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徹底結束時,已經是是晚上九點多。


    當所有賓客都離場後,一對疲憊的新人先迴了秦府早已為他們準備好的新房,秦母向大兒子和大兒媳叮囑了幾句,也帶著女兒天嬌迴去了。


    秦天海和顧新蕊雖然也十分疲憊,但作為秦家的長子長媳,這種大聚會的收尾工作必須由他們來進行,否則出點什麽疏漏,到時會授人以話柄,那樣就成了豪門內的笑話了。


    他們兩口子先是大致核對了一下賓客的名單和禮金,然後又就有些工作和酒店方做了一下匯總,做好這一切後,他們才離開酒店迴到家中。


    ###


    秦府內,秦天浩和馮雪慧的新房。


    他們的新房位於秦宅主樓的三樓,是一個大的套間,新房裏的一切設施都是秦家的主母柳欺霜帶人親自布置的,真可謂是張燈結彩,披紅掛綠,龍鳳呈祥,一派老式的洞房風格。


    美麗的新娘子馮雪慧坐在梳妝鏡前,正在仔細地卸著臉上的妝容。


    秦天浩坐在她身後的床邊,臉上帶著倦容,他疲憊地解開了襯衫領扣,又鬆開了領結,默默地注視著仍然穿著大紅嫁衣的馮雪慧的俏影,目光裏充滿了柔情。


    馮雪慧一邊卸妝,一邊迴過頭瞟了秦天浩一眼,淡淡地問他道:“咱們進場之前,你和大嫂在走廊裏在說什麽呀?”


    秦天浩微微一怔,然後隨意地答道:“沒說什麽,就是隨便搭個話兒。”


    馮雪慧撇了撇嘴,那樣子似乎不太相信,口中還自言自語道:“別騙我了,看你們那樣子,還蠻親熱的嘛?”


    秦天浩看著馮雪慧,無奈地笑了起來,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在她臉蛋上輕輕掐了一下,然後俯身在她耳畔低語道:“你這個小東西呀,誰的醋都吃,她是咱們大嫂,和咱們的親姐姐沒什麽兩樣兒。”


    馮雪慧努了努小嘴,瞪著一雙晶瑩的大眼睛看著秦天浩,拉著他的手喃喃說道:“反正呀,我就不希望你對別的女人比對我好,你看大嫂的那眼神中,有一種特別的柔情,你平時看我時都沒有那樣溫柔過。”她不是應該的嗎?你這個小歪腦瓜兒想到哪兒去了?”


    說著,秦天浩的表情變得嚴肅了,他抬著馮雪慧尖尖的下頜,語氣柔和中透著幾分嚴厲地對她說道:“我喜歡的是那個純真無暇的你,而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醋壇子,以後別再和我提類似話題了。”


    看秦天浩有點兒不高興了,馮雪慧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她拉著秦天浩的手,楚楚可憐地對他說道:“人家是太在意你了嘛!”


    秦天浩無可奈何地笑了,他俯下身一把將嬌小玲瓏的馮雪慧抱了起來。


    “哎呀,你幹什麽呀?快放下我……”馮雪慧小聲地反抗著,小拳頭在秦天浩結實的胸膛處輕輕捶打。


    “別動,咱們一起去洗澡……”秦天浩在他的小寶貝兒耳邊呢喃道,語氣裏充滿了欲求不滿的渴望。


    “哎呀,人家衣服還沒脫呢……”馮雪慧反抗的聲音越來越嬌柔,有種欲拒還迎的誘惑。


    “到了浴室,我幫你脫……”秦天浩壞笑著,不由分說地抱起馮雪慧,大步走向浴室,片刻後,浴室裏傳來了男女之間那些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


    迴到他們那間臥室,秦天海和顧新蕊都累得不想動彈了,他們倆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坐在沙發一角,有氣無力地互相對視著,顧新蕊對秦天海小聲道:“真想就這樣睡了,不想洗澡了。”


    秦天海嘴角一彎,笑了起來,他支撐著站起身,拉著顧新蕊的手對她愛昵地說:“走吧,咱們倆一起泡個鴛鴦浴。”


    看著秦天海甜蜜溫馨的目光,顧新蕊臉上浮現出一抹羞色,但還是微笑著衝他點了點頭,在他的拖拽下去了浴室。


    他們倆那間浴室的浴缸足夠大,泡兩個人綽綽有餘,這是當初秦天海買時就已經設計好的,就是準備夫妻兩人時不時來場甜蜜的鴛鴦浴。


    兩個人脫光了後跳進浴缸裏,一邊一個倚著浴缸壁坐了下來,泡在滿是泡沫的浴水裏,互相凝望著默默無語,但是目光裏卻傳遞著種種不易為外人道明的情意。


    秦天海想起當初他剛帶顧新蕊去他的私宅時,顧新蕊還不好意思和他一起洗澡,現在已經結婚兩年多,孩子也替他生了,變成所謂的老夫老妻,在自己麵前她也完全放開了。


    雖然她的容顏依舊年輕漂亮,但是看自己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嬌羞和戒備,卻多了幾分成熟女人循循善誘的韻味,這大概就是自己帶給她的改變吧。


    顧新蕊胸以下的部分都泡在浴水裏,隻露出一截雪白的玉頸和一小段白皙的前胸,她纖長的手沾上泡沫,輕輕打在浴水浸不到的脖頸等處,同時她的目光一直在觀察著坐在對麵的秦天海,因為她發現那個家夥一直在盯著自己看,嘴角噙著一絲狡黠的笑意。


    看著看著,顧新蕊的神態就變得有些羞惱了,她抓起一個大泡沫衝秦天海扔了過去,喃喃道:“看什麽看?”


