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媽媽看盛某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盛亦道。
玉嬌鳳終於收迴虛偽的假麵，冷冷地道：“哼，想要贖身，門兒都沒有！”
“沒有門，總得有窗子吧。”盛亦肅容道，“據盛某所知，一年半前，夢潔可不是心甘情願的進入這渚香樓的，這件事情我想玉媽媽心中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吧。你說要是盛某將這件事告知給知縣大人會是如何？渚香樓原本就已跟知縣大人結了梁子，若再加上這件事，盛某想，渚香樓就不會再是禁止營業這麽簡單了吧！”
玉嬌鳳頓時慘白了臉，盛亦說的不錯，如今那知縣大人正想方設法的治了渚香樓的罪呢，他們如今安安生生的，目的就是為了淡出知縣的視線。若盛亦再去知縣大人那參渚香樓一本，渚香樓難保不會出什麽事。既然這個盛亦有本事將夢潔從牢裏救出來，就表明他定是有些勢力的，是個得罪不起的主兒。可是要她放過夢潔，她又如何舍得？
“盛公子，萬事都好商量嗎，不是？”玉嬌鳳改迴素日的媚笑，道，“要給夢潔姑娘贖身也並非不可以，隻是渚香樓在夢潔姑娘身上花費了大量銀子，你如今叫玉媽媽我放了夢潔姑娘，我如何舍得，況且，我一直將夢潔當做自己的女兒一般，這一時之下……”
“玉媽媽，你的意思盛某明白。”盛亦打斷玉嬌鳳的話，暗想這女人說來說去不就是為了一個錢字嗎？既然她要算賬，那就幹脆跟她算得明白點。“玉媽媽話雖不錯，可夢潔姑娘的每月獻藝也應該給渚香樓賺了不少吧！再者說了，夢潔的才藝是她進渚香樓前就已有的，如此說來，玉媽媽倒還省了一筆培養費。若此，玉媽媽口中說的在夢潔姑娘身上花費的大量銀子無非是當初夢潔的賣身費與夢潔的日常開銷，以及她每次登場的舞台設計費，服裝費，和請樂師的費用。盛某得知夢潔當初的賣身費是一百兩，設夢潔每日開銷為一兩，那麽一年半多的時間，我們姑且認為是五百五十日，即五百五十兩，每月獻藝的開銷我們暫時假設的五百兩，十八個月就是九千兩，這麽算來，玉媽媽一共在夢潔姑娘身上花費了九千六百五十兩。可盛某卻聽說，光夢潔姑娘上台獻藝一次，渚香樓起碼可以賺到過萬兩的銀子，如此說來，夢潔姑娘還多為渚香樓賺了十餘萬兩啊！玉媽媽，你說，盛某這筆賬算的可準？”
盛亦此言一出，眾人已是目瞪口呆，就連一直看好戲的意佳人也向她投來欽佩的目光。盛亦掃了一眼眾人，暗暗笑笑，自己是個理科生，算賬這種事自然是難不倒她。
“那照盛公子的說法，夢潔姑娘想要贖身，我們非但不用收她的錢，反而還要給她銀子？”許久之後，玉嬌鳳才反應過來，心想這個盛亦真是可惡，竟來破壞她的好事！
“那倒不必了，我想夢潔姑娘也是不會介意這筆錢的，畢竟一直是玉媽媽在勞心勞神，這筆錢就當是給玉媽媽的心血費了。我們隻求夢潔當初的賣身費為多少，如今的贖身費也應是多少。”盛亦淡淡的道。
這口氣在玉嬌鳳看來卻是討厭的很，怎麽聽都覺得那筆錢是夢潔施舍給她玉嬌鳳似的，讓她心中更是窩火的是，她竟無言以對，原以為自己可以狠狠的撈一筆，哪知這個盛亦將這筆賬算得比她還清楚。若她硬是不同意，就怕盛亦告到官府，抖出當年的事，如此她才真叫做因小失大呢！兩難之際，一陣鼓掌聲響起……
