兒會喜歡什麽呢？”
“小孩子哪有什麽特殊愛好呀？如果一定要有個最喜歡的，那當然是吃的。”
“這次主要是有皇命，沒有將梓遇帶在身邊，不然就可以和娡兒一起玩玩了。”
“梓遇？”
“是我兒子，莫梓遇，我和言之是在梓樹下相遇的。”
沐浴完，盛亦披散著微濕的頭發坐在桌邊，拿了本慕翎凡給她買迴來消遣的故事書看，可心思卻無法集中到書本上來。慕翎凡掀簾而入，俯下身子從身後摟住盛亦，在她耳邊低低道：“娘子。”
盛亦輕聲一笑，用書本輕輕拍打了下慕翎凡的額頭。
慕翎凡輕輕奪過書，將書放在桌子上，繞過盛亦的身子走到盛亦麵前，拖了個凳子坐下，將盛亦的手攏在自己的手心裏，問道：“還在想白天的事？”
盛亦點點頭：“我和佳人上岸之後，你跟莫將軍還說了什麽？不許再像以前一樣什麽事都瞞著我，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有些事情我們要共同分享。”慕翎凡輕笑起來，寵溺的摸了摸盛亦的發絲，道：“以前是因為連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會如何，所以才瞞著你，現在不會了。我也怕我什麽都不說，你就會像剛才一樣發著呆胡思亂想。莫言之隻是跟我說了些皇上的處境。”
“皇上的處境？”盛亦皺著眉狐疑問。
慕翎凡點點頭：“你不在的這兩年裏，大宇與錦南國的邊境頻頻發生戰亂，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大宇雖然國庫充裕，人丁興旺，可錦南國是個馬背上的國家，他們有著剽悍的武力以及快速的騎兵，這兩點大宇是比不上的，至少是從現在來說。除此之外，東邊的瑙燦國也開始不安分，新皇崔友朗登基後，雖然表麵風平浪靜，可不安分子仍舊蠢蠢欲動。當今皇上繼位不到三年，雖有著宏圖大誌，可畢竟政權不穩，在內，他有千百個腐臣要對付，在外，又有此兩個心頭之患，他現在的處境，真可算是在火爐上烤。”
盛亦將慕翎凡的手反握在自己的手中，不安的看向他：“為什麽？莫言之為什麽還要告訴你這些事？難道他想把你拉到這些事中去嗎？”
盛亦愣愣的發著呆，慕翎凡推了她一下，指了指前麵笑道：“那邊船上好像有人叫你。”
盛亦疑惑的轉過身，看向慕翎凡指的不遠處的一條小船，船頭站著一名男子和一位少婦，盛亦仔細一看，心中一驚，是他們。
兩條船漸漸靠近，意佳人看了眼相對而坐的慕翎凡和盛亦二人，對著身邊的男子道：“我就說是慕莊主和慕姑娘兄妹二人，你偏不信！”
身邊的男子對慕翎凡拱了拱手，慕翎凡微笑的向他點了點頭。那男子笑道：“其實在下也知道皇後娘娘已經不在世上了，今日看到了慕姑娘，就將姑娘錯認成了皇後娘娘，實在是失禮。”
盛亦微微一愣，淡淡的一笑道：“莫將軍無需自責，我和姐姐本來就長得相像，認錯也是正常的，隻是可惜我和姐姐再沒有笑談的機會了。莫將軍和莫夫人這幾日怎麽有空來連城遊玩了？”
莫言之道：“連城一年一度的廟會即將開始，在下來連城也是皇命在身。”
盛亦略有略無的點點頭。
“相請不如偶遇，難得大家有機會再相見，不如坐下來聚聚？”意佳人提議道。
盛亦剛想拒絕，慕翎凡卻輕笑著點頭道：“好啊。”盛亦擔憂的看了慕翎凡一眼，慕翎凡卻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放心。
四人各懷心思的坐在一條船上，雖也有說有笑，但盛亦總歸覺得氣氛不對，再加上意佳人總是若有若無的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盛亦感覺自己像是個做錯了事的人。言語間聽出莫言之夫妻二人是去年冬天迴的京，來連城是代表朝廷來祈福。
好不容易等到船靠了岸，意佳人卻突然對莫言之道：“前些天是娡兒的生日，我們卻未來得及趕來為她慶生，這樣吧，為妻現在上岸去為娡兒買些禮物，我們待會就過去看看她。”
莫言之點頭表示同意。意佳人看著盛亦道：“我們夫妻二人這兩年一直待在泰都，娡兒出生到現在我還沒有去看過她，更不知道她的喜好，不知道慕姑娘能否陪同著佳人上岸去買禮呢？”