    秦天海一晃腦袋,泡沫並沒有擊中他,而是落在了他身後光滑的牆壁上。


    秦天海大笑著,手伸進浴水裏一把擒住顧新蕊纖細的腳腕,輕聲說道:“在浴缸裏還離我這麽遠,你不知道什麽叫觸手可得嗎?”


    說著,秦天海拽著顧新蕊的腳腕,將她扯到了自己身旁,另一隻手卻在白色的泡沫掩映下,伸到了令顧新蕊羞怯萬分的部位。


    “哎呀,別鬧!別鬧!”顧新蕊大聲反抗著,拚命掙紮著欲擺脫秦天海的束縛,可到頭來卻被秦天海強勁有力的雙臂越環越緊,同時秦天海亦不輕鬆,因為通身都被打濕的顧新蕊簡直就象個光滑的泥鰍,想輕易擒住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同時這樣環在懷裏的感覺還特別奇妙。


    兩個人一來一往一場嬉鬧,激起了一地的泡沫,一天以來的疲憊鬱悶似乎也隨著這場夫妻戲水而一掃而空。


    鬧夠了的秦天海喘著粗氣將顧新蕊緊緊摟在懷裏,對她斷斷續續地說:“別鬧了,就讓我……這樣抱抱……你吧。”


    因戲鬧而滿腮紅暈的顧新蕊也不再掙紮,就這樣羞澀地笑著倚靠在秦天海寬闊的胸膛裏,微微喘息著。


    片刻,秦天海伸手輕輕撫著顧新蕊被弄濕的秀發,然後低聲對她說道:“臥室的隔斷頂層有個禮物盒,那是安姨送給天浩和雪慧的結婚禮物,你明天親手交給雪慧吧。”


    聽秦天海這樣說,顧新蕊有些奇怪地詢問他:“安姨今天來過了?我怎麽不知道?”


    秦天海點了點頭,道:“為了怕母親多心,她沒有進會場,托人將我叫了出去,讓我將她的一點心意轉交給天浩兩口子。”


    顧新蕊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有些不解地對秦天海道:“為什麽要我去交給雪慧呀?你直接交給天浩豈不更好?”


    秦天海微笑著捏了捏顧新蕊的小鼻子,滿不在乎地對她喃喃說:“這些禮尚往來的瑣事交給你們女人去處理最好,我們男人有我們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顧新蕊撇了撇嘴,非常不以為然,但也就笑著沒再說什麽。


    靜默了片刻,她抬頭看著秦天海那英俊的麵容,語氣有點猶疑地喃喃問他:“你說安姨為什麽總是這樣禮節周全呀?每次來都不進宴會現場,這樣搞得多尷尬呀?沒什麽必要吧?”


    顧新蕊是不明白,象安可悅這樣一個知書達禮的知識女性,為什麽會心甘情願地給人做見不得光的外室呢?而且,每當秦家有什麽喜事,她總是不辭辛苦地專程跑來送什麽禮物,甚至每次她都沒有資格進入會場,隻能托人將東西捎給當事人,這樣做有點太低聲下氣了吧?


    以顧新蕊的角度無法想象,是什麽令安可悅這樣一個知書達禮溫婉賢淑的當代女性卑躬屈節到這個地步?


    麵對她的疑問,秦天海沉默著,最後還是敷衍著說道:“上一輩的事,咱們小輩不好妄加評論,隻有順其自然了。”


    其實,顧新蕊倒不是想就他人的生活妄加評論,畢竟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隻是有點不解而已。


    看著默默想著心事的顧新蕊,秦天海微笑著捋了捋她鬢角的濕發,輕聲給她解釋道:“安姨是真的很愛爹地,可能真愛令她完全忘卻了自我吧?不過話說迴來,爹地年輕時也是極其風流倜儻的一個人物,要不也不會令那麽多女人為他前赴後繼了。”


    秦天海說這番話本意是為他的長輩們的風流韻事尋找點借口,但這些話在顧新蕊聽來,卻別有一番味道,她在心裏暗自思忖,莫不是風流這毛病也隨根兒?


    一邊想,一邊還瞟了瞟環抱著自己的這個身材偉岸容貌俊郎的高大男人。


    可轉瞬,她馬上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個附樓中掛滿舊照片的小屋……


    想到這裏,顧新蕊一伸指頭,指著秦天海說道:“對了,有個事你早就答應過後會向我細說,可是你後來一直沒有和我細說過。”


    秦天海一愣,隨即問道:“什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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