“好，好，好，原來盛公子不但才情過人，連算賬這功夫也是無人能比呀！”意佳人笑著走到盛亦與夢潔麵前，轉過身看著玉嬌鳳，道：“玉媽媽，可否容佳人說幾句話？”
“這有何不可？佳人快說。”玉嬌鳳臉部表情馬上變得諂媚起來，不像是一個老鴇對著一位自己樓裏的姑娘該有的表情，好像有著巴結之意。盛亦看在眼中，不禁感到奇怪，想了想，也許這次渚香樓能暫時脫難，這個意佳人確實起了不小的作用，不然像玉嬌鳳這樣的勢利鬼豈會見了她像是維尼見了蜂蜜似的？意佳人越是這樣，盛亦就對她的身份越是懷疑。
“佳人覺得是玉媽媽您偏心了？”
“偏心？此話怎講？”玉嬌鳳一頭霧水。
“咱們樓裏的姑娘可都是有才有貌之人，玉媽媽為何隻抓著夢潔妹妹不放手？您可知在妹妹出盡風光之時，有多少姐妹暗自傷神？論才藝，佳人可自覺得並不輸夢潔妹妹幾分，各位姐妹也是，為何玉媽媽您隻給夢潔妹妹機會，卻從不迴頭看看我們呢？姐妹們，今日佳人所說之話可是你們的心裏話？夢潔的離開雖然會暫時給渚香樓帶來一些危害，可那卻是我們的表現之時，佳人就偏不信了，少了個夢潔，我們渚香樓會垮了不成？”
頓時，樓中一片靜謐，盛亦與夢潔是驚訝的看著意佳人，玉嬌鳳是麵露難色，而眾姑娘則是在想些什麽。突然，采湘開口道：“不錯，玉媽媽，佳人今日所講的話也是采湘的心裏話，這一年半來，媽媽心中除了夢潔，可還有我們姐妹的位置？夢潔她如今翅膀硬了，自然要忘本，她心意已決，媽媽何必還要苦苦留她？沒有夢潔，還有我們呢，姐妹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姑娘們皆點頭稱是，紛紛圍到玉嬌鳳周身，哭訴的哭訴，抱怨的抱怨，總之以前不敢做的，不敢說的，都在現在統統發泄了。
盛亦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意佳人是想利用女人天生的強妒忌心幫夢潔，輕聲道：“多謝。”
“謝什麽，我不過是也想順著竿子往上爬罷了。”意佳人淡淡的說。
“哎呀，我的好姐姐，你就別嘴硬了，你會在乎這點名利？”夢潔拉起意佳人的手笑道，“夢潔知道佳人姐姐是為了幫夢潔。”
意佳人忍不住一笑，瞥了一眼盛亦，對夢潔道：“你呀，以後就跟著你的盛公子好好過日子吧！”
半晌之後，玉嬌鳳終於妥協，一百兩就一百兩吧，總賬一算，她還是得利的。
“姑娘。”不知何時，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個小丫頭，十三四歲，模樣倒還算清秀，一身樸素的打扮，與樓中這群花枝招展的姑娘比起來卻有些格格不入了。小丫頭跑到夢潔麵前突然跪下，求道：“姑娘要走，可否也帶上小綰，小綰雖跟著姑娘沒幾天，卻已了姑娘的性子，姑娘出去也該有個貼身的奴婢吧，小綰求姑娘也帶著小綰一塊走吧！”
“你這死丫頭，在這湊什麽熱鬧，還不下去幹活去！”玉嬌鳳大聲喝道。
“怎麽迴事？”盛亦輕聲問著旁邊的夢潔。
“前些日子剛剛被賣進來，我看這小丫頭可人就向玉媽媽要了她，小丫頭聰明的很，想必之前也應出自富貴人家。”夢潔輕聲答道。
盛亦會意的點點頭，提了提嗓子，道：“玉媽媽莫生氣，且聽聽這位小綰姑娘的想法。”隨後便將目光落在這位叫做小綰的小丫頭身上。
“小綰原是出自清白人家，家庭原本在連城也算得上是富裕。誰知一個月前父親病亡，家中隻留哥哥大娘還有小綰，哥哥與大娘嫌小綰多餘，又是庶出。爹爹生前他們就看小綰不入眼，誰知道爹剛走，他們就把小綰賣到了渚香樓。”小綰哭訴道，說話已是咯咯嗒嗒。
