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秦天海從浴室裏出來,他對顧新蕊說道:“你進去吧。”


    顧新蕊看著秦天海“嗯”了一聲,拿著自己的睡衣去了浴室。


    當顧新蕊從浴室出來後,發現秦天海正在低頭沉思。


    顧新蕊輕輕走到他身旁坐下,秦天海才恍然迴過神來,衝顧新蕊笑了笑。


    兩人對視著,片刻,顧新蕊輕聲問道:“今天來的那個很漂亮的女人,是你前女友吧?”


    秦天海抿嘴,點了點頭。


    但隨之而來他卻是繼續保持沉默。


    顧新蕊有點繃不住了,她追問道:“你不準備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嗎?”


    秦天海疲憊地抹了一把臉,思忖片刻,然後對顧新蕊徐徐說道:“她叫梅雪楠,我和她從中學開始相識,相戀,一直到大學,最後出國留學,然後一起迴國,參加工作,就在我們準備結婚的時候,我們兩家的父輩因為一場商戰而反目成仇,我父親在那次事件中突發腦溢血去世,父親受到這麽大的打擊,和雪楠父親的背叛有一定關係,所以母親不能原諒,執意要求我們分手,最後迫於家庭的壓力,我們……分開了。”


    秦天海的語調很沉重,顧新蕊靜靜地聽著。


    聽到這裏,她問了一句:“後來你們沒有爭取過嗎?”


    秦天海無奈地扁了扁嘴,說道:“爭取過,為此雪楠和她父親還鬧翻了,但即便如此,母親也不能接受她成為秦家的兒媳,母親當時提出了極為苛刻的條件,母親說,如果雪楠想嫁給我,她必須和她父親斷絕父女關係,而且要登報聲明。”


    說到這裏,秦天海的語調顯得分外壓抑,“這條件是任何人都無法接受的,雖然雪楠的父親對不起我父親,但是他畢竟是雪楠的親生父親,賜予她生命,將她撫養成人,斷絕父女關係這一點,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母親也知道她無法接受,這樣逼她,其實也就是逼我們徹底分手。”


    “你們就這樣徹底分開了?”看秦天海又沉默了,顧新蕊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秦天海緩緩說道:“我們曾經和彼此家庭抗爭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雪楠從家裏搬了出來住在外麵,我也和母親對抗,說我非雪楠莫娶,為此母親大病了一場,在病床上,母親拿著剪刀對我說,如果我敢娶雪楠,她就死給我看,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隻好向雪楠提出分手。”


    聽到這裏,顧新蕊這心裏一驚一顫的,她喃喃問道:“後來她就走了?”


    秦天海沉重地點了點頭,低聲道:“雪楠等了一段時間,但母親這邊態度很堅決,並且張羅著給我找其他女人相親,最後雪楠心灰意冷了,她覺得呆在這個城市隻會令她徒增傷感,最後她選擇了遠赴海外。”


    秦天海的語調帶著濃濃的傷感之情,顧新蕊知道,這才是他最真實的感情流露,也許以前她所見識的那個油腔滑調,閱盡花叢不沾身的他隻是他的一層偽裝,現在的他才是真正的秦天海。


    那麽從這個角度出發,以前秦天海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花言巧語,也不過是應景之作,他從來沒有真正愛上過自己,他的心早就已經留給了另外一個女人,這可能才是他在婚前對任何一個女人都提出協議婚姻的初衷。


    想到這裏,顧新蕊不禁為自己感到悲哀,雖然她早知道,以秦天海的實力,就是娶誰為妻也輪不到她的身上,他既然選擇了自己,一定是有原因的,但這層原因現在被赤果裸地剖開呈現在顧新蕊麵前,還是令她感到心寒。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呢?”沉默良久,顧新蕊輕聲問秦天海。


    秦天海疲憊地揉著眉心,低聲說道:“我現在腦子也很亂,雪楠這次迴來,沒有通知家裏,住在酒店,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我很為她擔心,所以目前最主要的是把她安置好,別出什麽事情。”


    聽著秦天海平靜的述說,顧新蕊心裏百味雜陳,她忍不住問道:“你心裏……其實還……愛著她吧?”


