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是指亦兒昨天與六弟在一起的事嗎?”齊君斐淡淡道。

    “原來你知道。知道也不管管?她馬上就好成為太子妃了,怎麽可以單獨與其他男子在一起,被人瞧見豈不落人口實?其他人倒也無所謂,關鍵是那人是老六,是老三的人。”皇後怒道。

    “這個母後不必擔心,這是皇兒授的意。昨日皇兒有要事在身,恰記起頭先與六弟有約,遂讓亦兒代替皇兒去與六弟見麵。亦兒馬上要成為皇兒的妻子,替皇兒做這些小事也不足為奇,有什麽可落人口實的?”齊君斐仍是不急不躁道。

    “你與老六有約?你與老六會有什麽事情可商量?”皇後怒笑道,齊君斐這番言論完全隻是為盛亦開脫。

    齊君斐不答。一旁的齊君好有些急了,搖著皇後的手,忙向皇後打眼色道:“哎呀,母後,您與太子哥怎麽就因為這些小事而動氣呢?太子哥與六哥商量的必是朝堂之事,您問這麽清楚做什麽?您……您可別忘了皇兒的事呀!”

    盛亦看齊君好滿臉又急又羞,心想這刁蠻公主又想做什麽?

    皇後對著自己的女兒無奈一笑,道:“你呀,哪有做公主的會像你這樣急著要將自己嫁出去的,羞不羞?”隨後對著齊君斐道,“罷了,好兒說的不錯,咱們母子近些年究竟怎麽了,一見麵總要爭上幾句,不過,斐兒你要知道,母後所做的、所想的可都是為了你好。你今日過來的正好,母後正好有件事與你商量,免得迴頭又要叫你過來一趟。再過幾日,好兒就到十六了,母後正琢磨著要給她安排一門好親事。之前問過你父皇意見,你父皇卻是將這件事全交到母後手中。嗬嗬,母後這幾日就將咱們大宇國尚未娶妻的青年才俊想了個遍,琢磨來琢磨去,還是覺得莫言之莫將軍最是配得上的咱們好兒!嗬嗬,那莫言之原是你的一位門人,他的事情你可比母後知道的多,遂問問你的意見,你覺得如何?”皇後說著已是眉開眼笑,一旁的齊君好更是嬌羞如花。

    盛亦一頓,莫言之雖與意佳人還未成婚,可這成親是早晚的事,若強行讓莫言之娶了君好公主,到頭來豈不三人受苦?

    齊君斐也是一愣,冷冷道:“恐怕不妥,難道母後願意讓君好嫁過去做二房?”

    “二房?那莫言之娶妻了?本宮怎麽沒有聽說過?”皇後愕然道。

    “莫將軍是皇兒的門人,他的親事也是皇兒所賜,如今他與妻子夫妻恩愛,母後又何必讓君好嫁過去徒惹無趣?再說了,以君好的脾氣,怎麽可能受得了做人小妾的這份苦?”齊君斐仍是淡淡道。

    “母後,皇兒不要做小妾,皇兒是金枝玉葉,怎麽可以做人的小妾呢?”齊君好急道,“您讓父皇下道旨意,讓那莫言之將他妻子休了,再娶我為妻。”

    “無理取鬧!”齊君斐斥道,“你以為父皇整日閑著沒事幹,會管你這檔子事?”

    盛亦心中暗笑,這個齊君好再怎麽說也是天家之女,卻是連這些基本的天家“規則”都不懂,真真是讓人給寵壞了。若是皇帝真如她所願,下旨讓自己的臣子休妻,然後再娶自己的女兒,即便現在莫言之與意佳人還未成婚,那皇帝也會被人戴上“昏君”這帽子。

    “我不管,是那莫言之先招惹了我,他就必須負責!”齊君好惱羞成怒道,“我才不管她是否娶妻,反正從今以後他心中就隻能有我一個人。”

    齊君斐嘴角掛著絲冷笑,道:“他心中能否有你與你這個公主身份無任何關係。母後,皇兒還有事情要辦,先行了。”隨後用眼示意了一下盛亦便轉身而去。

    “隻怕這會子植芳嬤嬤正等著臣媳,臣媳也先告退了。”轉身之際,盛亦仍聽見身後齊君好嬌蠻的不滿聲,輕輕的歎了口氣。

    今日所教的是宮廷大婚的禮儀,這倒還算簡單,不需要盛亦記什麽,到時會有嬤嬤在一旁提醒,她隻需要按照她們說的做就成。課上到一半,齊君好氣勢洶洶而來,沒好氣的讓植芳嬤嬤先退下。

    盛亦一笑道:“不知公主悻悻而來,找盛亦所謂何事?盛亦好像沒有做惹公主生氣的事吧?”

    齊君好斂了怒氣,帶著三分委屈,道:“你是我太子哥府中的人,那你必定清楚莫言之的事,你可知道莫言之的妻子是怎樣的人?”

    盛亦一愣,心笑道,原來還不死心,不過這問題倒是讓人頭疼。思忖半晌,問道:“公主非要知道嗎?”

    “當然,我要知道我究竟哪一點比不上他妻子了。”齊君好仍是不服氣道,“難道她長得比我好看?”

    “論相貌,莫夫人恐怕及不上公主。”盛亦笑道,這話說得不假,齊君好盡管年紀小,卻是一個十足的美人,明眸皓齒,月貌花容,讓人不由想到“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齊君好就是個像桃花一樣明媚的女子。相對而言,意佳人就顯得清冷些。

    “那你說說,她妻子哪一點比我好了?”

    “公主是金枝玉葉,怎可隨意與他人做比較?若真要說出個好壞來,恐怕這分界線隻有莫將軍心裏最清楚。再好的女子,若不對心,就算是天仙,也是枉然。”盛亦實話實說道。

    “可是,我喜歡他,他怎麽可以不喜歡我?是他先招惹的我。”齊君好委屈道。

    盛亦一愣,突然感覺齊君好與慕聖亦有些相似,同樣的刁蠻任性,同樣的敢愛敢恨,心中對她的厭惡也少了幾分。

    “你們永遠都無法體會我對莫言之的感情。”齊君好繼續道,“十歲那年,父皇帶著我們眾皇子公主去圍場狩獵,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父皇笑言,說誰若狩到的獵物最多,便賞賜他一件瑙燦國貢來的玉如意,隨行的人均可參加。我的三位哥哥雖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可比起莫言之來說,仍是遜色很多,那次的狩獵比賽自然是他奪冠。我當時站在觀望台上,他的一舉一動,一步一行盡在我眼中。自那次狩獵以後,我便滿腦子盡是他在馬上馳騁的英姿。自那一眼起,莫言之的點點滴滴就上了我的心。他騎馬射箭好,得了父皇的賞賜,我比他更高興;他十八歲第一次上戰場,殺得敵人落荒而逃,不久便凱旋歸來,父皇還誇他膽識過人,謀略出眾;二十一歲再戰沙場,平定錦南國邊疆暴民之亂,父皇更是賜了他‘大宇第一少年將軍’的稱號,之後又是屢建奇功,如今在邊疆,何人不知莫言之的名號;去年,因為太子哥和三哥相爭,他也受害其中,被父皇責罰在家中思過三月;今年,又是代表朝廷去連城祈福……這六年來,他的一喜一怒,一傷一悲,我都是一直默默的與他分享。好不容易等我到了十六歲,在我欣喜著終於可以嫁他為妻的時候,你們卻說他已有美人相伴,讓我放棄,你說,這叫我如何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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