玉嬌鳳終於收迴虛偽的假麵，冷冷地道：“哼，想要贖身，門兒都沒有！”
“沒有門，總得有窗子吧。”盛亦肅容道，“據盛某所知，一年半前，夢潔可不是心甘情願的進入這渚香樓的，這件事情我想玉媽媽心中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吧。你說要是盛某將這件事告知給知縣大人會是如何？渚香樓原本就已跟知縣大人結了梁子，若再加上這件事，盛某想，渚香樓就不會再是禁止營業這麽簡單了吧！”
玉嬌鳳頓時慘白了臉，盛亦說的不錯，如今那知縣大人正想方設法的治了渚香樓的罪呢，他們如今安安生生的，目的就是為了淡出知縣的視線。若盛亦再去知縣大人那參渚香樓一本，渚香樓難保不會出什麽事。既然這個盛亦有本事將夢潔從牢裏救出來，就表明他定是有些勢力的，是個得罪不起的主兒。可是要她放過夢潔，她又如何舍得？
“盛公子，萬事都好商量嗎，不是？”玉嬌鳳改迴素日的媚笑，道，“要給夢潔姑娘贖身也並非不可以，隻是渚香樓在夢潔姑娘身上花費了大量銀子，你如今叫玉媽媽我放了夢潔姑娘，我如何舍得，況且，我一直將夢潔當做自己的女兒一般，這一時之下……”
“玉媽媽，你的意思盛某明白。”盛亦打斷玉嬌鳳的話，暗想這女人說來說去不就是為了一個錢字嗎？既然她要算賬，那就幹脆跟她算得明白點。“玉媽媽話雖不錯，可夢潔姑娘的每月獻藝也應該給渚香樓賺了不少吧！再者說了，夢潔的才藝是她進渚香樓前就已有的，如此說來，玉媽媽倒還省了一筆培養費。若此，玉媽媽口中說的在夢潔姑娘身上花費的大量銀子無非是當初夢潔的賣身費與夢潔的日常開銷，以及她每次登場的舞台設計費，服裝費，和請樂師的費用。盛某得知夢潔當初的賣身費是一百兩，設夢潔每日開銷為一兩，那麽一年半多的時間，我們姑且認為是五百五十日，即五百五十兩，每月獻藝的開銷我們暫時假設的五百兩，十八個月就是九千兩，這麽算來，玉媽媽一共在夢潔姑娘身上花費了九千六百五十兩。可盛某卻聽說，光夢潔姑娘上台獻藝一次，渚香樓起碼可以賺到過萬兩的銀子，如此說來，夢潔姑娘還多為渚香樓賺了十餘萬兩啊！玉媽媽，你說，盛某這筆賬算的可準？”
盛亦此言一出，眾人已是目瞪口呆，就連一直看好戲的意佳人也向她投來欽佩的目光。盛亦掃了一眼眾人，暗暗笑笑，自己是個理科生，算賬這種事自然是難不倒她。
“那照盛公子的說法，夢潔姑娘想要贖身，我們非但不用收她的錢，反而還要給她銀子？”許久之後，玉嬌鳳才反應過來，心想這個盛亦真是可惡，竟來破壞她的好事！
“那倒不必了，我想夢潔姑娘也是不會介意這筆錢的，畢竟一直是玉媽媽在勞心勞神，這筆錢就當是給玉媽媽的心血費了。我們隻求夢潔當初的賣身費為多少，如今的贖身費也應是多少。”盛亦淡淡的道。
這口氣在玉嬌鳳看來卻是討厭的很，怎麽聽都覺得那筆錢是夢潔施舍給她玉嬌鳳似的，讓她心中更是窩火的是，她竟無言以對，原以為自己可以狠狠的撈一筆，哪知這個盛亦將這筆賬算得比她還清楚。若她硬是不同意，就怕盛亦告到官府，抖出當年的事，如此她才真叫做因小失大呢！兩難之際，一陣鼓掌聲響起……
“好，好，好，原來盛公子不但才情過人，連算賬這功夫也是無人能比呀！”意佳人笑著走到盛亦與夢潔麵前，轉過身看著玉嬌鳳，道：“玉媽媽，可否容佳人說幾句話？”