    秦天海抬起頭看著顧新蕊,目光深沉而又憂鬱,他沉默良久,輕聲地顧新蕊說道:“新蕊,對不起。”


    那一刻,顧新蕊的心如同沉入萬丈深淵。


    這還有什麽可說的?他還愛著那個女人,而那個女人也愛他,隻有自己,充當了他們之間那個最可笑的第三者,為了秦家的無上尊嚴和自己家的沉重負擔,自願走進這座有性無愛的婚姻墳墓。


    看著顧新蕊沉默了,秦天海有點語無倫次地向她解釋道:“我們都曾試過忘記彼此,為此送她上飛機時我曾告訴她,往前走永遠不要迴頭,從此再不聯係。在她走後,為了忘記她我換了無數個女人,這六年來,我真的忍下心沒有聯係她,為此我還換了聯係方式,可即便如此,當她再次出現在我麵前時,我還是能感受到那種令我悸動的心痛,我們從少年時期一路走來,我們的每個成長過程都留有彼此的印跡,我們已經融入在對方的骨子裏了,這份感情已經不是我想拋棄就能拋棄得了的了。”


    “所以你才提出和結婚對象協議婚姻?”顧新蕊低聲問道。


    “是的,”秦天海沉沉地答道,他看著顧新蕊的眼睛,目光是從沒有有過的清澄,“我不想欺騙你,也不想欺騙任何一個女人,如果你當時不能接受這個條件,我也會找別人開始這份協議婚姻。”


    這聲音是如此的平靜,這態度是如此的誠懇,顧新蕊不得不承認,秦天海是個負責任的好男人,他沒有在婚前欺騙自己,可是,為什麽她的心裏還如此難受呢?


    因為,這世上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接受,在新婚之夜從自己丈夫嘴中得知,他不愛自己,愛的是另一個女人,這份婚姻隻是一份協議。


    哪怕顧新蕊早就知道這份婚姻有著協議的成分,但婚前秦天海對她的那些溫柔繾綣,讓她寧願自欺欺人的相信,這其中有著一些愛的成分,直到現在,這層虛幻的麵紗被無情地揭破,冷酷的現實才令顧新蕊變得更加清醒。


    顧新蕊緩緩起身,疲憊地說道:“好了,我累了,我想早點休息了。”


    秦天海也跟著起身,他急切地拉著顧新蕊的手叫道:“新蕊……”


    顧新蕊苦笑著,輕輕擺脫了秦天海的手,對他說道:“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


    說著,顧新蕊就向臥室的方向走去。


    顧新蕊躺在床上,麵部朝著床外的方向。


    片刻以後,秦天海也上了床。


    顧新蕊感覺到他身體上來後對床的震動,也感覺到他將雙人被蓋在了自已的身上。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躺著,臥室裏靜得出奇,隻傳來掛鍾的分針輕微的走動聲。


    不知過了多久,秦天海從身後將顧新蕊摟住。


    顧新蕊下意識地迴過頭,黑暗中她看不清秦天海的麵部表情,隻好無奈地對他說道:“我很累,今晚還是不要了吧?”


    秦天海的唇輕輕摩挲在她耳垂部位,啞聲說道:“我也很累,求求你,就讓我舒緩一下神經吧。”


    顧新蕊心裏又氣又惱,這叫什麽邏輯?剛剛說完不愛自己,轉眼卻能向自己求*歡,還說這樣能舒緩神經,難道對於男人而言,真的能把愛與性分得那麽清楚嗎?


    那一刻,顧新蕊骨子裏的倔強湧了上來,她用力擺脫著秦天海的束縛,低聲說道:“可我真的不想……”


    沒料到這樣卻更加激起了秦天海的占有欲,他一翻身將顧新蕊死死壓在身下,在她耳畔低聲道:“這是你應該盡的義務!”


    顧新蕊心裏一驚,隨即冷笑泛上她的臉龐,她冷冷地質問秦天海:“秦總,這也是你協議中的一部分吧?在沒有愛的情況下也要滿足你的性*欲?”


    秦天海一愣,他激烈的動作滯住了,他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抱著顧新蕊。


    顧新蕊以為他良心發現,開始自責,會這樣放過自己。


    但沒想到,幾秒鍾後秦天海的動作變得更加瘋狂,他猛地扯掉了顧新蕊身上的睡衣,對她低聲吼道:“我不管那麽多,我隻知道現在我想要你!”


    “你……放開我!”顧新蕊猛力掙紮著,可是她越是這樣,就越是挑起了秦天海的征服欲。


    幾乎是在兩人的激烈纏鬥中,秦天海尋找到了契機,猛地挺了進去,他的動作很瘋狂,似在發泄著心裏的鬱結。


    顧新蕊就感覺全身象被掏空了一般的無力,她放棄了掙紮,就這樣任由他在自己體內恣意。


    在秦天海要達到頂峰的時候,顧新蕊冷冷地問他:“你現在是不是把我想象成梅雪楠了?”


    這句話差點讓秦天海疲軟。


    但隨即他就俯身對顧新蕊說道:“如果這樣說能令你有更多快感,我不介意。”


    說著,他在顧新蕊體內噴灑了熱浪。


    顧新蕊以為今晚的惡夢到此結束了,沒想到秦天海將她的身體翻過去,從背後抱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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