盛亦心中暗嗔，表麵卻微笑道：“夫人既然相邀，那亦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二人並肩走在繁華的街頭，意佳人似乎並無多大心思買禮，盛亦便知道她要求與自己獨處是另有目的的。走出了一段路，意佳人才開口道：“幾年不見，盛姑娘真是清瘦了不少。”
盛亦苦笑道：“你既然早已經認出我，為何剛才不拆穿？”
“我隻是不想讓皇上知道。”意佳人淡淡道。盛亦心中一頓，其實這段日子以來，她不是沒有想過齊君斐，隻是逼著自己不去想，當年是她傷了他，現在如果想他反而是對他的一種侮辱。沉默了一會道：“皇上他還好嗎？”
“皇上是當今天子，當然好。”意佳人停下來看著盛亦道，“皇上不是尋常人，受了什麽傷害也隻能藏起來，有時候甚至要對自己殘忍，他有太多的事要處理，沒有多少時間用來療傷。”
盛亦聽得出意佳人的話有責備的味道，苦笑了一下，默默不語。
“隻是這兩年來，後位一直空著，皇上也沒有再立後的打算。每逢節慶擺宴時，皇上也會特地命人在自己旁邊空個位置，以盛姑娘的聰明，皇上為何要空這個位置我不說你也清楚。他一直以為你已經死了，而原諒一個死人要比原諒一個活人要容易得多。”
“我明白你的好意，讓皇上繼續以為我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無論對我對他還是對慕翎凡都好。”盛亦苦笑道。
意佳人握起了盛亦的手，拍了拍，突然笑道：“瞧你剛才看見言之的樣子，好像是耗子見了貓似的，在我的印象裏你永遠都是當年對付玉媽媽時的那副強悍樣，何時見過你如此唯唯諾諾擔驚受怕的樣子？”
盛亦嗔了眼意佳人，拍下她的手道：“明知故問！”
意佳人笑道：“除了你，慕翎凡已經一無所有了，皇上就算再絕情也不會再對慕翎凡下殺手了，你還真當他是冷酷無情的人不成？”
盛亦笑笑。
“我們快去買禮吧，不然待會言之就會起疑了。娡兒會喜歡什麽呢？”
“小孩子哪有什麽特殊愛好呀？如果一定要有個最喜歡的，那當然是吃的。”
“這次主要是有皇命，沒有將梓遇帶在身邊，不然就可以和娡兒一起玩玩了。”
“梓遇？”
“是我兒子，莫梓遇，我和言之是在梓樹下相遇的。”
沐浴完，盛亦披散著微濕的頭發坐在桌邊，拿了本慕翎凡給她買迴來消遣的故事書看，可心思卻無法集中到書本上來。慕翎凡掀簾而入，俯下身子從身後摟住盛亦，在她耳邊低低道：“娘子。”
盛亦輕聲一笑，用書本輕輕拍打了下慕翎凡的額頭。
慕翎凡輕輕奪過書，將書放在桌子上，繞過盛亦的身子走到盛亦麵前，拖了個凳子坐下，將盛亦的手攏在自己的手心裏，問道：“還在想白天的事？”
盛亦點點頭：“我和佳人上岸之後，你跟莫將軍還說了什麽？不許再像以前一樣什麽事都瞞著我，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有些事情我們要共同分享。”慕翎凡輕笑起來，寵溺的摸了摸盛亦的發絲，道：“以前是因為連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會如何，所以才瞞著你，現在不會了。我也怕我什麽都不說，你就會像剛才一樣發著呆胡思亂想。莫言之隻是跟我說了些皇上的處境。”
“皇上的處境？”盛亦皺著眉狐疑問。
慕翎凡點點頭：“你不在的這兩年裏，大宇與錦南國的邊境頻頻發生戰亂，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大宇雖然國庫充裕，人丁興旺，可錦南國是個馬背上的國家，他們有著剽悍的武力以及快速的騎兵，這兩點大宇是比不上的，至少是從現在來說。除此之外，東邊的瑙燦國也開始不安分，新皇崔友朗登基後，雖然表麵風平浪靜，可不安分子仍舊蠢蠢欲動。當今皇上繼位不到三年，雖有著宏圖大誌，可畢竟政權不穩，在內，他有千百個腐臣要對付，在外，又有此兩個心頭之患，他現在的處境，真可算是在火爐上烤。”
盛亦將慕翎凡的手反握在自己的手中，不安的看向他：“為什麽？莫言之為什麽還要告訴你這些事？難道他想把你拉到這些事中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