“這有何不可？佳人快說。”玉嬌鳳臉部表情馬上變得諂媚起來，不像是一個老鴇對著一位自己樓裏的姑娘該有的表情，好像有著巴結之意。盛亦看在眼中，不禁感到奇怪，想了想，也許這次渚香樓能暫時脫難，這個意佳人確實起了不小的作用，不然像玉嬌鳳這樣的勢利鬼豈會見了她像是維尼見了蜂蜜似的？意佳人越是這樣，盛亦就對她的身份越是懷疑。
“佳人覺得是玉媽媽您偏心了？”
“偏心？此話怎講？”玉嬌鳳一頭霧水。
“咱們樓裏的姑娘可都是有才有貌之人，玉媽媽為何隻抓著夢潔妹妹不放手？您可知在妹妹出盡風光之時，有多少姐妹暗自傷神？論才藝，佳人可自覺得並不輸夢潔妹妹幾分，各位姐妹也是，為何玉媽媽您隻給夢潔妹妹機會，卻從不迴頭看看我們呢？姐妹們，今日佳人所說之話可是你們的心裏話？夢潔的離開雖然會暫時給渚香樓帶來一些危害，可那卻是我們的表現之時，佳人就偏不信了，少了個夢潔，我們渚香樓會垮了不成？”
頓時，樓中一片靜謐，盛亦與夢潔是驚訝的看著意佳人，玉嬌鳳是麵露難色，而眾姑娘則是在想些什麽。突然，采湘開口道：“不錯，玉媽媽，佳人今日所講的話也是采湘的心裏話，這一年半來，媽媽心中除了夢潔，可還有我們姐妹的位置？夢潔她如今翅膀硬了，自然要忘本，她心意已決，媽媽何必還要苦苦留她？沒有夢潔，還有我們呢，姐妹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姑娘們皆點頭稱是，紛紛圍到玉嬌鳳周身，哭訴的哭訴，抱怨的抱怨，總之以前不敢做的，不敢說的，都在現在統統發泄了。
盛亦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意佳人是想利用女人天生的強妒忌心幫夢潔，輕聲道：“多謝。”
“謝什麽，我不過是也想順著竿子往上爬罷了。”意佳人淡淡的說。
“哎呀，我的好姐姐，你就別嘴硬了，你會在乎這點名利？”夢潔拉起意佳人的手笑道，“夢潔知道佳人姐姐是為了幫夢潔。”
意佳人忍不住一笑，瞥了一眼盛亦，對夢潔道：“你呀，以後就跟著你的盛公子好好過日子吧！”
半晌之後，玉嬌鳳終於妥協，一百兩就一百兩吧，總賬一算，她還是得利的。
“姑娘。”不知何時，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個小丫頭，十三四歲，模樣倒還算清秀，一身樸素的打扮，與樓中這群花枝招展的姑娘比起來卻有些格格不入了。小丫頭跑到夢潔麵前突然跪下，求道：“姑娘要走，可否也帶上小綰，小綰雖跟著姑娘沒幾天，卻已了姑娘的性子，姑娘出去也該有個貼身的奴婢吧，小綰求姑娘也帶著小綰一塊走吧！”
“你這死丫頭，在這湊什麽熱鬧，還不下去幹活去！”玉嬌鳳大聲喝道。
“怎麽迴事？”盛亦輕聲問著旁邊的夢潔。
“前些日子剛剛被賣進來，我看這小丫頭可人就向玉媽媽要了她，小丫頭聰明的很，想必之前也應出自富貴人家。”夢潔輕聲答道。
盛亦會意的點點頭，提了提嗓子，道：“玉媽媽莫生氣，且聽聽這位小綰姑娘的想法。”隨後便將目光落在這位叫做小綰的小丫頭身上。
“小綰原是出自清白人家，家庭原本在連城也算得上是富裕。誰知一個月前父親病亡，家中隻留哥哥大娘還有小綰，哥哥與大娘嫌小綰多餘，又是庶出。爹爹生前他們就看小綰不入眼，誰知道爹剛走，他們就把小綰賣到了渚香樓。”小綰哭訴道，說話已是咯咯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